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需要搜身哦
“?”
安逢一臉茫然。
“需要搜身哦。”兔女郎打扮的招待解釋道,柔聲細語的,“最近出了些事情,希望您能配合,畢竟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嘛?!?p> 四周非常吵雜。
居然是間小酒館。
木制的桌子與昏暗的燈光配合,客人扎堆圍坐在一塊,大聲交談,熱火朝天的喝酒賭錢。
嚴格說來這是個賭場。
盯著賭桌上花樣繁多的玩法,從不賭博的安逢陷入了知識匱乏的困境。
“好了。”
完成搜身的兔女郎微笑,“您沒有攜帶任何禁止的‘物品’呢。真是位禮貌的客人。那么請您盡情享受晚間的時光吧。”
說完她就走了,徑直去了吧臺那。
所以到底在禁止什么東西?
難道他身上的剪刀與打火機不算危險物品嗎?
剪刀無需多說,用的好能見血封喉;打火機,他萬一要搞個縱火呢,附近堆了好幾個酒桶。
提到酒桶,那旁邊席地而坐幾個人。
看背影壯的跟熊似的,他們罵罵咧咧的甩著牌,情緒激動的拍打?qū)Ψ降募绨颉?p> 也在賭博的大眾里發(fā)光發(fā)熱。
安逢自覺過于安靜的佇立在這,只會平白吸引注意力。
為了不顯得突兀,他選擇坐在吧臺的角落里,購買一杯普通的啤酒,充點一下門面。
自然他不會喝的。
“您不試試看我們這的招牌酒飲嗎?”調(diào)酒師不遺余力的推銷,“像您這般年輕英俊的男士會喜愛的?!?p> “不用了,謝謝。”安逢婉拒,“或許可以用信用卡結(jié)賬嗎?”
“這里的一切都不需要付錢?!闭{(diào)酒師說,“您需要招牌酒飲嗎?”
反復(fù)的強調(diào)讓安逢有點在意。
他沒看到菜單,只能直接問:“這款招牌酒飲叫什么名字?”
“左翠果鮮榨?!?p> “……那就來一杯吧?!卑卜旮牧酥饕?。
他想起小石川那位助手(兼職的臨時工),在其發(fā)送出來的腦內(nèi)語音中聽過這杯飲品。
看來是流行到“那位大人”都要強推的地步。
提到小石川,安逢準備儲存一下她的號碼,于是拿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沒有信號。
算了,完全意料之中。這家酒館位于哪里還是個謎題。
按照電梯下行長達半個小時來看,要么是在地心里掏了個空間來,要么干脆就是“那位大人”創(chuàng)造的異世界空間。
既然如此,手機能有信號才是見了鬼。
“您的左翠果鮮榨好了?!闭{(diào)酒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jié)束了調(diào)酒,熟練的推過來一個高腳杯。
高腳杯中的液體比較微妙:
藍色中帶著點紅,另外浸泡著一些無法沉淀的果肉,半漂浮狀態(tài),顏色是綠色夾雜黑色。
好像都不能當做合格的擺設(shè)。
看起來好像毒藥啊。
安逢腹誹著,面上不顯,沉默著戴上衛(wèi)衣的兜帽,往后面角落的陰影里一靠,一副準備顧影自憐的自閉模樣。
見狀,忙碌的調(diào)酒師也去了吧臺的另一側(cè),給其他吆喝著喊“來酒”的客人搞藝術(shù)創(chuàng)作去了。
安逢把握時機,觀察四周。
這個位置非常好,吧臺原本就比其他地方高一截,再加上高腳凳,可以說是一覽眾山小。
他注意到,吧臺右側(cè),靠近封死的窗戶位置,擺著個拳擊場的八角籠。
八角籠封了頂,且比一般比賽用的要小很多,撐死了能站下八個人。搞不懂如此小的八角籠要用來舉辦什么賽事。
此時此刻八角籠里有人。
不是比賽的拳擊手,而是兩位兔女郎,正拿著抹布和消毒水,仔細的擦洗著每一處。
熟悉的消毒水氣味。
這個世界每一款消毒水味道都不同嗎?他也不了解。
如果是不同的話,那么他能肯定,這家詭異的地下小賭場,使用的是與502戶相同的消毒水。
那兩位兔女郎邊工作邊聊天。
一個說:“先知今晚會來嗎?”
另外一個說:“先知今晚不會來?!?p> “先知明天會來嗎?”
“先知明天不會來?!?p> “那先知什么時候會來?”
“他什么時候都不會來。”
偷聽的安逢直皺眉。
這算哪門子對話,等待戈多的圣經(jīng)先知限定版本?
不同于他的一頭霧水,那發(fā)問的兔女郎卻恍然大悟,心下了然的自信點頭。
她甚至不再多言,老實的繼續(xù)往地上灑消毒水。
安逢突然感受到了與年輕女士之間的代溝。
他又盯了會八角籠,直到兩位兔女郎完成打掃消毒工作,都沒再出現(xiàn)其他發(fā)展。
……按道理他該去找“那位大人”才對,老跟八角籠過不去做什么?
但酒館里坐了那么多人。
每個人看著都很可疑,“那位大人”要是當下是人類形態(tài),他可真沒本事大海撈針。
要是“那位大人”不是人類形態(tài),所謂的找到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或許自己呼吸的空氣就是“那位大人”的本體。
一大堆無法排除的可能性就等于沒有答案。
當前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個酒館盡在“那位大人”掌握之中。
換而言之,酒館里所有不尋常的事物,都將是“那位大人”性格或者社會認知的重要反應(yīng)。
由此順藤摸瓜,倒還有一線生機。
所以說。
“那位大人”為何不能坦坦蕩蕩的直接出來呢?他不是有一大堆超能力,整得挺厲害的嗎?
安逢不走心的敲了下左翠果鮮榨的杯子,以示對敵人的不屑。
“……”
這一敲不得了。
他不由得正襟危坐起來,徹底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另外懷疑人生的看了眼左翠果鮮榨。
就是個普通的杯子,又不是寺廟掛著的大鐘,撞鐘一回,便能震懾到寺廟里所有虔誠的信徒。
那么特么的什么情況?
怎么他這么厲害,敲一下其他人就都一動不動了?
玩呢?
所有人和物都一動不動。
高舉的篩盅與抓住它的客人一起被按下了暫停鍵,打翻的酒杯懸停在掉落過程的半空中。
掛鐘的時針秒針分針全部定格住,嫻靜的和副裝飾畫似的。
這玩意是時間暫停吧?
不是他做的,就只能是“那位大人”做的了。
只是為何自己幸免于難,沒被限制行動自由?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酒館的門再次打開。
進來了這段時間里第二位剛到的客人。
新的客人行動自如,穿梭靜態(tài)的一切,走到安逢面前。
他站定,伸出戴著手術(shù)用一次性羊腸手套的手,仔仔細細的整理了毫無褶皺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