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昔日愛徒今日黃花
這一笑阿酒就有點(diǎn)慌。
這事兒,說起來怎么著也是她不是個(gè)人。
會仙宗倒不必說,里外上下經(jīng)常有迷惑操作,她不出現(xiàn),不為宗門做貢獻(xiàn),也不用宗門的資源,那就誰也不會記得還有個(gè)靈月長老。
只是,小徒弟那么慘——雖然不知道夢里幾分真假,她這樣的確是不厚道。
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
阿酒有點(diǎn)不好意思看他。
師兄和師姐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看到“奇怪”二字。
師妹和這位仙友,怎么氣氛如此融洽又熟稔?
像是,相識許久……
江辭畢竟是靈月山唯一的代表,他凝視阿酒半晌,抬眸對她尊重的兩位點(diǎn)頭示意。
轉(zhuǎn)身。
黑袍曳地,欣長的背影看起來卻似乎是道道無期的孤寂。
阿酒心里也不是滋味。
甚至沖動(dòng)地向他離開的方向走一步。
終究是停下來。
這幻游林古木參天,他越走越遠(yuǎn)。
阿酒驀地覺得心疼。
或者說,是愧疚。
江辭的過去她無能為力,他的現(xiàn)在也無力奉陪。
抱歉。
可小師妹從來不會過度傷春悲秋,轉(zhuǎn)頭又笑得春花燦爛、沒心沒肺,拽著師兄師姐返回,并沒有想要去魔窟湊熱鬧的意思。
仙帝的誕賀將至,各門各派都忙著準(zhǔn)備獻(xiàn)禮,特別是小門派,幾乎是舍下里子大出血。
何況,會仙宗如果連這都搞不定,憑什么占據(jù)這么多資源?
回到王家鎮(zhèn)時(shí),整頓休息。
“仙庭大典,望君速出,宗。”
夜里,阿酒揮散會仙宗的金信,知道自己須得思慮周全。
靈月山是老祖師爺打下的基業(yè),最初都是稱兄道弟,哪里來的宗主一說。
她靈月門弟子可以說除了藥堂刑堂,不用會仙宗分毫。
即使是這樣,年年仙帝賀禮還要出上一部分。
宗主不是讓她出關(guān)。
他只是覺得,江辭不會那么聽話。
可若回了會仙宗,如何向悠然派解釋?
說她腳踩兩條船?
這樣下去,遲早給悠然派引來禍?zhǔn)隆?p> 客棧房間已空出來。
她單獨(dú)一間。
阿酒搬出一壇梨花釀,愛惜地摸了摸,不舍得喝。
她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卻沒有轉(zhuǎn)頭,語氣輕輕道:“仙友為何深夜至此?”
江辭靠近,目光落在梨花釀上,沒有行禮。
他已經(jīng)長大了。
不是那個(gè)打不過會對師尊告狀的小徒弟了。
假以時(shí)日,他必定能夠光輝靈月門,在這將將而亡的仙樂大陸,打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阿酒抬眸望他,那黑漆麻烏的光環(huán)越發(fā)瘆人,瞧著倒如同魔煞一般,隱約遮住他的眉眼。
江辭隨意揭了梨花釀的壇封。
醇厚綿長的酒香叫人迷醉。
“師尊,你當(dāng)真不知徒兒為何在此嗎?”江辭抱著壇子飲幾口。
其實(shí)就是一小壇。
梨花釀順著他唇角滑落,褪去青澀的江辭已然具有讓人臉紅心跳的資本。
滴在他鎖骨上。
潤濕了那一顆痣。
阿酒,阿酒忍了又忍!
莫?dú)饽獨(dú)猓匪那匪?,親徒弟親徒弟……
忍不了了!
阿酒深吸一口氣,一把奪過來她的寶貝梨花釀,眼瞧著里面就剩一點(diǎn)點(diǎn),直接氣紅了眼!
她“啪”的一聲拍在江辭胳膊上,氣沖沖地低吼:“我讓你動(dòng)我梨花釀了嗎??。磕銈€(gè)狗東西,賠我酒賠我酒!這是師父單獨(dú)給我的!”
她就愣了兩秒,就被喝光了!
師兄師姐還沒有呢!