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一直注視著冰面上玩鬧的幾位,也看到了白玉黎。
“可有摔傷?”
蕭紫月?lián)u頭,“大哥別擔(dān)心,哪里都沒磕到?!?p> 蕭云揚此時已經(jīng)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阿紫,進去!”
“哦!”
看著妹妹坐進馬車蕭云揚懸著的心才微微松了些。
“大哥,我?guī)О⒆舷然厝?。?p> 蕭瑾瑜搖頭。
“我與你們一道回去,遠山竟文你們留下來,陪煙月、汐月再玩一會兒?!?p> 馬車走出老遠之后,蕭瑾瑜問:“剛才發(fā)生了何事?為何驚慌?”
“剛才遇到了黎世子,我怕他纏上阿紫才借口回來的,剛才他問阿紫是誰,我只說是遠方親戚。”
蕭瑾瑜對帝京的這位紈绔早有耳聞,叮囑妹妹:“這兩天就好好待在家里,別出來了?!?p> “好!”
蕭子澈打手語:“姐姐別怕,我也能保護你!”
蕭紫月忍俊不禁,捏了捏弟弟的臉,“好,那姐姐全靠你保護了!”
“阿紫,剛才你說自己叫什么來著?跟黎世子行禮的時候?!?p> “……張三?!?p> 蕭云揚一拍腦門兒。
“對,張三,回家后我要交代一下江叔,若有人上門打聽張三,讓他說離京了?!?p> 蕭瑾瑜對張三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陌生,“張三?”
蕭紫月默默點頭,想起了從春風(fēng)得意樓逃出來的那晚發(fā)生的事情。
留在湖邊的兄妹四人繼續(xù)看冰、看風(fēng)景。
蕭煙月轉(zhuǎn)頭,見自家的馬車走遠后,才又把目光放在湖中央正在溜冰的人身上。
白竟文十分喜歡滑來滑去的感覺,一直玩到日落十分才肯上岸。
四人回府時,天已經(jīng)擦黑了。
晚飯過后,蕭煙月避開二妹妹汐月獨自來到二哥蕭遠山的練武場。
“兄長?!?p> 蕭遠山接過小廝遞來的毛巾胡亂擦了擦臉。
“怎么不回房休息?”
“煙月有一事困惑,特來請教,是……”
蕭遠山看她不好意思說,揮退了小廝。
“說吧!”
“今日在湖面上那位身穿紫色衣衫的公子是誰?”
“打聽他作何?”
蕭煙月近前兩步。
“只是遠遠看到三哥哥向他行禮,所以有此一問?!?p> 蕭遠山年方十五,也是定了親的,妹妹講話這么扭捏他自然猜的出來。
“那人是伯爵侯府的世子,伯爵侯府位高權(quán)重,世子更是身份尊貴,與你,是云泥之別?!?p> 蕭煙月聽到這話心里不服氣,但聰明的沒有表露出來,一副受教的表情。
“煙月知曉,多謝兄長告知?!?p> 蕭遠山雖常年在軍中,但對家中事務(wù)也是了解的,自然知道這個妹妹心思敏感。
見她乖巧聽訓(xùn)不由得露出幾分不忍。
“黎世子身份貴重,恐怕只有外祖父家的嫡女才配得上?!?p> 蕭煙月柔柔一笑。
“是煙月妄想了,如今既已知曉尊卑有別,自不會強求,兄長莫要擔(dān)心?!?p> 蕭遠山點頭,“母親仁善,會為你尋得良配,我和爹爹都是你的靠山?!?p> “是,多謝兄長,煙月先告退了?!?p> 回到自己院子后的蕭煙月雖面色平靜,但手心里的帕子已經(jīng)被撕的不成樣子了。
“丁泉?!?p> “小的在?!?p> “你覺得我美嗎?”
“大小姐貌若天仙?!?p> “與阿紫那丫頭相比呢?”
“自是大小姐更勝一籌?!?p> 蕭煙月心下滿意。
“那我配那位黎世子,如何?”
雙膝跪地的丁泉恨不得把頭埋進地板里。
“天作之合!”
“哼,下去吧!”
退出小姐房間的丁泉擦了擦腦門兒上的虛汗,大步跑回自己房間。
蕭煙月對著鏡子端詳了許久。
身份固然重要,但若是那位黎世子對自己愛的死去活來,非卿不娶,怕是再云泥之別也無濟于事。
到時候再讓父親認(rèn)自己為嫡女,當(dāng)朝丞相的親外孫女配伯爵侯府的世子也算相得益彰,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豈不是皆大歡喜?
回到伯爵侯府的小酒一邊幫自己主子寬衣一邊忍不住感慨。
“主子,蕭公子那位表親、張三公子,真是生的跟菩薩座下的蓮花童子一樣,那小模樣精致的。”
“跟小酒我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p> 白玉黎撇他一眼冷哼一聲。
小酒覺得公子肯定是見自己夸別人,心里不痛快了。
“不過生的好看又怎么樣?無權(quán)無勢的,在小酒心里,主子才是最厲害的。”
“那個張三真正算起來,估計就是個普通布衣,跟公子哪兒都比不起?!?p> 白玉黎嘆氣,“小酒啊,公子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
小酒認(rèn)真思索后回答:“公子每天都教很多,但小酒生的笨,辜負(fù)了公子的教誨?!?p> 白玉黎此刻才真正連話都不想說了,揮手讓小酒和其余小廝退下。
房間里只剩自己后,白玉黎回想下午冰上見到的那張臉。
能讓蕭家?guī)仔值芏甲o著的,哪里會是什么遠親?
觀音童子?哼,應(yīng)該是個美嬌娘才對。
自太祖即位,三百年來,鳳天第一對龍鳳呈祥?
呵,有意思!
“影一,去,查查蕭云揚的胞妹?!?p> “是!”
話剛說出口白玉黎又不想查了。
“算了,本世子難得對一個人感興趣,我自己慢慢兒了解,不用查了?!?p> “屬下遵命?!?p> 照舊練完字的蕭紫月回房后,回想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對于讓幾位兄長都忌憚的人,倒是沒怎么放在心上。
自己是男裝,用的也是化名,大不了最近一段時間不穿男裝了,所以那人是誰都沒有關(guān)系。
“無憂?!?p> “無憂在,小姐怎么了?”
“你還記不記得下午溜冰時,我撞倒的那個人?”
“小姐可是在說那位身穿白色衣袍的公子?”
“對對,就是他,雖然被我撞了,但是很好說話?!?p> “無憂記得,但是因為太遠,無憂看不清那位公子的臉,小姐何故提起此人?”
蕭紫月?lián)u頭。
“他笑起來很好看,不只是好看,還很陽光?!?p> “什么是陽光?”
“就是有些人笑呢,就只是笑,但是有些人笑,會讓你覺得他很幸福很開心,然后你看他笑也會覺得開心,這就是陽光?!?p> 無憂點頭,“那就是跟三公子平日里笑起來一樣?!?p> “……我三哥?我怎么不覺得?你還那么仔細的觀察過他呢?”
“不用怎么看啊,三公子平日里都是那么笑的?!?p> 蕭紫月反省,覺得自己平日里對哥哥太不關(guān)心了,無憂都注意到的事情自己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