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線二·灰潮（下）
“這，大，大姐大，我們，確實是罪犯?！睘槭渍叩念^低得更低了。
“大姐大，你，怎么看出來的？”其中一個小弟好奇。
“顯然，你們的虎口和食指指腹有胼胝，應(yīng)該是長期用槍造成的?！眲P爾希說，“長期使用槍械，但是你們顯然不是士兵，如果是民間槍手的話，不可能有這么深的胼胝。”
“而且，你們殺人太過于平靜了。”凱爾希說，“也許是多次行兇習(xí)慣了，但是普通人并不會，只會一步一步加重自己的精神負(fù)擔(dān)，最終自殺?！?p> “但你們沒有，反而以此為樂，能夠有這種心態(tài)的，除了殺人犯之外，我想不到別的人。”凱爾希說，“而且，不是一般的殺人犯，應(yīng)該，是連環(huán)殺人犯?！?p> “您說的不錯?！薄洗蟆f，“我們?nèi)吮緛硎恰莩薄毓づ囵B(yǎng)的殺手組織成員，后來災(zāi)難發(fā)生后，被安置在了最底層，最近才醒過來。”
“這么說來，你們本來還沒醒？為什么會突然醒來？是休眠倉出問題了？”凌星問。
“不，若是休眠倉沒有按照遠(yuǎn)程程序開啟的話，我們可能會死在里面?！薄洗蟆f。
“這么說，你們是被人為喚醒的，那么，高層的人的確也醒了？”凌星問。
“應(yīng)該吧，但是，能夠遠(yuǎn)程操控休眠倉，除了擁有最高權(quán)限的……抱歉，這個名字我不能說。”‘老大’說，“其他的管理層是沒有辦法的?！?p> “為什么不能說？”凱爾希問。
“整個庇護所都是祂的眼線，只要我們提到祂，祂就會瞬間知道，到時候，我們都活不了。”‘老大’說。
“祂有殺死我們的手段？”凌星問。
“是的。”
“有多快？”
“比你想得要快得多?！?p> “好吧，那換個話題，你們遇到的末日是什么？”凌星問。
“這個和祂有關(guān)，恕我不能說?！?p> “嘖，麻煩?！眲P爾希撇了撇嘴，“那么，我問，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
“第一個問題，你說的祂是人么？”
“不是?！?p> “祂是不是有自我思維？”
“是，也不是?！?p> “祂是人類創(chuàng)造的？”
“是?！?p> “是祂喚醒了你們?！?p> “是。”
“祂給你們下達了任務(wù)?！?p> “是?！?p> “祂知道我們不是你們紀(jì)元的人類?！?p> “不是?！?p> “遺跡由某種特殊元素構(gòu)成？”
“這個要看你們的元素發(fā)掘程度，但是從你們的裝備來看，我想不是?！?p> “嗯……”凱爾希還想問，但是被凌星打斷了。
“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三個逃跑的人，它們在喊蟲子，這與末日是否有關(guān)？”
“是?！?p> “這些‘蟲子’不是某種自然生物，而是人造產(chǎn)物？”
“是?！?p> “整座遺跡由這些‘蟲子’鑄造而成？”
“是?！?p> “所以……”
“停下，您不能問了，否則，否則我們會死的，相信我！”
“不，你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凌星瞪了對方一眼，繼續(xù)問：
“你們的任務(wù)是殺死外來者?！?p> “是……”對方的聲線開始顫抖，但是不得不回答，他有理由相信，若是敢說半句假話，少年夾在他脖子上的長劍會毫不猶豫地切開他的頸動脈。
“最后一個問題，祂是一個人工智能。”
“這……”
“說！”長劍的劍鋒已經(jīng)將幾縷汗毛斬落，縷縷血絲在中年人的喉結(jié)下方出現(xiàn)。
“不是?！?p> “嗯，很好，我想我大概知道了，那么，先生……”凌星還沒來得及說完，三人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凱爾希拉著凌星迅速后退。
“啊，不要，不要殺我，我一定完成您的任務(wù)，不！”三人最終化作了煙霧，但是這煙霧沒有消散，反而向著凌星二人沖來。
“呵！”烈火乍現(xiàn)，的確，對于這種個體肉眼難以看見的對手，AOE手段是最好的攻擊方式。
然而，無往不利的烈火這次遇到了對手，黑色的煙霧并沒有退去，反而愈挫愈勇起來。
