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代價
桃傾傾與千澤煬的比試終于來到了最后一天。
結(jié)果也可想而知,千澤煬得意的拿走了醫(yī)書。
“徒弟,你還得接著努力啊,別放棄?!?p> “放心吧,師傅,總有一日,我也會得個神醫(yī)的榮譽(yù)?!?p> 樓景之絲毫不講情面:“你以為神醫(yī)是上菜市場撿來的嗎?那須得一步一個腳印的穩(wěn)打穩(wěn)扎,明日起跟我上山采藥?!?p> “啊?!可是已經(jīng)入冬了哎?!?p> “那又如何?藥到用時方恨少,幾年沒監(jiān)督你,怎么變得這么懶呢?”
桃傾傾捂著耳朵:“好好好,知道了,明天趕早行了吧?”
“嗯!”樓景之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那走吧,快到飯點了。”
桃傾傾追上了腳步飛快的樓景之:“師傅,你打算在練城待多久?”
“呃,這個看心情。”
練城的雪終究還是洋洋灑灑的下了,桃傾傾采藥之余總有些牽掛宋子深,她月份大了,想來也是諸多的不便。
雨到傍晚時分下得比雪還急。
雖遠(yuǎn)隔重山,桃傾傾與宋子深兩人之間書信往來依舊密切得緊。
“傾傾,我現(xiàn)在又喜悅又害怕……”
“子深,不要害怕,我前日已經(jīng)去銀飾鋪打了一把小孩子的平安鎖……”
“還有些時日呢,也不知會不會是個小公子……”
“我倒認(rèn)為小姐或公子都行……”
“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說,相公他近來升了官,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長輩非要往涂府塞一個歌姬……”
“你是不是不高興……”
“誰攤上這樣的事會高興,我昨日喝了她的妾室茶,抬進(jìn)府來了……”
“若實在不喜,那就晾著先,年關(guān)將至,你必定也難打理,我已寫信通知京中友人,多替你顧著些?!?p> 此后,信斷了。
小年夜,千府獨給桃傾傾遞了一張拜貼,也沒有桃府或尚書府的字樣。
樓景之把帖子往桃傾傾懷里一塞:“去了千府嘴上會說些,那千老頭雖然看起來正經(jīng),卻也喜歡被夸獎?!?p> “是,徒兒記下了?!?p> “丫頭,前些日子那醫(yī)書你也別太介懷,此番去千府謹(jǐn)言慎行,要啥都有?!?p> “師傅,你又憋著什么壞主意呢?”桃傾傾看著樓景之。
可樓景之一口否決了:“這可不是什么壞主意,是千老頭輸給我一局的賭注?!?p> 桃傾傾明顯不信:“就你那圍棋?想來千爺爺放了不少水。”
樓景之打斷道:“對師傅有點信心,屆時你把這幾個糕點都裝一份?!?p> 桃傾傾雖不明白樓景之的意圖,可內(nèi)心深處依舊是選擇相信他不會害自己的,所以默默點頭。
此時樓景之斜湊近了桃傾傾一些:“徒兒,這幾日京都可出了件大事,聽說你母親中了毒,陷入了昏迷,你那姐姐去廟宇祈福,整整消失了兩天兩夜?!?p> 不必細(xì)想也知道是慕余下的毒手,還是問道:“那現(xiàn)在如何了?”
“你竟然不知道嗎?還想著依這個做事風(fēng)格就是為了討你歡心呢?!?p> “師傅,你快些說?!?p> “急什么?不過你那姐姐想就是許不到什么高門大戶了,雖然十八也不算多大,可一個失蹤兩天兩夜安然回來的姑娘,心里終究還是會膈應(yīng)。”
夾了一塊點心,樓景之又接著說:“你那母親留下的病根也不少,據(jù)說還與姨娘妾室爭風(fēng)吃醋,害得郭氏平白早產(chǎn),如今正以瘋迷的由頭關(guān)在梧桐苑里呢?!?p> 提到此處,桃傾傾總隱隱擔(dān)憂:“那邊大舅舅最近還好吧?”
樓景之拿筷子敲了一下桃傾傾的頭:“你真當(dāng)你師傅是百科全書呀?”
“但我可以給你推算一下,我去歲曾在南域給他診治過一道,新傷疊舊傷,又有心癥散不去,如今這天寒地凍的,情況不樂觀?!?p> 這一番話,樓景之說得極為認(rèn)真嚴(yán)肅。
不過在邊氏母女上,若是依自己的性子,想不到讓桃莘玉丟貞操這樣的法子,畢竟?fàn)砍短罅恕?p> 宋子深終于來了信,信里還提到涂歸季險些丟了官,這桃莘玉被找到的地方竟是在京都最邊緣的青瓦溝,衣不蔽體。
法子太狠,桃莘玉暗里自殺了好幾次,現(xiàn)在都還要婢子不分晝夜的陪著,畢竟京都女子無一人她看得上的,朋友也不多,那些丫鬟婢子常承受她的怒火,想來也是怨聲載道吧。
這就是慕余所謂的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