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臉皮夠厚的舒窈,在如此尷尬時刻,也不由面紅耳赤了起來。
作為一個女孩子,就算舒窈一直都把自己與那些個大家閨秀區(qū)分開來,在美男面前遇上這樣的事,還是很尷尬。
柳言書卻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舒窈的尷尬,從那充滿魏晉之風的廣袖里掏了兩下。
之后,拿著折扇的柳言書也是一臉尷尬。
“娘子,為夫好像忘了火折子。”
今日出門,本想帶著舒窈好好游玩一下。遇見刺殺已經(jīng)不好,更是遇上嚴綏之那樣的腦殘,就更不讓人開心。
現(xiàn)如今自己還忘了準備游玩必備之器具…
舒窈卻在此時自動領悟到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之精髓。
看著柳言書尷尬的樣子,舒窈神奇地平靜了下來。
而后,直接走到一處枯木叢中,找了根棍子,開始鉆木取火。
幸虧有上輩子一個人被丟山上學藝經(jīng)歷,就算是時隔多年,舒窈還記得那些順序。
沒有匕首不要緊,直接把柳言書手中折扇搶了過來,開始往尖削樹枝。
再找一根枯木,看好紋理,挖了個坑,填上易燃絨絮。舒窈便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轉動。
“娘子,為夫來吧。”看了看舒窈有條不紊的動作,柳言書朝著舒窈這邊走了過來。
他雖說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對鉆木取火更是沒有研究。現(xiàn)下轉動個樹枝,他還是會的。
柳言書想得很好,那邊正轉著木枝的舒窈,聽到這話之后卻一副自己什么都好像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xù)開始了轉動。
現(xiàn)在這轉動樹枝,看起來確實很簡單,根本用不了什么技巧。
可舒窈還是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鉆木取火的時候浪費了多少時間。
看看那邊沒事干的柳言書,舒窈繼續(xù)看看自己手下的動作。而后,直接轉過了頭去。
“夫君若是沒事干,不妨先去獵只野雞或者兔子?!?p> 鉆木取火是有了,她之所以要火還是為了吃。
至于什么佛門重地不能殺生的屁話,舒窈直接當做了耳邊風。
從小到大,自己又沒有信過佛,還會管什么佛門之地能不能殺生?不要被那些個和尚看見就好。
柳言書也顯然不熟那種什么都死守規(guī)矩的衛(wèi)道士。在聽到舒窈這話之后,就拿起被舒窈修樹枝的折扇,朝著另一邊走了過去。
肚子都沒吃飽,再美的風景也是浮云。
也許是天氣正好,也許是舒窈這么多年來鉆木取火的技巧與身體融合地很好。
用了不大一陣時間,樹木之間忽然“噗——”地一聲,燃燒了起來。
看看那些燒起來的絨絮,舒窈方才找來的細樹枝慢慢往火上堆了起來。
看著小小的火苗漸漸燃燒,舒窈繼續(xù)拿起一根樹枝,在火苗周圍劃了一個圓圈,把圓圈周圍的野草收拾了一下。
柳言書手中動作也是很快,舒窈這些事情還沒有收拾好,就看到他左手一只野雞,右手一只野兔。
那只野兔看起來被這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兔皮與兔肉分離了開來。
至于這只野雞,彩色的羽毛隨著野雞掙扎,繼續(xù)亂動著。
只是這野雞也恁慘,一邊的羽毛被利刃齊齊斬斷了一半,讓它就算是能掙扎開,也無法保持平衡飛翔。
舒窈看著這副尊榮的野雞,再看看另一邊已經(jīng)被剝皮的液野兔。直接從柳言書手里把那野兔接了過來。
接過來的瞬間還問了柳言書清洗了沒。不過,看這兔皮剝得整齊,兔肉周圍沒有任何紅血絲,就知道,柳言書一定清洗了兔子。
找了一根能經(jīng)受住這兔子重量的樹枝串在那里烤起了兔肉的舒窈看著柳言書離開繼續(xù)去處理野雞,不由感嘆這人想得周到。
別的男子遇到這樣的事情,才不會管你吃了沒有,他手里獵物多少或者他閑暇忙碌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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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開撒上野果野菜汁液的兔肉,舒窈不由把目光轉向了柳言書那邊。
“夫君自由生長在書香之家,自小學習的是琴棋書畫,還有著那樣的名聲,處理起獵物來怎生如此熟練?”
想想柳言書這人的生活環(huán)境,舒窈想著如果自己這樣,對處理獵物這些伙計,肯定沒有做過。
顯然,這時候的柳言書也沒有想過要瞞著舒窈。
輕嘆了一聲,而后把嘴里吃著的肉嚼碎下咽。
“娘子也說了,是傳說中身體虛弱的柳家小公子應該做的事情中不包括這些。
我們柳家雖說是書香世家,能夠一直傳承至今,柳家靠的,不是把那些個規(guī)矩方圓奉為圭臬,而是讓柳家子孫盡量全面發(fā)展。
就算是柳家子孫真的到了外面去,也不至于餓死。
因此,柳家人學打獵,獵來的東西,簡單處理入口必須要學會。
就算是難以下咽,在極度饑餓的時候,也可以保住小命?!?p> 說到最后的時候,柳言書秀美的劍眉忽然間皺了起來。
舒窈卻在這話里抓到了重點。
“夫君做的吃食,真那么難以下咽?”
說著這話的時候,舒窈唇邊帶笑,就好像聽到了什么笑話。
作為到處閑逛,自以為吃過各種美味,也試過糠味的存在,舒窈覺得,柳言書這話里的難以下咽,應該沒有那么難吃。
再看看放在一邊樹枝編就的籃子中,處理干凈的野雞,舒窈吃著兔肉,就想要嘗試一下對方手藝。
有著自己在旁看著,對方應該不至于做到難以下咽的地步。
看著舒窈一臉興味地把目光轉向了野雞那邊,自小就會察言觀色的柳言書怎會不明白對方此時心中真實想法。
想想舒窈平日飯量,再估算一下這只烤好的兔子能夠支撐多久,柳言書無奈抬手,走到一邊開始烤那野雞。
想著柳家廚子做菜的步驟,再看看舒窈找來充當調料的野菜野果,柳言書先是在野雞上劃開一道道小口,把野果汁滴進去。
再把那些野菜放在野雞肚腑之中。
拿起一根已經(jīng)削尖的樹枝,便開始烤了起來。
看看柳言書這行云流水的動作,舒窈不由陰謀論了起來。
這人:不會是想說自己做的難以下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