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了這塊老后江石頭,裴緲長舒了一口氣,寶貝到手了,這塊老后江石頭里面有高翠,雖然比不上公盤里編號5302標石,但其價值也是相當?shù)母?,不然裴緲也不會毫無節(jié)操地喊云維嵩哥了,還好,云維嵩也反過來叫他哥,這波不虧。
云維嵩望著裴緲手里的這塊后江石頭,也是心癢難耐,能被他和裴緲同時看中的石頭,里面肯定有好貨,于是他催促道:“走,去切開看看?!?p> 本來裴緲不打算切這塊石頭的,但云維嵩話都說出口了,他也懶得反駁,反正這塊石頭云維嵩也看中了,而且在云維嵩心里,自己已經(jīng)是賭石高手了,他也沒必要再藏拙,于是他點頭:“好,去切開看看?!?p> 于是二人大步沿著原路返回解石區(qū),金大偉和陳堯這兩位忠實的觀眾自然緊跟著他們二人。
到了解石區(qū),裴緲把這塊石頭放進油鋸,下刀處正好是在灰癬的位置,這第一刀下去,會把帶灰癬的皮殼完全切掉,可以清楚地看到癬下的情況。
石頭不大,很快就切好了,當裴緲把石頭從油鋸里拉出來時,云維嵩雙眼陡亮,激動失聲:“好,癬果然沒進入玉肉,色全部送進去了,滿色!”
只見切面之上綠色和黑色都有,但綠色居多,黑色較少,差不多也就四個黑斑,每個黑斑只有拇指指甲蓋大小。
這才剛切開一個薄薄的蓋子而已,黑斑就只有這么點了,說明這個癬破壞力相當有限。
但切面上有不少裂紋,橫七豎八,不是好兆頭。
云維嵩壓燈查看種水,只見半邊糯種,半邊高糯化種,變種幅度很大,而且水頭不長,棉重。
裴緲把石頭放進油鋸里,開始切第二刀。
云維嵩道:“靠近癬的地方,棉沒有化開,也屬于正常,你不要擔心?!?p> “我沒擔心?!迸峋樢荒樰p松地笑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切石頭,你怎么比我還緊張?”
云維嵩笑了笑,道:“誰讓這塊石頭是咱們兩個一起看上的呢,如果這塊石頭解跨了,也相當于我賭跨了?!?p> 裴緲笑了笑,把石頭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開始切第二刀。
第二刀切了一個一厘米厚的片,只見切面上不再有黑色的癬,完全是一大片綠色,可惜的是裂依舊很多,連牌子位都沒幾個,后江不愧是出了名的裂多,幾乎不出手鐲料,就連牌子料也很少,后江翡翠一般都是用來取戒面的。
值得開心的是這第二刀的切面種水有了改善,半邊糯化種,半邊高糯化種。
云維嵩仔細地打燈查看了切面,忽然道:“色有點變化了。”
裴緲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第一刀切出來的色有點偏暗,也就是常說的綠過頭了,而這一刀切出來的色,明顯亮了許多,這可是好兆頭。
云維嵩催促道:“再來一刀?!?p> 裴緲當即調(diào)整石頭位置,開始切第三刀,第三刀下刀位置,距離切面兩厘米,已經(jīng)接近石頭的中間位置。
這一刀切開,當石頭從油鋸里拉出來時,云維嵩雙眼陡然放光,只見切面一片瑩瑩綠色,是那種很陽的綠,最重要的是,這個切面的裂紋明顯少了很多,而且種也化得相當好,全部達到了糯冰種,壓燈可以看到水頭很長。
“奇跡??!”云維嵩壓燈了看了一會兒,興奮道,“種水和色的變化我倒是猜到了,但沒想到裂也變少了,實在是奇跡?!?p> 裴緲笑了笑,道:“看來我運氣不錯啊。”
云維嵩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這是靠的運氣嗎?”
“不然呢?”裴緲挑眉道,“難道我有透視眼不成?”
云維嵩沒有多說什么,眼珠連轉(zhuǎn),道:“你這塊石頭,六百萬賣給我,怎么樣?”
