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今云家處于危急存亡關頭,云清應該爭分奪秒,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直接選擇利用藤蔓離開,才是上上之策。
但云清就是想進去看看,山洞里面有沒有通道。
他們兩人緩緩進入山洞內部,陰暗潮濕的氣息,宛如粘稠的液體貼在身上,讓人無法掙脫,產生的感覺難受卻無法言說。
空氣里的味道復雜,有東西發(fā)霉的腐臭氣息,居然還有混合其中的花香。
“生性勇敢”的云飛為了證明自己的膽大,緊緊的貼著云清,要是他的老大答應,他會毫不猶豫的騎在對方的脖子上。
兩人摸索的速度很慢,往里面走了大概兩三米的地方,光線就被徹底的吞沒,他們手中沒有照明的工具,只能摸著石頭過河。
“等等!”
走了一段距離后,云清突然停下,身后云飛好奇問道:“怎么呢?老大?”
云清沒有說話,他緩緩的蹲下身,右手在黑暗中撫摸。
最后他緩緩落地,觸及到了某樣光滑的東西,上面仿佛長滿了厚厚的青苔,躍出來一股植物的氣息。
他順著物體的輪廓摸索,大概兩三分鐘時間,終于利用幾根手指頭,知道了擋住他們路線的東西。
一具骸骨!
人的骸骨。
應該死了很多年時間。
“老大,你為啥不說話?”
黑暗中的云飛聲音跟他的身體一樣,在不斷的顫抖,他吞吞吐吐的說道:“你……你別嚇我行不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古怪的東西。別怕,真的有問題我來保護你,到時候你先跑。”
“我面前有具尸體。”
噗通!
云飛跳上了云清的肩膀,雙臂死死的把他抓住,忙說道:“老大,這里怎么會有死人?”
咳咳!
云清咳嗽兩聲。
“你在不把我放開,我也得死在這里。”
云飛下意識把云清脖子掐的很緊,他知道了不妥,忙將云清松開,宛如小山的身軀又一次擋在他面前,說出了云清都快要聽出繭子的話:“老大,別怕有我在這兒?!?p> 尼瑪……
正是因為有你在這兒,老子才要擔心好不好?
本來一件小事,雞毛蒜皮都算不上,可在你的渲染之下,好像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你想讓老子鎮(zhèn)定臣妾也做不到啊。
“別說了。”
云清說道:“你先到外面去等著,我把這具尸體拖出去看看?!?p> “好的,老大?!?p> 云飛退出了山洞,大概過了幾分鐘,云清把整具骸骨拖了出去。
云清粗略觀察了一下,死者是一名男性,因為長久呆在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中,骨骼表面上青苔密布,顱骨上還有淡淡的黑色痕跡。
有的地方甚至被雨水腐蝕出幾個小洞。
幾根肋骨都出現(xiàn)了嚴重的損傷,幾乎粉碎性骨折。
右邊小腿骨可以看見輕微的裂痕,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他右邊比左邊腿骨明顯要斷,多半是先天的足疾。
“老大。”
云飛跟地上的骸骨,隔的遠遠的,生怕對此有分毫的觸及。
他對于死尸的恐懼,勝過任何東西。
當然,這世界上好像就沒有什么玩意兒,是他不怕的。
“你為什么要把這具尸體給帶出來?咱們不是要趕時間嗎?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幾個時辰了。”
云清問道:“咱們上面是什么地方?”
“你干嘛問這個?”
云飛有些不理解,說道:“我們上面不是家族禁地嗎?”
“你說得對這里是一座單面懸崖,死者從上面摔下來,落下的地點絕對是禁地。普通人不知道幽冥山洞的存在,即便真的聽說過也很少會過來?!?p> “他死在禁地的懸崖下方,估計跟那個破山洞有很緊密的聯(lián)系。”
云飛嘴角抽搐,說道:“老大,我說你有沒有搞錯?即便他的死真的跟禁地有關,都爛成了這樣,我們也查不出什么線索,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疑點?!?p> 云清嚴肅的說道:“有的時候也許真相就藏在你忽略的細節(jié)中?!?p> 云飛想了想,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用力點頭的說道:“老大,雖然我有些聽不懂,但感覺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對于這個二貨云清早就無語,他除了胃沒問題,其他地方都一大堆問題,很多三歲小孩都可以融會貫通的問題,他還偏偏無法入門。
仔細檢查了他尸體很長時間,云飛也沒發(fā)現(xiàn)出來個所以然。
雖然知道這具尸體跟山洞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但目前沒有半點入手處,他也只能趕緊離開。
畢竟家族威危在旦夕,他們云家處于存亡攸關的時候,容不得云清浪費時間。
“順著藤蔓往下爬。”
云飛來到懸崖邊上,下方蒸騰涌動的白色霧氣,讓他的恐高癥迅速發(fā)作,還沒有在萬米高中晃蕩,就已經兩腿發(fā)軟,雙眼發(fā)黑,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把他滿是肥肉堆積的軀體往下推。
“老大……我,我怕啊!”
臥槽啊!
云飛簡直有種想打人的沖動,這位大爺真是有夠讓人無語,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難道要因為他的恐高癥把兩人都困在這兒?
“兄弟?”
云清來到云飛身邊,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大哥我很久沒打人了,你可千萬不要逼我,給我把眼睛閉上,我讓你怎么辦,你就給我怎么辦。再多說一句,我直接一腳把你踹下去信不信?”
“沒,沒問題。”
云清發(fā)布命令,道:“現(xiàn)在給我把眼睛閉上,身體緩緩的后退,你現(xiàn)在不用擔心會掉下去即便真的腳滑,我會把你拉住,可你要是呆在那里不動,我會直接把你推下去?!?p> “好,知……知道了?!?p> 在云清的指揮下,云飛用盡全力的抓住藤蔓,雙腿在懸崖上緩慢挪動,雙手跟枯藤之間摩擦,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不敢加速,也不敢有任何遲疑,哪怕感覺到雙掌的鮮血不斷淌出,還是在繼續(xù)堅持,他的臂力不足以支撐肥胖的身體,在藤條上做有條不紊的運動。
汗水如同涓涓細流溢出來,把摩擦出血的傷口刺痛,仿佛在上面狠狠撒了一把鹽。
很痛!
“好,把眼睛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