“抗火材料么？看來，的確不是生物?！绷栊遣[眼，再度加大了輸出力度，但是，煙霧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不如試試這個。”凱爾希丟給凌星一個圓柱體。
“嗯？這是……”凌星看了看閃著藍光的柱狀體，“EMP？”
“便攜式的，雖然比較拉胯，但好歹能用。”凱爾希說。
于是，凌星拔掉拉環(huán)，向著黑霧丟了過去。
“嘣~”聲音不大，伴隨著一陣閃光，煙霧中的一塊瞬間化作灰色掉了下去。
“有效，但是效果不太好?！绷栊钦f。
“功率太低了，你的火能擋住它們么？”凱爾希問。
“能擋一陣子，但是殺傷力有限?！绷栊钦f，“這些家伙和我之前捏死的似乎不是一個品種。”
“嘖，麻煩，我們先離開這里?！眲P爾希說。
“好?！秉c了點頭，凌星將最后幾枚EMP丟了出去，黑霧微微停滯，隨后，烈焰散去，凌星和凱爾希已然不知去向。
黑霧在原地盤旋了片刻，隨后向著甬道深處離開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平復(fù)了一下心跳，凌星問。
“微型的納米機器人?！眲P爾希說，“個體體積很小，通過吞噬外界的一切材料鑄造相同個體，能夠在極短時間內(nèi)完成大規(guī)模的工程?！?p> “意思是，這家伙和病毒差不多？”凌星說。
“嗯，不過比病毒還小，材料也不一般?！眲P爾希點頭，手中拿著一個便攜式顯微鏡，對著墻壁掃描著，“這些墻上的，全都是納米機器人。”
“看來，那三個家伙沒騙我們?！绷栊屈c頭，“不過，這些‘墻’為什么不動？”
“應(yīng)該是底層程序吧，進行了位置固化，鎖死了進程，免得造好后機器人亂飛導(dǎo)致結(jié)構(gòu)不穩(wěn)?！眲P爾希說，“或許，可以利用一番？”
“……”兩人對視了一眼。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凌星笑。
“那么，走吧。”凱爾希笑，伸出了手。
十指相扣，青蔥玉指纖細(xì)，柔軟，觸感勝過任何名貴的絲綢。
……
【外界】
東國“丸”號驅(qū)逐艦
“艦長，勘探隊訊號丟失?！?p> 炎國“龍”號驅(qū)逐艦
“艦長，勘探隊訊號丟失?！?p> 哥倫比亞“默”號驅(qū)逐艦
“艦長，勘探隊訊號丟失?！?p> ……
似乎是約定好了，在場諸國的戰(zhàn)艦同一時間失去了遺跡內(nèi)勘探隊的訊號。
每一艘戰(zhàn)艦內(nèi)都是死一般的寂靜，詭異的氣氛籠罩著這片海域，被數(shù)十艘戰(zhàn)艦包圍的人工島上空雷云彌漫，仿佛，一群螞蟻在圍攻大象一般。
“這般景象，除了當(dāng)年炎國人向‘神’宣戰(zhàn)，我從來沒見過?！备鐐惐葋喌呐為L看著雷云，說，“聯(lián)系本部吧，準(zhǔn)備摧毀這處古跡?！?p> “艦長，這里是炎國和東國……”下屬說。
“閉嘴，我不知道么？”兩鬢斑白的艦長說，“但我們哥倫比亞可是泰拉文明的守護者，絕不能放任這種控制之外的古跡存在。而且，這不是領(lǐng)海，是‘公’海?！?p> “明白?！毕聦冱c了點頭，拿起話筒開始聯(lián)系本部。
——分割——
“龍”號驅(qū)逐艦
“陛下說讓我們再等待1日，若還是沒辦法聯(lián)系上勘探隊，就要動用戰(zhàn)艦上的‘那個’了?！甭?lián)絡(luò)官說。
“可是……”中年人看了看手上的名單，最終嘆了口氣，“明白了，全艦都有，等待1日，1日后，返航?！?p> “是！”*n。
……
各方勢力心懷鬼胎，油嘴滑舌，企圖在命運的天平上加上些許砝碼，以便于謀取更多利益，熟不知，命運早已計劃好了結(jié)局，天平不會為砝碼所動。
——分割線——
一路走走停停，躲開了幾團黑霧，凌星和凱爾希終于來到了所謂的‘高層’。
“‘溯潮’重工末日避難所No.272，的確是避難所呢?！绷栊悄ㄈジ媸九粕戏e淀的厚厚的灰塵，一點一點讀了出來。
“也就是說，這里才是真正的古跡？”凱爾希問。
“應(yīng)該吧，下面，不過是牢房和外界屏障，這里面，才是真正的避難所?！闭f著，凌星示意凱爾希推后，拿起九淵，對著門閂一劍斬下。
“砰！”門閂應(yīng)聲而斷，陳舊的大門被一把推開，兩人就這樣走了進去。
“看起來，的確是一個封閉式生態(tài)架構(gòu)?！眲P爾希環(huán)顧四周，古跡內(nèi)的確別有洞天，綠色的植被使長期行動在非黑即白世界的眼睛感到了輕松。
