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口的陰影,如同一潭黑水開始,蕩漾起波紋。
一個面無表情的長發(fā)男子,從陰影中走出。
“是老四啊……你在這呆多久了?”
“就算你殺這個男人之前。”
“是嗎。光源護送到了?”
“已經(jīng)確認無誤?!?p> “那咱回去吧?!?p> 溫特,走到中年男子的尸體旁,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小瓶特殊溶液,灑在尸體上。
“白給的不要白不要?!?p> 一件紅色的仙裙從身體上吸出,通過肉眼就能明顯察覺出紅裙的掙扎。
“我又不穿,這死胖子都行,憑啥我不行?”
仙裙似乎有自己的脾氣,在空中做了一個很人性化的叉腰動作。
“別來這套,不管用?!?p> 溫特試圖把仙裙拽下來,結果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體逐漸破碎。
“好家伙這是以死相逼啊……得了,我也不逼你?!?p> 仙裙停止了躁動,吸收周圍的光源讓自己復原。
溫特轉(zhuǎn)過身去,掏出煙準備好好放松一下。
突然趁仙裙不注意!用打火機點燃仙裙,強行將仙裙印上了特殊印記。
仙裙:你禮貌嗎?!趁機不備,直接強行簽訂契約?這跟強搶民女有什么區(qū)別?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把正準備傳送走的老四也嚇了一跳……
“我就說老大,你不可能轉(zhuǎn)性……”
“這就是你的不懂了,我看過以前的資料,在200年前男人都愛穿小裙子,女裝是一種時尚?!?p> “???”
紅色仙裙試圖逃走,卻被打火機的印記死死的控住。
“拿來吧你?!?p> 將仙裙披在自己的身上,再通過契約改變仙裙的外貌,慢慢轉(zhuǎn)變成,一件紅色披肩。
“這樣不就看起來巴適多了嗎?!?p> “老大……不是說獲得的契約物需要報備上交嗎……”
“這規(guī)定誰寫的?咋這么缺心眼呢?”
“城主寫的?!?p> “那就沒事了,這貨本來就缺心眼,先別管那個?!?p> 溫特突然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他從邊上的小吃攤下?lián)屃藗€椅子,一只腳踩著椅子,用手遮擋眼睛,說“你看這披風帥不帥?我尋思他這玩意兒用處可大著呢?!?p> “老大……真的要報備上交的……”
“不是你跟我跟還是他的?這事兒咱還少做嗎?咱是誰?全程唯一的執(zhí)法者!整天累死累活的,與迷霧中的怪物戰(zhàn)斗,還要保護霧都的秩序,我還不能享受享受嗎?”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說啥?”
天色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在滿是大霧的世界里,哪怕是在赤道邊上的都市,也只能享受到如清晨一般的曙光。身處盆地的霧都,開始漸漸的變成了凌晨三四點鐘的太陽。
“得了……也不跟你鬧了?!?p> 溫特拖下仙裙,從自己的外套內(nèi)襯中,取出一個小型膠囊,對準仙裙就收了進去。
想搜了一下中年男子的身體,又突然想起當初他變身前,可是連衣服都沒有……
“額…老四,你要不然查一下他身上有啥可疑的地方?”
“老大,我記得我是個偵察兵來著?!?p> “偶爾當當法醫(yī)也不錯?!?p> 四號點燈人看著溫特那肯定的眼神,只能強忍著惡心,用手在尸體上摸索起來。
“他的腋下有一個特殊印記,大概是他們教團的標記。還有的一些符文,需要六號點燈人的專業(yè)能力才能破譯?!?p> “那就帶走吧?!?p> 這時候兩個人都停下了動作,仿佛世界都停止了,誰都不想提出讓自己來把這貨扛回去。
溫特:“要不讓老六過來一趟?”
老四:“不行,他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辦公室里那具尸體呢。”
溫特:“這都過去多久了,還沒搞好嗎?”
老四:“行了,老大,別轉(zhuǎn)移話題了……”
溫特:“我嫌惡心?!?p> 老四:“那你當初別殺他啊……”
溫特:“我沒想到啊……要不先丟這吧……”
老四:“不行,丟了咋整?萬一又有同伙強回去了咋辦?”
兩人同時沉默了。
此時霧都殺戮最果斷的執(zhí)法者,卻因為搬運一個尸體,這件事情與自己的下屬進行激烈的推卸責任……
?。F都郊區(qū))
“快點走,快點走!”
“急啥?有一批同僚已經(jīng)趕往那層去攔截他們了。”
“這次行動成功了,抓緊時間把剩下的苗子送回去,這波他們以為我們搶的是光源,也不想想他們的光源是從哪里拿的?我們搶他干啥?”
“噓,小聲點!前面那個人是教主……”
前面一個身穿著粉色西服的綠發(fā)男子,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瞇著眼睛微笑著看著他們。
一個穿著像士兵的人突然從邊上的小巷里竄出來,看到綠發(fā)男子,趕忙跑過來說:
“教主…我們死了兩個教士,能力也沒能回收……”
“他們遭遇了什么?”
“執(zhí)法者……”
“原來如此,有人去回收同僚的尸體嗎?”
“去的都死了……”
“那就別去了,讓他們回來?!?p> 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綠發(fā)男子沒有改變表情,仿佛只是生活中一個很平常的小事罷了。
“教主,我們發(fā)現(xiàn)溫特的實力起步至少是A級…而且他有兩個以上的契約物?!?p> “作為一個城市最能打的人,他有這個實力,我也不意外?!?p> “可是教主……”
“嗯?”
