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地重游

　　丁濤走后，蓋博也出發(fā)了。他再一次來到陳朝陽租住的地方，查看這個院子周邊的環(huán)境，順著一條狹窄的巷子，他來到那間西房外面，查看那扇不大的窗戶，雖然窗戶不大，但是進出一個人還是可以的。窗戶的下邊緣距離地面大約一米七八的樣子，剛好可以保證普通人不借助工具的話，看不到房間里面，如果想爬上去進入房間，恐怕有一定難度，因為這堵墻光禿禿的，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里面一個布簾子很破舊，似乎已經(jīng)用了好多年，不過很干凈，顯然燕子是個勤快的女人。他又順著巷子來到前院，兩米高的院墻鑲嵌著一個大鐵門，兩扇加起來差不多接近兩米的寬度，中間部位有一個正方形的開口，可以輕松地把手伸進去，平常不上鎖的時候，打開橫的門插就可以自由出入。

　　這是一套老式的四合院，東南西北都是房子，中間院子靠近正房臺階的地方有一個水池，裝著自來水管。整個院子的居民都從這里打水。

　　周圍的房子也都是這種樣式，只是有的大點，有的小點，一排一排的排列著，和蓋博父母住的院子基本一樣。

　　距離這個院子幾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小賣部，裝有幾部公用電話。

　　這是距離李朝陽住所最近的公用電話了。步行五分鐘，可以走到一條大街，那里有公交車站點。

　　回到律所，丁濤打來電話：“蓋老師，之前我疏忽了一件事，剛才想起來，所以我又去了一趟“小赤佬”住的賓館，查了他的退房記錄。案發(fā)當(dāng)晚他十二點之前就退了房，可是他去機場的時間是后半夜三點多，這中間有三個多小時，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明白，濤子，你繼續(xù)跟蹤張文華，當(dāng)然還有陳小妹，看看最近他們有沒有外出計劃?！?p>　　“好的，明白。我已經(jīng)在內(nèi)部買通了一個眼線，張有什么動向，我會第一時間知道?！?p>　　“太好了，“小赤佬”的事你先放一放，我讓其他人跟進?！?p>　　“好的，明白?！?p>　　他泡了杯茶，然后坐下來。

　?。喝绻f，陳朝陽就是兇手，可以設(shè)想他有一個幫兇，這個幫兇并不知道他要殺人，以為只是偷盜，幫他掩蓋事實，比如，在他作案后的那段時間里，“代替”他和燕子待在一起（假設(shè)燕子事先被下了藥，處于昏睡狀態(tài)。）

　　他應(yīng)該是陳朝陽出去之前從后窗戶由陳朝陽協(xié)助進入房間。這樣就能解釋房東老太太聽到的屋子里的聲音，讓她確信陳朝陽在屋里，畢竟咳嗽聲是男人發(fā)出的，她想當(dāng)然認為那就是陳朝陽。作案后，陳朝陽有充足的時間趕回來。這個“幫兇”協(xié)助他從后窗戶進入房間，這時大約是三點半，天還黑著，房東老太太五點醒來之后，在走廊下走了一圈然后回到自己房間，此時應(yīng)該陳朝陽回來之后。他把身上的濕衣服換掉，把偷來的現(xiàn)金給了同伙，至于首飾等等其它貴重的東西壓根兒就沒提，他的同伙只是在屋子里待了一晚上就拿到三千元報酬，應(yīng)該心滿意足了。六點半之后，像往常一樣，陳朝陽開門到院子里洗漱，這時院子里其它住戶也陸陸續(xù)續(xù)起床了，大家都看到了陳朝陽。

　　回到屋里之后，吃過事先準備的早飯，大約七點多的時候，他喊醒燕子，讓她看到自己，誤以為整個晚上，他們都在一起，因為安眠藥的作用，她此時依然非常困倦，看了一眼陳朝陽就倒頭又睡了。平時她也起得很晚，中午之后才上班，所以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然后陳朝陽和往常一樣出門去上班，只是手里提了個袋子，里面是換下來的濕漉漉的衣服，（他不能留在屋里，免得燕子起疑心。）院子里其他住戶基本上也差不多陸陸續(xù)續(xù)出門了，大約八點鐘的時候，房東老太太出去遛彎順便逛早市買菜（平常一向如此）

　　此時院子里只剩下睡夢中的燕子和那個同伙（后來得知他叫高家旺，外號“老三”。）

　　聽聽院子里無人，他知道其他人都出去了，他起身離開了院子回到自己的住所。把錢放好，換了件衣服然后去上班了。

　　燕子起床后，和往常一樣吃飯，快到中午的時候去了店里上班。

　　這就是以往發(fā)生的事情回放。蓋博仔細推敲著，看看有沒有說不通或者矛盾的地方。似乎沒有，一切都環(huán)環(huán)相扣，嚴絲合縫。只是陳朝陽會讓一個男人和他的女朋友單獨待在一起嗎？在深夜？這似乎說不通。

　　他給丁濤打了個電話，最近律所主要人員剛剛配備了手機，社會上統(tǒng)稱為“大哥大”，有了這個新型的通訊工具，現(xiàn)在一切都方便多了。

　　半個小時后，丁濤出現(xiàn)在辦公室。

　　“蓋老師，就目前來看，似乎沒有什么動向，張文華和陳小妹在度蜜月，因為工作上張文華離不開，所以最近應(yīng)該沒有計劃出行?！?p>　　“這樣，濤子，既然有了眼線，就不用每天監(jiān)視了。有個新任務(wù)需要你去完成，我判斷陳朝陽有一個同伙，當(dāng)然假設(shè)他是嫌疑人的情況下，你去查清這個同伙的身份，從他日常交往的朋友，來往密切的社會關(guān)系入手?！?p>　　“好的，我就學(xué)學(xué)警察同志，來個摸排。”

　　“是這樣，不過盡可能不要鬧的滿城風(fēng)雨，越低調(diào)越好?！?p>　　“明白，我這就出發(fā)，有情況第一時間向您匯報，他拍了拍手中的“大哥大”，蓋老師這東西真好?！?p>　　蓋博笑了笑，“嗯，確實不錯，聯(lián)系起來方便多了?！?p>　　“等等?！鄙w博把剛才的設(shè)想說了一遍，征求他的看法。

　　丁濤想了想“理論上有可能，只是讓一個男人和自己的女朋友單獨在一起，特別是還是深夜，有點懸，要是這個同伙是個太監(jiān)就行得通了?！?p>　　“對呀，你提醒了我，當(dāng)然不可能是太監(jiān)，比如要是這個人不會和燕子發(fā)生任何事情，那就可行了，一個女的？”

　　“除非這個女人本來就是小偷，普通女孩應(yīng)該不會，不過要是不需要別人幫忙，比如在夜里兩點鐘能準時發(fā)出咳嗽聲，聽起來像陳朝陽，放錄音怎么樣？”

　　“好思路，只是誰來控制錄音機呢？莫非燕子參與其中？”

　　“如果真是這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算了，還是先查查這個同伙吧。”丁濤樂呵呵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