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洛雪梟的復(fù)仇之路
洛雪梟已經(jīng)在雪地里走了一天一夜。
風(fēng)夾渣已經(jīng)凍成冰渣的雪花，肆意地拍打在人臉上，懂得她的四肢早已沒有了知覺。
放眼望去有的只是蒼茫一片的血海，本來那股想要把洛九好好安葬再找機(jī)會去帝都復(fù)仇的想法，已經(jīng)被風(fēng)雪摧殘的所剩無幾，絕望漸漸爬滿了她的胸腔。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太累太餓太困了，她現(xiàn)在就想找一個溫暖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覺，哪怕一覺不醒都可以。
想到這里她緩緩的蹲下身子，蜷縮在了洛九的身邊。
洛雪梟是在北疆長大的，自然知道她這一趟就再也不可能起來了。
可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無所謂了，家國親人都沒了，她一個女子又如何能熬過這漫漫寒冬，就這樣死了也好。
她就可以見到父王母妃了，就不用這樣顛簸流離了。
這樣想著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寒冷卻讓她不自覺地將手伸進(jìn)洛九身上的毛皮里
也就是這么一伸，讓她驀地驚醒了，被她在雪地里拖行了一天一夜的洛九，心窩居然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溫度，她猛地坐了起來，掀開洛九的衣服仔細(xì)的查看，發(fā)現(xiàn)他不僅胸口有溫度，甚至還有若不可聞的心跳聲。
洛九還沒死！
她要救活他！
萌生了這個念頭之后，她再也坐不住了，在雪地里挖出一個大坑，將洛九的身體拖進(jìn)坑里御寒，在在附近找尋枯樹枝生活取暖，最后凍傷的手抓雪，仔細(xì)捂化了之后慢慢渡進(jìn)洛九的嘴里。
水流出來了再喂。
洛雪梟不記得她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喂了多少次，洛九終于喝下了第一口水。
那一刻她高興的像個孩子手舞足蹈。
因?yàn)楹ε卤淮笥钍勘l(fā)現(xiàn)，她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就這樣拖著昏迷的洛九走走停停，一路往人煙罕至的更北方走去。
就這樣過了將近半個月時間，洛九終于清醒了。
他看到平日里嬌生慣養(yǎng)的雪梟公主，居然用生了凍瘡的手在收拾一只雪地兔子，掙扎著想爬起來幫忙：“公主……您受苦了……”
洛雪梟聽到聲響，一臉驚喜地轉(zhuǎn)臉望去：“你醒了？”
但是洛九還能站起來便重重地跌了回去。
他受的箭傷極重。
洛雪梟不會醫(yī)治，沒有對傷口進(jìn)行專業(yè)處理，只是簡單的拔掉了箭頭，胡亂地包扎了下，洛九能醒過來純屬自身體質(zhì)太好了，但是這么重的傷能活下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短短半個月他根本連抬手都費(fèi)勁。
這一跌嚇壞了洛雪梟：“你……不要緊吧？”
“沒事，只是還有些虛弱?！笨吹铰逖n為他緊張的樣子，他的心也莫名心疼，忙回答道。
洛雪梟聽洛九說他虛弱，想著這半個月他都只喝了水和她熬得肉湯，肯定是餓了，忙揚(yáng)起手中的雪兔：“肯定是餓了，等我烤好就能吃了！”
“公主……”洛九這個九尺大漢，被亂箭射中的時候都沒有哭過，此刻看著洛雪梟長滿凍瘡紅腫的手時，居然眼眶濕潤起來，“是末將拖累了你……”
“你胡說什么，要不是因?yàn)槟?，我已?jīng)死了好幾次了！”洛雪梟此刻也已經(jīng)淚眼連連，只是她是因?yàn)楦吲d而哭。
……
兔肉烤好了，洛雪梟都給了洛九：“吃吧！”
“公主你吃！”洛九感覺醒來之后，洛雪梟不僅手上都是凍瘡，人也瘦了很多，這些日子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洛雪梟心想平日里一個兔子都不夠洛九塞牙縫，再加上他餓了這么久，肯定得讓他先吃飽，于是說道：“我不餓。”
但是她話音剛落，肚子便不爭氣的響了起來，這一聲響讓她很是尷尬。
