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來到雙瑟的竹屋總能讓莫鳶心靜下來,“雙瑟——”
“小鳶,來的正好,幫我收一下這個葡萄干?!?p> “哇,你又曬了葡萄干啊,這種活交給我就好,嘻嘻~”
“怕是一半都要收到你肚子里去。”雙瑟嗔笑道。
莫鳶手上也沒停下一邊嚼著葡萄干說道:“我又要出山啦~這次可不是偷跑出去了!”
“你師兄終于肯帶著你了?這次又要去哪兒啊?”雙瑟仿佛早就料到一般,神色如常。
“嘿嘿,這次我跟著師父去青丘,多虧了祁堇衾幫我說話……”
“青丘……”雙瑟停下了手上動作,片刻又恢復(fù)?!巴玫?,多出去見見世面也好。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啊,現(xiàn)在可是暗潮涌動不甚太平了?!?p> “這個你放心,有師父呢?!笔胀炅似咸迅?,雙瑟動作嫻熟的把籃子里的果干裝進一個布袋。
莫鳶看著進進出出,風(fēng)輕云淡的雙瑟。不由得覺得,能安心閑適地在山中過上這般平淡安寧的日子的,想必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不少人世滄桑了……如若像自己一般,滿是對外的好奇斷然是定不下心來的。
想著,雙瑟遞過來布袋“喏,路上當(dāng)零嘴吧?!?p> 莫鳶一下?lián)溥M她懷里:“謝謝雙瑟!你對我最好了~”
次日,莫鳶與莫淮祁堇衾整裝待發(fā)。宓傾兒昨夜也不知道是否去了莫彥房里,兩人都是一臉疲態(tài),莫淮正交代莫彥一些事項。
“小米!你干嘛!居然偷吃我葡萄干!”腰間的布袋被扯開,小米正趴著吃得歡被莫鳶嚇得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地飛起來大喊“啊啊啊,家暴啦!”
莫鳶揚手去抓他,小米快速開溜,飛到祁堇衾身邊。莫鳶與小米繞著祁堇衾追打起來。
“小鳶!別鬧了!”莫彥突然厲聲喊道。莫鳶腳下一個不穩(wěn),差點跌倒在地?!芭?,知道了。”
“這次出去可得加倍小心啊,不得離開師父,乖乖聽話?!蹦獜┓啪徚苏Z氣,柔聲說道。莫鳶乖巧的點點頭。
莫彥伸手,掌心驟然出現(xiàn)了一把小巧的扇子。看起來倒一點不似扇風(fēng)用的,鐵質(zhì)的扇柄精致復(fù)雜的紋路……
他手掌一翻打開了鐵扇,后退一步一搖手,每個扇骨中都立出一柄柄鋒利泛著冷光的刀刃,莫鳶著實嚇了一跳,莫彥看著滿面驚愕的莫鳶,輕輕一笑,合起扇子,刀刃也隨之隱匿起來變回一把小巧的扇子。
“好……好酷啊!”莫彥拉起莫鳶的手,將扇子放進她手里“贈與你防身用吧?!壹韧銜?,也想你永遠用不著,一路平安,小鳶?!?p> “多謝師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三人乘著云盞車轉(zhuǎn)瞬之間沒了蹤影。
宓傾兒叫了好幾聲莫彥都沒有反應(yīng),只遠望著云盞車消失的方向。她忍不住拽了拽莫彥的衣角。
莫彥回過神來,嫌惡的蹙了蹙眉,甩開衣袖背對著她。
宓傾兒想起昨夜的事就一陣委屈,她變成小黑貓原型鉆進莫彥的床被里,卻被莫彥扔出了窗外還訓(xùn)斥了一番?!澳?p> “夠了!”宓傾兒正欲開口,卻忽的被打斷。
莫彥神色冰冷,緩緩道:“還沒演夠嗎?魔族尊使——宓,血,卿?!?p> 宓傾兒如墜冰窟,四肢僵硬。莫彥轉(zhuǎn)身,一把利劍直直貼著宓傾兒脖頸。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宓傾兒后退一步,略微沙啞微顫的嗓音與清脆的銀鈴聲對比鮮明。
莫彥冷笑一聲:“哼,果然……”
“你!你詐我!”宓傾兒杏目圓瞪,緊咬下唇隨即又笑開,無奈的搖搖頭?!昂呛呛?,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呢,可真是機敏過人,栽在你手里我也認了?!?p> “你不要再演了,你錯就錯在出現(xiàn)的時機不對,又過于心急……”
“噓……”宓傾兒向前一步食指放在了莫彥唇邊,眼波流轉(zhuǎn)直直望著莫彥?!澳沐e了,我沒演,我對你都是真的?!?p> 莫彥另一只手握住宓傾兒手腕拉開放在他唇邊的手指,神色不自然的別開眼“說!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宓傾兒眸色一沉“我說是你,你信嗎?”
“一派胡言!事已至此你還不說真話嗎?你故意接近我假意情深不渝實則別有用心,你們密謀設(shè)計放出北海魔獸,暗中勾結(jié)妖界鬼族,企圖再挑起六界大戰(zhàn),洪荒動蕩,生靈涂炭,兩敗俱傷對你們來說有什么好處?!”
“你非要這么認為我也沒有辦法,你又不信我的說辭,何苦來問我……”莫彥一時語塞,雙眉緊蹙:“你……”
“也不知道你那個小傻子師妹有什么好,讓你那么上心。”莫彥一愣,雙瞳驟縮,大喊:“你敢動她我饒不了你!”
