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師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鵬公子從一處絕壁爬上來,鵬公子穿著一件白衣,手上拿著一柄折扇,腰間懸掛一枚玉佩,腳上穿著一雙白云履,當(dāng)真是俊逸非凡吶。
沈明師舉著酒杯,笑著開口:“鵬公子,我這通天山高兩千余丈,你爬這么高,還拿著一柄折扇???”
鵬公子“啪”的一聲,把手里的折扇打開,輕搖起來,道:“呵呵,先生說笑了,我這一身功夫都在這折扇里,故此,在下不管走到哪里,都帶著一柄折扇。”
沈明師虛抬右手,指向涼亭道:“來者是客,有何事情,不如坐下再說。”
涼亭內(nèi),兩人對坐,沈明師率先開口:“鵬公子一個大男人,應(yīng)當(dāng)喝酒吧?”
鵬公子合上折扇:“自然。”
沈明師拿起酒壺,換了一套酒杯,給鵬公子倒了一杯酒,又給他自己倒了一杯酒。
沈明師舉杯:“我先干了,公子隨意?!?p> 鵬公子見狀,舉起酒杯和沈明師干了一杯。
沈明師放下酒杯:“不知鵬公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鵬公子再次打開折扇,道:“呵,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請先生下山罷了。”
沈明師點(diǎn)點(diǎn)頭:“只是想請我下山,倒也的確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鵬公子也看到了,這通天山上,是這通天酒不好喝,還是這通天池水不夠清,還是這梅花不夠香?”
鵬公子被繞懵了,道:“先生何意?”
沈明師:“我為什么要下山去摻乎那些江湖瑣事,恩怨紛爭?獨(dú)自一人在這通天山上逍遙自在,與世無爭,多好啊?”
鵬公子終于進(jìn)入了說客該有的狀態(tài):“先生此言差矣,如今宋、陣、南姜三國使者都已在山下等候,只是苦于登不上這通天山才請我上來做說客?!?p> 頓了頓,他又說:“只要先生和我下山,任何一個國家都會給先生相國的權(quán)利和待遇,一國之相,難道先生就不心動嗎?”
沈明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這……”
鵬公子眼見有戲,便趁熱打鐵:“而且,先生心里也是想要下山的吧?”
沈明師眼中忽然爆射出一抹精光:“鵬公子,何出此言?”
鵬公子從沈明師面前拿走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俊逸的臉上有了笑意:“先生可知外面將你傳的神乎其神?”
沈明師面不改色:“哦?這倒是不知?!?p> 鵬公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外面皆傳先生是不世奇才,若是沒有什么人或力量在背后推波助瀾,我可不信能傳的這么邪乎?!?p> 沈明師眼神終于徹底明亮了起來:“既如此,就下去看看這江湖的水有多深吧。”
鵬公子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抱拳臉上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如此甚好?!?p> 沈明師抬頭看了眼天,開口:“不過,今日天色已晚,怕是走不了了?!?p> 鵬公子充滿疑惑:“這是為何?以你我之武功,黑夜并不能阻攔我們?!?p> 沈明師搖頭輕笑:“呵呵,實(shí)不相瞞,我這木屋里啊,現(xiàn)在還躺著一個人吶。”
鵬公子眼中有了一抹異樣的情緒,這種情緒名為震驚:“哦?不知是哪位江湖名流,能在先生之居所下榻而眠?”
沈明師:“道家雙絕之念雨仙子。”
“竟然是她!”鵬公子眼中的震驚終于轉(zhuǎn)移到了臉上。
不一會兒,鵬公子看向沈明師的眼神多了幾分古怪,還有幾分佩服。
鵬公子抱拳:“先生風(fēng)流倜儻,連念雨仙子這樣的女人都被先生收入屋內(nèi),在下佩服?!?p> 沈明師:“…………”
沈明師一個頭兩個大:“咳咳,公子誤會了,念雨仙子只是剛才執(zhí)意要喝我這通天酒,而后喝醉了而已,我和她才認(rèn)識不到一天。”
鵬公子:“在下相信先生。”
沈明師看著鵬公子,才發(fā)現(xiàn)他是個什么性格,沉穩(wěn),內(nèi)斂,卻又又幾分蔫壞。
沈明師岔開話題:“念雨仙子不是第一次離開道家嗎?怎么公子也知道她?”
鵬公子面無表情的接過話題:“先生有所不知,念雨仙子的師姐,也就是另一位道家雙絕,戀雨仙子已經(jīng)在江湖里極富盛名,于是,道家給念雨仙子的出場造了極大的勢?!彼f著說著,突然不說了。
沈明師接著他的話說:“所以,這念雨仙子就是,未出山門然天下已知?”
鵬公子點(diǎn)點(diǎn)頭。
沈明師又到了一杯酒遞給鵬公子,接著又給自己倒酒:“當(dāng)今江湖可有什么趣事?”
鵬公子接過了酒:“趣事倒是少見,不過卻有一個案子?!?p>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沈明師一邊倒酒,一邊問:“案子?什么案子?”
鵬公子神色有些凝重了:“一樁滅門慘案!”
沈明師把酒遞給鵬公子:“滅門?”
鵬公子接下酒:“不錯,清柳門雖然只是一個二流門派,但能將其滅門的門派在這并州內(nèi)也是屈指可數(shù)。”
沈明師拿著酒杯,看著杯里面的酒:“你覺得,是別的門派干的?”
鵬公子點(diǎn)點(diǎn)頭:“清柳門依附于長青宗,而與長青宗有仇的無外乎是魔教和葉天城?!?p> 沈明師示意鵬公子喝一個,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沈明師放下酒杯:“葉天城和長青宗有仇?”
鵬公子:“不錯,所以整個并州江湖都在懷疑葉天城。”
沈明師笑了:“哦?那為什么不懷疑魔教?”
鵬公子:“因?yàn)楹湍Ы逃谐鸬拈T派太多了,幾乎所有的正道門派都和魔教有仇?!?p> 沈明師:“所以就沒人懷疑魔教?”
鵬公子:“也有,只是懷疑魔教的人比較少?!?p> 沈明師搓搓手:“這次下山倒是有事情做了?!?p> 鵬公子一愣,隨后醒悟過來:“先生想插手此案?”
沈明師搖搖頭:“不是插手,是接手,注意用詞?!?p> 鵬公子:“可現(xiàn)在這個案子是長青宗再查啊。”
沈明師點(diǎn)點(diǎn)頭:“自己的小弟被殺了,這長青宗追查此案倒也合情合理?!?p> 鵬公子:“不錯,所以,先生,還是算了吧。”
沈明師冷笑一聲:“算了?那幫酒囊飯袋查了多久了?”
鵬公子想了想:“差不多,得有半個月了?!?p> 沈明師:“可曾查出什么?”
鵬公子搖搖頭。
沈明師臉上的冷笑更甚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什么都沒查出來,不是廢物是什么?”
鵬公子啞口無言,其實(shí)他心里也覺得長青宗那幫人和廢物沒什么區(qū)別,只是礙于情面不好說而已。
沈明師又給鵬公子和他自己倒了一杯酒:“來,再干一個?!?p> 鵬公子舉杯相迎。
兩人喝完之后,見沈明師還要倒酒,鵬公子緊忙按住酒壺:“先生,不是在下不給先生面子,只是在下到量了。”
沈明師也沒有強(qiáng)人所難。
“給我酒!”一道空靈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鵬公子看向沈明師,沈明師面色一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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