洛九將兔肉遞給洛雪梟：“公主不吃，洛九也不會吃的?！?p> 洛雪梟無奈，值得從兔子身上拽下一塊：“我吃這個，剩下的你吃，大宇的士兵一直在追殺我，你得快些好起來保護(hù)我才行！”
“好?！毕氲揭煲稽c(diǎn)好起來，好保護(hù)公主殿下，洛九不再推辭，抓起兔頭咬了起來。
就在兩人吃的正歡的時候，突然從西北殺過來一群騎馬的人。
從那些人的衣服服飾上看，應(yīng)該是生活在犬戎北端的儼狁。
儼狁人是純游牧名族，沒有國王國家，只有頭領(lǐng)，頭領(lǐng)必須是族里最強(qiáng)壯的年輕男子，頭領(lǐng)負(fù)責(zé)在換季的時候，帶領(lǐng)大家找到水草肥美的地方放牧牛羊，冬日帶領(lǐng)大家找到可以御寒的據(jù)點(diǎn)。
儼狁人領(lǐng)地意識極強(qiáng)，遇到侵犯他們臨地的人，向來格殺勿論。
按理說儼狁應(yīng)該在更北一點(diǎn)的地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洛九對洛雪梟說道：“快跑！”
“跑不了了……”洛雪梟搖了搖頭，但是他們兩條腿，怎么可能跑過對方的四條腿，更何況洛九還有傷在身？
洛九雖然還不能起身，只能撐著上半身坐著，卻從腰間抽出了彎刀：“可以的，公主只管跑，洛九一定拼死幫您攔住這些儼狁人！”
洛雪梟不住地?fù)u頭，這一路走來，她知道信念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因?yàn)橛邢胍然盥寰诺男拍?，她早死在雪地里了，現(xiàn)在就算她真的逃脫了，也會一個人無助地死在雪地里：“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公主你怎么這么糊涂？”看著越來越近的儼狁人，洛九只能無奈地將洛雪梟拉至身后。
而此刻對方一個滿臉傷疤的大漢，突然喊出了洛雪梟的名字：“雪梟，你是雪梟？??！”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洛雪梟詫異地朝著穿著一身儼狁服侍，頭發(fā)散亂，滿臉傷疤的大漢看了又看，才看出那人是誰，她忍不住朝著大漢沖了過去：“哥！??！”
大漢也翻身下馬，抱住了向他飛奔過來的洛雪梟：“雪梟！”
想到這些天犬戎的變故，洛雪梟不禁嗔怪起來：“這么多天，哥你都去哪里了？”
洛景辰并不知道犬戎的近況：“我被狼群追趕，險(xiǎn)些喪命，是儼狁的狼主救了我，我知道你們擔(dān)心我這不傷剛好就讓他們送我回犬戎嘛！”
洛雪梟看著洛景辰臉猙獰的傷疤，想著他哥當(dāng)時的境遇也不忍多說什么，想著雖然父母都不在了，但是哥哥失而復(fù)得了，她不禁緊緊抱著洛景辰道：“活著就好……”
洛雪梟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洛景辰再熟悉不過了。
洛景辰以為他那個得理不饒人的妹妹會大肆數(shù)落他一番，沒想到她居然什么都沒說，他有些詫異，但也沒有深究，只是問道：“對了，雪梟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是來找我的嗎？我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回去了，犬戎還好嗎，母妃和父王是不是擔(dān)心死了？”
聽到洛景辰的話，洛九就知道他還不知道犬戎的事情。
洛雪梟早已被問地放生大哭起來：“母妃和父王早就死了，已經(jīng)沒有犬戎了?。?！”
“……”洛景辰愣住了。
聽完洛雪梟的敘述。
過了好一會，方才沖著犬戎方向跪了下來：“父王！母妃?。?！”
洛雪梟默默地看著哥哥，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跟著默默地流淚。
洛景辰身后的一行男子中，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健壯男子，朝著顧景辰走了過來：“景辰兄弟，我看令妹和令妹的朋友都傷的不輕，要不先帶他們回去再做打算？”
剛才沒有注意，被那男子一說，洛景辰才注意到妹妹比以前瘦了很多，本來紅撲撲的蘋果臉現(xiàn)在成了尖尖的瓜子臉，臉色也蒼白的怕人，洛九更是連站起來都不能。
這一路他們肯定是受了非人的苦痛。
