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老李帶著最新季度的產(chǎn)品資料過來。
陳闊讓他除了把那套“五行驅(qū)靈法陣套裝”的資料和報價整理好,同時還讓他把這季度的一些非附靈用品,如道袍、熏香、木制手機套、手套、口罩、眼鏡框等產(chǎn)品的庫存列出來。
“法陣卡子”這種東西,按一般定義來說,可以被列為法器,但在實際使用中,又類似于靈符等耗材——它不僅在煉制的時候會有失敗品損耗,在使用的過程中損耗也很大,甚至很容易一戰(zhàn)就徹底報銷。
所以若真能把“五行驅(qū)靈法陣”的套裝在袤奇宗這樣的大宗門推廣開,后續(xù)的需求肯定還會很大。
而這次若能談成,不論袤奇宗要多少套,他在法陣套裝供貨打折的基礎(chǔ)上,還將會送出大量其他的非附靈產(chǎn)品。
“五行驅(qū)靈法陣”套裝是陳闊精心準備了一年半做出來的精品,他相信肯定能讓袤奇宗的修者用了都說好。
一旦他們因著“五行驅(qū)靈法陣”對多寶公司建立了初步印象,自然而然會往高端、強大的方向定位,那些法袍之類的產(chǎn)品,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吸引修者們的注意。
雖然這些非附靈產(chǎn)品的利潤遠遠比不上法陣套裝這種產(chǎn)品,但關(guān)鍵是那些非附靈產(chǎn)品不僅生產(chǎn)速度快,而且產(chǎn)品線非常豐富,從設(shè)計到生產(chǎn),都可以交給其他人,不用陳闊親力親為。
不像那些法器、儀式用具、施法道具的坯子,從設(shè)計時就得陳闊親自去計算承載靈氣的結(jié)構(gòu),去試各種材料配比,生產(chǎn)過程還得抓品控,廢勁得一匹,真有大量訂單,都未必能有足夠產(chǎn)品供應。
而且,非附靈產(chǎn)品還有一個重要的特點,就是不止修者可以用。
待老李把資料和報價整理好,陳闊直接轉(zhuǎn)發(fā)給楊寧普的微信后,他便把腿架到辦公桌上,召出了手串中的王維禱和沈思故——給他伴奏,唱起了“咱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
可惜陳闊老跑調(diào),倆專業(yè)樂師出身的妖靈在靈視界下操弄著樂器,無比痛苦,甚至開始后悔起當初在葉家怎么沒硬氣一點,干脆與載物同生共死好了。
坐在辦公室外的朱璃同樣有著超強的靈感,所以王維禱和沈思故在靈視界下的演奏,她同樣也能聽得到。
本來朱璃還在驚嘆陳闊是用什么方式在靈視界下奏出樂曲,結(jié)果陳闊那跑調(diào)的歌聲響起,立馬讓她“破防”,電腦屏幕前一本正經(jīng)、嚴肅認真的表情差點崩掉。
好在陳闊只是興致來了,隨便唱幾句,很快就收了“神通”。
微信上有新的消息,陳闊拿起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上午剛聯(lián)系過的、葉舒婕提供的她家宅院返修的設(shè)計師。
不論對什么裝修設(shè)計公司,葉家那房子肯定都是大項目,所以葉舒婕介紹的朋友,那設(shè)計師也是非常熱情。
在得知陳闊有朋友家的房子也打算返修,要咨詢的時候,就更熱情了。
陳闊自然沒有一上來就問風水的事,而是很像那么回事地各種方面地咨詢了一番,才順帶著夸獎了一下葉家的風水布局。
設(shè)計師知道陳闊認識葉舒婕,也沒有隱瞞,老實說做風水指導的是葉老爺子的朋友,穿著長衫,仙風道骨的,說起話來聲音不大、語速不快,但特別讓人信服。
從和設(shè)計師的交談中,又知道了一些現(xiàn)場指導風水布置的細節(jié),陳闊再次確定了那人的水平很高。
不過設(shè)計師也并不知道那“風水師”的全名和身份,只是聽葉家老爺子叫他“翟先生”,就跟著一起叫“翟老”。
接著陳闊又聯(lián)系了那來自平江的園林設(shè)計師,交流的結(jié)果和之前的設(shè)計師差不多,風水布局全是由那位“翟先生”把控、指導,言語間這位園林設(shè)計師同樣對“翟先生”佩服有加。
結(jié)束了和兩位設(shè)計師的交流后,陳闊便給葉舒婕發(fā)了個微信,想問下她有沒有問她爺爺,是否可以把那位風水師“翟先生”介紹給他。
陳闊相信,正常情況下,他“靜山宗”弟子、多寶公司總經(jīng)理的身份,是絕對有資格見任何“風水師”的。
不一會,葉舒婕直接打了電話過來,陳闊接起后,對面說話的卻是葉老爺子。
葉老爺子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知道他家能夠在不做大的破壞拆除前提下“除靈”,靠的是葉舒婕請來的陳闊。
