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好像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就是身體有點酸,這個算不算?”何凡感受了一會,然后扭頭問清風子。
“感覺身體有點酸?”清風子有些皺眉。
走上前來,扶起何凡的一只手,然后將兩只手指放在何凡的手腕上。
“老哥你還會中醫(yī)?。俊笨粗屣L子專注的神色何凡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般有些好奇的問了句清風子。
“那當然,當年你老哥我還沒有覺醒天命,成為掌命使的時候就是在一個小鎮(zhèn)當中醫(yī)的,這一當就是四十年??!”清風子的語氣有些驕傲也有些感慨。
隨后便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將放在何凡手腕上的手指放了下來。
“我大概知道老弟你的天命負擔是什么了!”清風子面帶微笑的和何凡說了句。
“哦?”何凡發(fā)出疑惑的語氣。
“其實你這個天命的負擔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化為現(xiàn)在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你的天命負擔是你的身體素質(zhì)。”清風子和何凡說著。
“你的天命越強大,那么對你的身體素質(zhì)要求也就越高,如果你的身體素質(zhì)跟不上天命的突破進度,那么到時你再使用天命只會害了自己?!?p> 沉默了片刻。
“那老哥你的意思就是就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算是根本沒有天命負擔對吧?”何凡忽然抬起頭來目光湛湛的看著清風子。
“雖然說…的確是這樣沒錯…”不知為何清風子看著何凡的眼神心里總是有種不的預(yù)感。
……
“老弟你別急,先別急,你才剛覺醒天命,還不一定能打的過那個女娃,況且我們連她的本質(zhì)是五靈的哪一個都不清楚,現(xiàn)在去了對你很危險啊老弟!”清風子使出吃奶的力氣拉住何凡不讓他繼續(xù)往前走了。
何凡見實在是擺脫不掉在一邊緊緊拉著他袖子的清風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
“老哥你也知道她究竟對于我有多么重要,我現(xiàn)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有一個目的——殺了她,惟有殺了她張大嬸的在天之靈才能得到安息,惟有殺了她才能挽救我所做錯的一切。”何凡緊緊盯著清風子的眼睛認真的說。
“唉!”像是清風子看出了何凡眼神里的認真,清風子也是不好再說什么了。
“但你總得做好萬全準備再去吧?!鼻屣L子還是有些擔心何凡的安危。
“那好吧!”何凡也知道清風子是真心對他好,于是各退一步。
……
隨后何凡和清風子再次回到桌前坐下,然后把如何遇到何鹿,如何把她帶回家最后一直說到清風子剛好來找他合力擊退何鹿的事,將她的來歷講的一清二楚,不過中間的其他曲折之事也同樣是閉口不提。
“那這么說…老弟你也還不清楚她究竟是五靈中的哪一種了?”清風子沉思了片刻問何凡。
沉默片刻,何凡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不妨大膽的猜測一下!”清風子以拳擊掌。
“首先,你是見她誕生于蓮花池,但是絕對沒有聽說過本地有關(guān)于她的傳說,所以,她絕對是屬于精、靈二者一種,如果再大膽一點,也可以猜測她是一個怪?!鼻屣L子大膽猜測。
“但考慮到她身上沒有溢散出一絲一毫的妖氣和充沛的氣血,這對于一個剛出生的精來說是絕對做不到的,所以可以把這個選項排除,那么,她就絕對是靈或者怪中的一種了!”清風子此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老人,腦袋轉(zhuǎn)的飛快。
聽到清風子有理有據(jù)的分析,何凡急迫的心情也是平復了一些,仔細聽著清風子的分析。
“但是,她誕生時靈根天生,天地呼應(yīng),清清楚楚的表明了她是一位靈,但!天生的靈的本質(zhì)是純潔的且善良的,這又與她后來表現(xiàn)出來的殘忍與邪惡格格不入!”何凡接過話頭。
“除非…她真的是怪,且是那種生而知之的天才?所以才知道在自己初生弱小之時做出的那一系列偽裝?”何凡眉頭緊皺。
“不!”清風子聽到何凡的話忽然渾身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
“還有一種可能!她會不會既是靈又是怪!”清風子眼神發(fā)亮。
“可是…老哥你不是說怪不會誕生在活物身上嗎?”何凡有些奇怪清風子的猜測。
既然是靈的話那么就代表她已經(jīng)有了生命,怎么還可能會是一個怪呢?
