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替嫁千金復(fù)仇中1
房間的窗簾禁閉,陽光透不過厚重的窗簾,被阻隔在外。房間里昏暗靜謐,有如黑夜。只能聽到有人的呼吸聲。
江攜就是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的,她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如果不是門縫中透過的一絲光亮,她還以為置身于黑夜中。
摸索著打開手機,顯示時間是早晨七點,江攜揉了揉額頭,又把床頭的小燈打開,床頭燈發(fā)出溫和橙黃的暖色調(diào)光亮,江攜這才看到了房間的大致陳設(shè)。
簡潔明了,只有一張大床和床頭柜還有靠墻的衣櫥,整體是精簡的冷色調(diào),和床頭的暖燈格格不入。江攜這才想起來,這座燈是原身自己帶來的。
想起這個劇情,江攜就一陣頭疼。
妥妥的悲情虐心文女主,虐身虐心最后還含恨而死,江攜懷疑這個故事就是為了虐女主而虐的。
原身溫落,溫家大女兒,六歲時走失,被一對平民夫妻收養(yǎng),后來因為獻血時輸入了血型庫,和溫家夫婦血型配對率高達99.9%,于是被溫家尋回。
溫落本以為這是幸運的開端,美好生活的開始,但是她到了溫家。面對生疏的父母,危機感很強的妹妹,還有無法適應(yīng)的上流社會,恍然醒悟,這好像是她不幸生活的開始。
溫落為了盡快融入家庭和上流社會,拼了命的學(xué)習(xí)禮儀藝術(shù)。但是在別人看來,溫落就像一個極力想和上流社會攀上關(guān)系的跳梁小丑。
好像不管她如何努力都融入不了這個圈子。
直到她遇到了傳聞中殺伐果斷冷漠無情的那個男人——封霆朔。
在她被其他世家子弟指指點點的時候,他出手為她解圍。盡管語氣不近人情,但是溫落還是愛上了他。
后來得知,封霆朔小時候和自己有娃娃親。但是由于她的走失,所有人都認為封霆朔的結(jié)婚對象應(yīng)該是溫落的妹妹溫瑤。而且封霆朔和溫瑤相愛,是公認的一對。
但是溫落在他們即將要結(jié)婚時回來了,三個人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溫落雖然心痛,但是還是選擇退出祝福他們。
巧的是這時候溫瑤查出來腎衰竭,出國做手術(shù),封家老爺子又希望封霆朔能夠盡快結(jié)婚,于是溫落被頂了上去?;煜轮蠡某蔀榱艘粋€傀儡新娘。
之所以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因為婚禮當天封霆朔匆匆露面,只待了幾分鐘,剩下的事情都是溫落一個人在操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封霆朔對于這個新娘子的不滿。溫落就成了那個笑柄。
封霆朔新婚之夜就夜不歸宿,以后每天根本不著家,結(jié)婚這么長時間,封霆朔只在幾次醉酒以后回過新房。溫落還苦苦等待,以為自己聽話就能換回封霆朔的同情。
但事實是,溫瑤腎衰竭這種病來的快,急于需要一個完好的腎臟,封霆朔向溫落提出要求,或者說是威脅。如果溫落能夠捐腎的話,他就答應(yīng)放過溫落的養(yǎng)父母,否則就讓他們遭遇橫禍。
溫落是個重情義的人,養(yǎng)父母養(yǎng)育了她十幾年,她根本不敢拿他們做賭注,于是答應(yīng)了這個荒唐的條件。
封霆朔答應(yīng)不再傷害溫落的養(yǎng)父母,并承諾會給她一個億的賠償,兩個人離婚了。
做完手術(shù)以后溫落總覺得少了什么,她在回溫家時偷偷聽到溫家夫婦談話,原來除了被摘掉一個腎以外,她尚未成型的孩子也跟著被強行打掉了。
溫落的身體因為手術(shù)原因變得破敗,經(jīng)不起折騰,又因為這件事情讓她如遭滅頂之災(zāi),于是溫落瘋了。
而溫落離開后的封霆朔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從小到大喜歡的其實是溫落。六歲那年給了他一顆糖并帶著他逃離封家的是溫落,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也是溫落。是他一直棄之如履的溫落。
封霆朔找到溫落求她原諒自己,但是溫落早已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看到封霆朔這個自詡君子的人渣只覺得惡心難當。
溫落的前二十三年都是快樂的,雖然在養(yǎng)父母家的生活平淡如水,但是她依舊喜歡和父母討論些家常便飯,和流浪狗流浪貓打個招呼,或許還會帶上廉價的生日帽唱起生日歌。這些日子雖然普通但卻都是珍貴的日子。也是她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直到她踏入了溫家的大門,想要強行融入不屬于自己的圈子時,她開始極速墜入深淵,直到粉身碎骨。
溫落二十五歲生日那天,她爬上了千丈高的大橋欄桿,而后向前走了一步。
橋下是波濤洶涌的長河,巨浪翻滾,惡煞兇神。夜是黑夜,命是不公。
溫落的愿望是遠離渣男。
但是江攜環(huán)視一周,心下有些無奈。
這已經(jīng)是和封霆朔結(jié)婚的第三天了,雖然三天時間,根本見不到封霆朔的影子。
這盞燈是從養(yǎng)父母家?guī)淼模惆樗枚嗄甑臒?,盡管有些破舊,但是對于溫落來說卻像不可或缺的良藥。
肚子隱隱作響,江攜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吃飯。昨晚上封霆朔被老爺子逼著回新房,溫落以為他會聽話的回來,晚飯等到了十二點也沒有人來。
于是溫落默默地把飯倒掉。
江攜下床洗漱,在衣櫥里挑了一件合身的衣服,下了樓。
一樓的張姨正在做早飯,餐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面包雞蛋,張姨在煮粥。
江攜走下樓梯,進了廚房。
“溫小姐?”張姨感覺到身后有人,一回頭就看到了溫落,驚訝地開口。
“張姨,”江攜笑了笑,“這粥快好了吧?”
“好了好了,溫小姐。你前幾天都不肯吃飯,封先生雖然不來這里,但是還是您的身體重要,您終于想通了。我還以為今天的早飯又要倒掉呢。”
江攜笑了笑,接過張姨手中的粥,走到餐桌前坐下,道:“以前是我太幼稚了,我這不是下來吃飯了嗎?以后啊,您正常做就可以,我一定捧場!”
張姨也笑了幾聲,有些欣慰:“溫小姐您能想通就好,我就是個做飯的,您要有想吃的東西告訴我就行?!?p> 江攜說了聲好。
江攜正喝著粥,客廳的門突然響了一聲,接著是皮質(zhì)鞋底在地板上發(fā)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