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覺得自己真的是有點飄了!陳大師那么高的一個高人,自己居然動不動就想使喚他!其實安離還認識一位高人的,那就是樓如冰前輩。
“可是為什么我就從來沒有想過找樓如冰前輩幫忙呢?”安離不由得反思起來,想來想去無外乎就是一個原因,樓如冰一直比較嚴肅,看上去就是那種不太好說話的樣子,而陳樹斌不一樣,與他相處起來相對十分輕松。
果然還是人善被人欺??!
雖然丹林與陣塔的徽章已經全被毀掉了,而且安離與陳樹斌之間也沒有留下直接的聯(lián)系方式,但是安離真的想要聯(lián)系陳樹斌還是有辦法的,那就是萬里傳音訣。而且安離十分肯定,如果陳大師要聯(lián)系到自己,肯定也是有辦法的。
萬里傳音訣安離就試過一兩次,而且都是明確知道對方所在位置的情況下試的,雙方離得也不遠。至于能不能聯(lián)系上不知身在何方的陳樹斌,安離就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萬里傳音訣的介紹上倒是提起過,理論上雙方只要是在同一個界域內,萬里傳音訣都是可以發(fā)揮作用的,剩下的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離得越遠收到信息的時間就會越長。如果安離現(xiàn)在使用萬里傳音訣聯(lián)系陳樹斌的話,也不知道需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聯(lián)系到。
海螺號只會在這里停留兩天時間,安離算了算時間,再過個幾個時辰海螺號就應該啟航了,如果真的要找陳樹斌來幫忙的話,還得跟淳于瓊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讓他晚幾天再走。
“兄弟,有什么問題嗎?”陳智見安離不說話,眉頭微皺的在那兒想了許久,忍不住開口問道。
“哦,沒什么問題,我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對了,淳于瓊掌事呢?怎么一直沒見到他?”
“呃,這個…”陳智和阿鵑兩人的表情立即變得非常尷尬:“他已經走了?!?p> “走了?”
“對,就在阿鵑把你打暈之后,我們就先讓他走了,而且他會讓海螺號提前起航,想必現(xiàn)在他們已經上路了吧,畢竟我們當時想的是要把你留下來的。”陳智尷尬無比的解釋道。
我去,夠狠!
“兄弟你是知道的,海螺號的行進路線對外人都是嚴格保密的,所以一旦他們起航,我們也沒有辦法追上他們,現(xiàn)在只能委屈兄弟你在島上待一段時間了,但是請兄弟你放心,如果你想離開的話,一旦有其他的船只??靠聃徣簫u,我會立即來通知你!”陳智見安離表情愕然,生怕安離為此生氣,連忙補救道。
對于海螺號的離開安離倒是沒有太介意,他其實并不喜歡待在海螺號上的感覺,總覺得有些壓抑。一來因為藍英琪父女,二來也是因為那個蝶神宗的大小姐,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發(fā)自心底對劉俊這個人的極度厭煩。安離一想著自己要頂著這個身份再過三個月,就有點渾身難受。
既然海螺號現(xiàn)在已經離開了,那也就意味著安離不需要再演這個劉俊了,安離反倒覺得一身輕松。只是,當初為了乘坐海螺號,安離是交了定金的,也不知道這些神石能不能要回來……
“算了,走了也好?!卑搽x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緊接著心神一動,身體表面一陣漣漪波動,卸去了偽裝,變成了自己原本的樣子。當然,現(xiàn)在的樣子也不是原先大家眼里的那個安離,安離在融合了功法之后,相貌是有挺大的改變的,只不過為了不讓大家覺得突兀,他一直沒有展露過這個樣貌,現(xiàn)在安離恢復的,正是自己最真實的樣子。
陳智與阿瓊都十分驚訝,他們的驚訝并不是因為安離改變了樣貌,這一點安離早就向他們說明了,他的身份和樣貌是偽裝的。真正讓兩人感到驚奇的是安離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太年輕了!充其量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恢復了本來樣貌的安離看上去比以前順眼了太多,那劉俊的皮囊雖然說也是十分俊美,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總讓人感覺有些虛假,安離現(xiàn)在的樣子雖然在俊美一項上與劉俊并不相上下,但是卻多了許多真誠陽光的感覺,讓人看著舒服了許多,而且安離臉部的性線條也硬朗了很多,俊美之中又多了一份堅毅。
相由心生,許多修士還是相信這個道理的,所謂的眼緣即是如此。原本在陳智和阿鵑的潛意識里,對安離還是有一絲絲的防備和不信任的,可是隨著安離相貌的轉變,這一絲防備和不信任也隨之煙消云散,二人心中對安離再無抵觸與隔閡。
安離揉了揉臉,這樣實在是舒服太多了,安離打算今后這段時間里就不偽裝誰了,就這么去闖蕩吧,裝來裝去的累的慌!
