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爬燈臺,偷油吃,下不來……”
拿到大肚細(xì)腰、形狀似葫蘆的玻璃瓶后,蕭紫月一邊唱曲兒一邊開始用動物油做實(shí)驗(yàn)。
很快油燈就做好了,這來源于小時(shí)候家里常用的煤油燈。
雖然油燈是用動物油做的,照明用太奢侈,但亮度比蠟燭高,晚上看書正合適。
做好之后,蕭紫月給每個(gè)院里都送了一個(gè)。
張先生收到油燈后新奇了好一段時(shí)間,但等知道這油燈里的油來自哪里時(shí),覺得太過奢侈,怎么也不肯再用。
蕭義倒是沒有舍不得,不僅自己用,還一下又做了很多,給丞相府送了好些。
白玉黎拿著油燈賞玩了半天。
“小酒,更衣,本世子要去看望同窗?!?p> “世子要去看蕭公子?”
“嗯,順便也去看看張三公子?!?p> 再一次得知白玉黎上門時(shí),蕭紫月正在做水果罐頭。
“小姐,剛才江炎來傳話,說黎世子要見張三?!?p> “……叫他去死?!?p> 無憂嚇得趕緊關(guān)好門窗。
“小姐慎言,這水果罐頭先不弄了,無憂幫您換衣服?!?p> 蕭紫月最討厭自己專注做一件事的時(shí)候被人打擾,恨不得把那帝京第一紈绔摁在地上摩擦摩擦。
但形勢逼人,自己低人一等,心里再煩也只能忍。
這次蕭紫月不敢裝病了,萬一那紈绔真的去請個(gè)御醫(yī)回來那就糟了。
蕭紫月剛到前廳還沒進(jìn)門時(shí),白玉黎就迎了上去。
“張三兄弟何時(shí)好的?怎的沒來侯府看我?”
“……才好沒幾天,頭還是有些昏沉沉的,想等徹底好了之后再去拜訪?!?p> 白玉黎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沒事,你不來看我,我就來蕭府看你,怎么樣?我這兄長做的貼心吧?”
“……甚是貼心?!?p> 蕭云揚(yáng)看到白玉黎對妹妹這么熱切就頭疼,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
“黎兄今日登門所謂何事?”
白玉黎撇了蕭云揚(yáng)一眼。
“蕭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來探望同窗,你卻總盼著我有事,怎么?這是想趕人?”
蕭云揚(yáng)自知失言趕緊補(bǔ)救,“怎么會?世子登門我高興還來不及?!?p> 白玉黎一臉驚喜,“真的?那我以后常來。”
蕭云揚(yáng)知道這紈绔是賴上自己了,不著痕跡沖妹妹使眼色。
蕭紫月收到信號,不輕不重的咳嗽兩聲。
“張三剛吃了藥困的厲害,就不陪世子和表兄談天說地了,容我失禮告退?!?p> 說著轉(zhuǎn)身欲走。
白玉黎眼疾手快的攔在門口。
“張三兄弟今兒必須聽我的,小酒,去請御醫(yī),你的郎中不行,治了這么久還沒給你治好?!?p> 蕭紫月腳步一頓,按耐住想離去的心情,生生停了下來。
“不用不用,忽然不困了,可能是每天這個(gè)時(shí)候都要睡一會兒的緣故,一天不小憩有些適應(yīng)不了,不必請御醫(yī)了?!?p> 白玉黎還是很不放心,再三確認(rèn):“真的不用請御醫(yī)嗎?”
蕭紫月一臉真誠,“多謝世子,真的不用!”
有了這一出,蕭紫月不敢離開了,心里卻煩的牙癢癢。
這個(gè)人是怎么回事?一次兩次上門的,別人家就那么好?
確定張三兄弟不走之后,白玉黎大剌剌的坐在客廳的主位。
“蕭兄,張三兄弟,那油燈你們是怎么想出來的?”
