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祠堂，父女爭執(zhí)
女媧娘娘又問：“妖王為何要見本座？要行雨找四海龍王去，本座又不會行雨?！?p> 洛羽生如實道：“那妖王不知從何得知，娘娘近來與雷公電母有密切來往，所以，想向您求個恩典?！?p> 女媧娘娘倒是對這個妖王產(chǎn)生了好奇。
妖界與神界相隔十萬八千里，那妖王又從何處得知，她與雷公電母最近來往之事的？
不過只要不觸犯她的大計，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洛羽生，本座答應(yīng)幫你請求，但你也要答應(yīng)本座，盡快拿到招妖幡，以免夜長夢多?！?p> 洛羽生聽到女神答應(yīng)了請求，欣喜萬分，連忙叩拜。
“多謝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又將視線轉(zhuǎn)到了洛曼凝身上。
“洛曼凝，你呢？你可要恩典要請？”
洛曼凝見人家都提出來了，也不推辭，連忙叩拜道：“臣民想求女媧娘娘，賜一件仙家寶物，牽魂絲?！?p> “你居然知道牽魂絲？”
女媧娘娘的眉眼略有威嚴，不經(jīng)打量起這個渺小的生靈來。
洛曼凝低著頭，語氣謙卑，“臣民在一古書上得知，女媧娘娘有一仙家寶物，名曰牽魂絲，可以操控人的行為舉止，也能控制人的心智，若娘娘將寶物借給我們，我們一定會有更大勝算?！?p> 沉默片刻，女媧娘娘還是點頭答應(yīng)，一揮手，一根透明的絲線便從天而降。
待女媧娘娘走后，洛曼凝握住了洛羽生的手，將牽魂絲放到了她手心上。
洛羽生連忙推了出去，“這是娘娘賜給你的，我不能要?！?p> 洛曼凝搖搖頭，一副無關(guān)緊要的樣子。
“不，是賜給我們的，但我覺得，你現(xiàn)在更需要它?！?p> 洛曼凝向來最是謙和，她并沒有因為洛羽生的庶出身份看不起她，反而處處照顧。
她求女媧娘娘賜寶，其實也是為洛羽生賜的。
“那我便暫時替你保管了。”
洛羽生收下了牽魂線，兩姐妹兩人相視一笑。
祖宗祠堂。
白蠟點亮了整個空曠的房間，檀香的味道沖入洛羽生鼻中。
這是她來過無數(shù)次的地方。
想來每次到這里，都是來領(lǐng)罪的，今日算是例外。
她沒有犯錯，而是光明正大獲得了短暫的自由。
族長爹爹此時跪在蒲團上，手上轉(zhuǎn)動著檀珠，雙眼微閉，嘴里念著聽不懂的佛經(jīng)。
當他意識到腳步聲時，緩緩睜開眼，輕聲道：
“既然來了，就給老祖宗點一炷香吧?！?p> 洛羽生聽話將香點好，也跪在了他身邊。
族長爹爹并未回頭，而是望著眼前那數(shù)百族人的靈牌。
“老十四，說句實話，你現(xiàn)在還恨爹嗎？”
洛羽生將香插好，淡然一笑。
“族長爹爹說的什么話，我怎么會恨您呢，恨你有什么好處？我能得到永遠的自由，還是娘可以活過來？”
“你娘是自然死亡，以后我們所有族人，到了壽命盡頭，都會死去！”
族長爹爹的眼神是冷漠的，仿佛已沒有絲毫的明媚。
“你不該執(zhí)念長生?！?p> 長生？
難道不是逃離生死之痛最好的辦法嗎？
“娘一直體弱多病，生產(chǎn)之后則更加虛弱，倘若要因為我而虛耗她的生命，那您就應(yīng)該將我打掉?！?p> 山中精靈的壽命不過百年，娘親是混血種族，壽命也并不長久，甚至出現(xiàn)一系列不該再妖身上出現(xiàn)的疾病。
她的痛苦和無奈，都是深刻的，洛羽生覺得，自己一輩子也忘不掉。
族長爹爹總算回頭望向她道：
“她嫁給我，不生你，也會生下其他孩子，生兒育女，綿延后嗣，這是貍貓一族的使命，我只后悔，她會生下你這么個桀驁不馴的東西！”
原來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是生育工具？
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洛羽生猛地站了起來，雙手緊握著，眼底似有一團火，盡快得將她的理智燒了個干凈。
“你不是很喜歡懲罰別人嗎？你不是很喜歡隨便取決別人的命運嗎？既然你這么后悔，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吧，讓老祖宗們都看看，我有多桀驁，多放縱！”
她拽起地上的蒲團，狠狠扔去，一排蠟燭零零碎碎倒下，發(fā)出很大響動。
祠堂的寧靜不再，族長爹爹一時間青筋暴起，恨不得將這個不孝女給抽幾百家鞭！
他指著洛羽生的手指都是顫抖的，“你、你，這個孽子！你居然敢對老祖宗不敬！”
洛羽生臉色平靜，邁出的腳步平穩(wěn)而端正。
“族長爹爹，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隨意懲戒我了，我現(xiàn)在是再為女媧娘娘辦事，你也答應(yīng)過我，待我成事，從此將我削離族譜，放我自由。”
族長爹爹瞪大了雙目，胸口劇烈起伏著。
“你就這么不想在這里待，就這么討厭自己的身份嗎？！真是白養(yǎng)你一世了?！?p> 她這性子，跟她娘真是如出一轍。
造孽，真是造孽?。?p> 洛羽生回身道：“你們有這個身份，自然算得上神族血脈，到時得道成仙，也是必然，至于我嘛，不提了，怕爹又生氣?！?p> 族長爹爹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爹知道，你是因為爹安排了洛震軒和你三姐的婚事，你才……”
洛羽生眼眸一閃，輕笑道：“呵，洛震軒他算什么東西？我憑什么要為他傷心？”
話音剛落，一個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飄了過來。
“我可不是什么東西，我呢也實在不是個東西呀~”
男子劍眉星目，滿面神采，他穿著淡紅短裝，長發(fā)半束，舉止間十分慵懶隨意。
熟悉的面孔，讓洛羽生有些無地自容。
“洛震軒，新婚燕爾，不陪新娘子，來這里干嘛？難不成還想像從前一樣，替我挨打？”
洛羽生的語氣里總是帶著些許試探。
原來她心里還留著一絲微弱的期待。
洛震軒笑了一下，走近了她。
“族長，羽生，洛震軒不才，身為男子，竟不能為族群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我想提議，讓我入妖宮謀職，助大家一臂之力?！?p> 族長爹爹欣慰地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你能幫老十四和老四，她們也多了一份保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