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陸小溪開著奧迪,按照車內導航,來到一座飯店門口,剛走進門,就有一中年男子,從一旁的椅子上站起來,說:“女兒,你咋才來?”
陸小溪頗為不悅的說:“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女兒?!?p> 男人想說什么,又左右看了看,覺得在大廳里不方便開口,便咽下去沒說,說:“包間已經訂好了。”邊說著話,邊在前面引路,說:“飯店老板是你王叔,我點了幾樣你小時候愛吃的,不夠吃的話,想吃啥,一會兒再點。”陸小溪不答,跟著男人一路進了包間,進入包間后,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幾樣菜肴,陸小溪將挎包放好,坐下來,說:“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公眾場合,不要叫我女兒?!?p> 男人說:“那叫啥,爸爸叫女兒,也有錯?”
陸小溪說:“我爸是陸正業(yè)?!?p> 男人有些氣惱地說:“那是你后爸,我是你親爸,你媽當初跟姓陸的搞在一起,我才跟她離婚的,我想要你的撫養(yǎng)權,可你媽不給,我就知道,你媽肯定跟你說了不少我的壞話。小時候的事,你肯定還記著,小時候我對你多好,你總愛騎我脖子上,……”
陸小溪打斷男人的話,厲聲說:“周胥青,我再說一遍,你不是我爸,我爸是陸正業(yè),我叫陸小溪,不叫周小溪。”頓了頓,又說:“你和我媽的事,我也不想再聽了,以后也別再說了?!闭f完話,打開挎包,從挎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桌子上,推倒周胥青身前,說:“卡里面有三十萬,密碼是我手機號后六位……這是我最后一次借錢給你了,你要是再賭,你就算被債主打死,我也不會管你?!?p> 周胥青想了想,沒有拿,說:“小溪,我也是沒辦法,才管你借錢的,……老劉他們逼我,說是再不還錢,就把我拉農村,關狗籠子里去,……那滋味,真不好受,我這身上,被他們打的,被他們用開水燙的傷,現(xiàn)在還沒好呢?!?p> 陸小溪說:“我再跟你說一遍,這是我最后一次借你錢了,之后你就算被人打死,我也不會借錢給你,……還有,我借你錢的事情,不要跟旁人說,沒有不透風的墻,要是傳到我媽耳朵里,我媽又得罵我了?!?p> 周胥青點了點頭,說:“放心,我這人,就是嘴嚴。你一共借了我二百多萬,我向你保證,不出一個月,我會連本帶利的還你,給你當嫁妝?!?p> 陸小溪嗔怒著反問:“你又要去賭?”
周胥青說:“這次肯定不是賭,我也向你保證,我要是去賭,……我出門就被車撞死?!?p> 陸小溪皺著眉頭問:“那你要干嘛?”
周胥青略帶神秘地說:“我要去干件大事兒,我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所以暫時不能跟你說,但如果事情成了,我不僅能把欠你的錢,連本帶利的還你,算是爸給你的嫁妝,還能發(fā)一筆小財,或許你爸我的后半輩子,也能一起解決了?!?p> 陸小溪想了想,說:“不管你要去干嘛,但我要提醒你,犯法的事不能做,這么大的人了,你應該知道后果。”
周胥青說:“這個不用你提醒,你爹我在江湖上混這么多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還是拎得清的?!?p> 陸小溪站起身,說:“那我走了?!?p> 周胥青說:“吃了飯再走,還有兩樣菜沒上呢,我點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雪綿豆沙’和炸蘑菇?!?p> 陸小溪說:“不吃了,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說玩話,便轉身離去,周胥青急忙站起身,送到門外,看著陸小溪開車離去,返回飯店,路過吧臺的時候,老板老王在吧臺里跟周胥青打招呼:“老周,你女兒是越來越漂亮了!”
周胥青笑著說:“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都說女兒像爸,我年輕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追我的女孩,把酒吧都坐滿了?!?p> 老王說:“你這還沒喝呢,咋就又多了?”
