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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鐸之罪域迷型

第五章 罪域(7)

詭鐸之罪域迷型 易泗0707 6264 2023-05-16 12:01:55

  第五章罪域(7)

  張文鐸先是被帶上車,隨后又被帶到韓國的警局。在警局里有懂韓語的韓國警察對張文鐸進(jìn)行了問訊,張文鐸堅稱自己只是普通游客,對于爆炸等事情,一概不知。韓國警方問訊后,就將張文鐸關(guān)在一間門內(nèi)還有鐵欄桿的屋子里。張文鐸靠在屋內(nèi)的墻上,再次回想從夜里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潛水、槍戰(zhàn)、救人、爆炸、鮮血,一幕幕在眼前閃現(xiàn),雖然疲倦和困乏,卻再也睡不著。張文鐸能確定劫走陸正業(yè)的,肯定不是米樂的人,大概率是囚禁陸正業(yè)的那伙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蹤。內(nèi)心悔恨、懊惱、忐忑不安交織在一起,就覺得心驀然間跳得厲害,是坐著卻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在了胸口。恨自己無能,既救不了心愛的女人,還連累了兄弟。他要是不給阿強打電話,阿強也不會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米樂的弟兄又有死傷,米樂該怎樣去面對他其他的弟兄及死傷者的父母,他又該怎樣面對米樂。問題一個接一個的襲來,張文鐸覺得胸口的巨石又沉重了許多。

  正在張文鐸胡思亂想之際,屋門被打開,一陣腳步聲傳來,張文鐸瞥了一眼,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仔細(xì)看,又掐了掐臉,方才確定自己沒看錯,也不是在做夢,張文鐸萬沒想到,居然能在韓國見到黃麗澄。

  黃麗澄打量了鐵欄內(nèi)的張文鐸,說:“怎么老是你?”

  張文鐸急忙跑到鐵欄前,隔著欄桿說:“快想辦法,把我弄出去?!?p>  黃麗澄說:“你以為警察局是你家開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俊?p>  張文鐸說:“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

  黃麗澄說:“我是中國警察,不是韓國警察,沒這權(quán)利。你就老老實實在里面待著吧,犯法了就該受到法律的懲處,在哪個國家都一樣。你要是坐牢,我會跟阿姨說,讓他不用擔(dān)心?!?p>  張文鐸忽然想起一事,問:“你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來韓國?”

  黃麗澄說:“無可奉告!”

  黃麗澄跟身旁的韓國警察低聲交談幾句,之后二人就出去了,又等了一會兒,有韓國警察前來,帶張文鐸離去,進(jìn)入一間類似于中國問詢室的屋子,張文鐸坐在椅子上,手上被戴著手銬,黃麗澄和兩名穿著韓國制服的警察坐在對面。

  黃麗澄先開口,說:“你要是想出去,就老老實實的配合韓國警方,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聽明白了嗎?”

  張文鐸點了點頭,一名韓國警察正要問詢,黃麗澄又搶先說:“你在國內(nèi)當(dāng)線人,配合中國警方偵辦王家睦的案子,利用你和陸小溪的關(guān)系給中國警方提供情報,雖然給警方破案提供了線索,但那是在國內(nèi)。這里是韓國,你不是警察,犯法了,殺人了,就要受到法律的懲罰,你聽明白了嗎?”

