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安就是那個要殺了你的老頭?”秦澤問道。
“是......”
“你們到底是惹上什么人了,他為什么要殺你?”
“他想要槍?!鼻搴袒卮鸬溃拇蛑谎獫n污染了的車座,將座椅上的行李騰開重新擦拭。
我突然產(chǎn)生懷疑問道:“可那槍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他手里了啊,為什么現(xiàn)在還要追殺咱們?”
“那把槍就剩下一發(fā)子彈了,就在剛才唐國安開槍要殺我的那一刻,那是最后一發(fā),他肯定認為咱們還有很多把槍。要不他不會死命的要找到咱們的車,更何況車上還有幾把槍梭子,讓他得到咱們就徹底完蛋了。”
“你們從哪弄來的槍???我還記得你讓我用槍在旅館自縊,我當時情緒崩潰到了極點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一點?!鼻貪梢荒樅?。
“嵐山區(qū)那邊的警局,這事兒說來話長,改天咱們再聊!”
“哎,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們不在,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我什么都沒來得及多想?!?p> “哦對了!秦澤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我問道。
清禾忽然插嘴問道:“是不是因為我發(fā)了定位給你?!”
“是??!”
“我們馬上要到唐國安的基地那時候我其實是在給秦澤發(fā)消息!當時即便是信號不好,我也勉強把定位發(fā)了出去,我也不在乎秦澤看沒看到,但這樣總比坐以待斃好。不過我沒想到秦澤你能醒的這么早是真的?!?p> “我醒來發(fā)現(xiàn)躺在你的車上,而且你們倆人全都不在,我當時還尋思我是死著還是活著,直到我看了一眼手機才發(fā)現(xiàn)情況更糟,趕緊按照你的導航跑來了?!?p> “謝謝兄弟。”清禾拍了拍秦澤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嘆出一口氣。
“是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讓老子又出生入死一次!”
“現(xiàn)在咱們應該怎么辦?清禾?那老頭太難纏了?!?p> 我們現(xiàn)在情況不容樂觀,這會我們的車已經(jīng)重新駛入國道跑起來了,喪尸已經(jīng)被我們遠遠的拋在了后面,可唐國安的車輛窮追不舍。
“他不是難纏,他是太了解現(xiàn)在的世道了。”
“什么意思?”我和秦澤異口同聲的問道。
“現(xiàn)在有槍即代表一切。即使這老頭槍里現(xiàn)在還沒有子彈,但是只要槍在他手里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子彈,不顧一切,明白嗎?”
“你的意思是說他會返回嵐山區(qū)的警署?”
“我看他不是沒這個想法,甚至他還要抓咱們兩個和他一起去?!?p> “憑什么這樣?這老頭他真是瘋了?自己赴死還不夠,還要拉上墊背的?”
“不僅僅是讓咱倆做墊背,而是因為咱倆去過!熟悉那里的環(huán)境,雖然唐國安是從那里越獄出來的,可尸變之后的警署他并不了解,因此他很可能是要抓咱倆重新回到那里幫他盡可能把槍和子彈搞到手。”
“我天,他果真是土匪!抓他就對了!”我抱怨道。“哦對了,你知道嗎?秦澤?!?p> “知道什么?”此時的秦澤既緊張又想仔細聽到我和清禾的談話。
“算了算了?!蔽覕[擺手,為了能讓秦澤安心開車以免讓后面的唐國安一群人追上我還是閉上我的嘴吧。
“你說吧!你這樣只會讓我更鬧心??!大姐。”
“唐國安那幫人還圈養(yǎng)喪尸,你敢信?”
我回頭看了看清禾,他面無表情若有所思,不一會蹙緊了眉頭道:“唐國安說他們圈養(yǎng)那些喪尸就是為了獲得物資?!?p> 秦澤開口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利用車輛遮擋國道迫使其他車輛???,后車廂的門故意打開并放置許多物資,然后再在車廂里鎖上一只喪尸,就像我和曉貞一樣,一旦進去注意力會全部集中在喪尸身上最后就會被他們帶了個正著,這招百試百中沒有一個人逃出來過。如果這一人有物資他們就掠奪走,如果沒有物資就有可能把他們喂給那幫怪物?!?p> 我們三人忽然集體安靜了下來,這殘忍的人性就這樣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
這時的天氣煙雨蒙蒙,雨霧遮擋住了大部分視野,能見度極低,大雨不停的沖刷冒起了煙,那是地面上的泥土和灰塵的混合物。后視鏡照射出來的道路后方早已不見唐國安一行人的車。
“現(xiàn)在我們應該怎么辦?”我在這沉靜的氛圍中試圖打破僵局。
“也許我們只能一直開下去?!鼻搴桃恢皇执钤谇貪傻募绨蛏暇従弳柕溃骸扒貐⒅\長,你對國道熟悉,有什么想法?”
“我們是要先甩開唐國安他們還是繼續(xù)走國道?”
“我覺得先甩開他們是當前的重點?!?p> 清禾說完我也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表示認可。
“手機導航幫我打開一下,你們幫忙搜一下章家村?!?p> “還有兩公里左右到達章家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國道附近會有個右轉的小路,那條小路就是通向章家村的,我們可以在那里暫時躲避,但是那里現(xiàn)在的情況我并不知曉,我很久沒去那里了,那里的人是否已經(jīng)被感染我也無法確定?!?p> “章家村?”我問道。
秦澤點點頭,“我曾和董經(jīng)理經(jīng)過那里,那個村以牛肉出名,當?shù)氐呐H饷娣浅:贸??!?p> “可是我們如果進入章家村也未必會甩掉唐國安他們吧!”我看向清禾,想聽聽清禾的看法。
“但是如果我們一直沿著國道走下去恐怕是會一直被針對?!?p> “沒錯,我也是建議先去章家村那邊躲一躲風頭,萬一他們放棄了呢。”
清禾說罷再次提速,周圍的樹林嗖嗖的從眼前略過,窄窄的國道上變得格外凄冷,引擎的轟鳴聲像是馳騁在道路。
雨刷再次不停的搖擺,雨水充盈到雨刷甚至都來不及刮拭。
我搓著雙手,身體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寒意襲來,現(xiàn)在是八月二十五日下午六點三十二分,我們三人的性命岌岌可危,前有喪尸后有唐國安的追捕,有一句老話說得好物極必反,可面對當前的情況看來這離“極”姑且尚早。
我拿出手機,顫抖著冰冷的雙手在互聯(lián)網(wǎng)平臺留下一條消息:有其他幸存者嗎?你們還好嗎?這個世界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了?
緊接著信號開始不停出現(xiàn)波動,屏幕中的信號圖標顯示著正在斷開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