林舒南不想和她繼續(xù)糾纏,疲憊轉(zhuǎn)身,抬眸,怔住,他看到了站在遠處的洛安,生怕她誤會什么的拉開秦優(yōu)婷,但看到她身旁穿著黑衣服的男人時,冷漠了一張臉。
洛安也看著林舒南,她內(nèi)心擔(dān)憂心疼、眼中無奈。她沒有要向前一步的意思,甚至想假裝不認識他。
調(diào)酒師側(cè)眸看著她緊緊盯著他的神情,琉璃般的眸子似乎染起一片酸楚,但是他什么也沒有做。
秦優(yōu)婷看到洛安和調(diào)酒師時頓住,眸底燃起一絲憤怒,甚至是咬牙切齒的顫抖
林舒南默不作聲的走向洛安,拉過她的手就從調(diào)酒師身旁走過,調(diào)酒師看著他們從身旁離去沒有任何動作,他低下眸子隱去情緒。
秦優(yōu)婷看著微微的情緒變化,諷刺的笑了笑?!巴跽?,沒想到你也有在乎的時候?你這樣對得起我姐姐嗎?”
調(diào)酒師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秦優(yōu)婷攥緊手指?!拔医^不認輸?!?p> 另一邊,洛安被林舒南一路拉著走,他一路上沉默不語,洛安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應(yīng)該說從來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看著被他緊緊牽著的手,內(nèi)心有些許的安慰,這是他們姐弟倆難得的親近,只是不知道到為什么,總覺得他今天的情緒有些怪異,不是冷漠,也不是嫌棄。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住院部的樓下,樓下有很多病人都在沐浴陽光,還有一些看著他們的。
洛安扯了扯他的手?!昂昧耸婺?,我們已經(jīng)走到住院樓下了,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p> 林舒南停住腳步,轉(zhuǎn)眸看她,卻沒有放開她的手?!八钦l?!”
洛安一頓:“什么?”
林舒南看著他的臉:“那個男人,你喜歡他嗎?”
洛安頓了頓,總覺得這句話不像是單純的提問,反而像是質(zhì)問?;蛟S小少年的情緒本來就是這么直白的,她笑了笑?!霸趺戳诉@是?”
林舒南定定的望著她,半晌,他將洛安拉進了懷里。
“舒南......”洛安神情震驚的睜大了眸子,局促的愣在那里。她沒有想到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甚至氣氛有些怪異,也許是太過于震驚和情緒高漲,她突然覺得眼前有些模糊起來,整個世界都在轉(zhuǎn)動。林舒南說了什么,她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腦袋一陣劇痛后竟昏倒在他的懷里,聽著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林舒南緊張的叫喚。
最后,是一群模糊不清的人影。
洛安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她腦海里的淤血比預(yù)想中來的還要快,直接壓迫了她的腦神經(jīng),立即需要手術(shù),將淤血取出。
林舒南辦理好一切坐在手術(shù)室門口,淡漠的低沉著臉。
過了三個鐘后,手術(shù)室的燈關(guān)閉,隨之門被推開,醫(yī)生和護士推著病床出來。
林舒南聽到聲音立刻起身去詢問她的情況,醫(yī)生摘下口罩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即回答他,他先讓護士將病人送到病房,然后把手里的協(xié)議文字什么的簽了個名,才轉(zhuǎn)身跟他說了一句“手術(shù)很成功?!彪m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這句話就是很有魔性,聽完后擔(dān)憂的心情都放松下來。他回到病房,看著洛安靜靜的躺在那里,頭被白色的紗布包裹著,嘴上插著管子,黝黑的頭發(fā)也沒了。
凌晨兩點半左右,洛安艱難的微睜過一次眼睛,朦朦朧朧間看到那個愛戴黑色圍巾的男人站在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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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晚,RY清吧
秦優(yōu)婷一個人坐在那里買醉,面對著調(diào)酒師,她諷刺的笑了笑。盯著他的臉?!澳阏f你們男人心里,到底藏著什么樣的心思。”
調(diào)酒師的眸子淡漠的動了動,低著頭只做自己的事情。
秦優(yōu)婷看著手里的酒杯,伴著光纖,酒杯晶瑩碧綠的?!澳銈儗嵲谑翘珰埲塘?,受不住我的誘惑,卻心里還裝著別人,為什么?我那么努力想要成為你們心中最想要的那個人,可總是會一敗涂地?舒南明明打算和我在一起,我以為我成功了,但最后告訴我他有喜歡的人了,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心里也總是想著別人,尤其是生日過后,完全變了個人,變的比以前更殘忍,而你呢,也對我很殘忍,其實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永遠跟隨你,就像姐姐陪著你那樣的陪著你,而你卻告訴我,我不及姐姐半分,我和姐姐長的一樣,又比姐姐更懂你,到底,我哪一點比不過姐姐?”
調(diào)酒師抬眸看著她挫敗的臉,淡漠道:“無數(shù)次欺騙換來的感情,你覺得能長久嗎?”
秦優(yōu)婷緋紅的臉錯愕的愣在那里?!捌垓_?你現(xiàn)在不也在欺騙她嗎?”
調(diào)酒師神情冷凝:“一百九十八?!彼麤]有繼續(xù)這個話題,直接很淡漠的說了個價。
秦優(yōu)婷盯著他逃避的模樣,輕笑了起來:“想來你也無法面對我姐姐,不然你也不會找那個與姐姐相似的女人,你這么對她,她知道嗎?”