“總算是見到黑白以外的顏色了。”凌星說，“那么，去看看吧，能不能找到那句‘咒語’?！?p> “走?！眲P爾希點了點頭。
兩人于是開始四處探索，但是，除了植被郁郁蔥蔥，看不到絲毫人類活動的痕跡，儼然和不毛之地?zé)o甚區(qū)別。
“生命探測器顯示方圓千米內(nèi)沒有生命活動跡象?！眲P爾希說。
“嘖，那只能更深入了?！绷栊钦f。
“決定個方向吧。”凱爾希挑眉，“老規(guī)矩？”
“老規(guī)矩?！绷栊敲隽艘幻队矌?，“數(shù)字北，人頭南？”
“好?！?p> “咻~”硬幣被拋上了天空，但是，還沒來得及落下，一陣火光閃過，被擊飛很遠(yuǎn)。
過了幾秒，遠(yuǎn)遠(yuǎn)傳來了槍聲。
“看來，我們不用找了。”凌星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
“愣著干什么，找掩體！”凱爾希一巴掌打醒了還在裝酷的凌星，“那家伙離我們起碼幾千米，你的劍可不夠長！”
“抱歉，習(xí)慣了hh?！绷栊菍擂蔚匦α诵?，隨后迅速找了掩體躲藏。
3千米外。
“靠，致命空槍！”一個滿臉胡茬的西裝男將一把造型奇異的狙擊槍丟給了邊上的人。
“老大，這個距離打到硬幣，可難了?！毕聦倥鸟R屁說。
“我去你的！”對方一巴掌拍在了下屬頭上，“老子瞄的是那人前面的地板！”
“……”
“好了，上車，我們沖過去，對面就兩個人，把這兩貨賣了，估計能賺不少錢?！蔽餮b男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md，好久沒見過女人了?！?p> 20分鐘后。
“老，老大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0多個傭兵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冷眼看著跪地求饒的西裝男，以及，眼前的一男一女。
“你們是什么人？”凌星問。
“小的是‘磐石城’糾察大隊的第一小隊隊長，不知兩位高人……”西裝男說。
“我們是外來者?！眲P爾希回答，“詳細(xì)說說這個‘磐石城’?！?p> “好嘞?！蔽餮b男怪叫一聲跳了起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背頭，拿出打火機點了根煙，猛吸一口，說，“這272避難所，經(jīng)營了500年，現(xiàn)在就剩下三家勢力，一家是我們‘磐石城’，還有兩家是‘風(fēng)鷹城’和‘雷獅城’……”
“砰?！绷栊且荒_給西裝男再次踢倒在地，“第一次見被抓了比我還囂張的人?！?p> “啊，對，對不起大哥，小的冒犯了，咱繼續(xù)說？”
“繼續(xù)?！卑琢肆栊且谎?，凱爾希點頭。
“哦哦，好，那大哥和大姐聽我繼續(xù)說……”
西裝男說著，很快就把整個272避難所的情況和盤托出。
“這么說，這個‘溯潮’重工，是這處避難所的承建方，還是最大的機械制造廠商？”凌星問。
“是的?！蔽餮b男點頭，“不過這都是古書上說的，我也不清楚。”
“嗯?！绷栊屈c了點頭，看向了凱爾希。
“放了吧，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眲P爾希說，“不過，留根頭發(fā)吧。每個人都要?！?p> “多謝大姐，多謝大姐?！蔽餮b男如蒙大赦，從大背頭上拔了根毛，遞給凱爾希，在凌星將踩在自己身上的腳移開后，很快帶著手下走了，臨走還不忘留下一輛車。
“大哥大姐，我看你們初到此地，沒有交通工具，這輛皮卡小小心意，不成敬意?！?p> 的確，能在末世的環(huán)境下生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圓滑，可能就是末世教給很多人的第一個知識點。
“那么，我們也去這些城市看看？”凌星問。
“去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眲P爾希說，“而且，這里估計還不是最高層。”
“嗯?！绷栊屈c頭，遠(yuǎn)處，在彌漫的黃沙中，隱約可以看見一座高塔，直入云霄。
“能測出這里有多高么？”凌星問。
“測距儀壞了?！眲P爾希搖了搖頭，“眼睛也看不出個所以然?！?p> “這穹頂，是假的吧？”凌星看著黃色的天空問。
