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隱養(yǎng)在逝去的老家主跟前,小小年紀就學了他那一套泰山崩于前的平靜和淡漠。
后來長到八歲,霍老家主去世,霍隱又跟著他父親生活。
他父親暴戾殘忍,覺得作為家族繼承人,霍隱需要具備強大的心理素質,從不避諱在他面前懲治人。
八歲的霍隱,一臉平靜的看著滿地鮮血,對于那駭人的慘叫已經能充耳不聞。
越長大,他的性子就越發(fā)古怪,旁人覺得他是性情孤僻,天性冷漠。
所有人都想討好他,但又沒人敢太接近他。
所以思念這種情緒,于他而言有些陌生。
陽光像金色柳絮一般灑落在地上,嘈雜的人聲中夾雜著歡喜的笑聲。
霍隱盯著屏幕那頭什么也看不清的畫面,有小片刻的失語。
…
另一頭,綰綰已經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捂著自己紅紅的臉蛋,看著一臉平靜開車的孫普英,心想自己聲音那么小,孫普英肯定沒有聽到。
殊不知孫普英忍笑忍的辛苦,偷偷的加快了車速,把車開到了連雅致的家樓下。
連雅致已經站在小區(qū)門口等了。
一身長裙,優(yōu)雅端莊。
不遠處一高一矮兩個男人,眼神牢牢的盯著這一處。
張奇的目光落在那個穿著藍色長裙的背影上,而瘦猴澤盯著坐在后座的綰綰。
這個女娃娃他認得。
上次就手機被她給下了面子。
孫普英替綰綰拉開車門:“小心些。”
“好?!本U綰走下車,朝著連雅致乖巧的開口:“雅致姐姐?!?p> 連雅致拉住她的手,笑道:“吃早飯了嗎?”
綰綰點頭:“吃過啦。”
“連小姐,綰綰就麻煩您幾天了?!?p> 連雅致的目光在周圍環(huán)視一圈,沒有看見霍隱,這才放心下心來,朝孫普英搖了搖頭。
“不必客氣。”
孫普英幫著綰綰把行李箱拿下來:“我?guī)兔δ蒙先?。?p> 連雅致伸手接過來:“不用,你有事大大話就先回去吧?!?p> “那成,那我先走了。”
“連小姐,給我吧?!?p> 張奇走過來,從連雅致的手中接過了箱子。
“謝謝?!?p> 張奇搖了搖頭,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盯著連雅致的背影,又有些出神。
瘦猴以為張奇是在等著他來接箱子,心里不是很服氣,但面上裝得殷勤又懂事。
“張哥,我來拿我來拿。”
張奇也隨手就把箱子塞到他手里,快步走過去按了電梯。
“雅致姐姐,他們也跟你住在一起嗎?”
連雅致的目光在張奇身上短暫的停了一下,看的張奇心跳加快。
“沒有,他們住在另一個房子,他們…不是壞人,你別害怕?!?p> 綰綰看著抱著箱子進來的瘦猴,清澈的雙眸盯著他看,不知不覺的帶上了幾分壓迫。
“綰綰不害怕?!?p> 瘦猴往邊上避了避。
他有些害怕這個小姑娘的目光,而邊上的張奇若有所思。
連雅致不是個好客的人,平日里與人相處也保持著幾分疏離,這次竟然主動的帶了別人回家。
而且這位小姐不管從言行舉止還是衣著氣度,都不太像海城這樣的小地方能養(yǎng)出來的。
張奇都忍不住要懷疑,這是不是首都哪家的小姐。
但各大家里頭,確實也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
孫普英是飆回去的。
原因無他,只因身體里的八卦因子作祟。
綰綰對著霍隱那句我有點想你了,孫普英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怕綰綰不好意思,才裝著什么也沒聽見的樣子。
他想沖回去看看霍隱是個什么反應。
見到后他有些失望。
這…就發(fā)呆???
霍隱察覺到孫普英的視線,抬眸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以為是綰綰出了什么事。
小姑娘一向依賴他,這次就這樣把她送到別人家里頭,該不會哭了吧?
“綰綰怎么樣?”
孫普英心里呦呵一聲,面上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綰綰啊…她啊…就…”
霍隱眉頭一皺:“哭了?”
“沒,開開心心的跟我說拜拜。”
霍隱:“…”
開開心心嗎?
孫普英眼見著霍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心里一陣的幸災樂禍。
他就說嘛,這兩人是個屁的兄妹關系,這明顯的郎有情妾有意啊。
只不過兩人都不大開竅,還需得他孫普英加把火添點柴啊。
兩人到弘寧波那兒的時候,秦暉還沒到。
“霍隱啊,喝點這個茶,對嗓子很好的,我特地讓人買的野生的,你試試?!?p> 弘寧波站起身親自給霍隱沏茶,半點也沒有覺得自降身份,反而為此覺得高興。
怎么說他也救過霍隱一條命,又如此的明里暗里的討好,到時候霍隱肯定會念著他一份好。
電視里的早間新聞回放正好說的是霍家的事情。
“短短一周時間霍氏集團連發(fā)兩亂,剛剛上任不到一個月的霍朝炎被罷免,前霍家家主之母竇佩珊在董事會上大發(fā)雷霆…”
“前任家主的隕落,于霍家而言到底是沉重一擊還是滅頂之災,這…”
孫普英邊嗑瓜子,邊說:“霍哥,霍家那位跟你同名也,都叫霍隱。”
霍隱的目光從電視屏幕中霍朝炎狼狽的臉上收回來,目光如墨一般深沉。
弘寧波小心翼翼的試探:“是啊,說來也巧,那位飛機失事死亡的時間跟你出現(xiàn)在后海的時間差不多。”
孫普英雖然知道這件事,卻從沒和霍家家主飛機失事的時間聯(lián)系上,這下聽弘寧波一說,心里就是咯噠一聲。
“霍哥你該不會就是那位霍家家主,只是你自己忘了。電視劇不是經常演,男主發(fā)生重大事故,眾人都以為他死了,但其實他被世外高人所救,從此隱姓埋名的生活嗎?”
霍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副懶得理會的模樣。
而電視里恰巧又還原了一遍霍家家主霍隱死亡的事件。
分析員說:“如果是單純的飛機墜毀,機上的人員有可能昏迷墜海,但霍家前家主乘坐這架飛機發(fā)生了兩次爆炸?!?p> 霍隱的目光也重新回到電視上。
“第二次爆炸的威力已經足夠在空中就粉碎機身,更何況是血肉之軀?!?p> 簡而言之,機身都被炸得粉碎,機上的人又怎么可能活著?
逐暖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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