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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日紅

第十章

莫日紅 山中小住 5223 2021-07-18 05:37:49

  當(dāng)東方天空現(xiàn)出魚肚白的時候,少女峰的山腳,互相依靠著坐在草地上的卓鈺和莫妍悠悠醒轉(zhuǎn),看向身邊的這片天地。

  莫妍看著身后茂密的叢林,輕聲問:“鈺哥哥,咱們這是在哪里?”

  卓鈺說:“這是西谷的源頭,少女峰?!?p>  “少女峰,這名字好特別。”

  “傳說,有樵夫在山中遇見七位女子,請他到山頂喝茶,并為他獻(xiàn)舞,然后飛升而去。樵夫把這場經(jīng)歷與人述說,后人就叫此山為少女峰?!?p>  莫妍笑說:“既如此,那不應(yīng)該叫少女峰,而應(yīng)該叫仙女峰?!?p>  卓鈺也笑。

  這時,叢林中飛起一群小鳥,在空中嘰嘰喳喳的歡騰,甚是熱鬧。

  莫妍站起來,隨著小鳥的歡呼聲轉(zhuǎn)了一圈,這清晨的露水沾在她的衣裙上,貼膚沁涼。

  卓鈺說:“妍妹妹,你的腳傷好了?”

  “好了,你看,這不是沒問題嗎!”莫妍高興的說。

  卓鈺也站起來,拉著莫妍的手,兩人相視而笑。莫妍的鬢發(fā)有點亂,卓鈺便伸手為她輕輕理了理。

  莫妍問:“鈺哥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卓鈺說:“南甸城是肯定回不去了,我們必須找一個安身的地方先住下?!?p>  莫妍幽幽的說:“其實,除了南甸城,其它的地方都很陌生。而且,莫懷仁他們的眼線很多,有人的地方就不安全,所以我們該往哪里去呢?”

  卓鈺愧疚的說:“都是我沒用,讓妹妹跟著受苦,這以后的居無定所,真對不起妹妹?!?p>  “鈺哥哥別這樣說,有你在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哪怕浪跡天涯,我也無悔?!蹦聪騾擦郑鋈恍α?,她說:“鈺哥哥,你想過沒有?與其勞心奔波,不如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安下身來,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不是更好嗎?”

  卓鈺眼前一亮,說:“妍妹妹,你說,該怎么辦,我都聽你的?!?p>  “少女峰那么大,我們就進(jìn)到里面去,找個地方,建間茅舍。莫懷仁肯定想不到,咱們就在南甸城,住在少女峰中?!?p>  卓鈺欣喜的說:“這樣呀!我想起來了,山里呂爺爺建有一間小木屋,是為打獵臨時用的,呂爺爺老了,木屋也荒廢,我們可以先在那里安身?!?p>  “那還等什么,咱們走呀!”莫妍高興的說。

  “妍兒你的腳?”

  “早就好了,走吧!”

  于是兩人手拉手穿過叢林,?過小河,走過懸崖和山脊,進(jìn)入一片如世外桃源般的福地。

 ?。ü适乱唬┰谏介g谷地靠西北面的山邊,有一間簡便的小木屋,屋子樓面距離地面約三到四尺,有木梯上下。木屋的前面有一塊曠地,后面是一片竹林,左面有一條小溪從山上流下,右面是進(jìn)出谷地的小路。木屋不大,還有點破敗,但屋頂蓋得嚴(yán)實,里面的樹皮加上面的茅草,雖經(jīng)多年風(fēng)雨,依然可以遮風(fēng)擋雨的。

  莫妍看著長滿野草的屋面,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就是這里呀?”

  卓鈺不好意思的說:“就是這里,以前呂爺爺進(jìn)山狩獵,一住就是半月,但這里遠(yuǎn)離人煙,很是偏僻,如果不是必要,是沒人來的?!?p>  莫妍說:“沒關(guān)系,咱們有手有腳的,把這里收拾好了,種點菜,養(yǎng)點雞鴨,你狩獵,我織衣,可比那些高門大戶舒服多了。”

  “妍妹妹你真好?!?p>  莫妍一笑:“既然和鈺哥哥在一起了,咱們就要齊心一致,同甘共苦,把生活過好?!?p>  “既是這樣,咱們就動起手來,把屋子收拾好了。”

  “好呀!”