說實話,就這塊石頭的目前表現(xiàn)來說,不值六百萬,如果是其他人,估計立刻就出手了,但裴緲可不會那么傻,再加兩個六百萬他也不會賣。
裴緲笑呵呵道:“不好意思,我還是想要賭一下,賭輸了也心甘情愿?!?p> 云維嵩似乎早料到裴緲會這么說,攤手道:“那繼續(xù)切吧?!?p> 裴緲開始切第四刀,這一次,他不選擇切片了,而是選擇用水鋸去皮,他要把這塊料子的皮殼剝掉,完整地掏出玉肉,這樣就能看到玉肉內(nèi)的裂紋情況,對于這樣高種水高色多裂的料子,去皮掏肉是最佳的選擇,因為節(jié)省料子。
裴緲雖然使用水鋸的次數(shù)不多,但他擁有補天劫手,模仿武功都不在話下,更不用說是模仿別人切玉石了,所以他使用水鋸時,看起來完全像個老手,云維嵩更加確定裴緲就是個賭石高手。
半個小時后,裴緲把半塊料子完全去殼,打燈照在去了殼的翡翠上,眾人紛紛愣住,只見綠意四射,通透無比,云維嵩見狀忍不住驚嘆:“這居然變成了冰種,而且水頭這么好,棉也化得這么好,最重要的是,裂到了這里居然又變少了,好像有個手鐲位,這可是老后江的石頭啊,居然有手鐲位!”
陳堯聞言疑惑問:“老后江石頭怎么了?老后江石頭不能做手鐲嗎?”
裴緲解釋道:“老后江的石頭特點就是石頭小,裂多,高色,一般都是用來做戒面的,如果能做牌子,那都是很了不得的了,至于做手鐲,真的很少見,而且后江的翡翠翻種翻色,一點綠色就能透得好似滿綠一樣,冰種看起來像玻璃種,這塊翡翠是冰種正陽綠,而且是滿色,用它做出來的手鐲,相當?shù)钠粒弊凡AХN帝王綠。”
陳堯雖然不太懂翡翠,但玻璃種帝王綠的大名他還是如雷貫耳的,一聽說這樣的翡翠居然直追玻璃種帝王綠,當即也驚喜不已,趕忙問:“那這塊翡翠一定很值錢吧?”
“相當值錢!”云維嵩望著裴緲,道,“裴緲,這塊翡翠賣給我吧,我愿意出8000萬!”
裴緲歉然一笑,道:“這塊翡翠,我暫時沒有出手的打算?!?p> 云維嵩頗覺失望,雖然他在緬甸待了很多年,也解出過比這塊翡翠種水和色更好的后江石頭,但那些都是戒面料,連牌子位都很少見,跟這塊后江沒法比。
云維嵩從懷里掏出一只名片盒,取出一張名片遞給裴緲,道:“如果你哪天想出手了,請聯(lián)系我?!?p> 裴緲接過名片,微笑點頭:“好?!?p> 石頭也切完了,云維嵩也沒有再在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他道:“我去地攤區(qū)再逛逛,說不定還能遇到這么好的料子。”
裴緲道:“嗯,祝你大漲!”
“多謝。”云維嵩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進入地攤區(qū)繼續(xù)逛起來。
陳堯望著裴緲手里的翡翠,難以置信道:“8000萬啊,這塊小東西居然值8000萬,我的天哪,難怪那么多人沉迷于賭石,這樣一夜的暴富的事情,確實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啊。”
金大偉幽幽道:“那也得看實力啊,裴緲這是憑實力打敗了云維嵩,憑實力賭漲了這塊石頭,換做別人,誰能做到。”
“這倒也是。”陳堯嘆息道,“像我這種什么都不會的人,想要一夜暴富,只能去買彩票了,不行,待會我就去買兩注彩票,我感覺我今天肯定能……”
他話說一半,聲音戛然而止,裴緲和金大偉都覺得奇怪,轉(zhuǎn)頭看陳堯,只見陳堯雙眉緊蹙地望著一個方向。
裴緲和金大偉順著陳堯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見四十多歲的禿頭中年人正挺著啤酒肚在一個地攤前看石頭,他的身后,跟著一個身穿職業(yè)西裝的隨從,看起來像是司機或者助理。
“陳堯!”裴緲叫了一聲,陳堯這才醒轉(zhuǎn)過神,他笑望裴緲,問道,“什么事?”