“應(yīng)該，就連我們經(jīng)過的樹林，也是假的。”凱爾希說，此時凌星才意識到，自己來時經(jīng)過的樹林，不知覺間已經(jīng)變?yōu)榱嘶哪?p>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呢?！绷栊切χf，“走吧，去城里打聽打聽。”
……
【272號避難所 9993層磐石城】
“二位，進城需要繳納入城稅?！毙l(wèi)兵將皮卡攔了下來。
“這些夠么？”凌星丟過去一個袋子。
衛(wèi)兵掂量了一下，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間精神了，“夠了，大人，歡迎來到‘磐石城’?！?p> 說著，衛(wèi)兵讓開，凌星的確能感覺到，原本懶散的衛(wèi)兵此刻拿出了多年沒有動用過的精氣神。
“果然，給太多了么？”凌星心里想著，“不過，幾個瓶蓋罷了?！?p> 這些‘錢’從何而來？自然是西裝男的‘報恩’。
……
磐石城內(nèi)的人的確和太拉人有很大不同，最明顯的，他們沒有獸的特征，應(yīng)該是純血的人類。
也得虧凱爾希和凌星都身穿斗篷，否則，很快會被當(dāng)做異類圍觀。
“老先生，我看這些人都在排隊，是在做什么？”凌星問。
“哦這個啊，他們在準(zhǔn)備一年一度的‘復(fù)生節(jié)’呢?！北粩r下的市民對凌星說。
“‘復(fù)生節(jié)’？”凌星疑惑。
“哈，你是從下面來的吧？正常，‘復(fù)生節(jié)’是我們向高層人祈求一年平安的日子，每年會定期給上層一些物資，換取他們的庇佑?！笔忻裾f，“而且啊，每年還會有幾個人有機會，被召到上層去，不說了，我也得去準(zhǔn)備了?！?p> “等等，大叔，最后一個問題?！绷栊抢×藷嵝氖忻瘛?p> “不行啊，我還有事?！睂Ψ酵窬?。
“嘩啦”一袋子瓶蓋放到了對方手中。
“我的事不急，我最喜歡幫助別人了，你們問吧?！睙嵝氖忻袼查g搬了個凳子坐下。
“您說的這個‘庇護’，是啥?。俊绷栊菃枴?p> “哦這個啊，說來也怪，400年前，我們這層還有幾十個城，結(jié)果突然來了一團煙霧，黑色的，從第一個城開始，一下次吞噬了8座城，我們都害怕極了?！?p> “后來，突然天上傳來聲音，讓我們到避難所中心的承天柱供奉物資，就可以讓煙霧退去，一開始大家不信，結(jié)果半個月后又是三座城被吞了，這下子大家害怕了，紛紛過去供奉?！?p> “那時的物資，堆積如山啊，直接化作白光消失，那黑色的煙霧，也直接消失了?！?p> “再后來啊，我們每年都得供奉物資，久而久之，就成了習(xí)慣唄?！?p> “原來如此，多謝打大爺了?！绷栊钦f。
“不過，這物資，是什么？”凌星問。
“一般是煤礦，不過，也有食品?！贝鬆斦f。
“煤礦？做什么？”凌星疑惑。
“發(fā)電啊，哦，電這玩意是高層人用的，我們可用不起。”大爺說。
“多謝大爺了?！绷栊屈c點頭，與大爺告辭。
老人一臉笑意地離開了。
凱爾希拿著手中的銀發(fā)，嘴角微微勾起。
“看來中央的那根柱子，的確是通往上層的手段?！绷栊腔氐搅塑嚿?，說。
“嗯，過去看看吧?！眲P爾希說，手中的PDA亮度已經(jīng)被調(diào)成了最低。
“要沒電了？”凌星問。
“嗯，電量不知道為什么掉的特別快?！眲P爾希點頭，“挺反常的?！?p> “那我們抓緊些?！绷栊钦f。
汽車再次發(fā)動，這次，目的地是承天柱。
又是數(shù)小時的車程，汽車停在了承天柱前。
“供奉物資請十天后來?！币坏缆曇魝鱽怼?p> “看來，的確是和上層有聯(lián)系?！眲P爾希捏了捏下巴，講PDA和柱子鏈接，“奇怪，這接口居然和上次的古跡差不多?！?p> “那倒是能省不少時間。”凌星點頭，抬頭看去，天際依然是黃色，模糊看不清。
“你們?nèi)绻皇枪┓钗镔Y，就請離去，休要在此停留！”聲音開始顯得煩躁。
“上層不是你們能覬覦的，停下吧！”惱怒的聲音傳來。
“噗呲！”凌星一劍將揚聲器砍壞，看向了凱爾希。
“差不多了，這貨也夠煩的。”說著，凱爾希在PDA上點了一下。
“滴，傳輸程序啟動?！?p> 一道藍光從天而降，掃在兩人身上。
隨后，兩人的身軀漸漸虛化，最終，消失在了荒原之上。
【272號避難所 5431層】
“唔，我們這是到哪里了？”凌星問。