“沒錯,我當時的確是這樣說的,但是!老弟,蓮花這一類的生靈誰能說得好她究竟是活物又或者是死物,誰能確認它究竟是有靈魂又或者是沒有靈魂!”清風子越發(fā)確定自己的猜測。
“其實世間還有一種十分稀有的情況我沒有告訴過老弟你,老弟還記得我們同林先生對付的那個怪物嗎?”清風子問何凡。
何凡點了點頭,那是他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也是因此他才得到怪器才通過的天命試煉。
“林先生是誕生于那具尸體上的靈,所以他的尸體擁有一部分他的能力,而后來他的軀體又被怪異附體成為了那個怪物,因此尸體擁有林先生一部分屬于靈的能力,所以那個怪物才能控制那片竹林!”清風子越說越興奮。
“那么會不會那個小姑娘也是這種情況呢?”
“額,應(yīng)該不會吧……”何凡還是覺得一個東西誕生出了靈就算是活物了。
“不,是有可能的,如果那個小姑娘是在剛剛好要成為靈的那一刻被怪異附體成為了怪呢?在成為靈之前的一刻她不是活物,但也不屬于死物,因此才有極小的幾率可能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清風子越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
“但是,她如果也是一個靈的話怎么會后來做出如此殘忍,如此邪惡的令人……”何凡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那是因為她身體中屬于靈的那部分沒有勝過屬于怪的那部分!”清風子用越發(fā)肯定的語氣說到。
“其實這樣的例子在我們的世界肯定也不止一例,我們的世界如此之大,種種機緣巧合之下即使一件有再小幾率會發(fā)生的事也會被無限放大,然后成為一件必然的事,像是這種兩靈集于一體的生靈我們稱呼他們?yōu)殡p生種,集兩靈特質(zhì)為一身,毫無疑問,雙生種無比強大,但不管再強大的生靈也會有著自己的想法。”清風子忽的扭頭向何凡看來。
“說起來,這一切也有可能是老弟你親手促成的呢?”清風子的語氣雖是疑問但卻無比肯定。
“……我?”何凡有些發(fā)愣。
“沒錯,所有生靈的幼崽雖然性格有一部分是天生的,但很大一部分對于性格的影響都很大程度與周圍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如果一個警察小孩生長在賊窩,那么毫無疑問,未來他是很難成為一名警察的,同理,所有的生靈都是一樣!”清風子越說越是興奮,絲毫沒有注意何凡此刻不太好看的臉色。
“那個小姑娘的性格想必一開始也是如同你所見到的那般天真純潔,但她終究不是一個普通生靈,在她誕生之時想必體內(nèi)的兩種特質(zhì)便已開始爭奪起了意志的主導,不過看來二者強度差不多所以沒有呈一面倒的局勢,而是僵持下來了,不過這個小姑娘卻運勢很好恰好誕生在蓮花池之內(nèi),而她又恰好有一個特質(zhì)為靈,又恰巧可以溝通天地與蓮花池如出一體以此保持她體內(nèi)的純潔天真的本性,不出意外的話她的未來的性格絕對會天真無邪、純潔無瑕,但是世間意外種種!”清風子的話頓了頓。
“而出現(xiàn)在她生命中的意外就是你啊!老弟!”清風子看著何凡嘆了口氣。
“正是因為你把她帶離了蓮花池才導致她靈的部分無法從更親近的環(huán)境中得到更大的補充,而她體內(nèi)怪的特質(zhì)也自然不甘于就這樣覆滅,看到了絲毫機會絕對會牢牢抓死了然后拼命反撲,最終在老弟你家的那段時間那個小姑娘還是被怪的本質(zhì)奪取了主導。”清風子看著何凡的眼神有些復雜。
“這么說……是我害了何鹿和張大嬸,以及那些無辜的普通人?”何凡的喉嚨有些發(fā)干。
耳朵一聲嗡鳴,腦袋里像是發(fā)生了一場爆炸,瞬間將他僅剩不多的理智給剔除了個干凈,何凡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失去了顏色,耳朵里什么都聽不見了。
緊緊盯著何凡的清風子眼疾手快,連忙一把拉住了何凡。
“老弟,沒事兒吧!”清風子沒想到何凡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yīng),何凡雖然已經(jīng)告訴了他其中的一切過程緣由,但人總是有些事情是只有自己才能夠知道的秘密。
“我沒事!”何凡身子一硬強行站正,聲音有些嘶啞的低聲吼了一句。
接著甩開清風子拉著他的手,然后扭頭迅速向門外走去。
“砰!”
