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下來,五月七日,幽冥山洞,找到它。”
身穿白衣的女人懸浮在半空中,用冰冷的口吻,重復著云清至少聽過幾千遍的話。
低下頭看著身上的傷口,云清用手摸了摸,發(fā)現(xiàn)今天的血好像流的比昨天多。
“喂,大姐。這句話你特么都對我說了幾千遍,能不能告訴我這幽冥山洞到底在哪兒?還有,你口中的它又是個神馬玩意兒?”
“你老是這樣故弄玄虛,我找到死也找不到?。 ?p> 云清感覺今天自己的血,至少流了好幾斤,想抽根煙壓壓驚,摸遍全身卻發(fā)現(xiàn)沒帶打火機。
點子真背。
女人沒有回答云清的問題,只是一直復讀著剛才那句話:“想活下來,五月七日,幽冥山洞,找到它?!?p> 云清:“……”
噗——
正當他遲疑的時候,一陣清晰的響聲傳來,云清感覺胸口又被干了一刀。
低下頭看去,果然一把鋒利的尖刀,已經(jīng)刺穿他的胸膛,從腹部探出頭來,鮮血從上面淌出。
“喂,你看到木有?再不告訴我的話,我馬上又要死了?!?p> 云清用手摸了摸把腹部刺穿的刀,還毫不慌亂的測量了一下,感覺今天這把刀感覺比以往的大。
要是現(xiàn)在手機能用的話,他真想發(fā)條朋友圈。
文案都想好了——生而被人殺,我很抱歉。
“想活下來,五月七日,幽冥山洞,找到它?!?p> 女人始終只是這句話。
唉!
看來今晚上又得不到什么線索了。
“快把它交出來。”
身后傳來一道詭異冰冷的聲音。
云清轉過去,那個殺了他足足兩千多次的面具人,又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手中還是拿著同樣的武器,身上穿著不變。
“哥!”
云清早就習以為常,畢竟被人殺這種事情,殺著殺著也就習慣了。
現(xiàn)在他面對這種小事淡定的一批。
“今兒,我自己來。”
他走到面具人身邊,伸出自己的腦袋,道:“快點砍,我還趕時間?!?p> 面具人一愣。
看來是把他殺出了經(jīng)驗,現(xiàn)在云清都變得無所顧忌。
“去死!”
片刻后,他還是一聲大吼,大刀高舉,砍向云清的腦袋。
終于……又死了。
……
接著,云清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撐了個懶腰。
他用手拍了拍脖子,依然活的好好的。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時間,加上今天剛好整整七年。
這便意味著他重復那個古怪離奇的夢境,有了足足兩千五百五十五次。
每回在夢中都會出現(xiàn)一個戴著白色面紗的神秘女子,雖然看不清她的長相,但從五官大致的輪廓,也能推算出來,絕對是傾城禍水級別的美女。
為單身事業(yè)持續(xù)做了二十年貢獻的云清,在夢中遇到這樣的絕色,難免春心蕩漾,只是可惜夢境后面的內(nèi)容,沒朝著有顏色的方向發(fā)展。
女人嘴里始終重復著一句話——想活下來,五月七日,幽冥山洞,找到它。
這不明所以的話,聽得云清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她想說什么。
每回還沒等云清問清楚,就會看到一個身體強壯,穿著黑衣的恐怖面具人拿著刀沖出來。
他對云清說——把它拿出來。
直覺告訴云清,面具人口中的它,跟白衣女人口中的它是一樣東西。
云清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自然無法滿足面具人的要求。
面具人見到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就對云清痛下殺手。
然后在女子的冷漠和無視中,他被面具人干掉。
第一次做這個夢,是在云清十歲的時候。
那晚上他剛在孤兒院過完生日,就在夢里碰到了那個白衣女人。她說了幾次那句話,恐怖面具人就拿著刀殺來。
沒等他做出反應,大刀就已落下。
血腥殘忍的夢境,把他嚇得滿頭大汗,再也不敢睡下,直接裹著被子在床上坐到了天亮。
當時對這個夢境,他沒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當成了跟平時一樣的噩夢。
可第二天晚上,他又一次重復了那個夢境。
他依然被嚇得滿頭大汗,但是沒有第一晚那么害怕。
連續(xù)做了一個星期這個噩夢之后,云清被折磨的心力交瘁,面色相當難看,每天學習也跟不上節(jié)奏。
作為天煞孤星命的他,七歲那年父母就雙雙失蹤。遇到這種情況,只能向孤兒院長求助。
后者得知云清的遭遇后,帶著他去看了心理醫(yī)生。
醫(yī)生的開導和藥物都是然并卵,每當他睡下的時候,那個神秘美麗,冷漠高傲的白衣女人,和手段恐怖的面具人都會準時出現(xiàn)。
在半年時間里云清嘗試了很多種辦法,還是沒能終止每晚準時出現(xiàn)的噩夢,后來干脆放任不管,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選擇享受。
開始被殺的那幾百次,云清還覺有些害怕,醒來之后心有余悸??杀粴⒘苏荒曛螅麑Υ耸碌膽B(tài)度,就有了微妙的改變。
再遇到那個面具人時,云清不但可以坦然面對,有的時候還熱情的打招呼。發(fā)展到后來甚至會主動跟他討論,采取怎樣的方式殺自己最快,最省事。
這讓夢境中神秘面具人無言以對,搞的他這個殺人犯,就像個逗比一樣。
對于夢境背后潛藏的含義,云清最初幾年一直非?;炭郑ε率鞘裁床辉斦髡?,預示著自己生命里某種未知的變故。
開始幾年表面上他的生活,沒有受到夢境的影響。但心里卻一直很擔憂,害怕某一天夢中的血腥場景,在現(xiàn)實生活中真的出現(xiàn)。
他擔驚受怕了兩三年,在夢里追著他他跑的面具人,現(xiàn)實中始終沒半點蹤影,云清對那個夢才算徹底放心。
或許,真的只是個夢而已。
他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年,期間該吃吃,該喝喝,該撩妹撩妹,日子照樣過的有滋有味。
直到他十八歲的生日這天。
他才意識到當初那個被他習以為常的夢境背后,還有更加不為人知的可怕秘密。
同時也是因為那天發(fā)生的一切,讓他重新開始重視那個快要被他忽視的離奇夢境,并一步步揭開它背后的詭異。
而一切關于夢境的可怕之處,都要從他的父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