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身后跟著大批追隨者的張林,再也沒有了受盡追捧的春風得意,不可一世。身邊的粉絲數(shù)量,以肉眼可見的數(shù)量減少。
女人變心很快的。
之前還喊著老公,此生非他不嫁,一定要給他生孩子的女孩,轉眼之間又對著云清說同樣的話。
各種各樣的海誓山盟,聽得云清耳朵都起繭子了。
以前云清看電視的時候,很羨慕那些拉風的明星,不管走到哪兒都有人追捧,吶喊。
結果現(xiàn)在自己也享受到了同樣的待遇,卻發(fā)現(xiàn)……真是比他想的還要爽?。?p> 張林看了一眼身后跟著的粉絲,雖然人數(shù)依然不少,但跟云清的一對比,則有些上不得臺面。
想必這就是所謂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小張?!?p> 云清遠遠的喊了一聲,連忙道:“等一下。”
“有事兒?”
張林停下腳步,看向云清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并無半分情緒的流露。
哪怕昨天的事情,把他打擊的體無完膚,可他就是放不下那份高傲。
看云清依舊不用正眼看。
“小張,你看看我身后,有那么多大美女當我的粉絲,有不少還是昨天你的粉絲?你是不是很嫉妒我啊?”
張林:“……”
他心里感覺有無數(shù)曹尼瑪在奔騰。
世界上怎么有他這么不要臉的人?
難道就不怕遭雷劈嗎?
“我告訴你小張,你千萬不要嫉妒我,你要是嫉妒我的話,那我會……我會覺得很爽的。畢竟我就是喜歡看你那種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p> 張林盡量平靜,道:“好,你給我等著,待會兒希望你還能笑的出來。”
昨天在寫詩上輸?shù)捏w無完膚,被云清給全面秒殺碾壓,張林并不在乎。
他之前輸?shù)舻囊磺校梢栽谝魳飞夏没貋?。張林不相信云清在這方面,還可以跟自己分庭抗禮。
“沒問題小張,我等著,我隨時等著,我真是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p> 旁邊張林的一些粉絲見到后,相當?shù)牟粷M。
“你這人什么意思?說話就不能把嘴巴放干凈點嗎?”
“就是,我們家張公子哪兒惹你呢?”
“你寫詩寫得好了不起嗎?”
……
云清沒有理會他的粉絲,接著說道:“小張,我告訴你待會兒我照樣讓你對我膜拜,讓你知道我的不可戰(zhàn)勝。不管是寫詩,還是彈琴你都搞不過我?!?p> 哈哈哈哈!
說完后云清居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唉呀,不對。
我這個操作怎么這么像反派?
正常情況下那些話不是反派該說的嗎?想方設法的去挑釁羞辱別人,是反派標配?。?p> 云清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覺得有點愧疚。
他怎么能這么做?
羞辱別人,打擊別人可是不好的行為,這樣心里會不好受。所以……要經常做,等習慣了就好受了。
張林一聲冷哼,寒聲道:“我們走著瞧?!?p> “這個小清?!?p> 云水易來到云清身邊,笑著說道:“我覺得做人還是謙虛一點好,我知道現(xiàn)在張林確實沒有你那樣好的才華。”
“但是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直接羞辱他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云清很認真的想了想,道:“我覺得沒什么不妥當,剛才我都已經很善良了。老爹,難道你不知道張家對我們做的事?”
“在我們家族,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落井下石,挖走跟我們合作的商戶。張林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只是挖苦他,沒有揍他,已經是善良到可以評比道德模范了?!?p> 云水易:“……”
他發(fā)現(xiàn)不管怎么說,始終都是云清有理。
“兒子?!?p> 柳若嫣對云清說道:“別聽你爹瞎說,我覺得你做的對,對付那種忘恩負義的東西,別講什么狗屁情面。他對我們落井下石,我們找到機會也痛打落水狗。”
云清對這個娘的想法很滿意。
這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進入翼昇樓之后很多人都起身對云清表示歡迎,不少才子主動跟他打招呼,昨天被抽中跟云清一組比賽圍棋的倒霉蛋,對他的意見也煙消云散,只剩下五體投地的敬佩崇拜。
昨天回去他把云清的《將進酒》至少讀了一百遍不止,讀的次數(shù)越多對云清就悅佩服。
他寫的簡直就是驚為天人的神作。
今天的文才會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熱鬧,除了各大才子而外,很多頂尖大儒,也都前來觀看。
對于斗琴他們興趣不大,只是想看看一口氣寫出幾首經典之作的云清,到底長什么樣子。
旁邊的張林看到云清受到追捧,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嫉妒到了極點。
之前那些光輝榮耀,歌頌贊美明明全部屬于自己,怎么轉眼之間那個曾經被他最瞧不起的云清,卻獲得這令人艷羨的一切。
他依然很有才!