“我才沒興趣動她,而且你最好把這件事對她保密,不然她可得傷心死了?!蹦獜┥裆殴值目粗?。
宓傾兒低頭一笑“好了,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我也就不陪你玩了,隨便你信不信,你遲早,都是我宓血卿的人。”話音未落,利劍下的宓傾兒化身一只黑貓,竄入一團黑霧中不見蹤影。
莫彥一揮劍,卻只斬散一團黑霧。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一只千紙鶴忽的撞上他,在半空中展開是一方信紙。
莫彥讀完神色凝重,一揮袖轉(zhuǎn)身大步走開,身后信紙燃起火焰。
莫鳶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坐起身來,在車上不知怎么又睡了過去。這里已全然是一副陌生場景。
這是到青丘了?她快速翻身起來,沖出門外。儼然一副世外仙境的群山秀水,一草一木都似有靈性一般,身處其中都能感受到充沛而又純粹的靈力。
“主人!”小米忽的冒出來,“你醒啦。”
“師父他們在哪兒啊?”
“跟我來就好啦~”莫鳶懵懵懂懂的跟著小米,穿過花林石子路走過小木橋。
看見了一個雕欄玉砌的宮殿,漫著徐徐的仙氣。讓人踏足其中都不免心生敬畏。
莫鳶小心翼翼的走著,每上一步臺階都緩緩地落腳,恐擾了這清凈,又擔(dān)心自己的鞋子踏臟了這玉地板。
一直專注腳下地板是否干凈的莫鳶,上到最后一層臺階才緩緩抬起頭來。這一抬頭就怔在了原地……
一襲茶白色的長衫及地,銀色的暗紋流轉(zhuǎn),華美非凡。銀鑲玉的發(fā)冠下綴著銀色流蘇,襯著墨色長發(fā)如軟緞一般散在肩頭。
他回過頭來,莫鳶認自己是個沒文化的狐貍,識的字少也沒有文采,那一刻她此生所學(xué)不多的所有美好的詞匯都涌上腦海。
是微涼的夜風(fēng)吹過純白的木槿花,月華流光灑在花間,一片輕雪落在了心上的感覺……慢慢地融化成了一汪春水,見此一回眸,世間所有的風(fēng)花雪月都不及……
“祁……青丘狐仙……少帝……”莫鳶張嘴似乎不受控制。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祁堇衾,仙體盡顯,滿是高貴清雅的仙人之姿。
他終歸與你不是一路人……莫彥的話忽然浮現(xiàn)在她腦海里,莫鳶忙收回落在祁堇衾身上的目光。
環(huán)視一周才發(fā)現(xiàn),此地還有師父莫淮與另一名女子,三人站在殿前,都籠著一層仙氣似的,端的是高貴優(yōu)雅。
莫鳶不由得產(chǎn)生了自己不屬于這里的念頭,下意識退了半步,步子卻一下踏空向后倒去——她快速變換形態(tài)化身成一只小狐貍,看見瞬移過來的祁堇衾伸手只抓住了空氣。
莫鳶骨碌骨碌地一直滾到了臺階最下面,太丟臉了,這種仙人呆的地方還真不適合自己。
莫鳶變回人形,跪趴在地上。祁堇衾已然在面前,伸手扶起了她。
莫鳶尷尬的笑笑,對上面說:“你們聊吧,我就先走了哈,哈哈……”
仙女開口道:“堇衾,你帶莫鳶姑娘先出去吧,我和莫淮師父有話說?!?p> “嗯?!闭f著,白光一閃,祁堇衾就帶莫鳶瞬移出了宮殿來到了小溪邊。
一陣沉默,兩人相對無言。莫鳶窘迫的不知道說什么好,連眼睛也不敢看這個好像會發(fā)光的美人。
“你沒事吧?”祁堇衾先開口道。
“我沒事,我能有什么事,皮厚著呢!”回話的時候,眼神不經(jīng)意撞上。
莫鳶恍了恍神,鬼使神差的盯著他特別認真的說:“你今天,真好看?!?p> 祁堇衾眼神忽閃,似有些羞赧的垂下來眉睫“其實,只是換了身衣服……”
“以往見你都是黑衣,穿上白衣我都有點不敢認了呢?!蹦S走到溪邊石頭上坐下,隨手摘下一朵小野花,撕下一片花瓣心不在焉的把玩著。
“衣服不過是裝束,身份也不過是名號……我還是我?!蹦S手上動作滯了一秒,背對著祁堇衾笑了笑。心頭也是說不出的感覺。
莫鳶轉(zhuǎn)過身,沒注意已經(jīng)復(fù)原的小野花將其隨手丟在了地上,按耐不住地笑,仰頭望著熟悉又陌生的祁堇衾。
對視了幾秒,兩人不約而同的偏頭笑開。
莫鳶彎腰取出布袋捧起來:“吃一個?酸酸甜甜可好吃了?!逼钶吏烙悬c愣神。
莫鳶取出一個遞給他:“喏,別客氣~”莫鳶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看著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緩緩伸手,突然祁堇衾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震驚又疑惑。
莫鳶不解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葡萄干,此時卻飽滿豐盈,分明是一顆水潤潤的葡萄。
莫鳶也驚了一瞬,手一松葡萄滾落在了地上,露出了手指上殷紅的鮮血。
祁堇衾飛快的蹲身下來握住她的手腕,雙眉緊蹙。“啊……啊,我沒注意,可能是花上有刺……”
話還沒說完,祁堇衾抬手把流血的手指含進了嘴里,莫鳶渾身一怔,像是竄過了一陣電流。
筆名陌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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