蕭云揚(yáng)脫口而出早就編好的說辭。
“三爹爹無意發(fā)現(xiàn)的,說來也是巧了。”
“哦?”
“三爹爹夜宵時(shí),下人不小心碰倒了蠟燭,使得蠟燭的燭芯倒在了油碗里,但火光卻沒有熄滅?!?p> 白玉黎拍手,“妙極妙極?!?p> 三人正說話時(shí),蕭煙月端著一盤瓜果走進(jìn)來。
“世子、三弟弟、堂弟?!?p> 蕭紫月趕緊起身行禮,“見過堂姐?!?p> 蕭煙月還禮。
“母親聽說有客來訪,讓煙月送些瓜果。”
白玉黎坐著沒動,但也知曉禮數(shù),開口道謝。
“勞煩大姑娘替我謝過蕭夫人。”
“世子言重了,煙月一定把話帶到?!?p> 離開前院后,蕭煙月偷偷看向坐在主位的人,心下甜蜜。
白玉黎在蕭府待了一天,各種旁敲側(cè)擊,但并沒有試探出油燈真正的主人是誰,眼看日落西山,這才告辭。
“蕭兄、張三兄弟,不如明日來侯府做客?黎一定隆重招待。”
蕭紫月趕緊拒絕。
“明日要溫習(xí)功課,怕是不得空?!?p> 白玉黎并不放棄,“那后天呢?可有空?”
蕭紫月還是搖頭。
“我這一病時(shí)日有些久,課業(yè)拉下太多,怕是……”
“既然如此,那還是我明日過來找你們吧?!?p> 蕭云揚(yáng)擋在妹妹身前。
“堂弟不會說話我代他道歉,怎可讓世子三次登門呢?明日我一定去侯府登門拜訪?!?p> 白玉黎心下滿意,動作利索的上了馬車,臨走還不忘再次申述:
“那行,明天一早我等著你們??!”
“世子慢走?!?p> 兄妹倆把白玉黎送走后才齊齊松了口氣。
蕭瑾瑜得知世子離開后把兄妹倆喚到身邊。
“世子怕是猜出了阿紫的身份!”
蕭云揚(yáng)大驚。
“不可能,妹妹從來沒有在外露面,但凡外出都是男裝,他不可能知曉的?!?p> 蕭瑾瑜沒強(qiáng)調(diào)自己剛才的猜測。
“無論如何,阿紫是不能出門了,明日你獨(dú)自去侯府,就說老家有事,張三連夜出城了。”
“好?!?p> 蕭紫月靜靜的裝木頭人,不敢吭聲,雖然自己啥也沒做,但總覺得好像惹了個(gè)了不得的麻煩。
兄弟倆商量好對策后,蕭瑾瑜見蕭紫月一動不動,問:“怎么這會兒這么安靜?”
“因?yàn)槲胰锹闊┝耍 ?p> 見她這樣蕭瑾瑜也不忍心責(zé)罵。
“原也不是你的錯(cuò),只是今后出門,需得有人陪同,云揚(yáng)或則我,不許你單獨(dú)出門。”
“……哦!”
“無需太擔(dān)心,家里自會護(hù)著你,你先回去,我有事跟你三哥商量。”
“好,那我先回院子了?!?p> 蕭紫月身影消失后,蕭瑾瑜問弟弟:“煙月的心思你察覺出來了?”
蕭云揚(yáng)點(diǎn)頭。
“該讓父親和二爹爹管管她,一個(gè)女孩子,這樣做成何體統(tǒng)?”
“我會跟父親提一提,只是今后世子若再登門拜訪,你要盡量不讓煙月出現(xiàn)?!?p> “大哥放心,今后我會注意的,不過今日之事也不全是阿紫的錯(cuò),為何不讓她出門?”
“這是父親的意思,上次世子來過之后父親就知道了,不許阿紫單獨(dú)出門,我只是今日才說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