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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飯,蕭棠開著車送賀風回家。
華燈璀璨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車輛,高樓的霓虹倒映在車窗玻璃上,浮動的光影,熠熠生輝。
賀風的心情大好,收音機里播放著鄭秀文的《眉飛色舞》,他一路跟著哼唱。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的怡人的青草香。
蕭棠把賀風送到他的公寓樓下。他一個人下了車,因為受傷的那只腳并未徹底復原,走起路來還有點兒不太利落,他走了幾步之后索性單腿跳了起來,蕭棠看著賀風歡快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笑了。
賀風回到家,本想舒舒服服地洗個澡睡覺,誰知按了幾下電燈開關卻都不見反應,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摸黑進到廚房,試了一下水龍頭,心都涼了,這才退到大門外,仔細一看,墻上果然貼著一張紙。
蕭棠的車剛剛開第一個紅綠燈路口,手機就響了。
“蕭棠,我這邊出了點問題,你能不能再拐回來一趟?”賀風的聲音很是凄涼。
待蕭棠折返回去的時候,賀風早已等在路邊了,“我家被物業(yè)斷水斷電了?!彼林槓瀽灥卣f。
原來是賀風忘記繳納物管費了,他總是記不住這些瑣事,月初的時候物業(yè)就發(fā)過催繳通知,那會兒公司事兒多,他也沒顧得上,后來就住院了,一下子二十多天沒回家,物業(yè)又發(fā)了幾次通知都沒有回應,于是就強行斷水斷電了。
“隨便找家酒店我先將就一晚,等明天白天就去繳費?!辟R風一上車就說。
誰知一連跑了三家酒店,全部都沒房了,原來是最近兩天有展會,酒店生意火爆,房間都是早早地就預定出去了。
賀風很是氣餒。兩人開著車,一路找,不知不覺中竟繞到了蕭棠家附近。
賀風突然說:“要不你收留我一晚吧?”
蕭棠面露難色:“去我家?這樣……不太方便吧……”
賀風巴巴地望著她,怏怏地抱怨道:“我的腳都沒痊愈呢,你就忍心讓我這樣跑來跑去地折騰?”
裝可憐似乎有點兒效果,蕭棠不說話了,他又用手碰了碰她的胳膊,涎著臉問:“行不行啊?”
眼見她還有些遲疑,賀風佯裝來了氣,“還不是怪你啊,那么晚才來接我,現(xiàn)在這個點兒酒店都不好定了!”
蕭棠想想自己確實有點理虧,而且找了半天酒店她其實也很累了,賀風的軟硬兼施讓她無力反駁,猶豫再三之后,最終還是順了他的意。
蕭棠住的是一個簡單的一室一廳,房子不大,不過幾十平米。一進門,蕭棠就指指客廳的布藝沙發(fā),對著賀風說道:“今晚只有委屈你睡這兒了,我家小,連個多余的床都沒有?!?p> 賀風倒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樣子,咧著嘴笑,回答得脆脆的:“沒問題,謝謝啦!”
聽到了動靜,桃子從它的小窩里跑了出來、不過它就跟沒有看到蕭棠似的,徑直跑到了賀風的腳邊。
“喲,小寶貝兒,好久不見啊?!辟R風撫摸著桃子的頭,小家伙“喵喵”直叫。
“桃子似乎長胖了一圈啊?!?p> “它當媽媽了,上個月剛生了五只小貓?!?p> 賀風把桃子舉起來,看著它的臉說,“喲,恭喜你呀!原來是當媽了,瞧瞧,這有愛情滋潤連貓都不一樣了?!?p> 蕭棠被賀風的話逗笑了,他此刻的樣子真像個孩子,大半個身子仰倒在沙發(fā)上,桃子被他高舉過頭,瞪大雙眼略帶驚恐地叫著,他則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蕭棠覺得此時此刻家里的氛圍都不一樣了,平時她一個人住的時候清冷慣了,現(xiàn)在因為賀風的到來,突然變得歡樂起來。
忙碌了一天,蕭棠早已疲累,但是躺在床上卻睡不著,心里裝著事,腦袋里就覺得異常清醒。外面似乎下雨了,窗戶上有沉悶的雨水墜落聲,嗒、嗒、嗒……那極有規(guī)律的節(jié)拍,就像此刻的心事,一遍一遍敲擊著她。
同樣輾轉難眠的還有躺在客廳里的賀風。他睡不著一是源于興奮,蕭棠終于不再刻意回避,她對他的態(tài)度明顯不一樣了。二是因為別扭,他睡得沙發(fā)太短了,只得將自己蜷縮得跟只蝦似的,要不就兩只腳掉在外面,怎樣都不舒服。
賀風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口勿,那時她似乎在笑,她的臉像一朵綻放的花,白皙的皮膚透出微微的紅粉,又像是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她的眼眸像浸在水霧里的黑珍珠,似有勾人魂魄的力量,還有她的唇,那么柔軟那么美好,只需一下,便讓他深陷。
賀風越想越睡不著,他躡手躡腳地起來,借著夜燈的光線慢慢走進衛(wèi)生間。
蕭棠真的是個很愛干凈的人,衛(wèi)生間打掃得一塵不染,洗漱臺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她的東西:牙刷、梳子、口紅、洗面奶……全部都帶著她的氣息,連空氣里似乎都有她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的香甜。
賀風胡亂地洗了個冷水臉,抬頭的時候正好從鏡子里面瞥見身后的置物架上掛著蕭棠的衣物,應該是她方才洗完澡落下的。衣服被撐開來,兩條細細的肩帶掛在兩個掛鉤上,那形狀讓人不由地浮想聯(lián)翩,更要命的是還是黑色的蕾絲款,一股誘惑的味道在靜謐的深夜里加速蔓延。
賀風不敢多看,只覺得喉嚨發(fā)緊,趕緊關燈退出衛(wèi)生間,同時在心里咒罵自己“沒出息”。他心神不寧,屋子里光線又暗,一不小心就撞在了茶幾上,“嘭”的一聲,在寂靜的夜里聽起來格外響亮。
很快,蕭棠從臥室里走了出來,“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剛才不小心我的膝蓋撞茶幾上了?!?p> 她想著他腳傷未愈,不禁關切地問:“要不要緊???”
“沒事,沒事,并不是很疼?!?p> 蕭棠說話的那一刻已經(jīng)走到了賀風身邊,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看見她穿著一襲白色的真絲睡裙,樣式雖說中規(guī)中矩,但薄薄的布料貼身,將她起伏的曲線勾勒得很清晰。
賀風心里剛剛被壓抑下去的火苗瞬間又被點燃了。他強迫自己閉上眼,重新躺回沙發(fā)上,祈求眼不見就能心不亂。
蕭棠瞧見賀風的睡姿,于心不忍,便說:“要不你睡床吧,我睡沙發(fā)?!?p> “開什么玩笑,我怎么能讓女人睡沙發(fā)?”
“你的腳還沒好,這樣掉在外面睡怎么能行?。俊?p> “我沒事的,你趕緊睡吧?!?p> 蕭棠伸手想拉賀風起來,他剛好在這一刻猛然睜眼,她彎著腰,領口低垂,景色一覽無余。
賀風心中的火山轟然噴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