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性的弱點是吃飽！

　　米有了，石宇軒心里落了下來，但是菜是依然是木瓜切片炒著吃，切片煮湯吃，要不就是切塊煮著吃，還有就是空心菜，永遠(yuǎn)吃不完的空心菜。

　　由于像石宇軒這樣的新膠工今年特別多，來的大多數(shù)都是一個省但是不同地方的人。

　　桂省人勤快，人實在，能吃苦，舍得下力氣。

　　在連隊的老員工就看上這點了，哄著石宇軒這些新員工幫著插秧，種花生，拔木薯。

　　每次只要老膠工開口，新膠工都是不好意思拒絕。

　　粵省來的老膠工，來的早，分了田地。

　　凡事跟他們一個地方來的，都有一個特點：

　　愛占便宜，人不懶，但是也不勤快，做別人的事舍不得下力氣，做自己家的事，可以不要命的做。

　　其中一個姓譚的老員工最明顯，名明恩。大家都叫他老譚。

　　家里目前就三口人，夫妻兩加一個兒子。

　　兒子據(jù)說小時候發(fā)燒時候打針，打錯了，變成了小兒麻痹癥，今年十八歲，自己家里養(yǎng)牛，天天放牛。

　　這一日，老譚又來找石宇軒。

　　進(jìn)來時，石宇軒熱情款待，幾乎讓人有點覺得：

　　人家來找他，是他莫大的榮幸一般，可能也是這樣的表情讓其他粵來的老膠工體會到了。

　　更加肆無忌憚的叫喚新膠工幫忙。

　　“我家明天想收水稻，你們有時間幫一下嗎？”

　　石宇軒想都不會想“明天下午沒事，上午要練習(xí)割膠。只能下午去?！?p>　　按理，人家下午去幫你，基本吃午飯一點多就出發(fā)了。

　　老譚也沒有喊這些人去家里吃午飯，到了一點半的時候，老譚又來了。

　　“老石，走啦。”

　　根本不提，為什么不喊他們吃午飯。

　　本地人懶，除了割膠什么都不做，只有粵省來的幾戶人家種田種花生。

　　本地的看著粵省來的有事沒事就喊桂省來的新膠工幫忙。

　　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些新膠工，新膠刀不懂粵省人的本性，為了安定下來，特意討好別人。

　　或許在笑這些桂省來的外地豬，保護(hù)不了自己的孩子，當(dāng)他們?nèi)蛣e人忙的時候，自己的孩子被人侮辱，打罵，他們知道了裝作不知道。

　　笑他們無能，可是像石宇軒這種老家地不夠，吃不飽飯，養(yǎng)不活孩子的人，能怎么辦？

　　打好關(guān)系，沒有錢，沒有人脈，只有力氣！

　　瓊省八月的太陽能一天把稻谷曬干，可想而知，這天都多熱。

　　但是吃苦吃習(xí)慣的桂省人來說，早習(xí)慣了，在老譚家水稻里揮汗如雨的幫他家收割稻子。

　　太陽落下橡膠樹的時候，老譚才說“不割了，扛上去，叫了連隊開拖拉機(jī)的人來幫拉回去。”

　　當(dāng)一天下來時候，滿秀秀皮膚曬的通紅。

　　連隊里人問她“你是不是老石買來的老婆？”

　　滿秀秀疑惑道“不是，我們是家里同意上門提親的，為什么這么問？”一口帶著桂省方言口音的普通話。

　　“老石這么丑，你看你，皮膚又好，身材也好，怎么看上他了？”

　　滿秀秀大笑……

　　轉(zhuǎn)眼石宇軒一家來到連隊半年了，橡膠樹也開始落葉了。

　　這是石梅第一次見到一大片看不見頭的樹林一起從綠色，變成黃色。

　　當(dāng)黃葉鋪滿橡膠林時候，踩上去軟軟的。

　　這時候家里做飯用的柴火都是從橡膠林里撿得。

　　石梅看著沒有一片葉子的橡膠樹，心里想：

　　這些都死了嗎？是不是可以把樹枝砍下來做柴火？

　　心里這樣想的，手里拿著砍柴火的刀，對著橡膠樹就砍了上去。

　　看著乳白色的膠水流出來，才知道，樹是活的，只不過落葉而已。

　　像石梅這樣的孩子特別的多，父母雙職工，膠工的孩子，除了上學(xué)，女孩需要洗衣服，做飯，給菜地澆水，還要去橡膠樹里撿柴火。

　　男孩呢？相對而言要比女孩自由的多，因為他們只需要學(xué)習(xí)。

　　石家隔壁住的是張家，張家三個孩子，一女兩男，小的這個是石梅們來后才出生的。

　　粵省某個地方的人，喜歡人多就是福的說法，尤其喜歡男孩。

　　張德發(fā)長的十分高大強(qiáng)壯，但是其妻子卻十分嬌小瘦弱。

　　張德發(fā)愛打老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年底了，沒有橡膠割，對于新膠工來說，沒什么感覺，老膠工就不行了，沒割膠就沒錢，生活就拮據(jù)了。

　　但是公家會安排工作，給橡膠樹施肥，除草。

　　施肥的肥料是甘蔗壓榨后蔗糖后的渣渣，一車一車的拉到樹位里。

　　給橡膠樹挖洞后砍草埋進(jìn)去，然后再用土蓋上。

　　給橡膠林除草不叫除草的，叫“砍罷！”

　　“老石，一會隊長要求開會，你們聽見沒有？”

　　正躺在凳子休息的石宇軒坐起來，摸了一把汗。

　　“中午聽說了，下午兩點應(yīng)該會開廣播吧。”

　　果不其然，兩點的時候，廣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