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風頓了一下。
反應過來裝作一點也不在意地從他口袋里摸了一把糖,扯掉糖紙,大白兔奶糖塞進嘴里,她順手把糖紙塞進自己口袋里,她鼓著腮幫子,仰頭瞇著眼睛看齊晨曦,并未說話,挺桀驁不馴的。
倒是齊晨曦對上林晚風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低低的嗓音自喉嚨溢出,有些沙啞:“林晚風,你怎么那么可愛呢?”
他用手摸了摸林晚風的唇,軟軟的,觸感很好,唇形完美,宜親。
“糖甜嗎?”他的喉嚨忍不住滑動了一下,感覺有點燥熱。
林晚風直直地看著他,忽然踮腳,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地在他的嘴角碰了一下。
齊晨曦整個人徹底僵在了原地。
林晚風親了一下,唇就離開了,但并未放開他的脖頸,一只修長如嫩藕的長臂勾住他的脖子,還有一只手拽著齊晨曦的校服領帶:“你覺得甜不甜?”
齊晨曦的眸子很黑,在林晚風勾唇以為他害羞不會回答正準備放開他的時候,齊晨曦終于有了動作,側(cè)了側(cè)身,忽然拽著她把她壁咚在后面的墻上,一只手臂虛虛地擋住后面的墻,不讓她有痛感。
齊晨曦低了低頭,有點湊近她的骨窩,少了平日的那份漫不經(jīng)心,多了幾分斯文敗類,他的嗓音沙啞又撩人:
“嗯。”
“甜的?!?p> “啪!”
后面有水杯碎在地上的清脆聲。
齊晨曦把林晚風頭往懷里一按,護得好好的,懶懶地往后看去。
葉霖還沒反應到被子已經(jīng)落地了,手里仍虛握著,在觸到齊晨曦冷厲的眼神時,葉霖打了個顫:“嫂子!老大!你們繼續(xù)!我什么都沒看到!”
他其實以前總感覺林晚風看不上他們老大,老大的追妻路漫漫……
可是沒想到,今天就親上了……
看到他們兩親上的不止有葉霖,更有一直關注林晚風的陳九生和夜一銘。
夜一銘如鷹隼般的冷眸死死地盯著那邊的那兩對。
鼓著腮幫子,牙齦都快被咬碎了。
他們倆居然真敢?
林晚風不來向他們道歉,居然轉(zhuǎn)頭和齊晨曦好上了?
陳九生低頭,緩緩地喝著礦泉水,汗水黏在兩側(cè),順帶著粘住黑色的碎發(fā),他垂眸,喉嚨有點苦澀。
三人的過去仿佛就在昨天。
憑什么林晚風可以沒有負擔地往前走,他們就得在這里看著那對人受氣?
陳九生忽然想起林晚風之前對他說的話。
“陳九生,如果你真跟她在一起,我們倆就就玩完了?!?p> 林晚風嘴里的“她”是林秋秋。
他那時不信,因為他知道林晚風刀子嘴豆腐心,認錯只是一瞬之間的事,可是她居然真走了,不給他們一點眼神了。
陳九生盡量收拾好情緒,裝作不在意地問林秋秋:“你和你姐怎么回事?”
林秋秋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發(fā)揮的空間來了,眼淚直掉:“我和我媽是后來到姐姐家里的,但姐姐似乎挺討厭我們的?!?p> 陳九生和夜一銘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陳九生抓住重點:“你們是重組家庭?”
林秋秋小聲地“嗯”了一聲:“姐姐的媽媽很早就死了,我媽想照顧她,被她拒絕了?!?p> 陳九生自然不會傻到什么都聽林秋秋,只能撐了撐手臂,抬頭,面色似乎帶著點嘲諷:“這么說,她從小就是一個人長大的?”
林秋秋以為聽到林晚風的不幸遭遇陳九生會心情好,所以連忙接上,笑盈盈的:“嗯,爸爸給了姐姐一套房子,本來想管姐姐的,但姐姐有點叛逆,后來爸爸直接不管她了,任她自生自滅?!?p> 一時間。
空氣安靜。
夜一銘睫毛有點顫。
陳九生嗓音很?。骸澳菚r她多大?”
林秋秋沒注意到陳九生的異常,歪頭想了一下,笑得格外甜:“大概六七歲吧?!?p> 陳九生的瞳孔縮了一下。
六七歲?
林秋秋和林晚風差不多大,林晚風是林家正牌千金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直以為林晚風就像他們一樣,仗著家境好胡作非為。
可從沒有人告訴過他們,林晚風過得一點都不好。
而林秋秋和林晚風差不多大,所以林晚風她爸當年要么出軌了,要么林秋秋根本就不是林氏千金。
只是一個過繼的繼女。
卻百般恩寵。
所以林晚風恨林秋秋,連跟著,也開始恨身為林秋秋男朋友的他。
夜一銘隱晦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兩人
林晚風的鞋帶似乎散了,齊晨曦低下身子,單膝跪地,在給她系鞋帶。
他的眼神有點恍惚。
似乎,這么一聽,林晚風選擇齊晨曦就成了必然。
誰都沒有資格去拒絕一個愿意放下身段,俯身,親手把全世界捧給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