周胥青得意地說:“不是我跟你吹,你周哥缺錢,缺機會,但從沒缺過女人,就現(xiàn)在,你周哥出去,劃拉幾個妞兒,還不是手心翻手背的事兒,而且各頂各的,還都得好看,條兒順?!?p> 老王說:“不管你缺啥,你啥時候能把你欠的飯錢結下,你這加一起,可欠了五千多了。”
周胥青說:“等著,著啥急啊,我是那種吃白食的人嘛?你先給我上幾瓶啤酒,我吃完喝完,就把這頓連之前的,都給你結了?!?p> 老王說:“這可是你說的?。 ?p> 周胥青回到包間,拿起桌上的銀行卡,親了一口,放入手包,之后便在包間自斟自飲起來。陸小溪開車,回到位于市中心的金帆集團總部,進入辦公樓后,就有公司員工跟陸小溪打招呼,陸小溪始終是冷著臉,幾乎從不回應,只對幾個自己的直屬屬下,微微點了點頭。坐電梯來到十六層的自己的辦公室,坐在電腦前,處理著公司的事情,剛坐下沒多久,就接到陸正業(yè)的電話,陸正業(yè)讓她去趟辦公室。陸小溪去到陸正業(yè)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后,見有名經理正在向陸正業(yè)匯報工作,陸正業(yè)見陸小溪進來,便讓經理出去了。陸小溪坐在陸正業(yè)對面,陸正業(yè)跟陸小溪示意,讓她等一會兒,隨后便打起了電話,陸小溪在一旁聽到,是銀行貸款的事情。陸小溪歸國回來后,便住在了自家開發(fā)的一處高檔樓盤的豪華躍層內,只在周末或節(jié)假日的時候,才會回家看看,陸正業(yè)作為集團的董事長,更是幾乎每天都是從早忙到晚,回家的時間更少,母親常念叨,讓陸小溪搬回家去,去陪她,母女之間,相互也有個照應,陸小溪也正在考慮,是否要搬回家去。陸小溪上次見陸正業(yè),還是半個月之前,這次再見,覺得陸正業(yè)又蒼老了些,兩鬢的白發(fā)看上去又增加了許多。對于眼前的男人,陸小溪頗為感恩,因為陸正業(yè)不僅在她年少時盡了父親應盡的責任,使她有了相對完整的童年,也給了她現(xiàn)在的,令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陸小溪還清楚的記得,陸正業(yè)在她小時候,企業(yè)做得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有規(guī)模,也不是很忙,總是會去學校接她放學,并每年都給她慶祝生日。隨著陸正業(yè)生意越做越大,陸小溪見他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陸小溪留學歸來后,陸正業(yè)便安排她進入公司管理層。陸小溪本來不打算進入公司的,金帆集團所從事的行業(yè),并不是她所學,也不是她喜歡的,是在陸正業(yè)和母親的懇求下,陸小溪才進入公司,主要負責公司的宣傳、廣告投入和媒介及公關方面。陸正業(yè)對陸小溪視如己出,安排陸小溪進公司,除了想讓陸小溪幫他,也是因為更加信任陸小溪,畢竟是一家人。陸小溪對陸正業(yè),除了感激,還有尊重,甚至還有些許的敬畏,在陸小溪心中,陸正業(yè)早已不是那個接她放學,給她過生日的“好爸爸”了,公司的事情越來越多,陸正業(y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總是愁眉苦臉的難得一笑,難得擠出的笑容,多數(shù)是在生意場上的彼此迎合。
陸正業(yè)放下電話,說:“你提交的想要利用直播行業(yè),進行帶貨銷售的項目我看了,公司目前以房地產開發(fā)和出口貿易及物流運輸為主,直播帶貨這個行業(yè),我也關注過,雖然現(xiàn)在關注度很高,但里面的坑也不少,我問過公司的風控,公司沒做過相關的行業(yè),貿然進入直播行業(yè),無論是我個人,還是公司的其他幾位董事及經理,都覺得風險有點大?!?p> 陸小溪說:“爸,現(xiàn)在國家各種調控,銀行貸款也日益收緊,公司的收益和利潤早就大不如前,甚至可以說,已經是負債累累,如果還不開辟新項目,還經營那些高資金投入、周轉又慢的項目,公司發(fā)展的前景,并不明朗?!?p> 陸正業(yè)擺了擺手,說:“你說的,我也知道,現(xiàn)在行情不景氣,向銀行貸款也越來越困難,可公司以房地產起家,在這個行業(yè)里面干了三十年,現(xiàn)在進入一個全新的行業(yè),你能說服我,但我沒把握能說服其他股東,你也知道,我雖然是公司的總經理,但公司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其他股東都不看好這個項目,況且,你的計劃中,前期投入也較大,公司現(xiàn)在是在負債運營,每個月都要償還銀行幾百萬的利息。想讓股東同意投資幾百,甚至上千萬在你這個項目上,很難?!?p> 陸小溪略一思忖,說:“既然股東們都反對,那也只能先把這個項目放一放了。”
陸正業(yè)突然笑了笑,說:“股東們雖然反對,但我支持你,我個人愿意拿出五百萬,投資你這個項目?!?p> 陸小溪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后,說:“謝謝爸!”