“不清楚，不過，應(yīng)該不是我們想到的地方?！眲P爾希說，“還不夠高?！?p> 此地一片荒涼，和底層的金屬地板一樣。
“那就繼續(xù)向上吧?！绷栊钦f。
“好?！眲P爾希點點頭。
【傳輸程序啟動中】
又是藍光落下，兩人再次消失。
【272號避難所 0172層】
“這是最高層？”凌星再睜眼，眼前已經(jīng)是燈紅酒綠的都市。
“不是，但，也不遠(yuǎn)了?！眲P爾希說。
“為什么？”凌星疑惑。
“你沒發(fā)現(xiàn)么，這里的人，和泰拉的現(xiàn)代人，差距已經(jīng)很小了。”凱爾希說。
“你的意思是……”
“這座古跡的最高意志，很有可能是個收藏家，每層都收藏著不同紀(jì)元的生物樣本?！?p> “還真是夠惡趣味的?！?p> “不過正好?！眲P爾希說，“這里的物資夠我們做不少EMP了?！?p> “嗯，那么，開始吧。”凌星說。
古跡內(nèi)的電子系統(tǒng)并不高級，據(jù)凱爾希所說，她單手都能把這里的金融網(wǎng)吊起來打。
“雖然我不在意錢，尤其是古跡里的貨幣，但是我想說，看著一串的零很舒服?！绷栊强粗鴦P爾希創(chuàng)建的虛擬賬號上的0越來越多，兩只眼睛幾乎變成了$。
“好了，我們動作快點，最遲48小時，這個賬號估計就會被發(fā)現(xiàn)異常?！眲P爾希說。
于是，用龐大的資金，兩人開始瘋狂搜集城內(nèi)的EMP材料。
8小時后。
“二位，我們老大請你們?nèi)プ??！币粋€穿著斗篷的男子突然攔住了兩人。
“……”凌星一言不發(fā)，手放在了劍柄上。
“好?！眲P爾希按了按凌星的手，點了點頭。
斗篷男帶著兩人，一步一步走入了幽深的小巷，很快進入了一個酒館。
酒館的燈光灰暗，在角落的位置，坐著一個同樣帶著斗篷的男人。
“二位，歡迎來到“溯潮”?！蹦腥苏f。
“不知先生找我們什么事?！眲P爾希問。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們的名字，二位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目的，自然意義自明?！蹦腥苏f。
“這避難所不是‘溯潮’重工建的么？你們溯什么潮呢？”凌星問。
“呵，看來二位的確來自底層，連這份傳承都忘記了?！蹦腥耸Γ?，“我們所溯之潮，謂之灰潮。”
“‘灰潮’？”
“一種納米機器人組成的潮水，可以吞噬一切?！蹦腥苏f，雙手撐著，在暗黃的燈光下顯得神秘十足。
“那么，這里的墻壁……”
“這是‘溯潮’重工仿制的納米機器人?！蹦腥苏f，“但是，屠龍的勇者終成惡龍，被全人類寄予希望的‘溯潮’，成為了新的潮水?！?p> “原來如此么?！绷栊屈c了點頭，的確，比起先前隨手就能捏死的‘蟲子’，后來遇到的煙霧難對付太多。
“新的‘溯潮’納米機器人只有一個弱點——電磁脈沖?！蹦腥苏f，“二位最近買了這么多的EMP材料，用的還是突然冒出的賬戶，想必是從底層來的高手，參透了電子系統(tǒng)。”
“你猜得很對。”凱爾希點頭。
“那么，我們合作如何?！蹦腥诵Φ溃拔姨峁┤耸?，你們只需要，幫我在癱瘓了‘溯潮’系統(tǒng)后，重新控制所有機器人就可以了。”
“你打算成為新的‘潮’么？”凌星笑。
“差不多吧?！蹦腥苏f，“你們當(dāng)然也可以選擇走出這個門，當(dāng)做完全沒有聽過這件事，我們各走各的，但是這樣，成功率會大大下降?！?p> “來一百多層的路還不算難吧，有承天柱?！蹦腥苏f，“但是到了一百層上，呵，一寸高度一寸血?！?p> “那我們能得到什么？”凱爾希問。
“我會給你們僅次于我的最高權(quán)限?！蹦腥苏f。
“那你的組織呢？”凌星問。
“不過一群走狗，隨時可以舍棄，但是兩位的才能，是我沒有辦法缺少的?！蹦腥苏f。
“呵，真是，讓人難以拒絕的條件，不過，若僅止于此，還是算了吧?！眲P爾希說，起身，和凌星打算往外走。
“呵，二位就不打算去看看，這頂樓究竟有些什么？”男人笑，“我想，哪怕是未來的文明，都會感興趣吧？”
“……”二人的腳步停住，“什么時候行動？”
“明日，日出之刻?！蹦腥苏f。
“成交?！眲P爾希說。
……
“老大，這兩個，靠譜么？”斗篷男問。
“放心，若想要魚兒上鉤，就得舍得下餌，現(xiàn)在，魚已經(jīng)上鉤，就差把水?dāng)嚮炝??！蹦腥诵Φ馈?p> ——分割——
【‘龍’號驅(qū)逐艦】