他當(dāng)然想讓妹妹他們能夠得到很好的休息。
但當(dāng)初儼狁人之所以答應(yīng)救他，是因?yàn)樗兄Z傷好之后，帶他們回犬戎，給他們最好的牛羊和美酒，現(xiàn)如今他什么都沒有了，還怎敢奢望他們收留他和他的妹妹族人？
他轉(zhuǎn)臉望向男子，拱手道：“可是洛某的家國父母族人都沒有了，給不了狼主您當(dāng)初的承諾了！”
被喚作狼主的男子笑了笑，眼睛若有如無地瞥向雖然衣衫襤褸，卻依舊不失去嬌艷的洛雪梟，尤其是她白到賽雪的皮膚，是常年在室外被紫外線暴曬的儼狁女子無法比擬的：“無妨，救人要緊！”
……
儼狁人的據(jù)點(diǎn)在一處山凹里，這里四面環(huán)山寒風(fēng)吹不進(jìn)來，只在南面有一個容一輛馬車的入口，易守難攻。
洛雪梟本以為儼狁的據(jù)點(diǎn)不過是幾百來人的小部落，誰知進(jìn)入山凹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別有洞天，密密匝匝地帳篷，數(shù)以萬計(jì)，每個帳篷前都生著火堆，初見那一剎那，差點(diǎn)以為天上的星星落入了凡塵。
狼主看著一臉震驚的洛雪梟，笑道：“公主是不是以為我們儼狁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大的陣勢？”
“沒有，沒有……”洛雪梟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狼王看穿，有些窘迫，“早就聽父王說過儼狁人驍勇善戰(zhàn)，即便是冬日里狼群看到你們都要繞道，我一直心生向往，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狼王看著洛雪梟的眸子里的笑意又深了幾許，滿意地領(lǐng)著她來到一個簇新的帳篷前：“這是為你特意準(zhǔn)備的，已經(jīng)命人燒好熱水了，你好好洗漱一番，等肉烤好了再讓人來喊你！”
洛雪梟看了眼被人帶走的洛九：“其他人……”
“他們我也已經(jīng)安排好了！”狼王說話時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洛雪梟。
洛雪梟在傻也看出狼王是什么意思，不失禮貌地笑了笑：“那就多謝狼王了！”
雖然犬戎王宮是固定建筑，但是犬戎人也是馬背上出身，住帳篷也是常有的事情。
加上這個儼狁帳篷里面的陳設(shè)一應(yīng)俱全，甚至還有一身給她準(zhǔn)備的簇新的儼狁人的服飾，洛雪梟逃亡以來還是第一次住在有頂棚的地方，來送熱水的女人看到洛雪梟手上的凍瘡，拿出針幫她挑破又敷上了他們這里的特效藥，仔細(xì)給她包扎了。
“謝謝?！甭逖n身為犬戎公主，大宇話、儼狁話都能說上幾句。
女人見對方跟自己說謝謝，害羞地?cái)[了擺手就算是回應(yīng)了，跟著將打來的水往準(zhǔn)備給洛雪梟沐浴的大盆里倒。
洛雪梟想起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數(shù)以萬計(jì)的帳篷，問女人道：“你們儼狁有多少軍隊(duì)？”
女人被洛雪梟問得有些懵：“我們沒有軍隊(duì)?！?p> “那你們平時都是怎么抵御入侵和野獸的？”怎么可能沒有軍隊(duì)，洛雪梟不信。
女人道：“我們這里都是成年的男人抵御入侵和野獸?！?p> 好吧……
“那你們儼狁有多少成年男子？”
女人想了半天：“這個據(jù)點(diǎn)有不到五萬，其他地方還有一兩萬?！?p> 洛雪梟沒想到儼狁居然有這么多人，如果這些驍勇善戰(zhàn)的儼狁人愿意幫他們，他們一定能奪回云瑤城。
想到方才狼王看她的眼神，她試探著問道：“你們狼王娶妻了嗎？”
“娶了，我們狼王有十個妻子，可惜到現(xiàn)在還沒有兒子。”
聽到已經(jīng)娶妻了，而且還有十個妻子，洛雪梟頓時失了興趣，這個狼王未免太花心了吧：“你們儼狁一個人可以娶這么多妻子的嗎，我們?nèi)种豢梢匀⒁粋€妻子，除非妻子出了意外，不然不會再娶?！?p> “我們儼狁也有娶一個妻子的，但是前提是妻子一定要給夫君生一個男丁，如果沒有生下男子，那么夫君就可以再娶，我們狼王是儼狁的王，總不能不留下一個繼承人吧！”
“……”好吧，人家有王位要繼承，洛雪梟無話可說，“那你們狼王的妻子為他生下男丁嗎？”
女子搖了搖頭。
