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沅登時僵住,整個人的脊背繃得緊緊的。
臉色也大變起來,粉嫩嫩的小臉倏地變白起來。
“黎祁,你要干嘛?”阮沅沅慌張地問著他。
黎祁漆黑如墨,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看著她。
“你說干嘛?不是要去做你想要做的事?”黎祁痞里痞氣的,眼里波濤洶涌浩浩蕩蕩地要把阮沅沅給吞沒掉。
阮沅沅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剛才和他在一起的男孩也說了,他心情好無不好是很重要的,以現(xiàn)在來看,這分明就是處于暴躁?。?p> 此刻說什么都不管用吧!
阮沅沅極力的掙脫他,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力量總是存在懸殊的,何況還是黎祁這種的,即便有三個自己也不一定能掰開他的手。
這時,阮沅沅不語,頭則是向他的臉看了過去。
只見俊美如雕塑般的臉上是滿滿的冷意,高挺的鼻尖上有一顆小小而淡的黑痣,這顆痣本來是在他雋冷的臉上多一份柔感的,但他冷到骨子里的氣質(zhì)又不允許將這份柔感展出來。
阮沅沅眼睛慢慢地往上移,心頭咯噔了下。
自己正被這著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給盯著,一雙鋒銳冷冽的丹鳳眼正死死的盯著看。
黎祁手圈著阮沅沅的胳膊,力道似乎比剛才稍微大了一點,勾起嘴唇,說:“這次準備咬哪里?”
黎祁這句話勾起了包間里的回憶,臉變得漲紅無比,如果他不在的話,還能感到很惡心,但現(xiàn)在大白天的,而且黎祁整個人就在身邊,這很難不感到忸怩,除了忸怩之外還有些氣憤。
“我不知道除了回禮之外,我還有其他的事是想對你做的……?!”
她回的顯然是話不對題,而黎祁也沒多說什么。
不遠處,長舌婦正拿著手機將黎祁箍住阮沅沅的圖片給拍了下來。
她保存到了相冊里,眼里閃著得意詭譎的笑意。
如果將這圖片給曲芮看的話,那后面她欺負的對象會不會就此的從自己轉到阮沅沅的身上!!
找時間必須要讓曲芮給看到!
長舌婦拍完了照就趕緊的離開,可別讓黎祁給看到了,不然這圖片可能就要從這世間銷聲匿跡了。
黎祁噗嗤笑起來,“阮沅沅,你太讓我失望了。”
阮沅沅:“……???”
莫至聰滿頭問號,心想,這說的什么飛機,什么失望?
阮沅沅害怕,很怕黎祁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對著自己做出點讓人瞠目結舌,驚天動地的事來。
為了以防萬一,不讓他做出什么冠冕堂皇大跌眼鏡的事來,現(xiàn)在只能先硬著頭皮上陣了。
阮沅沅閉著眼,底氣不足地說著:“我這里有糖,你要要嗎?”
說著,她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太妃糖給他。
手顫顫巍巍著,肉眼可見的在抖。
黎祁沒拿,阮沅沅的手就這么的懸在半空著。
空氣中都散發(fā)著安靜恐怖的氣息,這只是在阮沅沅腦海里世界都變得安靜而已。
街道上的汽車仍然在跑著,摩托轟炸聲也是十分的清晰刺耳,包子鋪的熱騰騰的肉香味飄散著整條街道,來來往往的路人都會忍不住的往他們那里看去一眼。
不自不覺間,阮沅沅覺得身上突然變得輕松起來,沒有手的圈箍,沒有讓人壓歷山大的壓迫感。
總之,一身都變得輕松無比。
啊咧!
所以,黎祁是被這顆糖給打動了嗎?
阮沅沅心生一念,用糖保一時平安,讓他不要再來糾纏自己。
見他難得有這么一次的“菩薩心腸”這可得好好的把握了。
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阮沅沅又將手放回兜里,將所有的太妃糖全都抓出來,跑了過去,站在黎祁面前,攤開掌心,柔聲細語地說:“黎祁,糖給你,以后能不能當做不認識我?”
黎祁淡漠的臉上掛著冰霜,眼里一絲漣漪也沒有。
他言簡意賅,平鋪直敘,話里沒有夾裹著任何的感情。他說:“不需要?!?p> 黎祁眼睛眨了下,看著那些糖,想著,自己要這種玩意干嘛?這點甜是要自我安慰,在傷口上抹蜜?
可別天真了!
阮沅沅的手一直抬著,有些抖也有些酸,但她沒有要放下去的意思。
“你收下嘛!這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吃一顆,想抽煙的時候再吃一顆也是可以的。實在不行,那就當做是補充糖分?!?p> 阮沅沅現(xiàn)在為了能不讓他來打擾自己是厚著臉皮了,放在之前,那就是,理都不想理一下。
但現(xiàn)在,為了后面的安寧,只能冒著隨時會被噴甚至會有其他動作的可能去求他了。
“說了不需要,拿開?!崩杵畈荒蜔┑卣f著。
阮沅沅見他沒動,于是,直接的上手強塞到了黎祁的手。
糖還沒全放到黎祁手里就一顆顆的落在地上,如冰雹般的砸著下去。
黎祁收回手,將手插進衣服兜里。
阮沅沅看著掉在地上的糖心疼不已,她蹲了下去快速的撿了起來。
“阮沅沅,你和我說這些不是很好笑?你何時見過我不開心,你哪次見我,我身上不是帶有讓你想嘔吐的煙味的?
誰特么的稀罕你糖了?你這不就是見我主動松開你,然后趁著這機會拿糖哄我,讓我以后遠離著你嘛?你那點小心思是個白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你也少做小聰明,我今天話就撂在這了,老子不用你拿糖來賄.賂,也不需要你說其他的溫言軟語。
你不用那樣做老子也能照樣和你劃開楚河漢界,以后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大家涇渭分明?!?p> 這一句扎人心肝脾肺的話從頭頂啞啞地響起,話里帶著憤意。
阮沅沅撿糖的手頓了頓,他這話說得很過分,每一字一句都是在針對著自己。
自己也只不過想遠離他,不想讓他過來打擾自己的生活而已,現(xiàn)在卻被他說得這么難堪……
不過,聽了黎祁說這話,心里還是有些歡喜的。
可他說的話,是真的太扎人心了。
這是又喜又悲的情緒,很復雜。
可被惡魔松開脖子總比唾沫噴再臉上的好。
這下,他終于是肯放過了……
后面他也不會再過來打擾自己,更不會糾纏欺負自己了。
在一邊的莫至聰看著阮沅沅,他很是無奈又心疼的搖頭,其中的言語千言萬語也說不來。
這搖頭讓陶熏悅摸不清,這到底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