  兩人便走進(jìn)屋子,那也就是一個單間,墻壁和樓板是用杉木拼成,很是堅固,里面還有床鋪,灶臺,碗碟,刀叉,還有兩套男人的衣服。只是到處布滿了蛛絲和灰塵,幸而距離地面的緣故,屋內(nèi)倒是很干燥。

  卓鈺和莫妍就動起手來,把蛛絲和灰塵清理掉,把床鋪,衣服,鍋盆碗碟洗干凈涼干,卓鈺還準(zhǔn)備了一些柴火在屋內(nèi)。

  一切忙完,準(zhǔn)備妥當(dāng),莫妍累得癱坐在地上,摸著肚子沮喪的說:“鈺哥哥,我餓了?!?p>  (故事二)莫妍看著面前的一堆野果,驚訝的說:“鈺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卓鈺笑說:“這里是山上,遍山的植物造就了各種食材,野果,野菜,到處都是,只要我們用心,是絕對不會餓著的?!?p>  “啊,剛才我還在想,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如果餓了,該怎么辦呢?聽鈺哥哥這么一說,妍兒就放心了?!?p>  “果子已經(jīng)洗過了,妍兒快吃吧!”

  “鈺哥哥也吃。”

  兩人開心的吃著野果。卓鈺說:“等下到山里采些山藥,蘑菇,圈兩只山雞,咱們生趕火來,自己做飯,肯定比那些富家公子小姐還要吃得好。”

  “嗯,我和鈺哥哥一起去?!?p>  “好呀!”

 ?。ü适氯┣嗌綕竟龋瑧已律筋^,卓鈺和莫妍帶著刀和泥鏟,采了很多山蘿卜,土薯野果山藥等,還有一些磨菇呀,滿載而歸。

  莫妍開心的瞧著卓鈺,在前面蹦蹦跳跳,她身上散發(fā)的體香,引得彩蝶都追著她起舞。她伸出手來,讓一只彩蝶落在她的手心上,“咯咯”的笑著:“鈺哥哥,你看!”

  卓鈺也笑著,追上莫妍,與她并肩而行,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要用一生來關(guān)心她,愛護(hù)她,不讓她再受一點傷害。

  卓鈺的眼光掃過樹叢下的草間,忽然說:“妍兒,等等。”

  “怎么啦?”

  卓鈺放下背筐,蹲到草間,仔細(xì)的看過說:“這里有山雞走過的痕跡,咱們裝上吊子,明天肯定就能逮到山雞?!?p>  “吊子?逮山雞?什么吊子呀?”

  卓鈺笑,就動起手來,在草間挖了一個圓洞,砍了一根軟藤,在洞口做成活結(jié)線圈,然后把邊上的一棵小樹削掉頂部彎下來固定活結(jié)上,再用落葉掩蓋洞口,站起來,拍拍手說:“好了?!?p>  莫妍疑惑:“這樣就能逮到山雞?”

  “是呀!妍兒,你就等著瞧吧!”

  (故事四)傍晚,卓鈺用火石點燃了柴火,莫妍動手煮山藥湯,可喜的是屋內(nèi)用小罐子存有鹽巴,所以煮出來的湯還真的色香味俱佳。

  夜暮降臨,兩人緊閉門窗,點起了火燭,燭光映著兩人的身影,特別溫馨。

  第一次與男人相處,莫妍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她的臉上泛著紅云,脈脈的瞧著卓鈺,輕聲說:“鈺哥哥?!?p>  卓鈺伸手想拉她入懷,莫妍向后移開身子,她的心內(nèi)激動又糾結(jié),還有點害怕。

  卓鈺輕聲說:“妍兒,你,怕什么?”

  遠(yuǎn)處傳來了幾聲野獸的嚎叫聲,莫妍嚇得臉色發(fā)白,一下?lián)湓谧库晳阎校瑴喩眍澏丁?p>  卓鈺緊緊的摟著她,說:“妍兒,別怕,鈺哥哥在這兒,別怕。”

  “它們,不會沖進(jìn)來吧?”

  “不會的,這屋子是以圓木拼建,很是堅固,沒有野獸能沖進(jìn)來,妍兒放心吧!”

  “我就是害怕?!?p>  “妍兒,從今以后,鈺哥哥與你寸步不離,保護(hù)你?!?p>  “鈺哥哥,你真好,我真幸福?!?p>  兩人燈下相擁,彼此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彼此的體溫,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

  卓鈺在莫妍的耳邊輕聲說:“妍兒,夜已深了,上床休息吧!”

  “咱們,一起嗎?”

  “你先睡,我看著妍兒。”

  莫妍點頭,和衣上床,卓鈺就在床前陪著她。

  莫妍說:“鈺哥哥,咱們以后在這里生活,就兩個人,你不會煩我吧?”

  “不會的,等我們以后有了孩子,一前一后的追著我們叫:‘爹,娘。’就更不會煩了。”

  “不知羞?!蹦僚扑话?。

  卓鈺憨笑,莫妍癡迷的說:“但是,要怎樣才能有孩子呢?”