裴緲和陳堯相識多年,毫不夸張地說,陳堯屁股一撅,他就知道陳堯想拉什么形狀的屎,他明顯感覺陳堯的笑容有點僵硬,便問道:“怎么了?那個人你認識?”
“不認識?!标悎驌u頭干笑道,“人家一看就是大老板,我怎么可能認識?!?p> 裴緲感覺陳堯在隱瞞什么,可陳堯不肯說,他也不好追問,便扯開話題,道:“準備在地攤區(qū)再逛一會兒,你們是回看石場還是跟我走?”
金大偉笑道:“當然是跟著你了,你是高手,看你賭石,刺激!”
裴緲搖頭道:“接下來我不想切石頭了?!?p> 金大偉聞言咂了咂嘴,道:“那也跟著你,看石場里面人太多,我都聞到汗臭味了?!?p> “陳堯你呢?”裴緲望向陳堯。
“啊?我???”陳堯似乎有點神思不屬,撓了撓頭,道,“我也跟著你吧?!?p> “好,咱們繼續(xù)逛地攤?!迸峋樀?,“陳堯你待會也挑塊石頭,我?guī)湍惆寻殃P(guān),說不定賭漲了呢。”
“真噠?”陳堯聞言有點興奮,“好,那我待會也挑一塊,說不定就一夜暴富了,不對,我不跟你走了。”
裴緲聞言疑惑問:“為啥?”
陳堯道:“你那么厲害,好石頭肯定被你挑走了,我跟著你走,還怎么挑到好石頭?”
金大偉笑呵呵點頭:“這個邏輯沒毛病?!?p> 裴緲道:“好,那你自己一個人逛,找到中意的石頭千萬別急著買,喊我過去幫你把把關(guān)再說?!?p> “那是肯定的?!标悎蚝俸僖恍Γ团峋樂值罁P鑣。
裴緲和金大偉兩人在地攤區(qū)閑逛,說實話,裴緲覺得這一次地攤區(qū)的石頭質(zhì)量遠不如上一次公盤,高翠太少了,偶爾能見到一兩塊漲一兩百萬的石頭,他也懶得出手,總得留點湯給別人喝嘛。
裴緲覺得,很可能是因為上一次公盤的時候,自己在地攤區(qū)掃了一遍,把能出高翠的石頭都買走了,這些攤主更新存貨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估計要再等兩三個月才行。
裴緲逛了二十多分鐘,也只是遇到幾個能出百萬級翡翠的石頭,根本遇不到更好的石頭了,眼看再過半個小時,太陽就落山了,裴緲也懶得出手,打算去找陳堯。
裴緲在西南角找到了陳堯,只見陳堯正在認真地看石頭,陳堯不懂賭石,他看石頭的方式自然也比較外行,專門挑那些皮殼上有綠色的,行話稱為色料,可色料通常都很貴,動輒好幾萬,甚至幾十萬,陳堯經(jīng)濟情況并不是很好,所以他挑來挑去,也沒有中意的石頭。
陳堯又拿起了一塊鴨梨大小的石頭,裴緲頓時雙眼一亮,沒想到這個攤子上還有漏網(wǎng)之魚,而且居然被陳堯拿在了手里,于是他趕忙道:“喲,陳堯你眼光不錯嘛?!?p> 陳堯回頭看了一眼裴緲,道:“這塊石頭很好?”
裴緲接過這塊石頭,翻看了一番,還裝模作樣地壓燈查看了一下,道:“嗯,這塊會卡的石頭表現(xiàn)不錯,有松花,壓燈可以看到白霧表現(xiàn),皮殼也夠老,就是這表面有兩道裂,估計里面裂不會少,問價吧,價錢合適的話可以買。”
陳堯趕忙問地攤老板:“老板,這塊石頭多少錢?”
老板道:“五萬?!?p> 陳堯一聽這個價格,頓時皺眉,五萬?他現(xiàn)在全部家當也才五萬,全用來買石頭的話,萬一賭輸,那以后可就喝西北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