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鳥雀飛動刮起零落樹葉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身子感到隱約的熱量透過,手指略微一動,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蘇兄,你醒了”老張?zhí)崃藟厮畡偦貋戆l(fā)現(xiàn)他舒展開來的身子才說道。
“我怎么會在這里”蘇衡瑜疑惑道。
老張大笑道“昨晚的事你都忘了吧,這里可是你家啊,你不會比我這個陌生人還悶吧”
蘇衡瑜搜尋記憶,他猛然發(fā)現(xiàn)一個黑影殘象在腦海里一閃而過,說“對了,那個妖怪他在哪”
老張放下水壺,說“你可別說人家妖怪了,我起初也信了,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個人,人家可是咱們的救命恩人,待會你歇好了出去見個面——”老張端給蘇衡瑜一杯茶,隨后離開。
“救命恩人?難不成是妖怪把我們給救了?不不不,妖怪是人又是什么情況?”蘇衡瑜一下被腦海里諸多問題纏住,他喝了一口茶,這才恢復平靜。
他望向窗外透射過來的陽光,門房邊緣的沿木些許刀劍劃過的痕跡,玻璃窗早已空洞一片。樹葉在風的吹動下安逸搖動著,蘇衡瑜撿起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經(jīng)歷,武藝高強的順哥也被那妖怪瞬間放倒,連一點聲息都不存在,現(xiàn)在想想甚是恐懼,老張還跟個沒事人一樣,難不成他也被妖怪附體了,還是眼見的一切都是假象,自己還處于夢境里。
老張在門外等得不耐煩了,推門進來發(fā)現(xiàn)蘇衡瑜正用五指緊緊抓著臉不放,他以為好哥們中邪了,連忙跑過去把他的手撤過去。
“蘇兄,你沒事吧。你剛才用手抓自己是干哈呢?”老張滿臉狐疑地望著他說。
蘇衡瑜笑笑一擺手說“我就是在確認自己是否真正清醒,你確定那個妖怪是個人類?”
老張無奈地攤手道“你怎么就不信我啊,這次我打包票好吧”
蘇衡瑜突然有種莫名興奮的感覺,難道這世上還真有《天壇雄獅》里的功夫高人嗎?
走出室門,前廣角站著一個身披黑色大衣的人。蘇衡瑜打量了一番那人的著裝,身體修長,給人一種神秘不揚之感?!澳憔褪俏覀兊木让魅藛??”他喊道。
那個黑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眼睛透著靛藍的光芒,卻一言不發(fā)。
蘇衡瑜感到不安,是個人也得給個回復之類的吧。
老張反而覺得一切很正常,說“那個人就是很少說話,別不習慣?!?p> 說完,那個黑衣人渡步走來,一步一步令蘇衡瑜感到不適,他此刻還是非常緊張,畢竟人面對未知還是存在一定的畏懼心理,哪怕知道得再具體,事后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突然發(fā)生的現(xiàn)象令他們?yōu)橹徽?,那個黑衣人半跪在地上,說“正是!”
老張笑著緩解氣氛說道“快起來——你也是做了該做的?!碧K衡瑜見黑衣人長時間不起,視線轉(zhuǎn)到老張說“做了該做的,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張低嘆一口氣說“之前那幫人的目的就是找到咱們在伏虎墓發(fā)現(xiàn)的指環(huán),而胡大師又受到威脅,這才派手下來保護咱們??峙麓髱熞舶l(fā)現(xiàn)了吧”
蘇衡瑜心中生疑:指環(huán)丟了又出現(xiàn)在這里,后就遭到了刀徒的襲擊。胡大師居然還有保鏢護身,可房子里沒見著一個人影。這恐怕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暗地里肯定有人讓我們引火上身,順哥也提到自己是空閣派的人,再這樣下去遲早處于危險境地。
他一時不知道該相信眼前二人誰的語錄,雖然那個黑衣人一言未出,全都是老張在一邊侃侃而談。
蘇衡瑜質(zhì)疑道“那你當時為何不能救大師出來?”黑衣人沉默不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框鑲嵌的屏幕儀器遞給他。
老張湊過來一看,畫面上的人正是胡大師。
只見胡大師神情緊張,雙手握持著儀器的兩端,不安地左顧右盼。蘇衡瑜隱約聽到一群人上樓的雜布聲,步調(diào)急促沉重,一看就是不善之輩。
大師突然開口道“你們聽好了,那幫人也不知從何獲取了指環(huán)的秘密,現(xiàn)在我無法脫身只好派手下來報信,我料想你們也會受到牽連,實在抱歉,指環(huán)的秘密一旦破解,那將是天大的災禍,你們一定要阻止他們?!?p> “災禍?”老張納悶道,“胡大師明知是禍水也讓咱們來端,早說這指環(huán)是邪物不就好了,這在隱藏什么?”蘇衡瑜說“簡單舉個例子,原本炸藥的出現(xiàn)是為人民造福,修鐵路等等出了大力,減少了不少人力負擔。但一旦炸藥落入不法分子的手中,那么就會變成冷血的殺人兇器?!?p> 大師又說“你們找到指環(huán)后就到加庫瑪大荒漠里的一座城里,那里有一個叫胡賦的朋友,你們找他去吧,估計他們暫時不會要我的小命,畢竟他們會利用我來獲取指環(huán)和伏虎墓的重要線索,到那時破解機密后再來救我也不遲?!?p> 話落屏幕一片漆黑,蘇衡瑜還在意猶未盡。老張急著臉色說“大師情況緊急,但目前一點信息也沒有,怎么個救法?”