“海螺號走了就走了吧,你們也不用為我留意船只了,我有些累了,想睡一覺,有什么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說吧?!?p> 安離并不是真的想要睡覺,該了解的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安離想要獨自呆一會兒。一是要恢復一下神能,與阿鵑的一場戰(zhàn)斗,安離連儲存在神光藏法中的神能都已經耗空,必須及時補充。在這一方面,安離是有一定強迫癥的,這還是在上一個世界中打仗時形成的習慣,一旦身上彈藥不夠充足,安離就會覺得心里有些沒底,這一點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另一個原因就是安離想要通過萬里傳音訣,試著聯(lián)系一下陳樹斌,施展訣法當然最好還是不要當著這兩口子進行。
陳智兩口子見安離下了逐客令,非常識趣地告別離去,連帶狂鯊幫護衛(wèi)都撤離到離竹樓兩千丈開外的地方,阿妮似乎非常喜歡安離現(xiàn)在的樣子,拿手戳了戳安離的臉確認了一番,這才開心的離開。
竹樓中只剩下了安離一個人,安離再次將萬里傳音訣訣法全篇仔仔細細的研讀了一遍。這門訣法,在安離看來是他接觸過的最玄奇的一門訣法。當然,這個世界已經夠玄奇的了,只是萬里傳音訣會顯得格外玄奇一些。
雖然在這個世界中已經生活了很長的時間,但是安離的潛意識中依然保留著科學的思維,因此,安離在這個世界中接觸到任何東西,他都會下意識的去追尋它們的基本邏輯和原理。
安離會下意識的去了解神能存在于身體的哪個部位;會去研究人的意識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會去猜測訣力到底來源于哪里,它又是一種以什么形式存在的能量。這正是安離與這個世界中所有的修士最大的不同點,這個世界中的修士往往是不會像安離這樣去思考問題,這個世界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生來如此,早已習慣。就像在另一個世界中,人們習慣了使用各種機器,除了專門研發(fā)和制作這種機器的人以外,使用者是很少會去探尋其中的邏輯和原理的。當然,也正是因此,安離整個修煉過程與這個世界的修士實際上是存在著很大的差異的。
安離之所以會覺得萬里傳音訣顯得格外玄奇,正是因為它的傳訊方式。
傳訊陣法的邏輯安離可以理解,無非就是一個訊息發(fā)送陣法,一個訊息接收陣法,這相當于一個發(fā)射器一個接收器,原理與無線電波實在是太像了。也正是因此,一般的修士都明白,用通訊符傳送消息并不十分安全,有大把的手段可以去截獲其中的訊息,而高級的通訊珠,也只不過是多了一道加密而已。
萬里傳音訣的通訊方式與陣法的通訊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體系,準確的來說它根本不需要發(fā)射器與接收器,使用萬里傳音訣只需要將想傳達的信息通過訣法吟誦,這段訊息就會依靠訣力的力量,自動尋找到你需要傳遞信息的那個人。
這就讓安離非常不理解了,訣力傳送信息安離并不覺得詭異,詭異之處就在于它能自動尋找到目標人物。
“這中間的聯(lián)系到底是什么呢?訣力又是憑什么能準確的找到陳大師呢?”安離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一點安離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自己和陳樹斌之間,一定隱藏著一種自己根本無法去感知的聯(lián)系,而萬里傳音訣正是通過這種聯(lián)系才能準確的找到陳樹斌。
“訣達有緣人?!边@是夾雜在萬里傳音訣中的介紹中一句非常不起眼的話,安離卻將這幾個字咀嚼了許久。很顯然,創(chuàng)造萬里傳音訣的高人其實已經做了說明,這種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就是緣,而萬里傳音訣也就是遁著這份緣去找到傳訊的目標的!
