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殤險惡地綻放出詭異的笑容。
優(yōu)莎娜斜視著時殤,半信半疑地握緊拳頭,將手擋在赤裸的胸口前。
“你能先給我一件衣服嗎?”她面無表情地問道。
“哦,衣服,我差點忘記了。你們非常依賴衣服?!睍r殤尷尬地收起笑容,他用混沌的異彩編織成一件黑衣,遞給優(yōu)莎娜。
“時殤……”
凌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他頭發(fā)正在慢慢蛻變成純白之色,他虛脫地疾走,伸出手拽起時殤。
“我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你對我們干了什么?”凌原低聲質(zhì)問。
“制造奇跡,”時殤佯裝無辜地雙眼上翻,瞧著披上黑衣起身的優(yōu)莎娜,“我給你們的允諾,都會一一實現(xiàn)?!?p> “他似乎還是有點真本事,”優(yōu)莎娜陶醉在欣賞自己嶄新的身體中,“或許你應該聆聽他的要求,凌原?!?p> 凌原疑信參半地慢慢松開時殤。
“你想要什么,盡管跟我提,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時殤將衣服整理平緩,掃去衣服上的灰塵。
凌原欲言又止地咬緊嘴唇,他始終不敢相信時殤。
“你們是不是缺錢?我可以給你們錢財,”時殤邁開步伐,輕快地往黑暗深處前行,“上億尼元都可,反正是舉手之勞之事。我好歹也是自由聯(lián)合成員國的老大。”
“你還是自由聯(lián)合成員國的老大?你上次還跟塔龍混在一起呢?!眱?yōu)莎娜繞到凌原背后,將雙手輕柔地搭在凌原的肩膀上。
“在我眼里,沒有絕對的善惡立場,只有利益關(guān)系,你們快點跟上來吧。”時殤頭也不回地在前方喊道。
“優(yōu)莎娜,你不能因為一具身體而被時殤收買人心!”凌原急忙轉(zhuǎn)身,優(yōu)莎娜驚訝地抽手,與凌原面對面站立。
“你別動,”優(yōu)莎娜儼乎其然地伸出右手,握住凌原的右手,讓兩人手心上的豎眼緊密貼在一起,“讓我試試。”
“你要嘗試什么——”
優(yōu)莎娜的身體驟然間擴散成異彩的洪流,洪流夾雜著無數(shù)條黑色的絲縷,傾注到凌原的體內(nèi)。
凌原就好像在短短的一秒內(nèi)被挨打了幾百個重拳,拳頭如雨滴般砸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表面。
異彩將純黑色的靈魂之絲全部塞進凌原的身體,凌原痛苦難忍地跌倒在地。
【哈!我又回來了!】優(yōu)莎娜心潮澎湃地大笑,【你別動,我還要試試出去?!?p> “你這樣做非常折磨我——啊——”
異彩的洪流拖拽著漆黑色的絲條,將優(yōu)莎娜的靈魂拽出凌原身體,在他面匯聚成型。
凌原感覺全身再一次被榨干,他孱弱無力地仰面躺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
優(yōu)莎娜在凌原面前搖晃著胳膊與腿,開開心心地撩起長發(fā)。
“別躺在地上,快起來,”優(yōu)莎娜心花怒放地俯身拉住凌原的胳膊,將凌原拉到自己的懷里,“我都快見不到時殤的背影了?!?p> “你爽快了,我累癱了,”凌原郁悶不樂地站穩(wěn)身體,“請你不要隨便在我的身體進進出出,謝謝?!?p> “我現(xiàn)在要回去了?!眱?yōu)莎娜不由分說,又抓握住凌原的右手。
“你讓我緩一緩先,啊啊——”
凌原又被流星雨般的拳頭痛揍一頓,不省人事地滑倒在地。
他迷茫地看著散落的白發(fā)發(fā)絲又一次開始被染成黑色。
時殤閃現(xiàn)在他面前,表情非常復雜。
“我在前面等了你們好久,”時殤輕聲吐槽,“雖然時間對我而言是身外之物,但也容不得如此浪費?!?p> “我問你,你是自由聯(lián)合哪個成員國的老大???”凌原決定轉(zhuǎn)移這無法進行下去的話題,惱火地質(zhì)問。
“無關(guān)緊要的小組織罷了,”時殤特意放慢步伐,以散步的姿態(tài)帶領(lǐng)凌原前行,“我突然也很想?yún)⒓幽莻€表演賽,與你交手切磋。但我得換一具身體,現(xiàn)在的我太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了?!?p> “如果你能幫我掃清敵人,我倒會開始考慮你的請求?!绷柙`機一動,決定順勢而為,盡量利用時殤。
“可以啊,”時殤頓時喜上眉梢,“我還沒有嘗試過偽裝成能量使用者?!?p> 時殤停在一個下水道出口處,他向凌原擠了擠右眼,手腳并用順著梯子爬向出口,隨手頂開井蓋。
凌原跟著時殤來到人類聯(lián)盟大使館后方停機坪的排水管盡頭,他躡手躡腳地小心翼翼接近屋子。
他用意念打開反鎖的后門,快步閃身進入燈光明朗的屋內(nèi)。
時殤率先走向逃生樓梯,一步跨過兩個臺階,步伐矯捷地來到三樓。
“她就是最前方的房間里,”時殤指向樓道盡頭的粉紅色房門,“去吧?!?p> 凌原立刻快步走向房間,他的意念已經(jīng)探測到房間內(nèi)熟悉的人體。
他盡可能在焦急的步伐中減輕走路的聲音,以防被他人發(fā)現(xiàn)。
但就在他即將拉開門時,一記沉重的撞擊聲與陶瓷的碎裂聲從門后傳來。
凌原嚇得趕緊將謹慎拋之腦后,他立刻強行撞開房門,一眼就看到摔倒在地,臉色發(fā)白的肖朵朵。
“肖朵朵!”
凌原心急如焚地跑到肖朵朵身邊,攙扶起她直打哆嗦的嬌軀,心痛如割地低頭凝看肖朵朵翕動的口鼻。
肖朵朵雙眼緊閉,頭發(fā)散亂,全身痙攣。
蒼白變色的皮膚下,是一條條仿佛中毒般的淡藍色血管。
凌原可以清晰感知到肖朵朵體內(nèi)亂竄流動的能量,就好像脫韁的野馬,折磨著肖朵朵每一條痛覺神經(jīng)。
“不……肖朵朵!我——我該怎么做——”
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黑白頭發(fā)相間的年輕男子驚愕地呆立在門口。
幕欣·維勒立刻抽出懷里的手槍,槍口直指凌原。
“你是誰?。糠砰_肖朵朵!”幕欣怒形于色,疾步?jīng)_進房間內(nèi)。
“我是肖朵朵的朋友,她出什么事了?我們趕快救她!”凌原心急火燎地懷抱起命懸一線的肖朵朵,將她輕柔地放在床上。
幕欣的目光快速掃過地面上的一灘藥劑,他立刻收起手槍,從柜子中找出新的藥劑袋子。
“拿桌子上的熱水與杯子泡一袋,”幕欣立即將袋子遞給凌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