蘇衡瑜說“要想救大師,切除禍水,就只能去找大師的那位朋友了。”黑衣人還是默不作聲,下一步等候他的指示。
蘇衡瑜看了看黑衣人一眼,剛想說話卻被一陣手機的震動制止。他拿起手機劃過屏幕一看,這時候竟是蘇予天打過來的,他又在想什么?
電話那頭見遲遲未接,掛斷了并且留言道:來我這一趟。
蘇衡瑜歪了腦袋,滿頭霧水,他對二人說“老張,你就先走吧,我先到老哥那一趟?!崩蠌垊傁胝f什么,但話到嘴邊一下子咯住了。
黑衣人留下來看守他的家,蘇衡瑜自行上車前往老哥那里。
車經(jīng)過幾條大道,上下了幾條高速,駛過近兩個小時來到蘇予天的家里。
老哥的家堪比胡大師的氣派程度相當,水門簾四丈掛開,龍頭泉四方正體布列橫里。主樓兩側(cè)分別立有兩棟小樓,一個是圖書館,還有一個是研究所。
設為讀物的那幢樓設計得十分時髦,遠觀猶如一卷面包切成四片,切空用透明的水晶門相隔,近觀透過水晶門看到書籍螺旋式群立,正中的廳堂立著一尊高大的雕塑,像是神明降世。雕塑渾身光潔霜白,手中捧著的水晶球隱隱散發(fā)著藍色幽光,在陽光的映射下仿佛賦予了靈魂一般閃動著。身肩上稟賦無數(shù)的白色鴿子群起而舞,蜂擁疊起形如天使的翅膀。
至于研究所就相比之下沒這么多裝飾形塑,大鐵門筑著五個大釘子,整體上是像一個方形倉庫,磚石表層漸深漸淺,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催眠感。
蘇衡瑜感嘆一聲,自己家的房子比起來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哪比得上老哥的大富大貴,老爸當年想必更是輝煌金宮吧。
蘇衡瑜來到主樓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門縫漸漸開合。一個身穿西裝,高大俊秀的年輕男子問候道“您就是蘇衡瑜嗎?”
蘇衡瑜這下是鐵定認準眼前的男人就是管家,不過之前那種在胡大師家里的感覺還是冥冥中存在。
他進到屋里,感覺到一股極寒涼氣襲來。雖然時季正值火熱的七月,灼熱的夏。但來這的路上一直是陰沉的天氣,打開車門也不感覺多熱,也不至于空調(diào)制冷開到停尸房的程度吧——
他看到房子一共二層,相比于胡大師那詭異多繞的樓道臺閣倒是正常了許多。一層擺著簡單的餐桌和沙發(fā)等家具,整個空間顯得空蕩蕩的,唯有幾尊青銅器擺放在墻四角的玻璃柜里,多為古時祭祀帝王的呈象,在青藍燈光的打照下更顯古代的滄桑。
他想老哥必定在二層,他順著臺階走上去,沒想到每往上走一步,溫度更加得寒冷,老哥作為個人類不至于把自己搞成冰山雪熊吧,誰家空調(diào)開這么低,是要凍死人的節(jié)奏啊。他突然回想起來時見的管家,竟發(fā)現(xiàn)些許不尋常之處——
人在極寒的情況下竟還身穿單薄的外衣,皮膚和臉色沒有一點血絲變化,仿佛來到了陰間一般。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原先對老哥的認識也逐漸顛覆,此時心中的蘇予天變得和胡大師一樣詭異多端。
蘇衡瑜身子略微顫抖起來,畢竟夏日也沒穿多少衣服,他堅持到了二樓看到的場景竟與一層的一模一樣,不知是自己的幻覺還是什么,他一頭霧水,此刻停止了腳步。
他往樓梯下一探頭,還真不是自己的幻覺,幾乎是完美臨摹的板子。二層也是未見老哥的身影,那條信息莫非是有人盜了號詐我的嗎?
蘇衡瑜感到潛在的危險,突然假設到一種可能——空閣派的人特設此計引我上鉤,以我與蘇予天的兄弟情誼這一軟肋下手也太狠了。所以那個管家才那么不自然,現(xiàn)在行動恐怕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