“艦長，總部命令，明日日落前，到達***海域，日落后，向古跡發(fā)射大規(guī)模毀滅性武器?！蓖ㄓ崋T說。
“知道了?！迸為L嘆了口氣，點點頭，“諸位，都回去睡個好覺吧，明天，我們要趕路了?！?p> “是！”
海面上，分外平靜，此時月亮已近乎圓形，海面上波光粼粼，諸國的軍艦紛紛開始掉頭，返航。
【絕密文件】
對于771號古跡，由于區(qū)域敏感，最終封閉措施決定為：使用大規(guī)模毀滅殺傷性武器進行飽和打擊，周圍海域永久封閉，具體執(zhí)行交由炎國和東國相關(guān)部門，由聯(lián)合國進行監(jiān)督。
——分割線——
【272號避難所 0172層】
“二位，我們該走了?！弊蛉盏哪腥嗽谝蝗汉蓸寣崗椀氖勘拇?fù)硐拢皝碛觿P爾希兩人。
“好。”凱爾希點了點頭。
于是，一行人上了車，并沒有向著中間的承天柱行，而是相反方向。
“100層內(nèi)的承天柱，都有大量‘灰潮’，我們沒法走，所以只能另辟蹊徑。”男人說。
車輛很快通過了一個園區(qū)，大門緩緩打開。
“二位，歡迎光臨我們修建的，巴別塔?！蹦腥颂?，凌星和凱爾希打開車窗順著男人手的方向望去。
是的，一座黑色的塔，看不到塔尖，似乎一路向云。
“你們這座塔，到了哪里？”凌星問。
“第10層，有個密碼門，打不開?！蹦腥苏f。
“這么說，上面還有十層？”凌星問。
“嗯，不過解決密碼門，剩下的灰潮地板可以暴力拆開。”男人說。
“那扇門呢？”
“特殊材料，任何暴力手段都打不開。”男人說。
“了解?！绷栊屈c頭。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一個大門前。
“凱爾希，看你的了?！绷栊钦f。
“干活?！眲P爾希調(diào)下了車，拿著PDA連上了大門，好在男人給PDA找到了充電裝置，不然今天也要困在這里。
“鏈接完成，開始破譯?！?p> “數(shù)字密碼，而且，不限制輸入次數(shù)？那就簡單了?！眲P爾希笑道。
自動隨機排序，機器輸入和驗證的速度可遠(yuǎn)遠(yuǎn)快于人的手。
大約20分鐘。
“67908984886889”
“驗證通過。”
“好奇怪的密碼?！绷栊峭虏垡痪?，隨后，大門緩緩打開。
“接下來就是我的人的事了。”男人笑道，“100層內(nèi)的層普遍高度不高，所以，直接切地板是最好的方式?！?p> “二位等片刻便可?！蹦腥苏f。
“不過先生，我還是想問問，‘溯潮’究竟是誰掌控的？”凌星問。
“是Dr.蒙奇，哈，這貨已經(jīng)和避難所的網(wǎng)絡(luò)融為一體了，等系統(tǒng)一癱瘓，估計就塵歸塵，土歸土了吧?！蹦腥诵Φ?。
“原來如此。”凱爾希點頭。
后方的人拿著工具魚貫而入，很快開始了切割的過程。
一點一點，很快，一個通道被打開，再重復(fù)，又上一層，很快，到達了頂層。
頂層是一個空曠的控制室，除了中間的控制臺外，什么都沒有。
“那么，開始吧。”男人說，看了看時間，嗯，下午3點40分。
“倒數(shù)10秒?！?p> 凱爾希關(guān)閉了PDA，電磁脈沖，這種便攜設(shè)備開著肯定受不了。
“9”
“8”
“7”
“6”
……
“3”
“2”
“1”
“砰！”集束EMP炸彈被啟動，無形的波動很快傳遍了遺跡上下。
“好，下面就到你們表演了。”男人拍了拍手。
凱爾希打開了PDA，接入了控制臺，隨后又是一陣操作。
30分鐘后。
“呼，好了，現(xiàn)在只要錄入生物信息就能拿到最高權(quán)限?！眲P爾希擦了擦頭上的汗說。
“很好，那二位，請你們交代遺言吧?！蹦腥伺牧伺氖?，邊上的下屬瞬間從背后拔出槍來。
“呵，卸磨殺驢么？”凌星冷笑。
“別廢話，放下你的設(shè)備，滾下來！”男人吼道。
“這些都是你的下屬？”凱爾希問。
“不然呢?！蹦腥苏f。
“還真是‘忠誠’?！绷栊菍ⅰ爸艺\”二字咬的很重。
“當(dāng)然，他們都是我的心腹?！蹦腥苏f。
“不過，他們真的不會背叛么？這可是一舉成為整個避難所最高意志的機會?！眲P爾希說。
“你休想挑撥我們！”一個下屬高喊。
“我沒在挑撥。”凱爾希舉著手，一步一步走下臺階，“但是我想告訴你們，只要把手掌放在那個光屏上，就能成為避難所的掌控者，到時候，無論‘溯潮’，還是‘灰潮’，都會是你的?！?p> “你……”
“砰！”槍響了，擊中的卻不是凱爾希或者凌星，而是，其中一名下屬。
“為什么……”
