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希望我所新學(xué)習(xí)的魔法,可以在新的時代發(fā)揮出屬于它們的力量?!?p> 奧利姆充滿信心與期待,就好像這個欣欣向榮的城市與蓬勃發(fā)展的年代,未來充盈著無限的可能。
凌原與奧利姆一同登上直通帝國中央政府的無人運輸船,在透明的泡泡球內(nèi)舒服地躺下。
泡泡球沿著曲折的軌道風(fēng)馳電掣,滑行在錯落有致的高樓之間,上下皆是交織縱橫的鋼鐵船流,左右遍布著五光十色,變化多端的顯眼廣告牌。
夜幕降臨,他們輾轉(zhuǎn)來到三面環(huán)海,矗立在懸崖上,白線縈繞成的抽象派建筑。
凌原先手驅(qū)散建筑內(nèi)的護衛(wèi),他與奧利姆暢行無阻進入到寬敞明亮的客廳。
奧利姆沒有多說什么,他孑然一身在空間內(nèi)徘徊,孤獨的黑影映襯著落地窗外的璀璨星空。
他停在壁柜前方,伸出手拿起遺落的個人終端,點亮屏幕。
凌原忽地想起,奧利姆已經(jīng)年入百歲,早已經(jīng)體會到人世間的離與合。
“雙蝶兒果然在瞞著我……”奧利姆無奈長嘆,“我就知道她不會乖乖聽我的話……”
“怎么了?”凌原略有驚訝,靠近奧利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異響。
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竄進客廳內(nèi),高舉起手槍,瞄準(zhǔn)兩位非法闖入者。
“舉起手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奧歐奇話音剛落,客廳的燈光在凌原的控制下驟然開啟。
在晃眼的光芒中,三人在客廳面面相覷。
奧歐奇目瞪口呆,整一個呆呆地愣住,手槍咣當(dāng)一聲砸落在地。
他給自己的臉龐狠狠扇了一巴掌,確認(rèn)自己并不是在做夢。
“你怎么在雙蝶兒的家里?”凌原似笑非笑,“我們原來計劃先找到雙蝶兒,再去給你一個驚喜。”
“因為……今天是……嗯……”奧歐奇又驚又喜,搖搖晃晃地靠近凌原和奧利姆,“雙蝶兒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十周年,我們打算晚上舉辦一個派對……”
奧歐奇眼眶發(fā)紅,淚水蕩漾,悲傷與欣喜混合在激動抽搐的面容。
“雙蝶兒和伊林結(jié)婚了?”奧利姆佯裝鎮(zhèn)靜,但緊扣的拳頭已經(jīng)把他心中的憤怒暴露無遺。
“他們兩個……是真愛,雙蝶兒從小崇拜伊林,伊林也是一個好男人,她媽媽同意他們的選擇,所以就……”
奧歐奇的笑容凝固成尷尬的死水。
“我招聘伊林是為了訓(xùn)練雙蝶兒,讓她可以更加優(yōu)異地掌控能量,而不是——讓他們兩個成為——”
奧利姆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萬念俱灰抱住頭,哭笑不得。
“木已成舟,哥哥,你就接受吧,這就是你舍生取義,拯救世界的代價?!?p> 奧歐奇驀然上前,擁抱奧利姆,瘋狂用腦袋蹭著奧利姆,甚至把奧利姆推向墻角,不給與奧利姆反抗的機會。
“用得著這樣嘛?你都是九十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奧利姆莫可奈何地忍耐奧歐奇特殊的表達方式,他的眼中充盈著關(guān)愛與喜悅,輕柔地攬住奧歐奇的腰部,“這還有其他人呢,你不要蹭了!你難道還是單身一人嗎?”
“干嘛?單身又什么問題嗎?我的壽命至少有千歲,九十歲當(dāng)然是小孩子!”
奧歐奇氣鼓鼓地放開奧利姆,雙手抱胸,高傲地揚起頭,但無法掩蓋喜不自勝的情緒。
“確實……二十五年的分別對于我們擁有的歲月而言,并不算長。我們還擁有足夠多的時間享受其樂融融的家庭?!眾W利姆趕緊梳理被奧歐奇攪亂的頭發(fā),平整皺巴巴的衣服。
“有機會分享一下你這些年來的有趣經(jīng)歷。你把一個帝國拋給我管理,知道我所承受的痛楚嗎?我從來就不喜歡權(quán)力與管理,”奧歐奇大吐苦水,磨磨蹭蹭地接近奧利姆,似乎又像去擁抱哥哥,“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面對一群心懷鬼胎的官僚,特別是看我不順眼的奧鈴玎!”
“奧鈴玎會來參加紀(jì)念日派對嗎?我還是有點想念他的,”奧利姆忍俊不禁,“他是優(yōu)秀的小丑演員?!?p> “你的妻子會帶著他來,不過可能要晚一點……啊,瞧,雙蝶兒回來了!”
奧歐奇目光一轉(zhuǎn),興高采烈地狂奔向門外。
奧霜蝶成長為亭亭玉立的淑女,身著飄飄欲仙的白裙,優(yōu)雅漫步進大廳內(nèi)。
伊林跟隨在奧霜蝶背后,他的臉上多了一絲皺紋與滄桑,眼眸褪去年輕的鋒芒,變得更加柔情似水。
奧利姆五味雜陳佇立在原地,他與奧霜蝶無聲的眼神交流,飽含著無法言表的深厚情感。
“你們一定需要私密的重逢空間,”凌原懂事地快步離開客廳,回到門口,“我一會兒再進來?!?p> “嘿呀,你別走呀,”奧歐奇閃電抱住凌原的胳膊,嘻嘻哈哈地晃動他的手臂,“凌原,是你把我哥哥帶回來的吧?他是不是被困在死者世界?”
“只有我才能把奧利姆從死者世界安然無恙帶回來,”凌原目視奧霜蝶與奧利姆彼此相近,“從今以后,他不會再離開你們?!?p> “哦,那可真是……”奧歐奇略有傷感,“我其實……有點懷念我哥不在的日子,因為他消失了,我就是家里的頭頭,沒有人可以管我,但現(xiàn)在……我又得忍受他的嘮叨……”
“親朋好友的嘮叨,遠比離去的沉默要好,”凌原拍拍奧歐奇的后背,語重心長地訴說,“血濃于水,沒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事物。”
“你太絕對了呢……你啥時候變得與我哥似的,喜歡說教?”
奧歐奇無奈笑了笑,他離開凌原,加入到家庭重逢的喜悅。
這場周年慶派對,也是重聚的盛宴,陸陸續(xù)續(xù)抵達的故友,闊別重逢的喜悅與興奮,凝聚成歡聲笑語的夜晚。
晨光熹微,金光灑落。
人們沉浸在縱情狂歡的一夜中,在新生的光芒中,他們圍桌而坐,聆聽回蕩在輕快音樂,享受著殘余的美味。
“星環(huán)之海若要統(tǒng)一,絕非像你所說的如此容易,”奧霜蝶高雅端坐,輕聲緩言,“共和國的行為激化了積累多年的群體矛盾,社會上的偏見與爭執(zhí)已經(jīng)是前所未有的狂熱。人類與非人類,原住民與外來者,能量使用者與普通人……”
“這些是小問題,只要星辰實現(xiàn)統(tǒng)一,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凌原充滿自信地對奧霜蝶的擔(dān)憂付之一笑,“我只需要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特蘭帝國,是否愿意加入和平統(tǒng)一的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