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暗箱
大副雙目圓睜,看著掉在地上的,灑著斑駁血跡的長劍,眼中充斥著不敢置信。
“你,你不講武德?。ňS)”大副怒吼,但是,余下的水手不會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沖上前去,將他摁在了地上。
“嗯,準備一下審訊吧,看來這位大副,有不少事情瞞著我們?!绷栊菗炱鹆说厣系拈L劍,說。
細細打量,長劍顯得過于普通,又過于不凡。石質(zhì)的劍身,在燈光的照耀下略微反光,但是絕對不及那些鋼鐵打造的長劍,這材質(zhì)看上去有些像黑曜石,但是沒有那么黑,說是閃長巖又有些黑了。
長劍不算輕,比起之前隨身攜帶的經(jīng)劍,的確是重上不少。這樣的長劍,給劍客來說,不如凡鐵的長劍,畢竟如此的重量處在不尷不尬的境地,施展輕盈的劍招過于笨重,而那些重劍的招式,有過于輕巧了。
那么,這把劍的用途,應該不是在搏殺了。
倚仗劍?有可能。
“問一下大副先生,這把劍是從哪里來的。”對身后的二副說了一聲,二副懂大炎話,雖然沒有船長那么精通,連成語都信手拈來,但是,至少可以流暢溝通就是了。
嘰里咕嚕一陣后。
“凌教授,大副先生說這是他自己的行李,是他帶上船的?!倍被卮稹?p> “Do you believe it?”凌星挑眉。
“No.”二副搖頭。
“How about you?”看向船員。
“Either.”他說。
“看吧,沒有人信,大副先生,您還是說實話吧,否則,變成那些石像的話,大家都不好辦?!绷栊钦f。
“What?”二副顯然不太理解。
“直接翻就好,他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凌星說。
又是一陣嘰里咕嚕。
“凌教授,大副先生說這把劍是從遺跡中的一個石像的身上取下來的,但是那個石像外表的確是硅質(zhì)的,內(nèi)部似乎還保留著碳基生物的內(nèi)臟結(jié)構(gòu)?!倍闭f。
“也就是說,這把劍,是用來封印這種疾病的么?”想著,凌星再度抬頭,“把他的衣服脫了。”
“?!”二副一臉震驚。
“咳,不用脫內(nèi)褲,就是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出現(xiàn)石化癥狀?!绷栊钦f。
雖然仍舊不解,但是二副還是遵照凌星的說法,開始為大副先生寬衣。嗯,只能說原主的身份的確超然,不然的話,一般人這么干早就被沉到海里去了吧?
很快,大副先生就在寒冷的海風中瑟瑟發(fā)抖(救生艙是半開放的哦~)。
“他的腳趾,有灰色的部分。”定睛看去,果然,右腳的大腳趾已經(jīng)變成了灰色——這可不是灰指甲!而是整個拇指都變成了詭異的灰色,這么看來,第一個感染源確認了。
“去通知船長,讓他把所有探險小隊的人聚集起來,要快,還有,和他們密切接觸的人也要隔離?!绷栊前櫭?,雖然不知道這種所謂的石像病的傳染性有多強,但是就前世看的那篇小說的話,傳染性是極強的。
不過,這里是泰拉,有源石這種奇怪的東西存在,那么,病毒自然也不能用常理度之。不過,謹慎些吧,謹慎些好。
凌星想著,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去找船長,你們兩個帶他去審訊室,我們在那里碰頭?!闭f著,凌星就帶著大副離開了救生艙。
后面的兩個船員面面相覷,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先聽凌教授的吧!
于是,他們押著大副,向?qū)徲嵤胰ァ?p> 只是,在邁步的瞬間,空間中突然想起了清脆的“磕巴”聲。
聲音的源頭是大副的關(guān)節(jié)。
“喂,我說,你走啊,怎么……?。。。。?!”船員拖著拖著發(fā)現(xiàn)后面的東西越來越沉,回頭的瞬間,險些把他的靈魂嚇出體外——原本,原本活生生的大副,此時臉已經(jīng)變成了灰色,眼珠渾濁不堪,似乎眼球已經(jīng)接近干涸,毛發(fā)也不是原本的金色,而是開始泛起了些許的灰白。
二人根本就不是拖著一個人在走,而是,拖著一個石像在走!
“什……什么情況!”船員看向了邊上的那個人。
“不,不知道,他,他……你……”另一個船員轉(zhuǎn)過頭,臉上也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是詛咒,一定是詛咒!救命,救命我不想死??!”說著,船員慌了,他低頭看去,自己的小拇指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些許的灰色。
“別,別慌,你記得吧,大副走的時候身上帶著一把寶劍,本來按照這個速度,他肯定沒辦法活著回船上的!”一個船員說。
“啊,你,你的意思是……”
“那把寶劍,能壓制這種詛咒,我們要把那把劍搶過來!聽著,我想活,你也想活,我們先藏起來,等船長和凌教授把劍帶過來,再把他們殺了,我們拿著劍,找地方躲起來,等船上的人死光了,我們,我們就有錢了,到時候回國,就,就有辦法了!”船員說。
“啊,你,你確定?!”船員一臉震驚,“可是,可是凌教授有槍的啊!”
“你以為大副沒有?”提議的船員從大副的衣服中摸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槍。
?。╬s:在手臂被打傷的情況下大副是沒有辦法拿出槍的哦,本來他是打算極限反殺的,但是,石像化導致關(guān)節(jié)靈活度大幅度降低,所以反殺計劃直接擱淺了。)
“這……”船員沉默。
這是一把精致的手槍,與其說是武器,倒不如說是藝術(shù)品。金色的槍管,大小不過一掌,四發(fā)子彈的裝填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彈倉里已經(jīng)少了一枚,不過足夠了——那個船員想。
“放心,你拖住他們兩個,我趁機殺了他們兩個,你拿到劍,我們就走!”船員說。
“……”思考了一陣,那位船員抬頭看了一眼這位自己的兄弟,“好!”
“放心,我們一定能活著離開這里!”船員說。
“一定!”瞳孔中燃燒著名為希望的火焰,船員點點頭。
然而,有的時候,希望比絕望更可怕,不是么。
兩人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了起來,拿著槍的船員躲到了通道的轉(zhuǎn)角,他不知道這把手槍的準頭如何,但是在不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這是最近得位置了。
另一位船員則將石像摔在地上,剎那間,“大副”四分五裂,他則跌坐在地,尋了些鋒利的石塊在身上劃了幾道口子。
雖然這樣做絕對會加速病毒的感染,但是,他們不知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