“抱歉，我不想過走狗的日子了?！遍_槍者說，但很快，槍又響了，這次中彈的是男人，那位掌舵人。
“你這么敢！”
“小六，你是我一手帶上來的，幫我殺了老四，到時候我們一起分享避難所！”
“砰！”
“三哥，我”
“砰砰”
……
很快，8人中6人倒在了血泊中，最先開槍的三哥，此時肩膀中彈，躺在小六懷中。
“哈，小六，三哥沒看錯你，放心，等我成了最高意志，你……”
“砰！”
“三哥，對不起，但，你說的，做人，要狠一點?！敝赡鄣哪槾藭r浸染了與之完全不相稱的血跡，“喂，只要把手按上去，我就會成為最高意志，對吧？”
“是的?！眲P爾希笑道。
“砰！”又一聲槍響傳來。
“知道么，我平時，最討厭的，就是背叛！”血泊中的男人站了起來，“你們?yōu)槭裁?，不愿意等一等呢?！?p> “我本來愿意給你們一生榮華富貴，”男人說，“但現(xiàn)在，一切，都被你們自己毀了！”
……
“好了，蒙奇博士，苦情戲就請別演了?！眲P爾希笑道，“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呢？”
“的確是聰明人?！蹦腥它c點頭，轉(zhuǎn)過了什，胸口的槍眼，露出了黑色的金屬，“但是別忘了，我與避難所融為一體，只要避難所的網(wǎng)絡(luò)不掉線，我就是不死的。”
“不錯，所以，我想了個讓你掉線的辦法?！眲P爾希說。
“EMP？可笑。”男人說，“這種劑量，和整個避難所的服務(wù)器抗衡？”
“不，算算時間應(yīng)該也快到了吧?！眲P爾希笑著說。
“什么？”男人疑惑。
“太陽落了么？”凌星突然問。
“快了。”男人眼前浮現(xiàn)一個光屏，“所以，你們打算和太陽一起消失？的確是個不錯的死法?！?p> 兩人身后，詭異的灰色煙霧浮現(xiàn)。
“‘灰潮’與‘溯潮’，都是你一手打造的，不是么？”凌星笑道，“的確，一個人太無聊了，所以需要找些樂子，這些克隆人，就成了你最后的快樂?！?p> “哦？你怎么猜到的？”男人再次挑眉。
“顯然，我最早進來的那個村子里面，根本就不是自然人，而是克隆人?！?p> “還有之前的那些層，我都做了DNA鑒定。”凱爾希說，“很多人的毛發(fā)內(nèi)提取出了不少同樣的DNA。”
“即使每個人的造型不一樣，但是，不會騙人?！眲P爾希說。
“精彩?！蹦腥斯恼?，“不過，也該上路了?！?p> “是你該上路了?！眲P爾希笑著說。
“知道么？”凱爾希問。
“什么？”男人皺眉。
“我們炎國有句話?！眲P爾希說：“東風(fēng)快遞?！?p> “使命必達。”凌星接。
遺跡外，雷云上。
幾枚彈頭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夜空，穿越雷云，此時的陰云，哪怕再厚重，在高超聲速的彈頭面前，不過是一層紙而已，一捅就破。
彈頭越過雷云阻隔，向遺跡的頂部沖去，就像遠(yuǎn)方的太陽，向著水天相接處行去。
“呵，你們以為，這些導(dǎo)彈能夠摧毀避難所？”蒙奇博士不屑地笑道。
“我早猜到你不會擔(dān)心?！眲P爾希笑道。
“畢竟，上層的人居然還在用煤炭發(fā)電?！绷栊钦f。
“怎么？難不成你們還有別的辦法燒水？”蒙奇博士笑，那么不屑一顧。
“你聽過E=mc^2么？”凱爾希笑。
“什么？”蒙奇博士疑惑。
“所以，你并不清楚這些家伙的厲害?！绷栊切Φ?。
“凱爾希，我記得，為了找你，我沒來得及看煙花?！绷栊钦f。
“那就看這場吧?！眲P爾希笑道，“這煙花，可比龍門的好看多了。”
“嗯?！绷栊屈c頭。
“二位的遺言到此了？”蒙奇博士問。
“不，現(xiàn)在是你的死期?！绷栊钦f。
“死神，來收人了?！眲P爾希冷笑。
第一枚彈頭終于親吻了遺跡的墻面，眨眼間，一縷閃光自彈頭內(nèi)部迸發(fā)而出，隨后，閃光越來越大，逐漸覆蓋了整片天空，特別是，后續(xù)的彈頭一同炸裂開來。
這的確是世間少有的煙花，代表著炎國巔峰武力之一的，核武器的光輝。
原本計劃使用的是源石裂變彈頭，但是，得益于守夜人的手段，強行將隨艦的武器更換，這次的“龍”號，帶的是嶄新出廠的核武，也是泰拉最早的核武。
“可笑，我說了，導(dǎo)彈是沒有用的?！泵善娌┦啃α?，笑得很猖狂，但是很快，他笑不出來了，因為凌星和凱爾希身邊的“灰潮”，此時已經(jīng)化作了一地塵埃，他完全鏈接不上。
“我知道，你不怕電磁脈沖?！眲P爾希說。