  張文鐸當(dāng)然聽出了黃麗澄的言外之意,是想讓他用“線人”的身份,減輕在韓國所受的懲罰,在心里腹誹著說辭。兩名韓國警員低聲交談了一番,一名韓國警員用中文問:“你為什么來韓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家賓館。莽古里漁村海鮮加工廠的爆炸,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張文鐸沒想到韓國警方這么快就查到了海鮮加工廠的事,推斷是韓國警方已經(jīng)查看了相關(guān)的監(jiān)控,思忖良久,管韓國警方要了杯水和一根煙,將自己參與的,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從接到李彩蘅的電話,到潛入海鮮加工廠救人,再到賓館爆炸等等。隱瞞了李福林參與進(jìn)來,他清楚如果供述出了李福林,李福林肯定會受到處罰,或許警察就當(dāng)不成了,不能坑朋友是張文鐸一直堅信的人生信條。說是米樂告訴他的海邊的海鮮加工廠有問題,但米樂具體從什么渠道獲知的并不知曉。還隱瞞了他問陸正業(yè)關(guān)于他父親的事情。張文鐸雖然擔(dān)心韓國警方內(nèi)部會有人給王家睦通風(fēng)報信,但此時的境況,他也清楚,如不交待清楚,他很難脫罪,很難從警局出去。韓國警方反復(fù)詰問,問他所說的陸正業(yè)被替換的事情,以及米樂的去向。張文鐸如實回答,并不知道米樂的去向,懷疑陸正業(yè)是被囚禁他的那伙人又劫走了。韓國警方暫時未發(fā)覺有隱瞞和偽證的嫌疑,又問了幾個問題后,就又讓人將張文鐸帶回那間屋子。張文鐸回到屋子,實在是又困又累,便躺在地上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被人叫醒,揉了揉眼睛,見是黃麗澄和一名韓國女警。女警打開了鐵柵欄,用中文說:“簽個字,你就可以走了?!?p>  張文鐸跟著二人到相關(guān)人員那里簽字和按手印,之后跟著黃麗澄出了警局,上了停在警局外的汽車。到了車上,張文鐸對身邊的黃麗澄說:“謝謝你呀!”

  黃麗澄說:“謝我干嘛?這事還沒完呢,我只是給你辦了保釋,你還得留在韓國,隨時接受韓國警方的問詢和調(diào)查?!?p>  張文鐸想了想,又問:“你怎么會在韓國?”

  黃麗澄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

  汽車駛離,去了一家賓館,到了賓館房間后,黃麗澄說:“你先住這里,別亂跑,等我這邊的事忙完了,看想什么辦法,能把你一起帶回去?!?p>  張文鐸還是問:“你為什么會在韓國?是跟王家睦的案子有關(guān)嘛?你能夠保釋我,肯定是以普北市警察的身份,不然韓國警方也不會輕易的放了我。我雖然一直是輔警,但這個流程還是懂的,我猜韓國也差不多。你以中國警察的身份保釋我,那就不是旅游,而是公干。王家睦在安山市,你也在安山市,咱們又都來自同一個地方,別跟我說這些都是巧合?!?p>  黃麗澄想了想,還是說:“無可奉告!”

  張文鐸又問:“你要是無可奉告,那我也無可奉告了,……這兩天事太多,腦子亂得很,有些事兒警察問我的時候忘了,現(xiàn)在又想起來了。我在國內(nèi)就沒少和王家睦打交道,我在警察局的口供你也聽了,或多或少都與王總有關(guān)。”

  黃麗澄想了想,搬了把椅子坐在張文鐸對面,說:“你還知道什么?”