“他把你的叔叔殺了…還搶走了紅塵仙裙?!?p> “什么?!你把你這句話重點再說一遍!”
“額…他把你叔叔殺了……?”
“不是這個!”
“……搶走了紅塵仙裙?”
“這該死的溫特!我西澤爾與他不共戴天!”
(內(nèi)城霧都第五地鐵站)
“啊歉!”
“咋了?”
“可能有哪個人嫉妒我的顏值在背后詛咒我吧。”
溫特一只手托著中年男子的腳,在地鐵站里與四號點燈人一起等候車到站。
“你說為啥沒專車來接送?”
“老大,我們所有的開支都是由政府報銷……現(xiàn)在的政府是哪個人管錢…你也不是不知道……”
“這該死的資本主義……”
“老大,你是不是忘了啥……”
“???”
“你每次坐車都能把車弄報廢…上次就是因為你一個人開車出了一趟外城,一下子搞得內(nèi)城所有的入口都封閉了……”
“這不能怪我呀,我只是正常的把車開回內(nèi)城罷了,誰知道不小心蹭到了邊上的車?把那輛車蹭的直接360度起飛,一直飛到內(nèi)城……”
“你咋不想一下?你是怎么把一輛裝甲車,開著飛入內(nèi)城的呢……”
“不記得了,當時喝了點,才喝這點上路應該不影響吧?”
“刑啊,刑的沒邊了,這日子越來越有判頭了。”
“老四,這次回去咱得好好談談在外面的禮儀問題……”
此時地鐵進站,滿是鮮血與碎漏的地鐵與干凈的站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路上是撞死了多少人才能撞成這樣?”
“這應該是在上一個站臺出的事……咱還上車不?”
“上啊當然上了!”
溫特托著中年男子的尸體上了車,看著車上幾個拿著菜刀和斧頭,頭戴著動物面具的怪人。
“你們好?”
下一刻幾把斧頭向他丟去,同時沖上來一個手拿巨劍的鹿頭男,試圖將溫特腰斬。
“pong——”
攻擊落空,甚至有一把斧頭誤傷了鹿頭男。
“奇怪了……你們看樣子也不像是教團的人,莫非是之前沒有處理掉的怪物?”
整個車廂內(nèi)沒有強行闖入的痕跡,甚至說是每一節(jié)車廂里都有幾個像這樣子的特殊乘客……
“老大,會不會是寄生型?”
“如果是那個的話,那就太麻煩了……”
看著那個受傷的鹿頭男,毫不在意自己傷口將斧頭拔出,然后又毫無生氣的眼神看向溫特。
“可能真的是…要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靠我個人戰(zhàn)斗力就可以拔除的了?!?p> 寄生型生物被分為兩種“寄生型”和“共生型”。
在200年的歷史中,曾經(jīng)發(fā)生過多次寄生型生物入侵城市,造成最高12萬人死亡……
現(xiàn)如今,聯(lián)邦的絕大部分都市都在徹底嚴查著寄生型生物預防入侵城市。
“這算昆蟲還是細菌?”
“不清楚,可能是類似上次的鬼面孢子?”
“那不一樣,上次那個可是一口氣將整個外城給吞沒了,雖然最后將它母體殺死,那些被寄生者都還活著,但這兩個很明顯,不是一種,你看他?!?p> 溫特用短劍挑飛鹿頭男砍向他們的大劍。
“一般來說的寄生型都會想繁衍更多的后代,而他們的眼神中只有殺戮?!?p> 說完短劍上挑,將鹿頭男的手臂釘在了車廂上。
“先控制住吧,這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說都殺了?!?p> “老大,我覺得不太對勁……”
“行了,不要多說?!?p> “我們車輛列車可是直接行駛向市中心……萬一這里的寄生物跑出去了怎么辦?”
“這就是我頭疼的……”
車廂內(nèi)部突然出現(xiàn)了淡淡的迷霧。
“他在同化外界環(huán)境!”
“老四先用影子撤離,不能讓他進入內(nèi)城了?!?p> 四號點燈人鉆入陰影中,快速的移向遠方。
溫特從衣服內(nèi)襯取出一根銀色香煙,叼在嘴中,用打火機的綠色火焰點燃。
“契約解封,蒼炎燼源?!?p> 隨著香煙一口氣被溫特吸入肺中,吐出的煙霧化作符號,圍繞在溫特身旁,淡淡的綠色火焰順著他的短劍向地下流淌。
先前被釘在車廂上的鹿頭男接觸到火焰的一瞬間,全身的氣血都被一火焰吸收,鹿臉面具從他頭上掉落,瞬間化為灰燼。
“原來如此,這些面具就是寄生物?!?p> 看著地鐵仍然在不斷的向前行駛,溫特直接沖向駕駛艙,一把豪凱駕駛室的大門,列車長和副列車長正在毫無意識的駕駛著車輛,身上沒有被寄生的痕跡,但是卻被什么東西奪走了意識。
“好家伙,你倆暈過去了,我拿啥停車……”
溫特也不懂按哪個鍵能使地鐵停下,看著一個拉桿就往下按。
“好像減速了?”
地鐵漸漸停下,巧了的是這輛地鐵已經(jīng)駛入了下一個站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