而且陳闊還是“靜山宗”的弟子,也是“名門正宗”出身,所以葉老爺子對他的態(tài)度也挺好,知道他想認識那名風水師,就專門打電話過來。
不過從葉老爺子的口中,陳闊卻得到了一個讓他更加不安的消息,那位“翟先生”是葉老爺子在一個常去的茶室認識的。
茶室老板王先生是葉老爺子幾十年的老友,王先生十分推崇“翟先生”,在得知老友要翻新太華路的宅院后,主動介紹“翟先生”給他認識。
“翟先生”跟著葉老爺子去宅院看了幾次,還見了幾次設(shè)計師,指點了宅院設(shè)計時布置的風水要點,說得頭頭是道,非常有水平。
而且“翟先生”從頭到尾,一分錢都沒有收過,甚至葉老爺子想送點名貴但低調(diào)的古玩、茶葉、酒水之類,也都被拒絕。
不過現(xiàn)在那“翟先生”已經(jīng)不在仙岳市了,按茶室王先生的說法,是“翟先生繼續(xù)云游天下去了”。
陳闊的不安不僅是現(xiàn)在葉、王兩位都不知“翟先生”去向,甚至如此推崇“翟先生”的王先生都不知道“翟先生”的全名和具體來歷。
更讓他疑心的是——“翟先生”一分錢都沒收。
一般人要是聽到“翟先生”指導風水沒收錢,那大概率是會覺得這是真“高人”,不是為了錢的騙子。
但陳闊卻知道,對有一定水平的修者而言,不論是降妖、除靈、診病、算命、看風水,都會有一個“價格”。
這個“價格”并不是固定的,會根據(jù)不同的情況進行不同的判定,很多時候“價格”為0,也就是免費,都是非常正常。
定價的根本核心,是自我對相應事件、自身修為、當事人承受能力的一個綜合判定。
也就是說,“我認為做這件事值多少錢”,才是真正的定價標準。
所以陳闊在給葉家除靈的時候,雖然他知道“袤奇宗”的價格肯定高很多,秦睿莛也交代過他,葉舒婕他們有錢得很,可以盡管開高點價格,他也開玩笑說房子很大“得加錢”,但最后依然只開出十萬的價格,甚至葉舒婕主動要加錢他都“正氣凌然”地拒絕了。
這并不是他有公司在手,已經(jīng)看不上“降妖除靈”的收入,而是他對于自己這件事情的判斷,定價就是十萬。
如果是一戶沒什么錢的普通老百姓家庭,哪怕是進行相同程度的除靈活動,他也大概率只會收幾百塊錢的車馬費或是干脆免費——因為他和其他修者不同,他除靈不用什么成本,還有額外的“收獲”,沒人請他他也是要干的。
在執(zhí)行層面的修者,面對強大的、能夠影響人心理、欲望的“惡靈”、“妖靈”、妖物時,一旦有“這次的報酬比我原本想要的多很多,賺到了”或“這次報酬太低虧大了”的想法,一旦除靈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錢,為了利益時,貪念主導情緒,便很容易被“靈”趁虛而入,陷入危險。
大宗門公派的“降妖除靈”活動,執(zhí)行層面的修者都不會去關(guān)心具體這一次收多少錢,反正他們做好自己的事,報酬是固定的。
面對什么樣的階層,收取什么樣的費用,都有專人去負責接洽——他們來負責考慮盈利和成本。
當然,民間同樣也有一些非宗門出身的靈修,根本不懂這定價的道道,或者懵懵懂懂琢磨出了一套自己適用的定價體系,或者只是運氣好沒遇到能擾亂心神的“靈”。
民間還有些專門尋找遭遇靈異的客戶,然后牽線自由靈修、甚至宗門靈修來“除靈”,賺這一門錢的“中介”。
他們會“替”靈修定價格,他們來承擔這“貪念”,但他們不會自己去面對較強大的“靈”。
這些定價的道道,并不算是靈修通識,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以陳闊的判斷,以那位“翟先生”在葉家園子中體現(xiàn)出來的風水學識的厚度和廣度,理應知道。
按照正常來說,以葉家的家底、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翟先生往返幾次,甚至親力親為地交代設(shè)計師各種布置細節(jié),不應該不收錢的。
除非他認為跟葉老爺子的交情值得他無償指點,又或者他在指點葉家宅院風水的過程中,就已經(jīng)獲得了足夠的收獲。
陳闊和葉老爺子簡單通過話后,認為后一種可能性更大——葉、王兩位對“翟先生”很是敬佩和推崇,但顯然“翟先生”并沒太把兩位當人物。
這個“翟先生”,種種行為表現(xiàn),著實有點不對勁。
陳闊和葉老爺子約了下,下午想去王先生開的那家茶室拜訪。
神行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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