陸正業(yè)說:“跟爸還客氣?我知道你在英國學的是互聯(lián)網,喜歡這個行業(yè),既然你喜歡,當爸的,肯定得支持一下?!?p> 陸小溪說:“爸,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父女二人又嘮了幾句家常,陸正業(yè)讓陸小溪抽空回家吃飯,陸小溪滿口答應下來。陸小溪從陸正業(yè)的辦公室出來,在走廊里碰見了同樣要去找陸正業(yè)匯報工作的公司副總王家睦,王家睦比陸小溪年長幾歲,公司幾個主要盈利的項目,地產、國內物流、遠洋貨運、跨國貿易等,都是他在負責。王家睦的父親王賓,還有何天星,陸正業(yè)三人,早年間一起創(chuàng)業(yè),創(chuàng)立了金帆集團,當時以房地產開發(fā)為主,現(xiàn)在涉及到酒店、地產、物流、金融等多個板塊,成為了一家綜合性集團公司,幾年前已經上市,股價曾漲過一段時間,隨著“大盤”的持續(xù)走低,金帆集團的股價也是如此。何天星早已退出了集團的經營,移民海外,還保留著公司的股份股權,每年定期拿分紅。王賓也退出了公司的經營,其子王家睦十幾年前就進入金帆集團,憑借著不錯的頭腦和機遇,成為了集團內權利僅次于陸正業(yè)的副總經理,同時也是公司的常務董事。
陸小溪和王家睦自幼便相識,回國后由于工作上的原因,也經常會碰到一起。陸小溪對王家睦頗為厭惡,王家睦在她少女時期,就?!膀}擾”她,到現(xiàn)在,仍是如此。陸小溪對王家睦的厭惡,也是從小女時期,持續(xù)到現(xiàn)在。陸小溪還清楚的記得年少時的王家睦,到她的學校去找她,跟學校的學生發(fā)生爭執(zhí),進而發(fā)生沖突,找來了很多社會青年,跟學校的學生打了起來,后來是據(jù)說是其父王賓拖了很多關系,才擺平此事。陸小溪在高中時期,曾與一位男生互生愛慕,這事不知怎的,被王家睦知道了,王家睦就再次糾集社會青年,將那男生打了一頓,還威脅那男生。那男生被打后,就逐漸疏遠了陸小溪。這種事情,在學校里傳播得很快,使得陸小溪在整個高中時期,沒能談過一次戀愛。至今回想,頗為郁悶。
陸小溪回國后,王家睦便又開始了對陸小溪的追求,多次對陸小溪以各種形式表白,都被陸小溪斷然拒絕。王家跟陸家關系本來甚睦,在陸小溪回國后,王家睦他媽便向陸家提親,想要好上加好。陸正業(yè)在問明了陸小溪厭惡王家睦之后,便以“孩子的事,希望孩子自己做主”為由,拒絕了王家的提親,導致兩家關系一段時間內,頗為不悅。
據(jù)陸小溪所知,王家睦私生活混亂,社會關系復雜,無論是政商兩屆,還是江湖,都有很多關系。今天泡嫩模,明天摟網紅,只陸小溪知道的,王家睦的女友就有十幾人。王家人覺得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只是叮囑王家睦不要把事情搞大,也并未對王家睦進行過多的規(guī)勸,父母也清楚,已經無法再約束王家睦。陸小溪頗為納悶,以王家睦囂張跋扈的性格,無論是在商場,還是江湖,都會得罪人,得罪人難免就會遭到報復,可無論是江湖,還是商場,陸小溪都未聽聞王家睦遭人算計。這些年王家睦主管的業(yè)務,非但沒有受損,反而是越做越大。
王家睦擋住陸小溪,說:“新北區(qū)新開了一家西餐廳,牛排很正宗,都是從澳洲空運過來的,煎牛排的師傅,也是澳洲的大廚,要不要去試試?!?p> 陸小溪雖然厭惡王家睦,但礙于情面,還是應酬著說:“我不喜歡吃牛排?!?p> 王家睦接著又問:“那你想吃什么?”
陸小溪說:“我晚上有事?!?p> 王家睦說:“那你什么時候沒事?你什么時候沒事,我什么時候都有時間?!?p> 陸小溪說:“最近比較忙,怕是都沒有時間。”
王家睦知道陸小溪是在明確的拒絕,但仍不死心,接著說:“咱倆,從小就認識了吧,也算是青梅竹馬,沒有感情,還有親情呢,就不能給我次機會,……”
陸小溪接著說:“哥,我最近真的比較忙,公司的負面新聞很多,我要忙著跟媒體溝通,還得做下一個季度的廣告營銷方案。”
王家睦說:“要是別人管我叫哥,我心里會很高興,但是你管我叫哥,我怎么就聽著那么別扭呢,能不叫哥嘛?”
陸小溪問:“那叫什么?”
王家睦說:“愿意的話,叫我家睦,或是我的英文名Derrick,都行!”
