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當它們脫離我的控制,成為你們一部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無法控制屬于你們的萬眼的低語了。它們被賦予了欲壑難填的本質(zhì),”古德咬住嘴唇,呆呆地盯著五顏六色的飲品們,“每吞噬一個生命,那個可憐的生命就會成為萬眼低語中的一只眼睛與一張牙口……吞噬越多,力量越強大,欲望越無盡……”
古德輕嘆一口氣,他向凌原投來渴求的眼神。
凌原心領神會地從衣服口袋掏出銀行卡,“你要喝什么?我請你,”凌原友善地揮了揮銀行卡,“你盡管買吧!”
“謝謝,”古德不禁高揚起嘴角,“我……我會找時間去跟阿亞特談談……讓他來教導你怎么控制時間的力量……”
“讓阿亞特來教導我?”凌原心里頓時一涼,他半信半疑地睜大雙眼,“他會愿意?”
“他會愿意的。”
古德輕聲做出堅定的回答。
凌原將信將疑地點點頭,他為古德購買了一瓶冰涼涼的果茶,古德開開心心地喝著飲料,向凌原揮手告別。
“再見,我要回去打游戲了……你沒有什么急事,也不要隨意找我,萬一碰上安尼,那就麻煩了。”古德調(diào)皮地眨了眨右眼,愉悅地轉(zhuǎn)身離去,一晃眼就淹沒在人群之中。
“再見,”凌原機械地重復話語,“謝謝你的指導?!?p> 他落寞孤獨地站在喧囂熱鬧的街道上,良久注視古德身影消失在方向,沉默不語。
活在當下,不要杞人憂天。
這大概是凌原這段時間悟出最關鍵的人生哲理了。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暗之帝國順利克制自由聯(lián)合的繁文縟節(jié),成為自由聯(lián)合的一員。
凌原花了半天時間才成功在腦海中喚醒優(yōu)莎娜,優(yōu)莎娜迷迷糊糊地聆聽完他的轉(zhuǎn)述,忍不住煩躁地放肆吐槽了整整半個小時,極度不愿意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浪費時間去與自由聯(lián)合的人糾纏。
凌原苦口婆心地好說歹說,優(yōu)莎娜才迫不得已選擇妥協(xié),怏怏不樂地同意明早去自由聯(lián)合總部大樓約見伍潺會長。
環(huán)桑的本土時間與標準時間僅僅相差不到十分鐘,晨光熹微之時,優(yōu)莎娜揪著昏昏欲睡的凌原離開酒店,來到公共交通平臺,等待公交飛船。
“我們……我們的飛船去哪了?”凌原睡意朦朧地耷拉頭,他閉上眼睛,身體猶如綠草般在風中搖曳,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倒在地上。
“被血骸開走了。他與毛毛徹夜未歸,恐怕又跑到某個夜總會干他所謂的外交活動了,”優(yōu)莎娜怫然不悅地傲慢言道,不屑地抽搐嘴角,“他是不是跟金權(quán)絲學壞了?他們兩個臭味相投,摸魚水平已經(jīng)超脫三界之外!”
“摸魚……摸魚好啊……”凌原半睡半醒地嘟嘟囔囔,沉重的腦袋不受控制磕在優(yōu)莎娜的肩膀上,“我也想摸魚了……”
“摸什么魚?你也敢摸魚?”優(yōu)莎娜惱怒地一扭肩膀,凌原的頭頓時失去支撐往前傾倒,“摸魚之風絕對不可放縱!帝國剛剛建立,我的手下竟然開始爭先恐后摸魚???”
優(yōu)莎娜立刻抓住趔趄摔倒的凌原胳膊,強行拉直凌原的身板,讓他乖巧站在自己身邊。
“不摸了不摸了,”凌原打了個激靈,努力睜大眼睛,讓自己恢復清醒,困惑不解地打了個哈欠,“我發(fā)現(xiàn)我最近很喜歡睡覺?!?p> “你知道就好,你是睡美男嗎?”優(yōu)莎娜不愉快地用拳頭捶著凌原的頭頂,“快給我醒過來!”
凌原被敲得腦子嗡嗡作響,他步履蹣跚登上公交飛船,好像夢游般坐在窗戶邊的座位上,與優(yōu)莎娜肩并肩坐著。
“咦,這是什么——”凌原的腰被棍子般的物體狠狠戳了一下,他趕忙側(cè)身靠在窗戶下,驚訝地張大嘴巴。
優(yōu)莎娜當著他的面唰一聲拔出寒光畢露的暗芒,暗芒的劍鋒折射出一道凜冽的殺光,猶如無形的匕首刺入凌原的雙眼。
“你——你還把暗芒帶到環(huán)桑了???不要在公共場合拔出來,”凌原心急火燎地按住優(yōu)莎娜的手,“會引發(fā)恐慌的!”
“我拖人把暗芒快遞到環(huán)桑,就是為了彰顯我的氣質(zhì),凸顯暗之帝國的霸氣,”優(yōu)莎娜得意洋洋地將暗芒收入到劍鞘之中,“如今,暗芒中的冤魂們已經(jīng)不敢在我腦海里嘀嘀咕咕了,哈哈哈——”
她將暗芒扔給凌原,瀟灑地翹起腿。
“暫時幫我拿著,”優(yōu)莎娜撩起自己的黑色發(fā)絲,向凌原嫣然一笑,“免得你一上船就想睡覺?!?p> “這和睡覺有什么關系呢?”凌原無奈抱住暗芒,從黑衣服口袋中掏出墨鏡戴上,這樣一來優(yōu)莎娜就不會發(fā)現(xiàn)他的閉目養(yǎng)神。
經(jīng)過十分鐘的航行,凌原與優(yōu)莎娜來到自由聯(lián)合總部大樓,兩人一身黑,唯有衣背上的亮金色黑翼帝國標志格外顯眼,引人注目。
會長辦公室前的士兵們只允許優(yōu)莎娜一人進入辦公室內(nèi),凌原只好一個人抱著暗芒站在辦公室外耐心等待。
模糊不清的聲音從辦公室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傳出,卻很難拼湊成一句清晰的話語。
“喲,你們暗之帝國什么時候把賠款交給霍諾林呀?”
奧妮雅的聲音傳入凌原耳畔,凌原心里一驚,他急忙轉(zhuǎn)身,警惕地盯著大步流星沖來的白裙少女。
“你!你到底叫什么,是什么人!那天晚上在霍諾林大使館,你會使用三種屬性能量!在表演賽上,你竟然故意偽裝成特蘭人,和奧歐奇一起坑我!如果不是你這個混蛋,表演賽的冠軍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奧妮雅柳眉倒豎,發(fā)指眥裂,恨不得將凌原挫骨揚灰。
“我只是暗之帝國的一個外交官,跟你交手的時候,依靠的是人造的電屬性能量,”凌原不卑不亢地直視奧妮雅,戲謔地笑道,“暗之帝國很快就會彌補霍諾林的損失。但你呢?你沒有贏得比賽,奧修肯定會很不高興吧?”
“閉嘴!我才不怕那個老不死的!”奧妮雅怒不可遏地咒罵,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你們暗之帝國今天得吃癟了,哼哼,你的主子要遭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