  “……?”

  莫妍說:“鈺哥哥,你抓著我的手,這樣我才不害怕?!?p>  “好的?!弊库暰途o緊的抓著她的手。

 ?。ü适挛澹┑诙欤犻_眼睛,窗外已是一片明睸。她張手伸了個懶腰,顧盼左右,不見卓鈺,她喊了一聲:“鈺哥哥!”不見回音,慌了,一跳下床,就沖出房去。

  剛到房門,差點與人撞個滿懷。卓鈺放下水盆,笑說:“妍兒,你起來了!”

  莫妍一下抱住卓鈺,淚眼汪汪,控制不住的抽泣說:“鈺哥哥,你去哪兒了?”

  卓鈺摟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笑說:“我給妍兒打水洗臉呀!讓妍兒擔(dān)心了。”

  “以后,在我醒來之前,你不許離開我,你知道嗎?我找不到你,有多害怕?!?p>  “是,娘子,夫君遵命!”

  “你……我什么時候成你娘子啦?”

  “這不是早晚的事嗎!”

  “現(xiàn)在不許說!”莫妍說。

  “好吧,妍兒?!弊库曊f:“妍兒快梳洗吧!”

  “嗯。”莫妍松開,便就著涼水梳洗。

  梳洗完畢,卓鈺打量著她,贊許說:“妍兒真美!”

  莫妍含笑,臉現(xiàn)紅暈。

  卓鈺拉她到門前木臺上,指著曠地說:“妍兒,我想咱們用木柵把曠地和房子圍起來,然后開辟一個菜園,把山里野菜的種子挖來種下,然后圍一個柵欄,養(yǎng)些小動物,這樣,我們就不用冒著危險經(jīng)常到山里去狩獵和采食了?!?p>  “一切但聽鈺哥哥的安排?!蹦粗腋5恼f。

  清晨的鳥兒掠過林梢,一片歡騰,山谷中的流水“嘩嘩”流淌,竹林在輕輕搖弋,透過林梢和樹隙,可以看見遠(yuǎn)山在晨曦中一片迷朦。

 ?。ü适铝┮粋€月后,小木屋的四面,用圓木圍成了一道柵欄,高近五尺,外面距離三尺處還挖了一道溝坎,相信一般的野獸也進(jìn)不來了。

  木屋前面的曠地上整出來了一塊菜地,卓鈺把從山上挖來的野菜吃不完的就種在了地里,莫妍用心的澆水護(hù)理。在屋子木梯出口的兩邊種了些水仙,萱草,銀花類的花卉,卓鈺上山打獵時,莫妍就關(guān)上轅門,打掃著庭院,欣賞著花草,聽鳥兒在林間歌唱,看蝴蝶在花間起舞,流水滴入盆中的“叮咚”聲,怡然自樂。

  大山深處的這一片風(fēng)景,在兩位有心人的經(jīng)營下,成了如神仙般的樂園。

 ?。ü适缕撸┻@一天,莫妍和卓鈺一起進(jìn)山采藥,在半山腰的一處懸崖下,發(fā)現(xiàn)了一片潭湖,湖面不大,一汪清泉從崖下洞穴中流出,進(jìn)入湖中,升騰起淡淡的水霧。

  莫妍蹲到湖邊,伸手探入水中,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驚呼:“啊,水是溫的!”

  莫妍癡癡的看著水面,似笑非笑。

  卓鈺知曉了她的用意,嘻笑說:“妍兒,你不怕水了?”

  莫妍臉紅紅的,低聲說:“和郎君在一起,我早就不怕水了?!?p>  “那好呀!”卓鈺高興的說,“值此深夏,艷陽高照,娘子和我一起下水沐浴如何?”

  莫妍含嗔:“誰要和你一起沐浴了?”

  “這心里想得很,嘴上還不承認(rèn)呢!”卓鈺大笑,就把衣裳一脫。

  莫妍驚說:“你干什么?”

  卓鈺一伸手,就解開了莫妍的衣帶,莫妍猝不及防,衣衫就被脫落在地。卓鈺一把抱起她,就跳入了湖中,只聽“撲騰”一聲,水面濺起一重浪花。

  說是水溫剛好,這只穿著褻衣落入水中,還是透心清涼。莫妍打了一個冷戰(zhàn),不由自主的用手抱住了自己,憤怒的看著卓鈺。

  卓鈺松開她,哈哈的一陣壞笑。

  “你這個壞蛋!”莫妍大聲說,伸手去打他,卻不由得水花四濺,兩人滿頭滿臉都是。

  卓鈺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忽然把她拉入懷中,他的唇,就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莫妍推他,但是卓鈺不放手。終于,她只覺得渾身酥軟,卻是迎合著卓鈺,摟住他的脖子,兩人在水中,緊緊相擁……

  少女峰的山中,起了一陣風(fēng),碧綠的林梢枝葉“沙沙”聲響;有一群鴻雁,從林間飛出,在山間盤旋。群峰翠嶺,山石聳立,天邊的云彩,彌漫到天際,太陽躲進(jìn)了薄薄的云層,若隱若現(xiàn),陽光也不那么刺眼了。

  (故事八)一位老伯,手持三叉槍,肩背弓箭,出現(xiàn)在木屋的轅門外,他很驚奇這里還有人住,便就伸手敲了敲門。

  卓鈺出得房來,隔門看見老伯,問:“您是?”

