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林進仕瞪大了眼睛,硬是一句話也沒能接上來。
“女孩子家家,動不動就放狠話,以后誰敢娶你。”林進仕咧了咧嘴,一臉的呵呵。
一邊,趙琦兒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多了一柄短劍,當即眼色一冷。
那劍鋒便直直的抵在了林進仕的喉嚨處。
“你是覺得我在同你玩笑?”
“林進仕啊,怪就怪你命不好,攪和進來這種事情里?!?p> 趙琦兒冷笑一聲,推門進去,林進仕恍惚一陣,心里頭差點沒直接罵娘。
又嚇唬我!
一進門,林進仕便見到了坐在椅子上,垂垂老矣,兩眼無神的朱熹。
“你……你就是朱熹?”
林進仕瞪大了眼睛,雖然對這個名字早有聽說,可真正見到的時候竟然還是覺得不敢置信。
這個被寫進去歷史書里的人物,所推崇的理學(xué),就是在后世也是莫大的影響。
程朱一派,可謂冠絕一個時代,林進仕咂嘴,稱奇不已。
“這位小友是?”
朱熹抬起混濁的眸子里,打量起來林進仕,可到底是沒能多說幾句。
疼,哪怕是不動彈,雙腿潰爛,也如同萬蟲嗜骨一般的難以忍耐。
“這怎么都流膿了?”
林進仕當即蹲了下去,一股腥臭味道撲面而來,就被趙琦兒一把拽開。
“登徒子,朱先生何等人物,你敢這樣不尊?”
她狠狠的瞪了林進仕一眼,就蹲下去為朱熹換藥,都是悄悄買來的,現(xiàn)在朱熹的身份,實在是太過于尷尬,一不小心就是朝堂政局動蕩的導(dǎo)火索。
“這藥不行,我就再去求醫(yī)生?!?p> 趙琦兒的眼里,微微動容,林進仕見著她給那些藥粉散在朱熹腐爛的皮肉上,當即扯了扯嘴角。
便道。
“沒用了,已經(jīng)生蛆,沒多久就會因為感染死掉的?!?p> 房間里,一下子悄寂起來,朱熹垂垂老死,只能露出來一臉苦笑。
“這位小友說得對,我已經(jīng)時日無多。”
“他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公子爺,他就會胡說八道!”
原本專注于給朱熹上藥的趙琦兒猛地站起來身子。
林進仕說了她最不想聽到的話。
“找打!”
當即,就有一頓拳頭朝著林進仕揮打過來,直打在他的小腹處,吃疼的厲害。
“你這人怎么說動手就動手!”
林進仕捂著肚子,一臉的見鬼模樣,從未見過如同趙琦兒這般女子。
可趙琦兒卻是嘴角抽搐,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朱先生才華卓越古今,你竟然敢說出來這種大不敬的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
林進仕臉色一沉,滿頭的黑線,他心里頭已經(jīng)無語到了一種極致。
就算是自己說話冒失了一些,可也是大實話啊,畢竟慶元黨禁鬧騰的這么些時日,總要有個結(jié)束的時候。
根據(jù)前世的記憶來看,只有等朱熹死去,原本朝廷反對理學(xué)的一派才會放下心來。
“等等!我有辦法!”
林進仕突然抬起手來,直給趙琦兒擋在身前。
“你?”
“除了女人,你會知道什么,你能有什么辦法!”
趙琦兒語氣冷淡,眸子里閃爍著一種異樣光彩。
不屑一顧。
狗屁。
林進仕愣了愣,聽著趙琦兒就是這樣認識自己的,頓時上來火氣。
“你管我有什么辦法,總比你這種病急亂投醫(yī)的強!”
“臨安城里的醫(yī)館治治風(fēng)寒還行,這種傷已經(jīng)是發(fā)炎引起來高燒,感染,生蛆,他們懂個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