陸小溪笑著說:“我還是叫你哥吧,從小就這么叫,叫順嘴了,一時也改不過來。我最近真的很忙,等不忙的時候,我請你吃飯。”既不將話說死,也不明確的答復,做事和說話都留有余地,這是這些年,陸小溪在職場積累的經驗。說完話,便從陸小溪身旁走過,徑直而去。看著陸小溪離去的曼妙身影,王家睦在心里再次發(fā)誓:遲早有一天,會讓你乖乖的躺在我的床上。
待陸小溪離去之后,王家睦推門進入陸正業(yè)的辦公室,向陸正業(yè)匯報他負責的項目的情況,將一摞文件,放在陸正業(yè)的辦公桌上,說:“物流港的項目,政府那邊,已經沒問題了,批文下個月就會下來?!?p> 陸正業(yè)說:“批文沒問題,那錢的問題呢?公司的情況你也清楚,投資這么大,想從銀行貸款,怕是很難。”
王家睦說:“上次跟您說過了,易家打算投資這個項目,我上個月已經見過易北鳴了,老易對這個項目也十分感興趣。現(xiàn)在市里面,能拿出幾十億,上百億資金的企業(yè),也就只有他們家了?!?p> 陸正業(yè)說:“易北鳴感興趣有什么用?人已經死了,葬禮你也去了。”
王家睦說:“人雖然是死了,但合作是兩家企業(yè)間的事,不能因為死了一個人,就不合作了???我這兩天,再催一下,看北鳴集團那邊,換成誰當家,誰當家,咱們就跟誰合作,把這個項目推進下去?!?p> 陸正業(yè)想了想,說:“老易就一個女兒,才二十四、五歲,而易北鳴的集團,他是最大股東,股權也是最重,如果董事長的位置由他女兒繼承的話,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女孩,能干成這么大的事兒嘛?”
王家睦向后靠了靠,翹起二郎腿,笑著說:“就因為是小女孩,這筆生意,才更容易做成,小女孩嘛,更好騙一些。這筆生意要是做成了,一百多個億啊,我們出地,他們出錢,公司就不缺錢了,您也不用那么累了?!?p> 陸正業(yè)拿出一支雪茄,王家睦識相地幫陸正業(yè)點燃,陸正業(yè)深吸一口,吐出一圈煙霧,說:“能談成最好,談不成也別勉強,公司最近的負面新聞有點多,網上你的負面新聞也不少,說你主抓的一個樓盤質量不行,反復被購房者投訴,電視臺也去采訪過,小溪好不容易才處理了這個事情,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公司的名字再出現(xiàn)在新聞里?!?p> 王家睦想要爭辯,卻又咽了回去,又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就告辭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拿助理林少斌出氣,將茶杯摔在林少斌頭上,額頭當時就出了血,王家睦忽然又客氣起來,用領帶給林少斌擦血,卻又手上用力,同時惡狠狠地說:“給我聽好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讓那幫買房的給我閉嘴,如果你辦不到,就收拾東西,給我滾蛋。”林少斌憤懣地瞪視著王家睦,咬著牙,不吭聲。
王家睦看到林少斌的目光,繼續(xù)惡狠狠地說:“瞪我干嘛?不服啊?不服你打我啊?”說著將頭探到林少斌身前,林少斌依舊瞪視著王家睦,王家睦接著說:“打我???動手???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知道你早就想報復我了,我睡了你的女人,還總罵你,你恨我是應該的,今兒就給你個機會,……打我??!”說著話,還抓起了林少斌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去,打了兩下之后,林少斌用力,從王家睦手中抽出手來。
林少斌不再瞪視王家睦,將目光轉向別處,王家睦拍了拍林少斌的臉,說:“給你機會,你不中用???我睡了你的女人,你都沒反應,你他媽的還算是個男人嘛?”說著話,一腳將林少斌踢倒,并用腳踩在林少斌的頭上,說:“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就是老子養(yǎng)的一條狗,老子高興,就逗逗你,老子不高興,就踩死你?!闭f完話,一腳將林少斌踢倒,同時將腳踩在林少斌的頭上,說:“來,叫兩聲,讓老子開心開心!”
林少斌被王家睦踩著頭,咬著牙,不吭聲。王家睦腳上用力,猙獰著說:“叫,……叫兩聲,讓老子開心開心!”
林少斌忍受著巨大的屈辱,叫著:“汪,汪汪汪!”
王家睦收回腳,放肆的大笑著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林少斌也從地上站起來,王家睦將一摞文件扔向林少斌,說:“給老子處理好這件事,處理不好,你就不用回來了?!绷稚俦髶炱鸬厣仙⒙涞奈募?,強忍內心的悲憤,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