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爭起
桃傾傾坐在新房中,手上捏起的針蓄勢待發(fā),有人推門進來。
“王妃,王擔心你吃不慣南域的飯菜,特意命人做了鋮國的飯菜,你快嘗嘗?!边@個侍女叫優(yōu)優(yōu),其實前面好長一段,桃傾傾記不下來,索性就叫她優(yōu)優(yōu)。
可如今桃傾傾可沒心思吃飯:“你家王是不是不過來了?”
優(yōu)優(yōu)答:“王妃放心,今日是你來南域的第一日,王肯定會來的,只是現(xiàn)下手上忙罷了?!?p> 桃傾傾從床上起身,隱隱擔憂今夜。
優(yōu)優(yōu)還以為她是迫切:“王妃,要不我去請王?”
“別別別,不用。”轉移話題有些生硬:“這飯菜不錯,你也坐下吃點?!?p> “優(yōu)優(yōu)不敢,王妃你慢慢吃。”
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又抬起每一碗聞了聞,這才寬心些。
不成想,赤里哈布推門而入:“你是怕我下毒害你?那我大老遠將你接過來的意義何在!”語氣帶著怒氣。
桃傾傾也不客氣:“對啊,將我接過來的意義,當日說的是撤兵,可如今我人已經到了南域,你卻大舉進攻鋮國,這就是意義嗎?”
赤里哈布道:“明日我便出征了,不過我在想要不要帶上你,讓你看看我比那睿王強多少?!?p> “戰(zhàn)爭能解決一切嗎?南域與鋮國和平相處多年,難道就要自此打破祖輩辛苦經營的和平嗎?”桃傾傾依舊沒放棄勸說。
“說好聽了是和平相處,可說難聽了,南域就是依附鋮國的一條狗,我為什么要加入這場戰(zhàn)斗,什么一統(tǒng)天下我沒興趣,我只是想給我的子民更好的生活?!?p> 南域地處偏僻,天氣都是極寒與極旱,自從南域內亂至今,本是交互的集市已經無人敢來了,域內缺乏各種物資,亟待解決。
“我只是想我的子民不用再為了糧食、房租、藥材、鹽田而煩惱?!?p> 桃傾傾道:“還有別的解決辦法,為何一定要發(fā)動戰(zhàn)爭?”
“也許有,但目前沒有?!?p> 赤里哈布開門走了。
優(yōu)優(yōu)進來關懷道:“王妃,王怎么走了?看她不太高興的樣子?!?p> 桃傾傾沒有回答,而是問優(yōu)優(yōu):“優(yōu)優(yōu),南域境內很缺糧食嗎?”
優(yōu)優(yōu)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自內亂以后,鋮國人都不來交互集市了?!?p> 交互集市的平衡被打破了,才引起了如今南域的憂。
桃傾傾慌忙給慕余寫信,告知這一線索。
第二日天還未亮,桃傾傾便帶著優(yōu)優(yōu)去了交互集市。
這里風沙滿天,人們臉上都帶著一股絕望的平靜,眼里看不見任何希望。
人們都守在自己需要貨物的攤前,靜靜的坐著。
想起曾在師傅那里看到的一本書,這樣的土壤環(huán)境能種植的東西。
正想著,突然有個小朋友拿著一把沙就往桃傾傾的衣裙上丟。
仔細端詳那個孩子,四肢干瘦,但手卻浮腫,止不住的咳嗽。
“小孩,你為何要扔我?”
那小孩頗有骨氣:“我們與你們鋮國就要開戰(zhàn)了,你理應是我們的仇人?!?p> 在聽小孩的聲音也有異常,桃傾傾道:“小孩,你近來身上是不是起了許多紅疹?起疹處癢得難耐,口苦喜冷飲?”
那小孩斜眼看著桃傾傾:“你怎么知道?”
桃傾傾拉過他的手把脈:“我是大夫,我給你開副藥方?!?p> 優(yōu)優(yōu)拉了拉她:“王妃,連咱們王宮中都沒有多少藥材?!?p> 桃傾傾啞然,又對著小孩子說:“小孩,我明日讓人給你送藥來?!?p> 也不知那里涌上來了一群人:“大夫,給我也瞧瞧吧?!?p> “大夫,我家中妻子病重。”
……
回到王宮已是子時。
赤里哈布在房內等她,今日交互集市的事他也聽說了。
開口便是:“你應下的那么多藥材,南域宮中并沒有?!?p> 桃傾傾道:“我?guī)淼哪菐资畟€大箱子并不是什么金銀珠寶,都是藥材,許多藥材南域也適種?!?p> “你怎么知道南域需要?”
桃傾傾:“我來過南域,你忘了嗎?反倒是你,不是說今日要出征嗎?”
“改日了,等北疆先打著吧?!?p> 赤里哈布無比誠懇道:“桃姑娘,只要你愿意做我的王妃,我定會用十二分的情意和真心來待你。”
桃傾傾也無比誠懇的拒絕:“我的心給了六王爺,我與他之間雖總有千山萬水在阻隔,可我相信總能跨過去的?!?p> “那你為何還要答應來南域和親?”
桃傾傾凄然一笑:“你覺得是我能左右的嗎?又或者用死來證明我的堅貞?和親這是化解戰(zhàn)爭的最佳對策,結果證明你出爾反爾,并非君子,也不否認,你是一位好君王?!?p> 赤里哈布:“如今鋮國內憂外患,縱然我不出兵,這戰(zhàn)爭也是必然結果?!?p> 桃傾傾:“北疆人擅武尚武,野心勃勃,若是他們占領了鋮國,第一個吞并的,必然是你們南域。”
赤里哈布看著身側的女子,道:“這幾年你倒是越發(fā)通透了,但是北疆已兵臨池下,你的阿睿未必能全須全尾?!?p> “我相信他?!?p> 南域按兵不動,大批的難民朝著南方涌動,這個小城前所未有的熱鬧。
南域將領捉摸不透王上:“王上,我們?yōu)楹芜€不出兵,與北疆戰(zhàn)士會合?”
赤里哈布依舊平靜道:“再等等?!?p> 將領不干了:“等,等,等,難道真為了一個鋮地女子,放棄南域全境子民嗎?”
赤里哈布搖搖頭:“你就是太浮躁了?!?p> 他在等,可不是為了桃傾傾,他是等慕余的回信,等鋮國的態(tài)度。
決策者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戰(zhàn)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