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寧的辦公室里,田寧眉頭皺個大疙瘩。花靜純和田寧嫻也是愁眉不展,幾個人都盼著云小芳從馬爾金處趕快回來。云小芳安全了,也就云開霧散了。可是左盼右盼盼來的不是云小芳回來了,而是金寶打來了電話。
“田總,我是金寶?!苯饘氄f。
“金總,夫妻團圓了?好?。 碧飳幷f。
“一團了就圓了?!苯饘氄f得很逗。
“給嫂子做點好吃的,餃子餡餅都行?!碧飳幷f。
“田總,有些話我就不得不當著你嫂子的面說了?;ɑ軋@區(qū)要穩(wěn)步發(fā)展,千萬不要因為吃多了噎?。 ?p> 俞小凡一聽就來了氣,看來金寶中毒可是不淺,還是不肯割根,還是存在著非分的發(fā)財夢想?俞小凡上去就是一腳,就差點把金寶踢了個跟頭。金寶見到口頭上不割根是不行了,就跟田寧明挑了。
“田總,兩家企業(yè)強強聯(lián)合的事兒,你們聯(lián)合吧,我就不摻乎了?!苯饘氄f。
“你想打退堂鼓?”田寧問。
“是的?!?p> “金總,你這樣做,坑人可是不淺?”
金寶從中打一杠子,跟歹徒搶劫有什么兩樣?就把田寧給打蒙了。田寧哪里還有心思惦記著什么云小芳回來不會來,就來到了辦公室的外面,要通了金寶的手機,讓金寶到他的辦公室來,金寶就爽快地答應了。田寧回到辦公室,同花靜純、田寧嫻繼續(xù)等著云小芳回來,還有金寶的到來,是左等右等,金寶不但沒有來,云小芳還是杳無音信。幾個人就簡單地吃了晚飯,還是繼續(xù)等。夜深了,田寧嫻困得不行回去睡覺了。花靜純在田寧的辦公室里,也是開始打著瞌睡了。
“花助理,你也回去休息吧?!碧飳幇l(fā)話了。
“云助?”花靜純問。
“哼……惦記著沒有什么用了,想辦的事早就辦完了?!碧飳幍椭^說。
“什么事辦完了?”花靜純仰著脖問。
“你傻呀?”田寧問。
“我才不傻,你才是大傻子,當誰不知道怎么地。”花靜純起身說。
花靜純走了,辦公室里只剩下田寧一個人。辦公室雖不大,但田寧覺得空落落的。他是怎么睡也睡不著,周邊的雞就開始叫了。田寧索性來到了外面,就信步來到了樹屋的下面。德國黑貝死了,小獅子狗被囚禁在牢籠里。猴居士本該下樹恢復它正常的生活,可是,猴居士在樹屋上呆慣了,是怎么哄也不愿意下來了。田寧嫻睡得早起得也早,就來到了田寧的身邊。
“哥,猴居士不下來可怎么整?”田寧嫻問。
“什么不下來怎么整?”田寧問。
“寒冷的冬天一到,它還不得在樹上凍死。”田寧嫻說。
“天氣一旦寒冷了,不讓猴居士下來,它也得下來,凍著了它才不干。”
“哥,云助回來了沒有?”
“小妹,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吧?!碧飳幍脑捳Z中含著一種無奈。
昨天夜里,花靜純也沒有回家去困覺,只是在宿舍對付了一宿。早上,她也是起得很早,見到田寧、田寧嫻哥倆在樹下說話,她就來到了樹下。
“田總,吃完早飯,開車去接云助吧。姑娘回娘家,還帶個洋姑爺,花卉園區(qū)里該有多浪漫。”花靜純說。
“你那破嘴不說行不行?”田寧說。
“田總,細想這也是一件好事?花卉園區(qū)在貝加爾湖安上眼線,還愁在貝加爾湖賣不上好價錢?”
田寧嫻就看不下去了,就把田寧拉到了食堂。田寧氣得拿起刀,就把一條烏賊剁了個稀巴爛。田寧本來年輕火氣就旺,幾股火都拱在了一齊,吃完了早餐,回到辦公室就癱坐在了沙發(fā)上。田寧嫻拿來了羊奶,田寧喝一瓶就想吐了。他知道凡是病都得從火上起,再這樣熬下去,不一定燒壞哪個零件,再修理就麻煩了。田寧打開抽屜拿出“牛黃清胃丸”,將兩大丸搓成無數個小丸,然后用純凈水吞下。田寧開始靜靜地躺下,他不知道“牛黃清胃丸”什么時間犯勁兒,犯了勁兒就得上衛(wèi)生間,一蹲就得蹲個頭昏眼花,不到迫不得已,田寧是不敢沾中藥的邊兒。
昨天晚上,金寶本想和田寧連夜把話嘮透了,怎奈“半截美”的車轱轆磨薄了,半路上硌在一塊石頭上就冒泡了。金寶連夜來到一家汽車修理廠,在門衛(wèi)打個盹兒天就亮了。等到修理廠的修理工上班,他才帶著修理工把車轱轆換了。金寶見到天亮了,就開著“半截美”回到了家,本想和俞小凡先熱乎熱乎,然后再美美的吃個早餐,卻是讓俞小凡一頓搟面杖打出來,還罵他不要臉的到處去嫖。他就開著“半截美”來到了工地,這才給田寧打電話。
“田總,我是金寶啊。”
“哭了,怎么了?”
“還怎么了?老母回來了,就跟一條章魚一個樣。”
“聽不明白?”
“章魚蜇人,老母用搟面杖打人。章魚蜇人能致死,搟面杖打人能致殘。”
田寧不想把手機打下去了,撂下手機就掐斷了。細想金寶家現(xiàn)在所處的經濟狀況,不能不說是他一手制造的。一個小工頭,墊進去一千多萬的建設資金,掙得的兩百多萬又拿不到手。常言道,一分錢壓倒英雄漢,況且是一千萬?田寧拿不出來建設資金,才想到了合股的一條左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想想現(xiàn)在能為金寶做一些什么呢?實際上是開了一張空頭支票。沾事者迷,旁觀者清,俞小凡回來了,她是個高學歷的女人,還能看不清這步棋,還能不扒小腸。金寶被扒得受不了了,還能不來找花卉園區(qū)算賬?田寧想到這兒就爬了起來,向著工地走去。金寶在工棚的破床上趴著,金小小騎在他的背上胡亂地按摩著。見到田寧來了,金小小就從金寶的背上下來了,端來一個盤子,盤子里有炒熟的窩瓜籽。
“田總,請嗑窩瓜籽?!苯鹦⌒≌f。
“聽說嗑窩瓜籽吃長齙牙?”田寧問。
“你一個博士,是有學問的,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金寶說。
田寧無聊地嗑著窩瓜籽,糊香糊香的很合口味兒。他緊著嗑了幾個,窩瓜籽皮就落在了地上。金寶讓金小小到辦公室去辦公,他有話要單獨和田寧嘮嘮。金小小抓上一把窩瓜籽,是邊磕著邊一步三回頭走了。金寶看著田寧是甜酸苦辣千般味兒的樣子,眼淚隨之落了下來。這時,田寧的手機鈴聲響了,是仲芳打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