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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為人

第十一章 愛

僅為人 人間饕餮 3019 2021-07-17 23:40:11

  “瞧一瞧,看一看,新出的冰糖葫蘆??!”“香粉,胭脂包,貝殼粉”“新出的烤鴨,皮薄肉多味道好?。 背擎?zhèn)街道上,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

  破廟里

  “快和我一起找找有沒有能治我舌頭的藥”少年指指自己的舌頭,又指指破佛像的里面。獨(dú)眼秒懂,開始將昨夜藏在佛像里的丹藥和靈草分類。

  謝云濤走出破廟,偵測周圍的環(huán)境。小廟不大,三十來平。三面靠這山林,一面是道路。見到周圍沒有人,少年倒是閑下心來?!安恢郎介T的情況現(xiàn)在如何啊~可憐的人啊,落這么個身世。希望她這次沒事兒吧?!?p>  天空中飄著幾朵淡淡的云彩,空氣略微的潮濕,讓人感到非常悶熱。少年反而平心靜氣,悠悠哉哉地欣賞著天空的美景?!罢业搅?,找到了!”一聲清脆動人的女聲,從廟中傳出。少年激動的去看向獨(dú)眼,就看見一個墨綠色的巴掌大的小瓶子,上書“開智散”。

  少年一驚,開智?好像在哪聽過。細(xì)細(xì)的一想后發(fā)現(xiàn),貌似是妖獸修煉中的一個情節(jié)。少女看到少年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連忙解釋道“有依據(jù)的,有依據(jù)的!這本書上說啦,開智以后就可以說話了?!鄙倌臧涯抗庖葡颡?dú)眼手中拿著的《靈獸飼養(yǎng)和啟蒙》,不由得為他的智商感到堪憂。

  他揮揮手,示意獨(dú)眼去外面站崗,讓他自己找。獨(dú)眼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跑了出去。謝云濤在一大堆藥物中翻找起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舨唤^于耳?!拔宥旧??不是。散元丹?不是。洗髓經(jīng)?不是......”終于在少年不懈的努力下,找出一個顏色鮮紅的陶瓷瓶,貼了一張寫著“白月黃云膏”的黃色符紙。

  謝云濤翻開無意間從煉丹是中帶出的一本丹藥注集,在用紅色標(biāo)明的書頁中,列為禁藥的一頁的末尾,找到了這種藥。

  “白月黃云膏,以冰蟾唾液,化形鏡蛇王百年蛇蛻,和兩株6品靈藥在熾陽神火的煉制下,經(jīng)過能形成高壓的術(shù)法淬煉后形成。有著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币姷竭@里,少年欣喜若狂,可在一看旁邊用墨綠色標(biāo)出了一行注解。(注:本丹方雖然效果拔群,但是適用于特殊人群,若非天生契合土木,概率僅有一成)

  土木屬性??擱這兒玩兒我呢?我上哪兒去鑒定自己有沒有這個天賦。少年心里數(shù)十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原本燃起的希望就像被澆了一桶冰水,頓時陰消云散。心里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小火苗,“唰”的一下熄滅。

  手里拿著那瓶白月黃云膏,少年癡癡的望著,也只是癡癡的望著。他不做行動,就這么看著那張黃色的符紙,隨后一咬牙一跺腳。如果一個人連說話都說不了,那他的生活也太艱難了。想想這些天來,因為不能說話,被受到的誤解和排擠,心中對于那個狗屁宗門的憎恨再次翻上一番。

  拼一拼,單車變摩托!少年二話不說,撕開符紙,打開木質(zhì)塞,一股青煙從瓶中噴出。霎時間,小小的破廟里原本的破舊氣息,被一種詭異的香甜取代。少年繼而迷了心神,這種香甜,像是他第一次吃晶核,很熟悉,但又不完全一樣。

  “既然和晶核味道相似的,那應(yīng)該可以試一試?!北揪蜔o牽無掛的少年,抱著必死的決心嘗試。一口吞下里面所有的膏藥,抿了抿嘴巴,舔了舔舌頭,發(fā)現(xiàn)味道還不錯,為了像極了前些天吃的烤鴨,還有點(diǎn)油水在唇邊。

  隨后,少年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整個人昏死在地上。嘴里止不住的吐出白沫,整個人開始瘋狂的顫抖起來。獨(dú)眼,從門外聽到了這么大的動靜,剛一踏進(jìn)門,就看見少年的慘狀。

  心里一緊,發(fā)覺事情不對??吹缴倌耆釉谝贿叺臅?,又看到了少年手中的丹藥。她心里慌了,自己現(xiàn)在還就少年這么一個親人,更何況自己已經(jīng)對他動了些小心思??刹荒茏屗谶@里歸西。

  絞盡腦汁,一陣頭腦風(fēng)暴過后。少年早就已經(jīng)不動彈了,先前口中不停地吐出的白沫,現(xiàn)在也早就停下了抽搐?!翱瓷先ハ袷欠€(wěn)定了?沒事了嗎?”少女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少年,手里卻沒有停下翻找藥材。

  突然,少女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有可能....他已經(jīng)死了。他緩緩地將左手食指生向少年鼻頭,試圖探查少年的氣息。

  周圍安靜得可怕連呼吸都顯得那么響亮,可是卻只有一個人的。少女近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親人,又走了。她失落地癱坐地上,望著眼前逐漸僵直的少年。她眼睛一紅,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哭的很小聲,很謹(jǐn)慎,怕吵到少年。

  但是他依舊沒有停下查找救活少年的資料。手指不停地翻閱一本本從丹藥房帶出來的書籍,近乎極致的運(yùn)轉(zhuǎn)自己的大腦。

  在翻閱完最后一本典籍之后,獨(dú)眼呆呆地愣在原地,沒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死人復(fù)活....