洛雪梟的心下一動，也就是說狼王還會再娶妻。
她在女人的服侍下沐浴，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洗過澡，整個人泡進(jìn)給她準(zhǔn)備的浴盆之中，享受著溫?zé)岬臒崴哪且凰查g，她甚至有些恍惚。
她剛換好衣服。
她的哥哥洛景辰火急火燎地走了進(jìn)來：“雪梟快收拾收拾跟我走！”
“去哪？”洛雪梟不明白剛來儼狁人的據(jù)點(diǎn)，還沒有修整，怎么又要走了，“洛九的傷還沒好呢！”
洛景辰拉著洛雪梟就往外走：“你都能拖他走一路，我們兩還帶不走他嗎？”
洛雪梟甩開洛景辰的手：“走可以，你總該告訴我們原因吧？！”
洛景辰咬牙道：“那個狼王居然讓我把你嫁給他！”
“儼狁的這個據(jù)點(diǎn)有近五萬成年男子，外面還有一兩萬人……”相對于洛景辰的怒不可遏，洛雪梟反倒顯得平靜異常，“現(xiàn)如今我們什么都沒有，別說復(fù)仇連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如果能嫁給狼王，借助他的力量為我們復(fù)仇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洛景辰不敢相信地望向洛雪梟：“你瘋了嗎，你知道狼王已經(jīng)有多少個妻子了嗎？！”
洛雪梟面無表情地說道：“十個，以后還會更多！”
“你知道還說那樣的話！”
“他有多少妻子有什么關(guān)系，我要的又不是他這個人，我要的是儼狁的軍隊(duì)！”
洛景辰仿佛看著陌生人一般看著洛雪梟，她的回答簡直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他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看著她的眼神如利箭一樣：“現(xiàn)在跟我走，我當(dāng)你方才什么都沒說！”
洛雪梟錯愕地愣了下，但很快便甩開洛景辰的手：“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要留下來說服讓狼王助我復(fù)國！”
“怎么說服，用身體嗎？”洛景辰怒不可遏地握緊了拳頭，想要揍人。
面對盛怒的洛景辰，洛雪梟顯得有些冷漠：“你經(jīng)歷過眼睜睜母妃的尸首被人吊在城墻上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嗎，你感受過上城墻的臺階都被族人染紅了，和你并肩作戰(zhàn)的族人一個個倒在你的身邊的滋味嗎？！”
“……”
見洛景辰不說話，洛雪梟繼續(xù)說道：“你經(jīng)歷過拖著尸體在雪地里走了一天一夜，走到四肢被凍的沒了知覺，明知道倒下去會死，也不想再動的感覺嗎？”
“那不代表你可以為了報(bào)仇出賣自己，那是你一輩子的幸福！”
洛景辰說完，洛雪梟大笑了起來，笑夠了之后目光篤定地看著她的哥哥：“我死都不怕，還會害怕沒有幸福嗎？”
“你！??！”洛景辰顫抖的拳頭距離洛雪梟面龐只有毫厘，青白的骨節(jié)都暴凸了出來，他想打醒她，但是他卻下不了手。
這是和他一起長大，朝夕相處了十四年的妹妹，他盯著她那張還有些稚嫩的臉，慢慢地放下了拳頭。
愧疚感讓他轉(zhuǎn)身沖了出去。
他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hù)不了！
看著消失在儼狁人據(jù)點(diǎn)的兄長，洛雪梟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不舍也有悵然，不過她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既然決定了走這條路，那么她就要走到底！
她回到帳篷里，讓那個服侍她的女人為她精心梳妝打扮了一番。
掀開了狼王的帳篷。
狼王正摟著兩個妻子飲酒吃肉，看到進(jìn)來的洛雪梟眼睛都直了。
精心修飾過妝容的洛雪梟眉宇間自帶嬌媚，那身儼狁人的傳統(tǒng)服侍，將她豐滿玲瓏的曲線完全呈現(xiàn)了出來，燭光下，她白到耀眼的肌膚如上好的牛奶如潔白的初雪，讓人想要將她一口吞下。
狼王推開身邊的兩個妻子，一把將她壓在了身下：“你這個妖精，快幫本王滅滅火！”
