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山微微一愣。
草(一種植物)!
混賬小子!
聽聽,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什么叫上上下下輔導一遍?
這小子油嘴滑舌,絕不是托付終身的人選!
閨女萬萬不能落入這種人手中!
趙大山氣得牙癢癢,正欲回懟。
“趙大山,你跟王暄嘀咕什么呢?”
張蕓紅一眼望了過來,眼中充滿殺氣,別人不了解自己丈夫,她這個枕邊人可太了解了,甚至可以說,趙大山剛脫褲子她就知道對方拉的是什么屎。
趙大山見張蕓紅一副審警神態(tài),瞬間屈服在其銀威之下,打笑道:“我跟王暄說些男人的事,你們女人不方便聽,吃飯吃飯,嘿嘿,吃飯?!?p> “你能說出什么好話?”張蕓紅白了趙大山一眼,仗著自己多吃了幾年飯就豬鼻子上插大蔥,你裝什么象?
王暄看著這對經(jīng)常拌嘴的老夫老妻,不由得露出羨慕的笑意,他大一時便住在趙清涵家樓下,對這老兩口了解不少。
別看趙叔這人表面窩囊,其實那是因為愛之深寵之切才對張蕓紅言聽計從,實際上夫妻兩情深似海,都是這個世上最樸實無華的人,沒什么心機可言。
“王暄,別聽你趙叔整天擱那胡謅,快來嘗嘗阿姨的手藝,阿姨活可好了,你來了這么多年,都沒喝過阿姨煲的排骨湯呢?!睆埵|紅先是為趙清涵盛了一碗排骨湯,接著又替王暄盛了一碗。
王暄倒也不受約束,接過湯道:“謝謝阿姨,阿姨活最好了?!?p> “快嘗嘗阿姨的味道怎么樣?”張蕓紅開口說道。
一旁的趙大山看著兩碗香氣四溢的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老婆,我的呢?”
“沒了,只熬了兩碗,想喝自己熬去?!?p> 張蕓紅大義滅親,桌子上真真切切只有兩碗,連她自己的都沒有。
“爸,您喝我的吧?!壁w清涵是個乖乖女,大氣地將手里的湯遞給趙大山。
趙大山兩只眼睛盯著女兒碗里濃縮的排骨精華,他是真的想喝啊,聞著老婆熬了一天了,早已饞得不行。
可自己又怎么能喝閨女的呢?不然為父尊嚴何在?
“你要準備高考,喝了補身體,這是你媽特意為你熬的,你快喝吧,我喝白開水就行?!?p> 趙大山話中充滿酸臭氣息,說著目光不由得看向王暄,這家伙倒好,端起來直接干了,甚至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
“阿姨的手藝真好,太好喝了?!蓖蹶岩荒樚兆?,看得趙大山又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奶奶個熊的,這臭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與趙大山不同的是,張蕓紅聞言則是笑容滿面,試問有哪位家庭煮婦不喜歡別人夸自己手藝好的?
“這孩子真會說話?!?p> 張蕓紅笑得花枝招展,她對王暄是越來越喜愛了,小伙子人高馬大長得帥不說,工作又積極,又有上進心,最主要的是對長輩(自己)還有禮貌。
這種男孩子,真是阿姨心目中的最佳女婿人選啊。
“對了阿姨,這是送給您的禮物,我順道看見就給您買了?!蓖蹶巡恢獜氖裁吹胤教统鲆粋€禮盒,人總不能經(jīng)常吃白食,今天他在省會溜達時看見人家超市搞活動,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張蕓紅,隨手給買了下來。
禮物不是什么珍貴的東西,僅僅是一盒洗面奶,張蕓紅最愛美了,看到洗面奶果然欣喜不已。
“馬屁精。”趙大山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偷偷吐槽,自己老婆就是被這臭小子用這招給收買的。
偏偏這時候,王暄又拿出了另一個禮盒,這個是買洗面奶的時候贈送的,不要錢。
“趙叔,這個是送給您的?!?p> “我也有?”
趙大山受寵若驚,立刻笑了起來,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趕緊伸手去接,這還是自己有生以來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實在是太感動了。
“這個也是隨手弄來的,希望您不要嫌棄?!蓖蹶盐裾f道。
“他敢!”張蕓紅在一旁幫腔,為王暄鎮(zhèn)壓局面。
趙大山聞言想起什么,突兀一臉警惕地盯著王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小子難不成是想賄賂我?
呵,小伙子,你還是太年輕了,禮物我要了,至于其他的嘛(憑著男人的直覺,趙大山總感覺王暄與閨女有事,甚至懷疑趙清涵就是為了他才請假回來的)……你想也別想,沒門。
心里暗自偷笑,趙大山覺得自己吃定了王暄,迫不及待打開禮盒,畢竟是人生第一件禮品,還是很期待滴。
不過下一刻。
“這是什么玩意?”
趙大山自禮盒中取出一副橡膠包裝袋,一臉疑惑。
王暄鎮(zhèn)定道:“洗碗用的橡膠手套,您以前的那副不是洗破了么,我正好看見就給您帶回來了,以后您可以用它洗碗,不傷手?!?p> 趙大山:“……???”
我去你大爺?shù)南赐胧痔?,我送你大爺?shù)亩Y物,哪有送男人這東西的?
趙大山感覺自己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偏偏張蕓紅與趙清涵在一旁咯咯直笑,還夸王暄會選禮物,很是實用。
這給趙大山氣得一臉黑線,啪嘰一聲將禮盒扔在一旁,埋頭吃飯。
王暄一臉懵逼,難道是自己的想法錯了?趙叔并不喜歡這個禮物?
不應該吧,我可是一心為他著想才帶回來的啊,戴著這個洗碗它不香么?
王暄表示不理解。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孩子,別理他,來,吃肉?!睆埵|紅對兩件禮物都十分滿意,樂呵呵為王暄夾菜,完全沒把他當外人。
一頓飯足足吃了半個小時,趙清涵最先吃完,不等王暄咽下最后一口菜,便起身說道:“爸,媽,我們復習功課去了?!?p> 趙清涵說罷,也不顧王暄那看向趙父趙母尷尬的目光,直接拉著他進了自己臥室。
王暄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進趙清涵的臥室了,其實早在他來QZ市上大一的時候便擔任起了趙清涵補習老師的角色,那時趙清涵還小,王暄都是在臥室內給她上課,如今這個年代沒有老封建時的那么多忌諱。
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當年的小女孩已經(jīng)成長為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很多東西悄然之間也變了韻味,這也是趙大山一直擔憂的問題,他生怕閨女誤入歧途,著了別人的道。
至于這個別人,自然就是王暄了!
故而,伴隨臥室房門砰一聲關閉,趙大山急了,呼喊道:
“復習就復習,你們關門干什么?”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急劇升溫,荷爾蒙散發(fā)……。
趙大山越想越著急,起身就要跟上去。
“你干嘛?”張蕓紅一把將他拉住:“孩子們復習呢,清涵再有半個月就要參加高考了,你瞎參合什么???坐下!”
“我……?”
趙大山欲言又止,只能心有不甘地乖乖坐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更不知道該怎么說。
總不能說自己怕那小子占自己閨女的便宜吧?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這個父親的思想有些齷齪不堪?
可若是自己不看著,兩個孩子年輕氣盛,閨女更是第一個青春期,倘若真發(fā)生點啥……。
“不行,我得去看看。”
趙大山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在張蕓紅的‘驚哎’聲中大步走向趙清涵的臥室,他得盯著這兩孩子,自家閨女長得這么那么的漂亮,豈能便宜了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