  獨(dú)眼看著少年,眼神突然變得堅毅起來。他根據(jù)圖鑒中的指引,找出所有可以化瘀活血的藥品和名貴的靈藥,一股腦的讓少年吃下。

  一不做二不休,與其犯下一場大錯,也好過什么都不做。

  謝云濤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甚至連視覺,聽覺,嗅覺,觸覺都已經(jīng)在消失。緩緩地,他覺得好累,身心俱疲,感覺活在世上就是一種煎熬。心里的念頭越發(fā)明顯,他發(fā)現(xiàn)不對,自己似乎是中了什么毒?仔細(xì)回憶想,腦袋卻疼的要裂開似的。冒著再一次死亡的風(fēng)險,他想起了自己是由于吃了白月黃云膏,才會變成這樣的。

  努力的嘗試驅(qū)使自己的四肢,但是失敗了。現(xiàn)在的他似乎處于一種靈魂狀態(tài),但是看不見摸不著。他在這一片虛無的黑暗中漫步探索,飄動著,不斷向前。

  少女見藥品送不到少年腹中,騙自己將藥物和靈草嚼碎,盡數(shù)用嘴對嘴喂給少年。酸甜苦辣,各種味道在獨(dú)眼的口腔中爆發(fā)出來。一些不小心吃進(jìn)去的藥物,讓獨(dú)眼覺得時而渾身發(fā)熱,時而渾身冰涼。但是她沒有停下自己的舉動,他在用自己的全力救火,這一個帶自己脫離苦海的男人,這個給自己東西吃,還帶自己見世面的男人。

  突然的一束光出現(xiàn)在謝云濤的腦海中,隨后光照的面積越來越大,逐漸從一開始的米粒大小變?yōu)橐蛔鶑V場,慢慢的繼續(xù)擴(kuò)散,變成一座山的大小。他向光明走去,身后的黑暗依舊如潮水般翻涌。他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前方,只是一味的朝著明亮的方向奔跑。

  時間和空間的概念慢慢扭曲,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的意義何在,但他知道前方的光明是他最后的希望。

  十里,五里,一米,一厘米,在他最后一步的時刻,少年猛然躍起,整個人撲向了光明的彼岸。與光明的融合,讓少年的身心都得到了升華,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與自在。慢慢的,他感受到了四肢的存在,僵硬的活動著,似乎已經(jīng)老化失修的,如同廢鐵一樣的四肢。從一根手指頭到一個手掌,慢慢的變?yōu)橐粭l手臂。

  一股奔騰的暖流,像是一條發(fā)瘋的火龍,瘋狂的沖擊著少年的四肢百骸。

  獨(dú)眼累的喘不過氣來,她再一次坐靠著佛像的供奉臺。渾身的無力和各種丹藥的作用,像是百獸爭斗,在她的體內(nèi)發(fā)生的反應(yīng)。等他看到少年手指微動的時候,她揉了揉眼睛,想確定這是不是真實的?隨后見到少年慢慢開始活動一條手臂,她欣喜若狂,她知道的,少年得救了,是因為自己。突然的放松讓整個人昏睡過去,安心的感覺真好。

  少年緩緩睜開雙眼,感覺一身輕松,眼神也變得澄澈透明?!巴?!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鄙倌晗仁切睦锵?,繼而轉(zhuǎn)變?yōu)轶@訝。自己能說話了?伸出舌頭,用手指撥動兩下。等等,舌頭?他的舌頭長回來了?

  驚訝之余,少年不斷的把自己這些天的抱怨和埋怨,瘋狂地如潮水般傾瀉出來。但回過頭看到累倒在地上的獨(dú)眼和散落一地的藥材和丹藥。少年頓時明白了,是她救了自己,自己不是天縱奇才。

  這天晚上,小廟里升起了篝火。一個獨(dú)眼女孩,安靜的靠在少年的懷中。細(xì)微的呼嚕聲響起在少年耳畔,這種溫馨的感覺,在兩人周圍彌漫開來。似乎原本有些耀眼的火光也變得柔和。

  少年久違的唱起了歌,唱著孫老頭平日里最愛哼的小曲兒。心里面既有為重獲語言能力的開心,也有對自己結(jié)識良友的喜悅。

  紅顏知己,一生難求。人生無非就是這樣嘛!從這個燃起篝火的夜晚開始,從這一座小小的寺廟開始,少年決定要對這個女孩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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