  老伯抱拳行禮,說:“這位居士,老漢乃山下的獵戶,今日進(jìn)山打獵,路過貴處,可否進(jìn)來討碗水喝?”

  “這自然可以?!弊库曔€禮,即開門相迎:“老伯請進(jìn)?!?p>  老伯進(jìn)院,環(huán)顧四周,莫妍在屋里高聲問:“郎君,誰呀?”

  卓鈺回答:“娘子,是位老伯,路過這里進(jìn)來歇足,娘子請端茶出來吧!”

  “好的?!蹦f。

  老伯在石桌前坐下,但見一位美女子端茶出木屋,款款的來到石桌前,施禮說:“老伯請用茶?!?p>  老伯含笑接過,看著兩人,朗聲說:“賢伉儷年紀(jì)輕輕,倒是雅致的很呀!兩人深居山中,這種閑情,世人不及?!?p>  卓鈺不如意思的說:“老伯取笑,我們夫妻厭倦俗世繁雜,只想清靜自由,月前來到此處,感念風(fēng)景奇秀,便住了下來。說句無禮,您還是第一個知曉我們的人?!?p>  “其實人各有志,世人也無須多言。老漢慚愧,賢伉儷得此佳境,悟道清修,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無法實現(xiàn)的喲!”

  卓鈺施禮說:“老伯繆贊。小生在此,還請老伯下山后,勿與任何人說起此處情形,我夫妻不想世人打擾?!?p>  “這個自然,老漢不會讓人擾了二位的清修?!?p>  “謝謝老伯?!弊库曌?,復(fù)說:“雖則我二人避居在此,但也不是不聞天下事。老伯既到此,可否與我夫妻說說山下的軼聞?”

  “這個可以?!崩喜煨斓纴?,“一個多月前,莫府發(fā)生了一件大事,莫家三娘子的女兒一夜之間失蹤,莫家大管家領(lǐng)著數(shù)十名打手和家丁找遍了整個南甸城都沒有找到,莫老爺甚至報了官也無濟(jì)于事,莫家小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p>  “反來呢?”卓鈺問。

  “莫老爺大發(fā)雷霆,就遷怒于下人和各房娘子,凡是那天晚上守夜的人都被他打得半死。而最慘的當(dāng)屬小姐的丫環(huán),聽說是被人亂棍活活打死的,還被扔到了亂葬崗……”

  莫妍聽得臉色蒼白,渾身發(fā)冷。

  卓鈺看見,急問:“娘子,你怎么了?”

  “沒,沒事?!蹦嶂f。

  老伯繼續(xù)說:“如今的莫家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鄉(xiāng)民們都說,這或許就是莫家壞事做盡,老天對他們的懲罰?!?p>  卓鈺說:“莫家仗著財大勢粗,是做了很多壞事,大家也不用可憐他們?!?p>  “居士說得對,但請問居士,兩位可是南甸城人氏?”

  “似乎哪里的人并不重要吧?”卓鈺笑說。

  “這也是?!崩喜鹕?,拱禮說:“老漢打擾久了,這就告辭,兩位保重!”

  “老伯慢走!”卓鈺起身相送。

  莫妍呆坐桌前,眼中垂淚。

  卓鈺驚問:“娘子,你沒事吧?”

  莫妍說:“我很累,想睡一會兒?!?p>  “好的,我扶你回房?!弊库曊f。

 ?。ɑ貞洠┠稍诖采?,淚濕眼眶。她心中悲苦,想起初見小紅的時候:

  內(nèi)院管事把一個小女孩帶到她的面前,說:“妍兒小姐,這是大娘子從外地帶回來的孤兒,見她很是靈巧,便派給你做貼身丫頭?!?p>  莫妍拉著她的手,關(guān)心的問:“你叫什么?”

  “我……”小女孩低聲說,“不知道。”

  “我叫日紅,那你就叫小紅吧!”莫妍說,“以后你就跟著我,咱們以姐妹相稱,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我保護(hù)你,決不讓任何人欺負(f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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