  張文鐸說:“那就看你需要什么了?你需要的,或許我恰好知道?!?p>  黃麗澄想了想,緩緩地說:“那我們就說說,看我知道的,有沒有你不知道的;和你知道,我不知道的?!?p>  黃麗澄來到韓國,確實是因為王家睦,但跟張文鐸要查的事情無關(guān),是另一起案子。普北警方安插在王家睦物流公司的一名“線人”,給警方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之后水警將一艘王家睦物流公司的貨輪攔截了,上船搜查,根據(jù)“線人”的情報,在幾個集裝箱里,發(fā)現(xiàn)了藏在毛絨玩具和塑膠制品中的大量“鈔票”,經(jīng)中方專家鑒定,是仿真度極高的“偽鈔”,有人民幣,也有韓元,而這首貨輪的目的地是韓國。普北警方將這一線索通報韓國警方,韓國警方也將他們掌握的情況通報普北警方,說是近年來,在韓國出現(xiàn)大批仿真度極高的“韓元”偽鈔和人民幣偽鈔,不僅在“黑市”上大量流通,甚至還有一部分被存進(jìn)了銀行。銀行都未察覺是假鈔,可見其仿真度之高。韓國警方經(jīng)過調(diào)查,找到線索,在韓國市場流通的仿真度極高的偽鈔,大部分是從東南亞某國被偷運到韓國的,但具體的印制地點,韓國警方暫時還未掌握,也正在與東南亞某國合作。仿真度極高的偽鈔,之前一直是從東南亞某國流入韓國,這次企圖從普北流入韓國,引起了韓國警方的高度重視,便與普北警方溝通,要聯(lián)合辦案。普北這邊,呂向前帶著黃麗澄等警員根據(jù)“線人”提供的情報,抓獲了多名與此案有關(guān)的人員。經(jīng)過審訊,得知王家睦的物流公司是偽鈔運輸環(huán)節(jié)上的重要一環(huán)。普北警方掌握線索的時候,王家睦已經(jīng)在韓國。在收到韓國警方邀請聯(lián)合辦案的請求后,經(jīng)市領(lǐng)導(dǎo)商議后決定,由黃麗澄帶領(lǐng)另外兩名警員來到韓國,配合韓國警方聯(lián)合辦案。黃麗澄來到韓國后,已經(jīng)與韓國警方開過幾次會,韓國警方對此案高度重視,成立了“特別調(diào)查組”,由從首爾來的檢察官負(fù)責(zé)。韓國警方通過前期偵查,基本鎖定了王家睦的船運公司參與運輸偽鈔的證據(jù)鏈。韓國警方秘密監(jiān)視王家睦,直到昨天夜里,王家睦似乎是收到了消息,采用“障眼法”,在警方的監(jiān)控下逃脫,同時消失的還有陸正業(yè)夫婦及陸小溪。韓國警方正在追查王家睦的下落,目前還沒有消息。韓國警方懷疑是王家睦收到漁村海鮮加工廠出事的消息后,才逃走的。韓國警方已經(jīng)對王家睦展開通緝。

  張文鐸思忖良久,方才說:“我曾看過一段視頻,視頻里是我爸跟另外一人說話,那人長得有點像死了的蘇起先,但從體型上判斷,應(yīng)該不是蘇起先。我爸指責(zé)那人利用他印制假鈔?!?p>  黃麗澄愣了半晌,問:“視頻呢?”

  張文鐸說:“沒了,被王家睦搶走了。”

  黃麗澄又問:“沒有備份嘛?”

  張文鐸說:“也被王家睦搶走了。我上傳到網(wǎng)盤,王家睦用我的賬號登錄網(wǎng)盤,刪掉了里面所有的視頻,我找這方面的高手看過,是高手做的,刪的很干凈,無法用技術(shù)手段恢復(fù)?!?p>  黃麗澄想了想,問:“是林猛的那個U盤里的視頻嘛?”

  張文鐸猶豫良久,點了點頭,說:“是,……我想刪掉有關(guān)陸正業(yè)的視頻,然后再把U盤交給警方的,……”話未說完,就挨了黃麗澄一記耳光,張文鐸知道黃麗澄為什么打他,也就沒有多問,還有解釋,黃麗澄又一記耳光打來,之后說:“為什么騙我?”

  張文鐸說:“已經(jīng)騙了,U盤也被王家睦搶走了,你現(xiàn)在打我也沒用了。”

  黃麗澄有些激動,想再打張文鐸,舉起了手,想了想,又緩緩的放了下來,情難自禁的哽咽著說:“你知不知道,韓鋒是為了救你才死的。如果你找點把U盤的事情說出來,將U盤交給警方,警方肯定會調(diào)查,會逮捕陸正業(yè)。警方逮捕陸正業(yè),陸正業(yè)也就無法出國,陸正業(yè)無法出國,陸小溪也不會被囚禁,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fā)生了。你覺得你是在幫陸小溪,可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卻成了在害她。陸家父女被囚禁,甚至有生命危險,完全是你造成的?!?p>  張文鐸沉吟著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我要是能想到那個該死的U盤能引出這么多事,打死我我也不會留著?!?p>  黃麗澄又說:“我問過你多少次,以警察的身份,以朋友的身份,以從小到大跟你一起長大的姐姐的身份,……可你都在騙我,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就不如你和陸小溪才相處幾天的你所謂的愛情?”