一聲巨響,何凡被強化后的巨大力量使得大門都有些扭曲彎折。
“你不要跟過來!這是屬于我自己的事,我我不希望別人插手!”何凡嘶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唉!”在屋里的清風子張了張嘴,看著扭曲的大門,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么阻止的話來,雖然接觸不久,但他已經(jīng)看清楚了自己這個老弟的脾氣,心比天高、說一不二,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既然他已經(jīng)說過不讓自己插手,那么如果他還是硬跟過去就只有和何凡徹底決裂這一條路可走。
……
何凡沉默的低著頭在街上走著。
“歡迎回來!”
何鹿的純潔小臉仿佛在眼前閃過。
“小凡啊,這是嬸兒給你帶的點零食,小伙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點!”
張大嬸的憨厚笑容仿佛還在昨日。
再想到最后何鹿看著自己眼中那惡毒的神色,地上滾落的那一顆眼球,何凡不知覺的握緊了拳頭,一滴滴鮮血從他的指縫里緩緩流出。
“砰!”
感到腳下拌到什么,低頭一看一個無人機被他踢飛了好幾米,機身上有著一個清晰的凹痕。
“喂!你這人怎么走路的,就在你腳下都不看看路的嗎!”
兩個在路邊蹲著的很年輕的小伙子看到何凡一腳把自己的無人機直接給踢飛老遠,連忙跑了過來,再看眼無人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冒氣黑煙,眼看是用不了了。
“別惹我!”
那兩個年輕人剛剛走到何凡面前前面那個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他直接單手掐住脖子給提飛了起來,何凡語氣兇狠的對他們說。
“咯—咯—”
一陣異樣的聲音,何凡稍微回過神來,被他提起來的那個年輕人臉色已經(jīng)被憋成了豬肝色,喉嚨里止不住的往外冒著氣。
何凡愣了下,忽然松開手,那個被提起來的年輕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脖子嘴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里滿是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站在一旁已經(jīng)被驚呆的另一個年輕人此刻才回過神來,連忙扶起坐著的那個年輕人,兩人神色恐懼的看了何凡一眼,接著連地上的無人機都沒有來得及收拾就趕緊離開了這里。
何凡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嘴唇緊抿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什么話來。最后一直看著他們的背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何凡回過頭來,伸過手,把自己衛(wèi)衣的帽子給拉了起來遮住腦袋,頓時整張臉都籠罩在了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不知為何何凡忽然想到了林先生的那句話。
“這一切都起于我手,也注定會終于我手?!焙畏猜曇羰制届o,但內(nèi)心如何不會有人知道。
何凡就如同一個普通人般腳步不緊不慢的向著紫竹山走去,只有身上不時流露出來的莫名氣息會讓人停下來多看他一眼。
走上紫竹山,這片往日就不算熱鬧的地方如今更是因為政府的消息而變得人跡罕至。
走到那片蓮花池旁邊,何凡慢慢伸出手,一片柔軟透明的薄膜擋住了他的手掌,何凡就那么將手掌放在上面好像在發(fā)呆。
過了好一會才像是回過神來,身上赤金光華一閃,何凡的五根手指瞬間變得粗大而強壯,指甲變得如同某種野獸的利爪,微微一用力。
“啵!”
一聲清脆的響聲,這片攔在何凡面前的透明屏障便在他的手下毫無抵抗的被破開了一個一人高的大洞。
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形,何凡毫無遲疑的胯步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