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去請大哥過來一趟。”
“是,侯爺?!?p> 蔣青目光閃了閃,唉,侯爺這個稱呼,一時半會兒,他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
襲爵后,他還是居住在原來的院落里,并沒有搬到府中的主院去,康平侯專屬的院子。
二叔三叔都催促好了幾次,他還是沒有動,好在母親并沒有強求他搬到主院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啥。
也許只是單純的不想離開從小居住的地方吧。
咚咚咚,叩門聲打斷了蔣青的思緒,“進來!”
門推開后,蔣瑯一身清朗地走了進來,急切問:“四弟,找我何事?”
“大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莫急,坐吧。”看把大哥急得,額頭上都冒汗了。
聽到蔣青說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后,蔣瑯松了一口氣。
“把門看緊,不要讓人打攪到我們?!笔Y青吩咐正上茶的虎子。
“侯爺,放心?!鄙喜韬?,虎子躬身退下。
待蔣瑯喝了一盞茶后,蔣青問:“大哥對朝堂上的局勢有何看法?”
哎呀,四弟怎么問他這么高大上的問題呢?
他正在準備參加庶吉士的考試,根本就沒有過多關(guān)注其它的事情,不過,平王與凌王之間的皇位爭奪戰(zhàn)還是略知一二。
蔣瑯思索半響,神色認真道:“如今的朝堂,咱們侯府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資格,其實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最終他們哪一方勝利,都不會對只有爵位,沒有實權(quán)的康平侯府下手,能在皇位爭奪戰(zhàn)中皮發(fā)無傷的保存下來,對咱們來說就是一種幸運?!?p> 明哲保身,不參與任何一方陣營,不去奢想那份從龍之功。
康平侯府的人經(jīng)歷了生命的危險之后,都知道保住性命才是根本。命都沒了,榮華富貴又有何用?
唉,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現(xiàn)實卻不允許康平侯府袖手旁觀!
蔣青嘆息道:“大哥,康平侯府已經(jīng)被迫卷入這場皇位爭奪戰(zhàn)中了。”
明哲保身已是不可能的事!
“真的嗎?”蔣瑯錯愕不已。
蔣青點點頭。
半響過后,蔣瑯正色問:“平王還是凌王?”
蔣青搖頭道:“都不是?!?p> 蔣瑯怔愣地望著對面的蔣青,還有第三個選擇?
蔣青又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愿道:“賢王?!?p> 四弟就你這態(tài)度,是真的想要竭盡全力把賢王推上那個位子嗎?
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王爺,加上四弟這么不靠譜的態(tài)度,你們咋就瞄上了那個位子呢?
這可不是過家家,沒成功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他現(xiàn)在退出還來得及嗎?他什么都不知道!
蔣瑯誠惶誠恐地上了賊船,坐上賊船后,發(fā)現(xiàn)船上是真的貧瘠,一窮二白,白手起家。好在賊船上有三個掌舵手,同心協(xié)力穩(wěn)穩(wěn)地駕駛著賊船向目的地駛?cè)ァ?p> 賢王府除了賢王聚酒的次數(shù)多了而已,其它均一切未變。
與賢王喝酒的對象大多數(shù)是晉王世子和康平侯,平王得知后,嗤之以鼻,物以類聚,好逸惡勞,白白浪費了高貴的身份。
平王和凌王在前面戰(zhàn)斗,賢王就在后面一聲不吭地撿漏。
賢王把朝堂上沒有站隊的官員,整合起來。沒有站隊的官員只有少數(shù),有著真本事,又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想要把他們拉上賊船,最是棘手。
沈天離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利用有著上一世的記憶把這些人拐上了賊船。
沈天離與蔣青二人今日一早就去了虎賁大營見羅將軍,強硬的武力后盾是必不可少的。
在臨瀾國羅將軍恐怕是唯一一個清楚他們二人實力的人,不管是智商還是武力那都是頂尖的存在。
這樣的兩個人聯(lián)手去做一件事情,不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
二人并沒有費多少口舌,羅將軍就答應(yīng)做賢王的武力后盾。
羅將軍更多的是向他們了解賢王這個人,因為他知曉一個仁善明智大氣的君主,不管是對臣子還是百姓都是一種福氣。
他受夠了老皇帝的陰陽怪氣,疑神疑鬼,不明是非!
“你先走一步,我還有點私事要辦。”回程的路上,前面有一個岔道口。
“那怎么行,一起出城的就得一起回城?!焙?,阿蓮一點也不可愛,竟然想拋下他。
蔣青無奈,只得由著沈天離跟隨在后。
陳正松此時被廖慶綁在一處山林里,楚巍和廖慶坐在高高的樹杈上,二人連眼神都懶得瞟一下樹底下的陳正松。
“小師弟來啦!”坐在高處看得遠,蔣青二人走進山林不一會兒,楚巍就發(fā)現(xiàn)了。
二人飛身而下,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蔣青走來的方向。
陳正松不知道自己被關(guān)在黑屋子里有多長時間,剛開始時,他還有力氣大吼大喊,拼命掙扎,餓了他幾日,就算他想反抗,也沒有力氣。
今日被人從黑屋子里帶出來時,他還以為自己獲救可見天日了呢。
天日是見到了,獲救就不要奢想!
他已明白,他就像這干枯死去的樹枝,已沒有生機。
“陳正松,近日可好?!笔Y青走過來,淡淡地嘲諷著。
身形已是干瘦的陳正松,眼神卻尖銳無比,在見到蔣青那一刻,恨恨的似要一口吃掉蔣青。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在蔣青的手里,這個從來他從來就沒有看在眼里的紈绔公子。
“你與你姐姐,真的太不同了,她溫柔善良,且體貼人意......”陳正松不要臉地提起蔣媛。
“閉嘴!”蔣青冷冷開口,打斷了他的說話,“你有什么資格提起她。”
“呵呵,我提起她,是突然后悔沒能早點要了她的性命,給自己帶來禍患,真該痛哭三日啊?!标愓赡男ζ饋?,只是笑得陰風陣陣,那里面的恨意一陣陣地讓人心寒。
“今日種種,皆是你自食其果罷了,你不喜歡我阿姐大可將她早早休了去,我阿姐何其無辜,竟然成了你兇殘暴虐秉性的發(fā)泄對象?!笔Y青的聲音中已聽不到喜怒。
“早知今日,我只恨自己未早些將你姐姐除去!神不知鬼不覺,事后你也奈何不了?!闭媸腔诓划敵醢?。
“哈哈哈......”蔣青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癲狂放肆,似是聽了這人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這人得有多自信爆棚,落到了這般地步,還在這里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