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芊默速度極快的閃到旁邊的房間,幸好這間是空的,還關(guān)著燈,她深深的呼吸。
隨即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好像開門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便又進去了。
虞芊默用手撫了一下自己欺負的胸脯。又躡手捏腳的趴上門板,可是什么聲音都聽不到,可見里面的人也是極其小心的。
眼睛一轉(zhuǎn),她往后徑直走到一個服務(wù)員跟前,捂著肚子,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我著急上廁所,你幫我給777房間送兩瓶山楂飲料?!?p> “好!”那人顯然忙的沒時間抬眼看她一下,便轉(zhuǎn)身取了兩瓶飲料放到托盤上,徑直的朝著房間走去。
虞芊默又直起身子,悄悄地跟在后面,趁她還沒轉(zhuǎn)身,一下便鉆進了隔壁。
當當當,服務(wù)生規(guī)矩的敲了三下門。
“先生,您要的飲料!”
“我沒要!”平淡毫無斑斕的語調(diào)。
虞芊默緊張的一手捂住了嘴,正是那個阿商死人一樣的聲音。
“阿商,怎么了?”虞芊默瞬間驚住了,傻掉了,心被一下撕扯開,血淋淋的,殘忍的蹂躪。
“那對不起先生,我們記錯了,不好意思,打擾您了。”那服務(wù)員錯愕的賠禮道歉,然后離開,緊緊的皺著眉頭,一手揉著腦袋,嘴里念叨著,“是誰告訴我777房間來著?”
虞芊默躲在黑暗處,面色慘白得幾乎反光,渾身像虛脫了一樣,沒有一點力氣。深呼吸了幾下,好容易扶著墻,一點一點的找回原來的房間。
那個女人還暈倒在地下,她麻木的咬著牙換回了衣服,剛給那個服務(wù)生穿好,就聽到了敲門聲。
虞芊默迅速的恢復鎮(zhèn)定,回到座位,趴到桌子上。
男人敲了兩下門沒有聲音,顯得很焦急,叫來了服務(wù)生,打開了門。
一下便推門進來,那急促,虞芊默在座位聲都感覺到一股涼氣沖了進來。
計商本擔心虞芊默會不在,現(xiàn)在看到人趴在桌子上,好像緩和了點陰沉黑暗的面色??觳降淖叩接蒈纺?,把她的身體輕輕的移到自己的胸前。
低頭卻見她面色慘白,虞芊默這時也裝著睡醒,“你回來了?!?p> “不舒服嗎?”計商的大手撫上她的額頭。
“沒事!”可是卻那么憔悴,虛弱。
她是真的有事,心里千瘡百孔,然后被凍得稀碎。
計商一下將她抱起來,睇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手里還拎著鑰匙,撫在桌子上睡覺的服務(wù)生。
“剛才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陪我說話,后來她好像打哈欠,困了,我便沒有打擾她,她還在嗎?”虞芊默怕計商懷疑什么,所以編了還算合理的故事。
計商睨了一眼臉被壓得變形的面孔,一副看上去睡得很死的樣子,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沒說什么,自己也便松了口氣。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掙扎計商這樣抱著,腦袋里亂成一團。
“百惠說殺我的人,精心設(shè)計把我推進海里的人就是今天晚上和阿商見面的那個,可是竟然是姐姐?!彼痼@,不敢相信,勸自己一定是百惠故意這樣做,為達到什么目的而挑撥離間。
可是她清晰的記得在從醫(yī)院被綁走以后的那個地方,她聽到手機聲音和那個穿高跟鞋女人動手,打斗中一下抓到她脖子上的東西,當時沒多想,現(xiàn)在仔細回憶一下,那正是寫著芊默的玉。只是那塊好像是唐城默給自己挑,自己沒選的那塊。
在被幾個人從懸崖推下去的瞬間,那人說了一句“我們和你沒什么冤仇,要記恨就記恨唐……”
那沒說出來的唐,難道是唐家大小姐!
那是她們共同在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姐姐,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比她更親??墒撬孟褚淮我淮蔚乃阌嬜约骸K幢阌X得生疏了,心里的感情依舊放不下這個姐姐,親姐姐。
可是事實擊碎了她的親情,最親的人用這樣殘忍惡毒的方式要自己的命,因為什么,自己有什么?值得她這樣決絕的痛下殺手?
“唐家?姐姐是怕我搶奪唐家大小姐的位置嗎?”想到這里,她的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自己和唐家相認又怎么樣,唐家會不管把自己女兒養(yǎng)大的恩人家的孩子嗎?
計商看本來面色慘白的虞芊默,現(xiàn)在竟然沒有一點聲音,而且面頰泛著不正常的紅。
急忙把車停到一邊。
眼睛里閃動著一絲慌亂,“芊默!你怎么了?”
可是虞芊默沒有一點反應(yīng),手撫到額上,滾燙得厲害。
他頓時眉頭緊鎖,拽出備用的薄毯蓋到她身上,車子一路疾馳回去。
抱著她徑直沖上自己的臥室,所有的保鏢都詫異的偷瞄著。一個膽大保鏢竟然狐疑的嘀咕著,“這是要共度春宵,只是少爺這表情也太不符合這纏綿悱惻的浪漫之夜了?!?p> 啪!腦袋被狠狠的拍了一下,“要是被少爺聽到,看不割了你的舌頭?!?p> 于是又都規(guī)矩直流的挺著背的站好。
把虞芊默放到床上,他便找倒藥箱,拿出退燒藥。又把她靠在自己身上,用手捏了一下她的下頜,把藥放到嘴里,用水給送了下去。
虞芊默“咳!”了兩聲,便又沒了動靜。
她還躺在自己的懷里,即便這樣,她的眉心好像還微蹙著,睫毛好像害怕的不時輕顫。
“難道真的是被毛絨絨的東西嚇得?”他也鎖緊了眉心,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北宸……北宸……”她夢到自己高興的伸手去抓北宸,卻被面孔猙獰恐怖的魔鬼死死的攫住手臂,那長長的指甲在自己的肉上深深的摳出一道道血痕。她驚恐的更大聲的呼喊“北宸……北宸……”
計商看著她的那張面孔越來越黑沉,像是墨底,又隱忍著沒對一個做夢的人發(fā)作。
她一聲驚呼,一下從計商的懷里掙脫出來,一陣害怕的急喘,不住的咽下唾液。慢慢的恢復意識,卻看到自己是在那個變態(tài)男人的房間。
她驚恐的要逃走,卻被抓住了手臂,這感覺就像剛才的噩夢,“北宸……”她毫無意識的喊了出來。
現(xiàn)在那張臉不但黑沉,還陰森得可怕。
“你在叫誰的名字?”這聲音真的像是從墳?zāi)估锩娉鰜砹?,好像是還有僵硬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