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們隨戰(zhàn)老頭回到青峰山,各個背上都背著拳頭粗的小樹,懷中斜插一把竹劍,掖在身中。
戰(zhàn)老頭穿著一襲灰袍,顯然之前在林中小憩時蹭了不少土灰,不過整個人在風中巍然不動,白發(fā)飄飄,頗有得道高人的灑脫之感。正當戰(zhàn)老頭一副逍遙模樣時,懷中林暮生再次抗議,炸開一道哭聲,嚇得戰(zhàn)老頭又是一哆嗦,不復神氣,趕緊催弟子們回到門派山門,急沖沖地讓他們丟下木頭,隨后聚在一堂。
“你們當中,可有人會喂養(yǎng)娃娃啊?”戰(zhàn)老頭板著臉,抱著娃,無視哭聲,嚴肅質(zhì)詢
底下一眾弟子忍著背樹木壓迫出的肌肉酸痛,咯咯發(fā)笑:“師父,我們也還是娃娃呀,你老人家雖然把照顧他的任務發(fā)給我們,我們也不太懂呀”
六弟子又開口了:“師父父!我記得小時候我每天都要喝一種白白的水,可甜啦,我們是不是也得喂小弟子喝呀”
戰(zhàn)老頭叫道:“對對對,好主意,還是小家伙聰明,人都要喝奶嘛,不過可惜的是宗門中并沒有一個婦人,雖然有小四這個女娃娃,但也絕不能來喂小七呀,不如,咱們試試獸奶”
此時的戰(zhàn)老頭像極了一個孩子王帶著一群小弟,商討新得到的玩具該如何保養(yǎng)。
于是乎,一行人又帶著一個姓林的哭聲播放器趕去門派御獸堂
御獸堂,一個大一點的石頭屋子,堂內(nèi)兩人未見人至,先聞聲來,出門站定,疑惑遠眺,隨后.......
二人捧腹大笑,鼻涕和眼淚揮灑在空中,陽光下光彩照人?!肮?,我說戰(zhàn)老頭啊,你什么時候還有個孩子,之前的弟子都是等有了記憶才帶上山門,你這是打算自己養(yǎng)個私生子嗎”
戰(zhàn)老頭又一次滿頭黑線:“阿大阿二,你們怎么也跟孩子一樣,我只是湊巧撿到而已,這不是打算收成弟子慢慢養(yǎng)嘛,去去去,把你們堂的有奶之獸統(tǒng)統(tǒng)帶來”
被稱作阿大阿二的兩個年輕人并不是門派弟子,而是常年來此工作的凡人,每個月回家一次,此外的生活都在忘塵派中度過。
阿大叫劉文慶,阿二叫劉文祝。聽到戰(zhàn)長老如此說,他們嬉笑著轉(zhuǎn)身走入石門。
御獸堂是一個石院,院子里搭著一架茅草棚,一口石槽靜靜躺在那里,幾根欄桿攔住了院內(nèi)一大部分空間——一匹馬,一頭牛,一只羊,幾尾魚,幾坨二哈被劃分到這部分空間的幾個區(qū)域里,有草有水有料有景,或仰或臥或睡或醒
但,完完全全是凡人景象,沒什么禁制,幾頭獸類也平平無奇。
劉文慶嫻熟地取出一根麻繩,打開柵欄旁開出的小門,走入這片小地方,先是走近那匹仰臥的駿馬,一手不斷撫摸它的頭,時不時抓抓它的耳朵下二寸處,保持它的鎮(zhèn)定,另一只手緩慢把繩子套過馬兒,挽了一個結(jié)。劉文祝就沒這么溫柔了,抓起一只羊就往外跑,不顧小羊如何蹬腿,他只是用孔武有力的雙臂緊抱住小羊,跑出去后伸手取下掛在墻壁上的牛鈴,使勁搖了搖。
那頭老牛聽到牛鈴便起身向門外走去,與此同時劉文慶的動作也已完成,牽著那頭赤色小馬跟著老牛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