調(diào)酒師眸底冷沉:“你沒資格提她?!?p> 秦優(yōu)婷頓住神情,他眸底的冷漠在警告她,可那又怎么樣?她不怕?!拔覜]資格提,難道你就有資格?我姐姐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就因為愛你而死,你卻站在這里什么也不為她做一下,甚至去勾搭別的女人,你不應(yīng)該感到愧疚,甚至是卑微的活著嗎?你憑什么可以擁有這么安逸的生活?別忘了,你現(xiàn)在能好好的活著……那是因為我姐姐的犧牲?!?p> 調(diào)酒師臉色陰沉狠戾:“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guān)?!?p> 秦優(yōu)婷眸底掠過一絲得意,她就是要看看這個男人能冷漠到什么時候。“無關(guān)?也是,你向來都是無情的,你若有情,我姐姐又怎么會死,所以你應(yīng)該好好的堅持你的無情,不然我都看不起你,呵呵......我突然覺得我挺同情她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你在拿她當你靈魂深處的替代品吧?呵呵哈哈……”
調(diào)酒師冷眸盯著她。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難不成你真的愛上她了?!哈哈哈……”秦優(yōu)婷舉起酒杯,將最后一杯酒喝掉,笑著笑著就走了。
調(diào)酒師一動不動的呆愣在那里,閃耀的燈光傾撒在他的臉上,那股眉宇間的悲傷更加明顯陰郁了,原來嘈雜的生活方式還是一樣不能忘掉一切的。他眼中的故事始終是心底最深刻的東西。
凌晨三點時分,他來到醫(yī)院看望洛安,才得知她做了手術(shù)的事情,站在住院部的樓下,仰望著樓上的某個樓層,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他身上,復(fù)雜而破碎。放在垃圾箱上的那片銀杏葉迎風(fēng)而動,他站了許久后,才默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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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只有三十五天,洛安手術(shù)過后足足用了半個月才恢復(fù)出院,距離春節(jié)還有十五天。
因為醫(yī)療費太貴,像他們這種沒有任何親人朋友幫助的家庭,是付不起的,唯一的積蓄也就只有洛安為舒南積攢的學(xué)費。在此之后,似乎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假期已過了一半,舒南高三的學(xué)費還要攢起來,她也害怕沒有時間。
在醫(yī)院的這半個月以來,她每天都能收到一片銀杏葉,積攢下來,足足有十五片了,但這期間,除了林舒南的照顧和阿姐的看望她之外,就沒有看到其他人了,她有想過是阿星,但自從那日看望她之后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了,她也習(xí)慣性的收起那一片一片的銀杏葉。
林舒南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心里也得到了不少的安慰,這是他十五歲至今,唯一親近她的時候??勺詮哪谴位璧骨暗膿肀Ш螅质婺暇投嗔藥追中⌒囊硪?,這讓本就害怕他因為她而受到影響的洛安,心中充滿不安和自卑,出院后,洛安被林舒南帶回了他們曾經(jīng)的出租屋,重新住在一起生活。
“其實姐姐有住的地方,你不用帶我回這里的?!甭灏舱f著。
“我不放心。”林舒南淡淡的說著。
洛安神情微微波動:“可是我在這……你會不會不方便?!?p> 林舒南抿唇:“沒事,反正是暫時的?!?p> 洛安的心被刺了一下,低眸:“也是,那……你和秦優(yōu)婷的事……”
“你能不能不要提她?!绷质婺蠋е┰S微微怒意,打斷她的話?!澳愫煤眯菹??!?p> 洛安低臉不語。她沒有談過戀愛,也就不知道該怎么去勸慰他。
夜晚,難得享受這份無人打擾的寧靜,洛安卻睡不著,起身沒有看到林舒南,便站在窗口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明亮又清冷,操場上無人,只有那昏黃的燈光。夜里風(fēng)大,樓下的那顆老樟樹搖搖曳曳,風(fēng)吹在臉上,冷冷咧咧的,而林舒南就坐在老樟樹的下面,他穿的單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沉思。洛安拿了件大衣下樓,看到他安靜的坐在那里不忍心打擾。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給他披上。
林舒南側(cè)眸看著她。
洛安抿唇微笑一下,抬頭看著那輪明月,坐在一旁?!澳阍趺戳??睡不著嗎?”
寧靜,再寧靜,他沒有聲音。
“我們姐弟倆許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了?!甭灏猜柤缧α诵Α?p> 林舒南再次寧靜。
洛安轉(zhuǎn)眸看他,見他看著她,問道:“你在想什么?”
林舒南不語。
洛安的關(guān)心受挫,心底燃起一片酸澀,知道他并不想說話,但還是想找個話題和他說說話,她以為這段時間他們是真的親近了,可現(xiàn)在看來,在醫(yī)院照顧她也并非心甘情愿吧?!皩Σ黄鸢?,姐姐讓你失望了。姐姐沒能給你最好的,反而給你造成了負擔(dān),就連你想談個戀愛……都要被姐姐給影響,你對姐姐心生厭棄,也是應(yīng)該的?!?p> 他還是沉默。
洛安眸光閃動的望著那輪明月良久,他還是沒有要交流的意思,她便明白他是真的不想交流,便低眸自嘲的笑了笑,側(cè)眸看他一眼,動了動腳跟,她準備起身離去。
“我的事和你沒關(guān)系?!绷质婺瞎训痪洹?聪蛄诉h處球場上的燈光。
張青橘
姐弟戀,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