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鎮(zhèn)定自若
“學(xué)弟?!?p> 周玉風(fēng)自打接到桃醉的電話之后想了好久,他甚至都沒想桃醉怎么就想著過來包場了,倒主要想著該怎么稱呼桃醉,顯得親切但又不過于阿諛奉承來著。
后來愁著尋思了半天,只憋出個‘學(xué)弟’來。
他在鑄夢大樓練歌錄歌的時候,就聽到稱呼桃醉學(xué)弟的人最多了。
細(xì)算下來,桃醉也還是他的學(xué)弟呢,雖然是高中,雖然沒等桃醉入學(xué),他就已經(jīng)考上大學(xué)走了。
但總不能稱呼老板吧?好歹也是一個村子出來的,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泥巴,雖然那時候他不愿意帶著桃醉這種小屁孩玩。
不過他這一聲學(xué)弟,倒是給后面扭扭捏捏的盧導(dǎo)給整不會了。
‘難道還是團伙作案?這是前哨?這晚上得玩的……不能想不能想!’
他正猛踩剎車呢,就聽桃醉開口了。
“歌練得怎么樣了?”
“沒問題了,什么時候錄音我就坐高鐵趕回去?!?p> “你也別趕了,我這都來了,就今晚吧?!?p> 周玉風(fēng)也愣住了,什么鬼?
“今晚?”他往里邊指了指。
桃醉微笑著點了下頭,就邁步往里邊走了進去,邊走邊說道:“這是你大學(xué)時候就兼職的夜場吧?”
“對!”
周玉風(fēng)雖然還在愣神,可也憑著本能下意識的回答了。
“那就好,這也算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了,我看過那些視頻,這里應(yīng)該也是你最記憶猶新的地方,那在這里就最合適不過了?!?p> “?。“?”
“別啊了,走吧?!?p> 桃醉說著,邁開腿就往里面走。
這種地他來的多了,雖然夢境空間里有的夜場全場都被打上了馬賽克,門都進不去,可也有些他可以進的。
年輕人又有哪個不喜歡開車呢,他當(dāng)然也曾冒冒失失的闖進去過。
要不怎么說制造了夢境空間的超級文明那么另桃醉信服呢,這就是人家的厲害之處。
小小少年的桃醉就已經(jīng)一覽眾山小了,現(xiàn)在他反倒對這種場合沒什么感覺了。
平常心,這是真的平常心。
人生百態(tài),他早已收入眼中。
但這樣的話也不是沒有缺點,缺點就是桃醉現(xiàn)在這個鳥樣子,一副成竹在胸、波瀾不驚的范,怎么也跑不出一句少年老成的評價。
對他個人來說,‘索然無所’四個字算是高度概括了這些大多數(shù)人喜歡的娛樂活動在他心里的地位。
早早就已經(jīng)懂了怎么轟油門的他,偏偏卻沒什么心情。
他至今都在懷疑,這就是創(chuàng)造夢境空間的那個超級文明有意為之的,要不然為啥不把那些燈紅酒綠全打上馬賽克,為什么偏偏給他來了個限制級,卻沒限制他的觀看年齡?
但話又說回來,即使在夢境空間里,腿也是長在他自己身上的。
夢境空間的片段世界就擺在那里,又沒有人牽著他往哪邊走。
自己走的泡自己挑。
自己出的交通事故自己負(fù)責(zé)。
好歹人家夢境空間還給上了個馬賽克‘強制險’呢,做人不能太無理取鬧。
桃醉進去了,周玉風(fēng)卻被‘劉叔’拉住了。
“這人特么我認(rèn)識!”
劉叔的聲音里透著激動,但不是偶像碰見粉絲的那種,他這種高端清淡的場子,什么人他沒接待過。
他激動的不是一個桃公子,而是周玉風(fēng)這小子太不地道了,不能我說過‘你把桃醉請過來叔給你份子’你丫就真把桃醉給請過來了吧?
劉叔心說我說你個摳門的小子怎么給人墊錢包場呢,合著你在這等著我呢。
當(dāng)然,他也就是這么一想,畢竟相處這么長時間了,他還真不想相信周玉風(fēng)這個年輕人跟他玩這種套路。
得先問明白,不能打了一輩子鷹,到尾被啄了一頭包。
“叔……”
他想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下午才接到學(xué)弟的電話的,他應(yīng)該是有別的事,順道聽聽給我的新歌練得怎么樣了?!?p> 他到現(xiàn)在都沒敢相信桃醉是過來錄歌的。
“新歌?”
周玉風(fēng)點了點頭。
這時劉叔反應(yīng)過來了:“走中間那個是盧賓導(dǎo)演?”
周玉風(fēng)再次點頭。
“那你小子還杵著干什么呢?小張,快告訴后面,給弄個大果盤,用咱們的龍舟上?!?p> 龍舟是有些夜場的一種裝水果的盤子,一般為金色龍舟型,便于用水果雕花擺造型,一般都是用西瓜皮或是金瓜的皮雕刻成船帆的形狀擺在最上邊,寓意一帆風(fēng)順。
當(dāng)然了,基本價格不菲,十倍水果成本起價的都算是低價了。
不過更多的是贈送,送給有牌面的客人。
究其成本的話,其實想來那些所謂的‘有牌面’的人,也都挺好糊弄的。
畢竟拿紫金的物價來說,那玩意的成本跟切半個西瓜發(fā)個勺子也沒有多大的差距。
如果非得給這份區(qū)別量化,那兩位數(shù)不能再多了,差不出一百塊錢去。
“對了,我那酒開了,先醒上?!?p> 他說著拽住了周玉風(fēng):“我告訴你小子,必須給我創(chuàng)造個跟盧導(dǎo)合影的機會。”
像劉老板這輩人,還真不尿桃醉這種小年輕,但他們可是看著電視長大的,對于盧賓這種中州御用大導(dǎo)演,那是絕對的‘基因動了’的那種崇拜。
周玉風(fēng)沉重的點了點頭,從桃醉的話到劉叔的要求,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懵比了,也無所謂了,反正死不死的先沖了再說吧。
看著小周這個十分順眼的孩子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去,老劉拿起了電話。
“莫丫頭,別整天見人就嚷嚷著劉叔不夠意思,這次可是人家包場我給你打電話……桃醉。
對,跟你說桃醉現(xiàn)在在我場子里呢……這話怎么說的,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么,你不也問過小周了……除了他還有誰,你真以為你劉叔是多大瓣蒜呢!”
電話那頭:“呀~!這個周玉風(fēng),等我到了非得騸了他不可!”
“莫丫頭,劉叔可把話說在前邊,你要來就說是我朋友,坐一邊上看著就行,要是鬧騰就別來了。
桃醉可不是咱們紫金的爺們,人家可不慣著你那一套。再說人家這次來是正經(jīng)事,是小周新歌的事,你可別搗亂,這位小爺我可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