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高臺
兩天下來,王欞出入青樓數(shù)次,什么也沒能發(fā)現(xiàn)。
劉媽媽很奇怪他進(jìn)去只吃東西,別的一概不做,奈何銀子收到手軟,便懶得過問。
只是苦了好幾個沒錢被趕出來的公子哥。
“為了你們良好的生活作風(fēng),我也是煞費苦心啊!”罪魁禍?zhǔn)淄鯔羧缡窍胫?p> 夏晚嫣白天都會回靈巷忙活,她早已沉迷在這項事業(yè)中,葬靈司的官吏見她有些水平,對王欞不聲不響地交接也未有意見。
王欞再三囑咐她時刻都要隨身攜帶斂香紅,才放心讓她一個人來往。
“夏姑娘,那小子跑路了?”
劉云兩天不見王欞,忍不住跑過去問道。
“先生他接管了萬宴樓,忙著呢!他托我知會你一聲,你去定有優(yōu)惠,只需雙倍價格?!?p> 劉云嘖嘖稱奇,沒聽出什么毛病,決定找機(jī)會宰他一頓。
但王欞忙么?
柜臺后面有個伙計花了半天合計王欞算的賬,不是不信任王掌柜,實在是他每晚只花片刻功夫就稱理好帳了。
“奇了,掌柜的是怎么算的,短短時間一點錯誤都沒有?!?p> ……
次日,王欞被外面的喧囂聲吵醒,大街上人流比往日多了些,多數(shù)人竟都有些小道行,嚇得尋常百姓不敢多逗留。
“怎么回事?”
“掌柜的您不知道嗎,今天是仙靈子刻碑之日,京都來了許多外城修士,只為一睹芳容?!?p> 仙靈子是女的?
這王欞倒沒想到,原來今日之盛景,不單單屬于靈師。
“不是夜晚才演出嗎,他們來這么早?”
伙計指了指遠(yuǎn)處,“他們都是為了搶位置?!?p> 王欞順著看過去,那是醉香樓的方向,它后面不遠(yuǎn)處有一座高臺,少說有五十米,高臺上,竟已站滿了人。
京都這樣的高臺有四座,但那原本還是個哨塔啊,一夜功夫竟被改造成看臺,可見有多隆重。
“掌柜的,你就別想了,晚上我給您在屋頂搬個椅子?!?p> 王欞當(dāng)即一個爆栗,慷慨激昂,“你能跟我一樣有點出息嗎,你家掌柜是要做讓全京都仰望的男人?!?p> “掌柜的,出門左轉(zhuǎn)就是永和藥鋪?!?p> ……
王欞怕夏晚嫣耽誤事,今天特地跟她一起回了靈巷。
六月進(jìn)入尾聲,鋪子前依舊門庭若市,王欞才明白夏晚嫣最近頗為辛苦,有些愧疚。
上午兩人一起刻碑,生意很快就結(jié)束。
夏晚嫣只看見王欞刻過一次碑,還是沒有沾過血的,因此她對自己水平的衡量完全來自王欞的肯定。
可她今天見到王欞的速度,才覺得差得遠(yuǎn)呢,“先生,你也太快了吧!”
“你還小,日后也能練成這樣的?!?p> 王欞輕嘆一聲,普通的碑果然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了,碑銘錄的獎勵又是些普通的丹藥。
春風(fēng)丹、駐顏丹、避暑丹、驅(qū)寒丹,若于凡人而言,自當(dāng)是寶貝,而對王欞勉強(qiáng)有用的,只有其中一種。
午后出奇的沒有官吏過來交辦差事,看來葬靈司也早已考慮到給靈師們充足的準(zhǔn)備時間。
王欞抓緊夏晚嫣的手,走在人群中,往醉香樓不遠(yuǎn)處的高臺而去。
“先生,上面的人太多了,我們就在自家酒樓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吧?!?p> 夏晚嫣有些畏縮,那上面的人一個個看上去都很兇猛,她擔(dān)心王欞和他們有沖突。
王欞也不是惹事的主,但登的高,站的近,才能感受到刻五紋碑的精髓,他雖有凡紋書,以后也不敢說必能成功。
“上面好些人都不是靈師,呆在那兒實在浪費資源,你跟緊我!”
剛來到高臺下,一聲喊叫從上面?zhèn)鱽?,只見一道身影從天墜落,砸在王欞腳邊,儼然成為一具尸體,血流不止。
夏晚嫣如驚弓之鳥,尖叫一聲,撲進(jìn)王欞懷里,瑟瑟發(fā)抖。
“要不你回酒樓吧?!?p> 夏晚嫣著實被嚇怕了,乖巧地點頭,王欞帶著她轉(zhuǎn)身而去,今日高手眾多,說不定能看出她的妖族血脈,這也是王欞的顧慮。
“孬種,這就被嚇跑了。”
高臺下,一個西北漠城趕來的三紋靈師看著王欞遠(yuǎn)去的背影,冷言譏笑。
而后他向上攀爬,即將達(dá)到高臺時,一只巨手從上壓來,帶著無邊威勢傾瀉而下。
那人抬手相抗,卻絲毫不敵,被猛地?fù)袈洌宜返膶嵙Σ皇巧w的,落地時未有太重的損傷。
“上面是何人,竟如此囂張,我等一心求教也不配登上高處一觀嗎?”三紋靈師心有不甘,但無可奈何。
“道友算了,臺上好像大部分是斬妖塔的人,我們哪惹得起?!?p> “斬妖塔又不刻碑,占著這里作甚?”
“沒辦法,誰叫人家勢力大呢!”
王欞去而復(fù)返,將夏晚嫣送回去后匆匆趕來,手里還提著包花生,從下午等到晚上,難免會餓。
他聽著周圍的議論,在高臺上看見一個熟人,笑了笑,閑庭信步地向上走去。
“這小子瘋了,以為去看戲呢!”
“是他,剛才不是跑了嗎?”三紋靈師不可置信他居然還敢上去。
“難道他是斬妖塔的人?”
“害,他就是我們京都靈巷里的一個小伙子,年輕氣盛?。 膘`巷的一位老者認(rèn)識王欞,無奈地?fù)u了搖頭,言語間有些惋惜。
高臺上,一名三品修為的副官對身旁的將領(lǐng)拱手,“錢校尉,下面又上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p> “打下去吧!”
錢牧晃了晃手里的酒,向下瞄了一眼,隨后整個人身形都定住了。
“等會!”
他急忙出聲制止,持杯的手有些顫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讓他上來?!?p> 副官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轉(zhuǎn)變想法,但也不敢多問,只能照令執(zhí)行。
下面眾人見王欞一步一步走上去,竟未看到有任何阻撓,不禁都呆住了。
這是什么情況?放行了?
一個心懷僥幸的人連忙跟上去,不料剛踏上去,就被一股強(qiáng)大的靈力擊中,狼狽落地。
那小子是什么人?斬妖塔的人居然沒有出手。
登上高臺,王欞嚼著花生,面帶笑容地看著錢牧,“我還以為上來會有一番波折呢?!?p> 錢牧尷尬一笑,小聲道,“您說笑了,今天這場盛事,不就是出自您之手嗎?”
王欞對他知道此事絲毫不意外,當(dāng)日就是自己親自告訴他的。
他遞出手里的花生,“錢大人客氣了,我特地給您帶了下酒菜?!?p> 錢牧見他沒有算當(dāng)日之賬,松了口氣,在周圍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吐出一個字。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