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慈猛地拔出手中劍,一臉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紅裙少女,她剛剛已經(jīng)將自己身世的秘密講了出來,如果對方是仇家的人就麻煩了。
林越則一呆,怎么這么巧,剛剛還救了她,結(jié)果這家伙居然跑到自己面前來裝大尾巴狼了。
“別緊張,我對你們的恩怨情仇沒興趣,我只是對他有興趣。”
少女伸出一根蔥白嬌嫩的食指,赫然指向林越。
沖我來的,不會真地要吃我吧?
“你的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p> 謝小鳶無視了宋念慈手中的長劍,直接跑到林越的身邊用鼻子不停地嗅,最后她的鼻尖停留在林越的胸口。
她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起,自言自語地說道:“上一次還只是在你的頭上,這一次怎么跑到了胸口。”
林越用眼神示意宋念慈稍有不對便出手,畢竟事關(guān)小命,他和這少女又不熟。
哪怕沒從謝小鳶的身上感受到殺氣,但對方是詭修,手段不是他們可以揣度的。
“我認(rèn)識你,你叫謝小鳶。”林越試探著開口。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謝小鳶抬起腦袋彎彎的眼睛盯著他。
林越故作神秘,微微一笑道:“你不記得,廢棄的酒樓,有人救了你?!?p> “你認(rèn)識那位前輩!”
謝小鳶忽地露出驚喜的表情,一把抱住了林越的胳膊。
“那位前輩在哪,帶我去感謝他!”
‘那位前輩就在你的面前?!衷桨底院眯Γ蟹N自己扮演自己的感覺,咳嗽一聲道,“前輩說他最近不想見外人?!?p> “當(dāng)然,如果你想有什么表示的話,讓我代為轉(zhuǎn)交便行。”
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能聽出我的暗示,哦,不對,明示了吧。
謝小鳶上齒咬著下唇,皺著眉頭在猶豫。
林越見狀和宋念慈一同往后退了兩步。
“對了!”
謝小鳶霍地抬起頭,“我?guī)湍隳玫趔w內(nèi)的蟲子,免去前輩親自動手的麻煩就算是給前輩一部分的謝禮?!?p> “我?”林越指著自己道,“我體內(nèi)有蟲子?”
“哼!還懷疑我,看清了!”
謝小鳶說完單手掐指如劍,指尖燃起一朵黑色的火焰,然后指尖朝著林越的雙眼點了過來。
沒有感受到她的惡意,林越用手示意宋念慈不要動手。
謝小鳶的指尖在林越雙眼之上各點一下,瞬間他的雙眼里似乎燃起了黑色的火焰,世界也在他的眼中成了黑白兩色的,就像一幅潑墨山水畫。
白色的天空,黑色的大地,小河也是白色的,柳樹卻漆黑如墨。謝小鳶又變成了一只怪鳥的模樣,兩人高的巨大骷髏怪鳥散發(fā)著濃濃的黑氣。
‘殺了她,會有驚喜?!衷讲恢獮楹蜗肫鹩螒蛎姘迳系哪蔷湓?。
“你看下你的胸口?!敝x小鳶努起嘴巴朝他胸口點了點。
但在林越眼中卻是一只怪鳥用它的大嘴朝他胸口點了下。
嚇得林越趕緊低頭,在他的眼中自己的身體是白色的,但在胸口的位置卻盤踞著一條黑乎乎的蟲子。蟲子不停地在他身體上舔舐,每舔一次似乎都能帶走些什么。
“這就是你說的蟲子?”
謝小鳶沒有回答,而是張開她的怪嘴朝著林越胸口一吸。
那條黑色的蟲子像是被看不見的繩子給拉扯,在林越身體內(nèi)不停地后退,從胸口位置被拉扯到喉嚨,再從喉嚨位置被拉到鼻子,最后嗖地一下,被吸進了怪鳥的嘴里。
……
青石縣的某間房間內(nèi)。
一個外表看起來只是二十出頭,樣子憨厚老實的和尚突然睜開眼睛。
“我的法術(shù)被人破了,血手書生沒死?”