  張文鐸望著黃麗澄,無言以對,還是沉默著。黃麗澄擦了把眼淚,接著說:“你上次被打,是王家睦為了搶U盤打的吧?你的隱瞞和自作聰明,不僅讓你自己受傷,也讓你媽擔(dān)驚受怕,還讓你所愛的人身處險境,還給警方破案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嚴(yán)重后果。回到國內(nèi),你將受到法律的懲處?!?p>  張文鐸還是無言以對,沉默良久,訥言道:“我錯了,確實是錯了,不該自作聰明。該怎么處理我就怎么處理我吧,但得我救出小溪回去后的,我在電話里答應(yīng)過她,一定會就她?!?p>  黃麗澄說:“救他,你憑什么?。磕阒廊嗽谀膬郝??韓國警方已經(jīng)在秘密監(jiān)控王家睦了,并在王家睦身邊安插了臥底,打算找到更多的關(guān)于偽鈔的線索,鎖定這個集團(tuán)的核心和主腦后就將其一網(wǎng)打盡。結(jié)果你帶人去了海鮮加工廠,把人救出來又把人丟了,王家睦已經(jīng)驚了,肯定會藏得更深。你魯莽的行為,打亂了我們和韓國警方制定的計劃,一切都得重來?!?p>  張文鐸嘆了口氣,說:“王家睦能在警方監(jiān)控下逃走,是不是說明韓國警方內(nèi)部,也有被王家睦收買的人?”

  黃麗澄說:“韓國警方也有此懷疑,懷疑是警隊的高層被腐蝕,正在查?!?p>  張文鐸緩緩地說:“十幾年前,我爸就發(fā)現(xiàn)有人利用他印制偽鈔,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利用的,但推測應(yīng)該是利用了我爸印刷廠保安科長的職務(wù)。偽鈔需要印刷,印刷廠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這說明,印制偽鈔的團(tuán)伙或是個人,很可能十幾年前就存在,王家睦在十幾年前還只是青年,不可能控制印制偽鈔的集團(tuán)。說明控制偽鈔集團(tuán)的人或者只是與王家睦合作,利用王家睦掌管的物流企業(yè)運輸偽鈔,或者王家睦已經(jīng)成了控制偽鈔集團(tuán)的人的手下,要聽命于人。王家睦又與假冒易玲和陸正業(yè)的案子有關(guān),王家睦雖然在普北有些勢力,但我覺得他的勢力和能力還達(dá)不到能夠控制整條冒名頂替產(chǎn)業(yè)鏈的地步,那個地下室囚禁的不僅有與中國富豪長相相似的人,還有外國的總在電視上出現(xiàn)的富豪。所以我推斷王家睦要聽命于人的可能性更大些。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既能夠控制現(xiàn)在的王家睦,又能控制偽鈔集團(tuán),在境外也有勢力,說明此人在國內(nèi)的勢力更是非同小可?!?p>  黃麗澄思忖半晌,說:“照你這么說,十幾年前在普北就有印制偽鈔的團(tuán)伙,這個團(tuán)伙現(xiàn)在還存在,還利用王家睦的物流公司進(jìn)行運輸,警方不可能沒有一點察覺?!?p>  張文鐸說:“米樂懷疑普北警方內(nèi)部有問題,還很可能是高層,不然那幫殺手不會總能找得到他,他跟我說過,他懷疑有人利用了警方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才讓以尚坤那伙人總能找到他的藏身地。還有就是,你也跟我說過,韓鋒也曾懷疑過警方內(nèi)部有問題,不然你們抓易玲回來的車隊,不會受到偷襲?!?p>  黃麗澄說:“如果要查,得秘密進(jìn)行。”

  張文鐸說:“可以找你爸,他是警局的副局長,有更大的權(quán)利。讓黃叔叔找信得過的人,先順著這條線查查看,那個被我爸罵的人,應(yīng)該是蘇起先的弟弟蘇長河。我之前查林猛的時候,查過蘇起先,查到他還有個弟弟叫蘇長河,也曾在我爸所在的那個印刷廠工作過。我覺得視頻里的那個人,很可能是蘇長河,順著這條線查,先找到這個人,或許能夠找到有用的線索。”

