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到了明潭地牢卻不敢前進(jìn),小米倒是開心不已,帶著一股大仇得報的酣暢淋漓,先過去罵道:“哼,宓傾兒你也有今天,當(dāng)初威脅我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沒想到吧我已經(jīng)把咒解了,你的罪行瞞不住了快從實招來!”
宓傾兒嗤笑一聲:“呸,當(dāng)初就不該留你活路?!?p> “宓傾兒……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莫鳶緩緩從墻角出現(xiàn),面容悲戚。
宓傾兒往日兩條及腰的麻花辮已經(jīng)散落,臉上血污交織,那一身從前叮當(dāng)作響的紅裙再無聲響,她就那么靜靜坐在籠子里。
“呦,莫鳶丫頭?!边@一聲她又笑起來,依稀帶著幾分往日的嬌俏,抬眼望莫鳶身后望了望,笑容更甚。
又帶著譏笑仿佛自嘲一般。“怎么還來看我呢?瞧瞧小米都快恨我入骨了?!?p> “你是受誰指使了?”
“我難道不能為我自己嗎?”
“你要質(zhì)鱗何用要闔天珠又有何用?到底是誰值得你這么拼命?!”莫鳶喊道。
宓傾兒沉默,淺笑道:“讓你失望了,我沒有苦衷,就這么自私而已?!?p> 莫鳶看向小米:“你先出去,我跟宓傾兒有話說?!彪y得小米一言不發(fā)順從的離開了。
“你對小米說得一切就沒有半點可反駁的嗎?”
“沒有?!?p> “你和柳青厭聯(lián)手造成的明潭慘案?”
“對?!?p> 宓傾兒好像已經(jīng)料到自己時日無多,懶得再辯駁。她對一切是非對錯都已經(jīng)毫不在意了。
“不僅如此,花錢收買陸尋協(xié)助,挾持小米嫁禍年糕,與柳青厭里應(yīng)外合都是我所為?!卞祪A兒笑,帶著貓?zhí)焐哪欠N漫不經(jīng)心和蔑視。
“哦對了?!卞祪A兒湊到籠子邊,惡作劇一般的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那天是我去找了年糕,告訴她莫鳶姐姐不要她了,沒人會相信她,左右都得有個人擔(dān)著罪責(zé),不是年糕可能就能就是她心愛的莫鳶姐姐呀……這個傻丫頭,哭的可真是傷心?!?p> “你閉嘴!”
莫鳶雙拳緊握,心里仿佛千刀萬剮,年糕無助哭泣,倒在她懷里死去的樣子反復(fù)閃現(xiàn)在她腦海里。
宓傾兒見此道:“年糕傻啊,你不是也一樣?害死她的不也有你的懷疑,你的猶豫,別忘了,她可是為你擋刀而死的?!?p> 莫鳶眼淚已經(jīng)溢了滿眼?!拔也辉S你提年糕。”
“你可別哭哦,傻子多了去了,在這世上人一旦太執(zhí)著一件事,不是變成瘋子就是變成傻子。”說完,宓傾兒仰頭。
莫鳶看她,這話的確沒錯,年糕對莫鳶姐姐太偏愛太執(zhí)著,所以才會傻到自己擔(dān)著莫須有的罪責(zé),又擔(dān)下那本刺向莫鳶的刀。莫鳶卻是對一個真假是非太執(zhí)著,怕誤信又怕輕信,來來回回,反倒黑白難辨。
莫鳶和年糕都傻,而宓傾兒卻為了那個執(zhí)著,做了瘋子。
莫鳶回神,貼著籠壁坐下,看向宓傾兒:“你又是執(zhí)著什么呢?成了瘋子?”
宓傾兒仰頭望天,不想說,不想回憶。一個壞人一個瘋子,不需要令人同情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