和尚旁邊坐著一個五六十歲年紀(jì),穿著銅錢刺繡的綢緞,脖子上一圈大金鏈子,手上帶著大扳指,看起來就很有鈔能力的男人。
男人又矮又胖,聽到和尚的話雙眼瞇成一條縫。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覺得就有問題,血手書生失蹤,為何還留下他那個書呆子兒子在青石縣?這不是故意留下線索給我們嗎?”
“小僧卻覺得是他不方便帶走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出手應(yīng)該是不想自己的血脈出問題?!?p> 矮胖男人聽了和尚的話,搖了搖頭,“血手書生是什么樣的人,你我很清楚,兒子的死活他會放在心上?”
“所謂虎毒不食子,小僧卻覺得那書呆子是如今我們唯一可以追蹤到他的線索,不能放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半邊天’一樣,連自己的兒子……”
“夠了!”半邊天瞇起眼睛,“你這禿驢吃掉自己師傅還有臉來說我!”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蓖獗砗┖窭蠈嵉暮蜕虚]上眼睛,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臉上的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蠕動,像是有好幾條小蟲子在皮膚底下爬。
慢慢地蠕動越來越激烈,一會兒功夫原本憨厚老實的和尚就變成了一張飽經(jīng)滄桑的老和尚臉。
“孽畜!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孽畜!”老和尚破口大罵,聲音也和之前迥異。老和尚從懷里摸出一把匕首,然后對著自己的手臂開始劃,每劃一下臉上就露出滿足的表情。
奇怪的是匕首劃下,沒有任何一滴血流出來,而是冒出一陣陣的黑煙。連續(xù)往雙手和雙腳各劃了三刀后,老和尚的臉又緩緩變回原本老實憨厚的和尚樣子。
這時恰好有人敲門走了進來。
來人急忙忙地在矮胖男子耳邊說道,“老爺,大少爺當(dāng)街被人打死,而且您派出去的高手也被人割了首級?!?p> 外號“半邊天”的矮胖男子臉色不變,好像死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路邊的一條小蟲子,他擺了擺手讓下人出去。
“半邊天”坐在一邊靜靜等待,待和尚重新睜開眼睛,才開口道,“為免夜長夢多,這一次,你我共同走一次?”
和尚點點頭道:“善?!?p> ……
蟲子被吸走后,林越眼中的黑色火焰也消失了,世界又恢復(fù)成了正常的樣子。
“如果蟲子沒被吸走會怎么樣?”林越心有余悸地問道。
“不出三天,你就會?!?p> “呃?!?p> 謝小鳶伸出半截小舌頭,脖子一歪。
意思應(yīng)該很明顯了吧。
林越秒懂,但對于這個姑娘的智商又有點懷疑。他對著宋念慈悄悄點頭,示意沒有危險。直到這時,宋念慈才收起手里的長劍。
林越從地上撿起先前留在地上的包袱,整個遞給了宋念慈。
“師姐,里面是師傅留下的東西,他在夢中托付給我。如今已經(jīng)找到了你,我想還是轉(zhuǎn)交給師姐你比較好?!?p> 宋念慈沒有伸手,反而仔細地打量著他。
半響后,她微微一笑道,“你,很不錯?!?p> “我只要父親留下的拳譜留個念想,剩下里面的東西都給你。拳法你已經(jīng)學(xué)會,拳譜對你而言也沒什么用?!?p> “師姐……”
“勿須多言。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今晚再來找你?!彼文畲仁莻€干脆的人,拿了拳譜后便離開了。
謝小鳶則在吃掉那只蟲子后閉眼站在原地,似乎在消化?
林越也不好意思走,百無聊奈地坐在旁邊。
幾分鐘后,他耳朵一動,一個和尚、一個矮胖子落到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