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心事一旦消失,人就感到特別的心曠神怡。
“呼!”葛雷吐了一口煙,這根塔尼瓦爾來的走私貨,味道可真不錯,據(jù)他所知,用于制作這品牌雪茄的煙草,從種植到收貨,再到加工,最后裝盒封箱,都是一些不滿20的年輕少女的勞動成果,這無疑給雪茄增添了一絲旖旎的風(fēng)味。
“瑞歐先生,你說待會兒血囚會用多長時間解決戰(zhàn)斗?”葛雷有了閑情逸致,開始期待起即將到來的虐殺。
這位瑞歐,是葛雷先生高薪聘請的貼身護(hù)衛(wèi),一位具有神秘能力的強(qiáng)者!曾在一次暗殺行動中救下了葛雷,從此被其引為親信,大小活動都會帶上他。
瑞歐相貌普通,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特點(diǎn),這類人最適合干的要么是保鏢,要么是殺手,他不會引起注意,這樣才能在關(guān)鍵時刻起到非凡的作用。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葡萄酒,抿了一口道,“血囚這家伙我聽說過一些,血荊棘的王牌之一,是個狠辣角色,他只要一上場,整個擂臺都會被搞得一團(tuán)糟,至于要多久解決戰(zhàn)斗,那得看他的心情,什么時候讓他滿意了,什么時候就結(jié)束了?!?p> 葛雷笑道,“光他滿意可不行,我們這些付了錢的也得滿意才行!”
瑞歐撇了撇嘴算是回應(yīng)了,目光越過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投向了一樓被鐵絲網(wǎng)環(huán)繞的中央擂臺,又從一樓的擂臺轉(zhuǎn)移到了二樓的公共座位,每一個人都在那兒歇斯底里的吶喊,無論男女都振臂高呼,面紅耳赤又忘乎所以。
幾乎每一場決斗,血荊棘都會在場內(nèi)設(shè)下供人下注的盤口,他們這么做可不僅僅只是為了賺錢。無論擂臺上的決斗如何暴力血腥,作為觀眾最多的也只是接受到了感官上的刺激,這種刺激會隨著次數(shù)的增加一點(diǎn)點(diǎn)的減少。但是增添了賭注后就不一樣了,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就是觀眾與擂臺建立了聯(lián)系,輸贏不光只是決斗者本身的事情,這是一種共情,當(dāng)這種共情成立,精神上也就出現(xiàn)了癮疾,用精神鴉片來形容一點(diǎn)也不過分。
看著那些瘋狂嚎叫的觀眾,無疑不是中毒已深,而且還深深沉迷其中。
他們病了,病的很重,正常人都能瞧的出來,但有些人病的更重,卻比正常人看起來更要體面。
“嘩!”現(xiàn)場轟然爆發(fā)出更大的歡呼聲。
瑞歐的眼睛瞇成一條縫,那道連接著擂臺的露天廊道里緩緩走出一人,渾身干癟,四肢像火柴一樣細(xì),他的背部高高隆起,雙手像裙擺一樣拖曳在地上,他走的很慢,或者說走的很艱難,搖搖晃晃似喝醉了酒一般,再加上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活像一個從難民坑里爬出來的醉死鬼。
他就是血囚,瑞歐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人,除了本身長的別具一格,那隆起的背部正好把衣服上代表血囚的圖案給撐了起來,那是用紅色染料畫的牢籠之人,也許那紅色的不是染料也說不定。
“瑞歐先生,”葛雷笑道,“這個血囚應(yīng)該不是你的對手吧?”
瑞歐考慮了會說道,“如果他沒有覺醒能力,十秒之內(nèi)我就能解決他,如果他覺醒了能力,那就很難說了,能力者的戰(zhàn)斗終歸要看對自身能力的理解和運(yùn)用?!?p> 葛雷很感興趣的問道,“可以跟我簡單說說嗎?”
瑞歐說道,“盡管這些事情屬于隱秘,但以您的地位想知道的話應(yīng)該不算太難吧?”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個外行者的好奇,”葛雷嘆息道,“我曾請求主教大人幫我查看過,但很可惜,我并沒有相應(yīng)的天賦,自那以后,我對你們這類人總是充滿好奇,但凡有機(jī)會,我都忍不住想要打聽打聽?!?p> 聽到“主教大人”這個稱呼,瑞歐目光閃爍了一下,他知道葛雷口中的主教是誰,不過是雷霆教會的外圍執(zhí)事罷了,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葛雷看來已然高不可攀。
這幅神態(tài)落在葛雷眼中,以為是自己的問話冒犯了對方,“瑞歐先生,如果剛才的問題有冒犯到你,還請?jiān)?,畢竟你們的世界對我來說太過陌生,許多禁忌在你們看來是常識,于我而言卻完全一無所知。”
雇主已經(jīng)如此說了,再繼續(xù)沉默就不太合適了,瑞歐搖頭道,“您誤會了,我只是在思考該如何向您解釋。”
“不用解釋,”葛雷頗為大度的擺手道,“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需要有那么多顧忌。”
瑞歐點(diǎn)頭致謝,“我也只是湊巧踏入了這個世界,對能力的事情也就一知半解,”葛雷皺起了眉頭,對瑞歐再三推辭有點(diǎn)不滿了,瑞歐只能繼續(xù)說下去,“我們對擁有能力的人有一個特定的稱呼?!?p> “哦?”葛雷挑了挑眉,“這個我倒是知道,是叫超凡者吧?”
瑞歐道,“這個稱呼只適用于覺醒了能力的人,而那些未覺醒卻已擁有超越凡人體魄者,就只能用偽超凡去代稱?!?p> 葛雷看不出情緒的笑道,“瑞歐先生就是一位真正的超凡了?!?p> 瑞歐苦笑道,“我也只是稍稍觸及到超凡的領(lǐng)域,算是超凡中的新手吧,”他的神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而這,也就是超凡中的第一階段,‘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