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朱佩趕忙開口叫住了南宮瑾,手里的斗篷披在他身上,“妾等著殿下回來吃晚飯,殿下有好多日不曾來東跨院了,今晚特備了殿下喜歡的菜式?!?p> 這話自然是說給外人的,她墊腳抱著南宮瑾的后背時輕聲在他耳邊道:“妾知道朱家八成給您添麻煩了……”
她永遠都這般客氣,恪守規(guī)矩,不為母家說一句話,卻總是為母家向自己道歉。娶她的頭一年,南宮瑾對她還是抱有懷疑,但是朱佩就是陳年美酒,隨著相處時日變多,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正妃的好。
南宮瑾想對朱佩好嗎?答案是肯定的,翻遍整個南詔國都不可能有像朱佩這般的女子。哪個出嫁的女子不想為母家尋求一些?或財或權(quán),但是朱佩什么都不要。
可是他若是對朱佩好,那朱佩就會更加為難,一來是朱瑞澤會不會給她施壓,二來就是府內(nèi)良娣。權(quán)衡利弊下,這二人什么都不用跟彼此說,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南宮瑾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柔笑容,他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朱佩的后背就隨著暗衛(wèi)離開了。朱佩看著他們離去,一直站到再也看不到人影。
“娘娘……”
朱佩帶著溫和笑容的臉上慢慢憂愁起來,她輕嘆道:“希靈,殿下今日定是做了什么,不然不可能被陛下傳召。當初在大殿上直接賜死一個官員都不曾被陛下……”
“娘娘,您別擔心了,您還是擔心擔心咱們院子的事吧。揪不出來內(nèi)鬼,就等著西院那位抓咱們把柄吧?!?p> 內(nèi)鬼,哪里是那么好抓的?不過,朱佩并不擔心商凝丹會怎么樣,現(xiàn)在的她整日被處以板著之刑,處于自顧不暇的狀態(tài),怎么有心情打探自己這邊的事?
且商凝丹向來是個蠢的,估計現(xiàn)在就忙著報復濮陽繁鈺……
濮陽繁鈺……朱佩想到這個女子嘴角竟然再次彎起弧度,從她來后,太子府就掀起了風浪,若是她像從前濮陽家的兒郎那般走到朝堂,那是不是會掀起狂風巨浪?
不得不說,朱佩的預料從來都沒有錯,現(xiàn)在翰林院已經(jīng)鬧騰起來了。
“可算抓到了……”一身煙灰素色官袍的濮陽繁鈺雙手負在身后,看著被熊修撰等人按住的一個掃灑下人似笑非笑道。
“說!什么人派你來的!”熊修撰狠狠踹了被他們按住的人一腳。
那個人唇齒緊閉,一言不發(fā),不錯眼看著他的濮陽繁鈺身后的手一晃……
只見一道影子閃出來,直接利落地卸去這個人的下巴,只聽頭頂上方道:“要自盡也得聰明點,你這個樣子讓人一眼就看出你想自盡。這位大哥,今日辛苦了,這個人帶回去聽憑殿下處置,嚴刑拷打也好,怎樣都好,問出背后是誰就行。死不死活不活不重要?!?p> 連暗衛(wèi)聽見她的話都是一怔,今日陪她在那個小房子里呆了一上午,見她不是看東西就是寫東西,卻不想這般狠。
這世間沒人不想活,就是賣了命的死士也是想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