“但是，那也是當(dāng)量的問題?！绷栊茄a充。
“這不怪你，因為你的文明使用納米科技后，沒有點原子科技，就獲得了無盡的煤炭資源，即使污染，也能依靠納米技術(shù)解決?！绷栊钦f，“也因此，你不知道，核爆會有劇烈的電磁脈沖。”
“哪怕是之前我們搜集到的材料制造的EMP放在一個點，再多100倍，也比不上這一枚彈頭?！眲P爾希說，“不過怕你吃不飽，所以，我們準(zhǔn)備了10枚?！?p> “那么，さようなら?！眲P爾希說。
“さようなら?！绷栊侵貜?fù)。
“不，這不可能?！泵善娌┦靠粗?wù)器一個接一個掉線，頓時手足無措。
他知道，不能關(guān)閉服務(wù)器，否則自己也會消亡，因為意識無法終止，但若不關(guān)閉，劇烈的電磁脈沖絕對會摧毀所有服務(wù)器的電子器件。
“不必努力了，這是來自星辰的降維打擊。”凌星笑道，“畢竟核反應(yīng)，本就是星辰的權(quán)柄。”
眼前的男人最終倒了下去，遺跡的墻面開始倒塌，不，應(yīng)該說崩潰，化作飛塵一點一點落下。
地上的人也是。
“遺跡內(nèi)的所有人，都是納米機器人制成的，外面，全是克隆皮膚，DNA來自蒙奇博士?！眲P爾希說。
“嗯，我們也該回去了?！绷栊钦f。
“天叔說來接我們。”凱爾希說。
“好?！绷栊屈c頭。
虛空出現(xiàn)一道裂縫，吞下了墜落中的凌星和凱爾希。
再睜眼，兩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一處湖邊——守夜人的療養(yǎng)院院后的湖。
“看來，這次的風(fēng)波，告一段落了?！眲P爾希說。
“嗯?！绷栊屈c頭，看著湖水。
——分割——
【272號避難所】
核彈爆炸的光輝使得海域亮如白晝，一方的太陽落下，此處卻升起了另一輪朝陽，盡管，這輪朝陽是短暫的，但至少，它說明，九天之上的力量也可被竊取幾分。
神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榮光，誰會是下一個呢？也許，正是天上的星辰。
……
【湖畔】
“凌星，其實，我不大喜歡這種生活?！眲P爾希說。
“嗯?！蹦泻Ⅻc頭，看著女孩的頭發(fā)，被風(fēng)玩弄著。
“比起這種東奔西跑，可能下一秒就失去的生活，我更喜歡平凡人家的柴米油鹽?！迸⒄f，看著湖面，月光如水，眼前的地面早已不知是月光還是湖水，“這場煙火的確壯觀，但，的確單調(diào)，沒有龍門的五彩奪目?！?p> “嗯?！蹦泻Ⅻc頭，他此刻注意到了女孩微微抖動的貓耳。
“我們的感情也一樣?！迸⒄f，“波瀾壯闊中生，但我并不喜歡什么亂世佳人，我向往的從來都是盛世太平，平淡一生?！?p> “嗯?！绷栊屈c頭，視線聚焦于女孩頭頂和夜空的交界。
“我有的時候很想，退出守夜人，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迸⒄f，抬頭看向天空，“但是我已經(jīng)身在其中，無法自拔了?！?p> “嗯?！蹦泻Ⅻc頭，站在女孩身后，湖風(fēng)送來了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氣。
“這次也幸虧有你，否則，我可能也會留在那里吧?！迸⒄f，拿出了先前放起的手環(huán)，“就像這些叔叔們一樣?！?p> “嗯。”凌星還是點頭，只是下巴險些觸及女孩白暫的脖頸。
“所以，你喜歡這種生活么？”女孩兒轉(zhuǎn)身，碧綠色眸子盯著男孩兒的眸子。
“什么？”男孩兒歪頭。
女孩兒呼了口氣，再度問道：“你喜歡么？”
“我喜歡你。”男孩盯著女孩兒的眼睛，如是說道。
“唉~”嘆了口氣，女孩兒扶額，“風(fēng)雨牛馬不相及?！?p> “記得么？”男孩保住了女孩，將他的視線引向了夜空，“我和你說過的?！?p> “只要守夜人還在，”凱爾希說。
“星星就不會離去?！?p> ——后記——
272號避難所的“灰潮”尚未來得及擴散就被抑制，看來第***號文明又獲得了一次喘息的機會。
的確，歷史的災(zāi)難，終會被命運以歷史的進步作補償。
炎國在古跡中獲得了新材料的樣本及配方，獲得了核武的進一步實彈數(shù)據(jù)。
這次遺跡勘探，于“群體”又或者說，“文明”，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