“真的是這樣嗎?緣,真的存在嗎?訣力就是一種緣力嗎?……還是先試試這萬里傳音訣,是否真的管用吧……”安離盤腿坐下,撫平了心緒后,腦海中想象著陳樹斌的樣貌與氣息,口中開始吟誦了萬里傳音訣。訣法施展過后,安離感覺到一股訣力帶著自己想要傳達的信息瞬間就沒入了虛空,直接向一個方向極速飆射而去,竟沒有絲毫遲疑,這讓安離更加的疑惑了:“難道緣真的是存在的嗎?”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那就還是等待一段時間看看結果再說!安離決定在狂鯊群島再停留五到十天,那時,不管陳樹斌那邊有沒有回應,安離都會離開。
接下來,安離破碎了一百枚廢神晶,開始吸收神能,補充消耗。
太靈界,界域傳送陣。
傳送陣一陣波動,陳樹斌的身影慢慢的顯現(xiàn)了出來,還沒等陳樹斌邁出傳送陣,兩個蛇頭人身的傳送陣護衛(wèi)便湊了上來,向陳樹斌伸出了手。
陳樹斌翻了個白眼,一人給了一枚儲物戒指,兩名護衛(wèi)看了看戒指后,歡天喜地的便跑開了。陳樹斌一陣無語,太靈界的這些靈族也跟著人族學壞了!外面的人進入太靈界時,這些護衛(wèi)都會過來弄點好處,你要是不給吧,他們還會找你麻煩!好在這幫靈族一般比較耿直,想干什么都會跟你明說,不會像人族那樣還遮遮掩掩的死要面子,而且他們的胃口也不大,多少打發(fā)一點他們就會很開心。
“一幫土鱉!”陳樹斌很看不起這幫憨憨。
眼前是一座修士城,城里充斥著各個種族的修士,這里本來還挺荒涼的,正是因為后來修建了界域傳送陣,這里就開始慢慢的變得熱鬧起來,最后發(fā)展成一個城市的樣子。
陳樹斌背著雙手就在這座傳送城中隨意溜達了起來。
陳樹斌之所以會來到這里,純粹就是為了躲清閑,陣塔的總壇都已經鬧開了鍋了,原因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了丹林的天機丹皇鐘奏鳴的事情,偏偏丹林自己的人都找不到讓天機丹皇鐘奏鳴的那名煉丹師!
這就有意思了!陣塔的人都興奮了起來,紛紛提議大家趕緊分頭尋找,盡快將那名煉丹師找到,然后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將他先拉到陣塔來,然后簽個不能加入其他組織的契約什么的,這樣就能惡心死丹林那幫孫子。
“靠!無聊!這不是閑的找抽嗎!?”
關鍵是大長老那貨實在是太奸詐了,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卻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在了陳樹斌身上,真是缺德!因此,陳樹斌索性一走了之,直接跑到了太靈界,果然,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輕輕松松的走在傳送城的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各色土鱉,陳樹斌的心中得意無比。突然,陳樹斌停了下來,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陣微微的悸動。
“咦?!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是大長老那個家伙在念叨我啦?”沒等陳樹斌多想,就突然感到上方一陣訣力波動。
“臥槽!傳音訣,你大爺?shù)?!怎么把這個茬忘了?”陳樹斌早已屏蔽了自己的一切通訊手段,為的就是消失得徹徹底底,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墒菍τ谠E法他卻無能為力,無奈之下他只能接受了這一段傳音訣,當然,也容不得他拒絕,傳音訣早已毫無阻礙的將訊息送到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