  黃麗澄想了想,說:“把你知道的視頻的事情都告訴我,我寫個報告,發(fā)給我爸看看?!?p>  接下來的幾天里,張文鐸住在黃麗澄安排的酒店里,一點點的回憶他所看到的視頻,并在黃麗澄和白瑞雨的提示下,不斷的回憶出了更多的細(xì)節(jié)。視頻拍攝的地點,視頻里都有誰,說著什么,做著什么,逐漸的將散亂的點,連成線,幾乎所有的線都在蘇起先這個點上交匯。能夠解釋清楚這所有點和線的人,只有蘇起先,但他已經(jīng)死于那場大火。張文鐸也留了個心眼,對于陸正業(yè)參與走私的事情,回憶視頻的內(nèi)容是半真半假,比如視頻里二人說話的地方是室內(nèi),他就說成是海邊,對話內(nèi)容提到偷渡,他就說是走私。想著一旦警方根據(jù)他的回憶調(diào)查陸正業(yè),大概率仍會查無實據(jù),這樣既給了黃麗澄交待,也不算出賣陸正業(yè)。對其他的視頻,張文鐸也有所保留,明明想起來了,卻又說沒想起來,他知道他腦子里的這些視頻片段,是他的底牌,無論是對警方,還是對于陸家。既然是底牌,就不會輕易全部亮出,也要給自己多留后路。張文鐸還回憶起兩個重要的視頻片段,之前沒在意,經(jīng)黃麗澄啟發(fā),突然又想起來了,在U盤里標(biāo)準(zhǔn)為“其他”的文件夾里,有兩段視頻片段,與黃麗澄的父親黃中林有關(guān)。張文鐸雖然想起來了,但并未告訴黃麗澄,腹誹著怎樣能將這兩段視頻利用得更好。與黃麗澄一起來韓國的還有另外三人,一個是張文鐸之前在普北就認(rèn)識的分局刑警隊的白瑞雨,還有個張文鐸之前沒見過的四十歲左右的姓趙的警官,還有個懂韓語的叫王明琴的年輕女警,幾人由黃麗澄領(lǐng)導(dǎo)。黃麗澄收走了張文鐸的手機,安排白瑞雨或趙警官與張文鐸睡同一間房,張文鐸出門,不是黃麗澄跟著,就是白瑞雨或趙警官跟著。

  張文鐸找了個機會,頗為氣惱地問:“我又不是犯人,總這么看著我,有意思嘛?”

  黃麗澄說:“怕你亂跑,你現(xiàn)在還在保釋階段,要是再惹出什么事來,我怕也是幫不了你。你媽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你還得活著回去陪他呢,我不想你在韓國坐牢,更不想捧著你的盒子回去?!?p>  張文鐸嗔怒著說:“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盼我點好?”

  黃麗澄說:“是我保釋的你,你要是趁機跑了,我是有責(zé)任的,韓國人管我要人,我上哪兒找你去?你要是不想讓我看著,也行,我把你交給韓國人。他們把你關(guān)哪兒,就不關(guān)我事了?!?p>  雖然對黃麗澄的看管不悅,但一時間也無可奈何。張文鐸從黃麗澄口中得知,警方不僅通緝了王家睦,也通緝了米樂。張文鐸還讓黃麗澄暗地里打聽李福林的情況,從黃麗澄口中得知警方通過監(jiān)控查看到李福林曾與米樂和張文鐸接觸,已經(jīng)被“停職”,正在進(jìn)一步調(diào)查。張文鐸還在黃麗澄的看管下,去了醫(yī)院看望了經(jīng)過手術(shù)脫離生命危險,正在住院接受進(jìn)一步治療的阿強及米樂受傷的兄弟。阿強受傷較重,仍需住院治療,叮囑張文鐸一定要救出陸小溪。還在醫(yī)院遇見了照料阿強的李彩蘅,張文鐸向李彩蘅說明了他正在被看管的處境。李彩蘅邊說著話,邊沖著張文鐸眨眼,說阿強明天要手術(shù),她一個人有些擔(dān)心,想讓張文鐸來陪她。張文鐸聽懂了李彩蘅的言外之意,是在暗示他明天再來,便跟黃麗澄說了明天要來醫(yī)院陪李彩蘅的事,黃麗澄未覺異常,也同意了。

  翌日,張文鐸在老趙的看管下,再次來到醫(yī)院,李彩蘅趁著老趙不注意,將一部過時的體積較小的按鍵手機塞到張文鐸手里,張文鐸接過,裝作若無其事的放到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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