可是云清昨天展現(xiàn)出的才華,將他的光輝給徹底掩蓋。只是一首《將進酒》,就讓他原本積累的所有文學聲望,給碾壓的粉碎。
他不服!
憑什么?
憑什么?!
要是云清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想法,肯定會回答一句,憑開掛!
翼昇樓頂部有個相當寬闊的大廳,足足可以容納數(shù)萬人之多,接近七八千平方米,現(xiàn)在被圍得水泄不通。
在大廳最中央搭建著,專門為才子彈琴準備的臺子,參與的選手就在臺子兩邊,其余人只能在邊上圍觀。
鄭天林等幾位評審官,坐在臺子的最前面。
云清跟他的距離比較近,對他的舉動能觀察的一清二楚。
總覺得他今天有些反常,跟昨日留下的印象出入不小,至于問題在哪里,他也說不上來。
所有參賽才子到齊,主持者當著大家的面,簡單的說了幾句,介紹了一下比賽規(guī)則,接著第一位才子走上臺去。
下面掌聲雷動。
云清的注意力沒有在臺上,他始終注視著鄭天林。
今天的他很不對勁!坐在椅子上毫無動彈,如同木偶人。整個人也絲毫不見,應有的朝氣和活力,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就當臺上琴聲響起之際,一名健壯的黑衣男子,小跑著來到鄭天林身邊。他剛毅的臉上帶著急切,手中握著一張紙條。
他把紙條塞給了鄭天林,在拿到紙條后云清今天終于在他的臉上,見到了情緒的流露。
他當著眾人的面,毫無顧忌的將紙條展開。目光剛剛觸及,他因常年修煉玄術而形成的健壯身軀,猛然一顫,雙眼睜大到極限,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好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茶杯因桌子的晃動落地摔成粉碎,在鴉雀無聲的大廳中異常清晰。剛剛響起的琴音戛然而止,大廳內部眾人的焦點,由上臺演奏的才子,瞬間變成鄭天林。
他突如其來的慌張表現(xiàn),讓人們的情緒也都隨之調動。
在人們滿是好奇的目光中,鄭天林身體發(fā)顫,臉上的恐懼變得越發(fā)強烈。
“不,怎么會這樣!”
他不斷顫抖的聲音,在安靜到詭異的環(huán)境中,宛如驚雷的炸響,清晰道刺耳的程度。
人們臉上都爬上來強烈的好奇。
鄭天林怎么回事?
“郡慰?!?p> 陳少柏從椅子上站起,關切道:“你有何事?”
面對身邊老者的關心,鄭天林充耳不聞,那個讓大家都好奇的問題他并沒有回答。紙條在他手里緊緊的握著,他臉上的恐懼如同不受控制的脫韁野馬,在肆意的游走。
“不,絕對不會的?!?p> 一聲凄厲的大叫響起,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猛然沖了出去。身為郡慰的他,無論作出何種舉動,其他人都無權阻止。人們只是用復雜的目光,看著他消失在視野中。
朝著大廳樓梯口沖去。
他多年以來玄術修煉的積累,都運用在了雙腿上,身子宛如脫弦而出的利劍,轉瞬間就沖到樓梯口。
他不敢有半分的停頓猶疑,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離奇的東西在追殺他。
他帶給眾人的驚訝駭然還沒有消失,可鄭天林本人已經逃出了云清等人的視野。
望著空蕩蕩的樓梯口,云清神色凝重。
那張紙條里面到底寫了什么,居然能把他嚇成這樣?
如今的鄭天林貴為郡慰,玄術修煉能力肯定不弱。加上有皇庭背景作為保護,能給他帶來威脅的人或物并不多。
一張紙條,卻可以把他嚇成這樣。
事情恐怕不簡單。
理應正常進行的文才會,因為剛才的插曲變得沒有關注度,人們唯一想要的了解,是鄭天林突然如此惶恐的原因。
“先等一會兒?!?p> 陳少柏中止了比賽,他拖著蒼老的身軀從椅子上站起,也顫顫巍巍的走向樓梯口。
“??!”
樓下突然傳來的慘叫凄厲又飽含驚恐,宛如破空射出的利箭,將整個大廳的沉寂,劃開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縫,里面填滿了眾人的驚恐和緊張。
聲音短促轉瞬即逝,但每個人都能察覺到其中蘊含的痛苦。
陳少柏身體一震。
停頓片刻后,又迅速朝著樓下跑去。
剛才那聲慘叫來自鄭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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