洛雪梟伸出蔥玉般的胳膊，抵著狼王的下巴，紅唇輕啟：“滅火可以，但是狼王您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別說一個，就是一百個也答應(yīng)你！”
“幫我奪回云瑤城！”
“可以！不過你得先給本王生一個兒子！讓本王后繼有人！”狼王說完扯掉洛雪梟身上那件本就沒有多少布料的衣服。
帳篷里火燒得正旺，帳篷外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暴雪。
所有的儼狁人都回了自己的帳篷避雪。
狼王的帳篷外面只有一個九尺開外的高大如小山般的身影，帳篷里的聲音幾乎讓他窒息，有那一瞬間他想掉頭就走，但是最終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雪地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到那聲音停住，狼王的帳篷簾子被洛雪梟從里面挑開，洛九才慌亂地躲了起來。
他其實(shí)很想上前質(zhì)問洛雪梟為什么要這么作踐自己，又害怕看到洛雪梟和狼王歡愛后的樣子，最后只能選擇落荒而逃。
洛雪梟其實(shí)看到了洛九倉惶的背影。
卻選擇了視而不見，為了可以復(fù)仇，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洛九是她最脆弱時心中唯一的希望，是她最不想打破的東西。
一連數(shù)月，狼王夜夜笙歌。
但是洛雪梟的肚子卻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而且洛雪梟也打聽到，不光她，狼王的其他妻子也都沒有為他生下一兒半女。
儼狁人信奉“神袛”，認(rèn)為一切都是“神袛”所賜，包括孩子，如果一直沒有孩子，就是你的信奉還不夠虔誠，所以狼王其他十個妻子都十分虔誠地供奉“神袛”。
洛雪梟是犬戎的公主，又接受過大宇的教育，她知道多半是狼王不能生育。
但是這樣的事情不能在儼狁說，否則大家會把她當(dāng)做異類。
可是狼王不能讓她有孩子，她就不能讓狼王履行協(xié)議幫她奪回云瑤城。
洛雪梟突然有種賠了夫人有舍兵的感覺，以至于狼王的侍女來傳她侍寢都被她以來月事不能侍寢拒絕了。
正當(dāng)她一個人在帳篷里生悶氣的時候，洛九突然來找她：“公主殿下，洛九身上的傷已經(jīng)養(yǎng)了好，洛九想去找王子殿下……”
洛雪梟看著洛九身上的包袱，皺著眉深深注視著他：“所以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是……”想到這些日子洛雪梟夜夜出入狼王大帳之中，洛九說話的時候手掌緊緊攥握成拳，用力得指腹發(fā)白，血管暴凸。
洛九是犬戎少有的猛將，洛雪梟還想著收復(fù)云瑤城的時候，讓他打前鋒呢，他不能走：“如果我求你留下呢？”
“……”洛九凝視這洛雪梟的臉良久，最后還是轉(zhuǎn)過了身，“洛九祝公主殿下幸福?！?p> “可我現(xiàn)在……”洛雪梟從背后一把抱住了洛九的腰，“一點(diǎn)也不幸福！”
后背上貼過來的溫香軟玉，讓洛九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慌亂地轉(zhuǎn)身推開洛雪梟：“公主……你……不要這樣……”
洛雪梟看著洛九的反應(yīng)，伸出白嫩細(xì)致的蔥玉小手，雙手包住他的拳頭，踮起腳靠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洛九，你是不是喜歡我？”
洛雪梟身上好聞的味道，讓洛九忍住抽動著鼻子大口嗅了下，她蔥玉小手滑嫩的觸感扎進(jìn)他的肌體里，驚得他甩開了她的手：“屬下……屬下……”
“我喜歡你，在你跳下城墻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成為你的女人！”洛雪梟的身子不依不饒地再次貼了上去，她看到洛九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或許就是儼狁人“神袛”。
公主喜歡他，公主想要做他的女人……
洛九聽完猛地將洛雪梟整個人一下子抱翻過來，從上方將她壓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